《【斑带】囚心》纤纤心结

3、3

　　带土很认真的扮演着宇智波斑。哪怕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其实他是不愿意辜负这个名字的，这个曾经他只能在终结之谷傻傻仰望的名字。
　　宇智波斑，是无敌的传说。
　　即使到如今，这个名字也仍能为世人带来恐惧。
　　哪怕山椒鱼半藏这样被称作半神的男人，也在百年前忍界修罗的名头下地下高傲的头颅。
　　当然带土知道，他不是诚服于自己，而是恐惧于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即使带土见过那个男人垂垂老矣的模样，可是他的声明仍然震慑着世人。
　　这就是宇智波斑，已经成为传奇的男人。
　　而另一个和他一样成为传奇的人……果然他还是很讨厌啊。很讨厌那个和宇智波斑并列的名字，带土执着的觉得那是因为他现在是在扮演斑的原因，并不愿意和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这会让他想到卡卡西。
　　想到这里，带土的心情更恶劣了，气压低到面前的角都已经冷汗津津的程度。
　　啊，话说回来，这个家伙之前好像是刺杀过千手柱间啊。
　　想到这里，带土的心情微妙的好了一些，又有些微妙的更糟糕了。
　　刺杀千手柱间的行为是值得嘉奖的，但是让他想起千手柱间……这真是不可饶恕。
　　信手把眼中充满惊恐的角都打发出去，带土取下面具。那张破损的脸上满是狰/狞。
　　带土知道，他早就坏掉了。明明爱和恨是两种最极端的情绪，可是它们却无时无刻不在撕咬着他的内心，让他寝食难安，或许也只有做梦才能逃脱这种窒息感了。
　　做一场梦吧，把全世界都拉入这场梦里，然后一起毁灭。
　　只是可惜，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啊。带土轻叹，然后躺在冰冷的石床上，闭上了眼睛。
　　也只有这和当年地下洞窟同样冷硬的石头才能让他安心几分。
　　毕竟当初至少有斑，有他在，不必他一人承担。
　　……这样的想法，他果然还是太软弱了么？带土自嘲，他一直是个废/物，谁都保护不了。
　　现在能做到这些，也不过是因为他成了那个男人的影子，只要他还是宇智波斑，就该无所不能。
　　也理当无所不能
　　。没有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宇智波带土是什么？连宇智波本族都不屑一顾的废/柴而已。
　　什么都不是，他本就什么都不是。此身的一切，生命也好，力量也好，谋划也好，全都是宇智波斑给他的。
　　他……离不开斑。
　　所以，计划必须尽快完成了。
　　然后，复活斑。

　　“哦吼～大蛇丸前辈好厉害啊～”在木叶崩坏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有一个男人将这一切都当成一场不要钱的好戏。
　　要知道他早就知道大蛇丸的计划，无论成功与否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反正木叶什么的早就从他心底抹掉了，重点是九尾。
　　虽然九尾已经交给了朱南组合，但是宇智波鼬这个人他一直心有怀疑，提前来观测一下也无妨。
　　“秽土转生什么的果然很有意思啊～话说回来，所谓的初代火影忍界之神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带着搞怪面具的男人托着腮，语气有气无力的，然而如果透过那面具上唯一的孔洞，或许才能从他冷凝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平静。
　　“这就是斑的挚友，也是杀死斑的人啊。”带土远远的望着那紫色的结界，饶是本应该看不清人影，可是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所谓的忍界之神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说起来，他的身体也是这个男人的遗泽呢，这个东拼西凑，可笑至极的身体。
　　真是……让人火大。光是远远的感觉到那股查克拉，带土的内心就燃起了一股怒火，这是属于斑的愤怒，也是属于带土的。
　　拥有斑所有记忆的带土，在面具下的脸已经无比狰狞，明明有着最珍贵的东西，还是将它亲手毁灭了。
　　真是……不可饶恕！
　　如果他……他，他在想什么？带土突然愣住了，如果他怎么了？带土僵立在原地，如果他也能有斑的信任，如果他也能与斑并肩而行，他是不是就不用披着这层名为斑的假象自欺欺人？
　　不，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他不过是斑的棋子而已，一个被利用的傻/瓜，为什么他会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他只要在斑复活之前，好好的扮演斑，施行斑的计划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他就可以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该想，什么都不能想。
　　宇智波斑从来都不是他，也不属于他，就算在梦里，就算自欺欺人。
　　而他，他只有一个梦而已。
　　所以，忘掉斑，忘掉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可是他怎么可能忘的掉！他现在不就是在扮演这个男人么？宇
　　智波斑，这个名字早就深入骨髓了，哪怕剜掉他的心，剃去他的骨肉也不能磨灭。
　　他曾经向往过他，曾经扮演过他，然后……一直想着他。
　　或许从很早就已经开始了吧，在终结之谷，他只盯着斑的雕像，忽略掉更加强大的千手柱间，然后傻傻的不发一言。
　　这算什么呢？
　　他留下的记忆犹如魔咒，让他忍不住一直一直的回想，最后……无可救药。
　　是啊，带土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他又出现了。

