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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妈粉 ...

  •   果果回程的路上,还一直在思考刚刚与宛南竹的对话,雯雯在后面低头跟着。

      临进耳门的时候果果还在神游,也没看清脚下的路,连走在前面的人停了脚步都没注意到,差点撞上去,幸好雯雯反应快,拉住了。

      前面的人转过来,是刚刚不见的板,哦不,李嬷嬷。

      李嬷嬷本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婢女,转过身拉着脸准备呵斥,一看是果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行了个极标准的挑不出错的礼。

      果果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便没叫起,状似寒暄地问到:“李嬷嬷这是去哪了?”

      “回果贵人,老奴奉皇后娘娘的命去办些事。”李嬷嬷维持着半蹲礼,一本正经地低头回答,言语恭敬,挑不出一点错。

      “起来吧。”果果漫不经心地叫起,也没等李嬷嬷谢恩,跨过她扬长而去。

      到了殿内,发现皇上已经回到上位,只是神色间颇不耐烦,而皇后端着一张精致的脸,状似全神贯注地欣赏底下歌姬新排的歌舞。

      帝后之间的气氛不可谓不诡异,小虾米果果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陆拾看起来有些焦灼,一看见她连忙上来悄悄道:“主子您刚走,皇上就回来了,林总管没回,皇上还朝咱们这儿看了好几眼,吓死奴婢了。”

      “不慌,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我刚刚就是去方便了。”果果语态轻松,一点也没当回事儿。

      晚宴果然提前结束了,皇上说了些吉祥的场面话,赐了些东西给大臣,边火烧屁股一样急匆匆地走了。

      细看下来,一晚上都在冷落皇后,果果手撑在桌上托腮思虑,寻思明天,不,今晚就得去找静妃合计合计。

      时间就是金钱,速度才是王道。

      果果立刻找来雯雯陆拾,换了衣服备好大氅,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静妃来了,神色严肃,一进来就让婢女们都下去,反手关门,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喝了热茶,才闭着眼舒出长长一口气道:“白玥没流产,太医说的是天生胎弱,我估摸着是先兆性流产。我瞧皇上的意思好像是怀疑皇后,对了,你今晚出去干嘛去了?”

      果果也呷了口茶,才道:“我正想找你说这事,我哥哥跟我说皇帝好像不打算让我爹和哥哥回战场了,我觉得怎么这还有点涉及到朝斗,超纲啊。”果果情不自禁地扶额。

      静妃倒是很奇怪地看向果果:“宫斗后期必定会跟朝斗相关啊。”

      哦哦,这样啊,果果一阵悻悻,对不起,我没活到后面过。

      “你不会前面八次一次都没到过后期吧?”静妃缓缓转过头,狐疑地看着果果。

      “哈哈,书上也没提啊哈哈哈。”果果打着哈哈,想混过去。

      静妃扶额:“姐,你除了教科书,但凡做完一本宫斗练习真题,都能知道这些。”退赛,必须退赛。

      果果颇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没法反驳,摸摸鼻头不再说话。

      静妃又叹了口气,自己拉着不能走的队友,怎么也不能怪。她缓了缓,又启红唇:“你哥哥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别的了,就说让我别被人欺负,问我跟你关系怎么突然好起来了。”果果耸了个肩膀,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什么了。

      静妃无意识地点点头:“你是该硬一些,不然怎么争宠。”

      “也不是,其实我只是,一是很难把npc当npc,就是总觉得是真的人。二是觉得那么多人抢一个男人,就为了做最后的赢家女主,我是人,又不是狗,谁稀罕他看不看得上我啊,我看不上他才是真的。”果果这话说得极平静,眼底也流窜出了不一样的光。

      静妃听到都没想到,向她投来了诧异的眼光。

      神色复杂地盯了果果好半晌,才缓缓说:“反正只是赛场,争一下,能赢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才挂了那么多次。”

      你要聊这个我可就困了,果果一下子蔫了下来。

      静妃瞧着果果性质不高,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也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刚认识没多久的队友,她说的确实有点过。

      两人对了今晚的些许情况,又寒暄了几句,静妃便告辞了,临走前别别扭扭地道了