　　“这是我的幻术空间，在这里只要想，都可以实现。”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着，然后突然变了一模样。
　　带土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在他眼前的无疑就是曾经那个传说，此时无风也无月，可是他的风华仍旧跨过岁月展现在他面前。这就是宇智波斑，哪怕时间，也不能抹去他的风华无双。
　　他的神情很平淡，不像是带土小时候卧在奶奶膝上听到的傲慢和桀骜，而是一种洗尽铅华的淡然。
　　可是无疑的，这才是他曾经无比向往的人。虽然，他从不曾想到，宇智波斑居然有一张堪称绝色的容貌，明明眉眼是如此锐利，锐利到有如刀尖上的寒光。
　　或许如果是他全盛的时期，带土根本就无法注意到吧，因为他摄人的气势会遮挡住他的容貌，只是现在，带土居然会觉得他的身形有些单薄。
　　明明就算是到如此灯尽油枯的程度，他也可以在瞬间杀掉他，可是他还是不由的有点担忧。眼前的男人，仅仅披着有些破旧的衣衫，眉眼美丽，身形纤细，或许是长期呆在地下的原因，他的皮肤简直白到透明，带土都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话说，之前就注意到了，他的手脚都太过纤细了，那衣衫下的身体呢？
　　想到这里带土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走神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带土觉得自己果然是个蠢/货，宇智波斑这样的男人如何需要他来担心？
　　不对，他担心宇智波斑干什么啊，闲的没事干么！他该想的，是琳啊，只有琳啊……可是想到琳，带土的内心就不免沉入了黑暗，熊熊的仇恨之火无时无刻的灼烧着他，让他不能解脱。
　　琳，是他的罪，他的痛。
　　带土努力压下这样的情绪，和斑交谈起来，可是他又下意识的自问，对他而言，斑是什么呢？古里古怪的老头？疯狂的野心家？他是他引领者，他是他的共犯，他是他的同党。
　　他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唯一。
　　唯一。
　　“你在想什么？”斑察觉到了带土的失神，皱眉。
　　“不，你继续吧，斑。”带土摇头，想把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维全都甩出去。
　　“……得到柱间的细胞后，我把它移植到了伤口上，”斑冷漠的看了带土两眼，继续说了下去，他拉开衣襟，给带土展示那个巨大的伤口，“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我临死的时候，开启了轮回眼。”
　　带土眼神一凝，光是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就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活着。
　　被挚友所背叛的痕迹啊。
　　带土觉得，他讨厌千手柱间。并不因为千手柱间是初代火影，也不因为千手柱间是杀死宇智波斑的人，而因为他和斑之间的联系。
　　作为一统建立木叶村，彼此间的挚友，以及决战于终结之谷的男人，他和宇智波斑的联系太深，深到就算是旁人，提到宇智波斑都会想到千手柱间。就算斑的身上也留下了千手柱间制造的痕迹。
　　“我果然，憎恨着木叶。”带土冷不丁的开口，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现在对木叶的恨意更加深刻了。
　　不仅仅是因为琳，而是因为木叶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最深的联系。
　　斑很意外带土突然提到这个，但是他觉得带土的想法很不错。
　　“这样也很好，仇恨能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现在，还是听我把这些秘辛说完吧。”斑继续将着从六道传承至今的秘密，可带土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分离成为两个人，一个在认真的听斑说的话，为了琳而复仇，一个发自内心的愤怒着，咆哮着。
　　他要……毁灭木叶。
　　这一刻，带土在心底发誓。

　　他讨厌这样。
　　为什么，那个男人就和诅咒一样如影随形！胸腔里那颗器官传来的揪痛让他忍不住攥着胸口的衣服，随之而来的窒息感让他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喘气。
　　开什么玩笑啊！不要再纠缠他了，宇智波斑，你这个恶鬼！他承认，他恐惧着，恐惧着回想那个男人。
　　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明明他已经承接了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去想起他。
　　他能感觉到，每想起他一分，那个男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那种痛苦就会纠缠在他心底。
　　他想起琳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直到琳最后留下的那点温暖都被磨灭，他渐渐的，被那个男人带入地狱，拉入深渊。
　　可是饶是是如此恐惧，他居然也不能停止他去想斑的本能。
　　他……离不开斑。宇智波带土离不开宇智波斑。
　　“啊啊啊啊啊！！！！”不在是属于宇智波斑的音色，而是宇智波带土的尖啸荡开！可是带土却没有心思去理睬，他现没有想到监视他的绝，也没有想到和他面和心不和的晓，宇智波斑这个名字挤满了这颗不大的心脏。
　　那个混账，那个王八蛋，宇智波斑！
　　没有去看木叶崩溃计划最后的结果，带土疯狂的狂奔着，发泄着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
　　直到他停下来。
　　终结之谷两樽雕像相对而立。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人，那个一身狷狂桀骜的男人。
　　宇智波斑。
　　“彭——”左手打偏了右手忍不住使用的忍术，想要毁灭掉他遗留在他面前所有痕迹的心情还在涌动，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
　　眼睛里还是印出那个男人的影子，哪怕到了如今也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宇智波斑。
　　哪怕作为棋子，哪怕只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而宇智波斑早就知道。并为他划下牢笼。
　　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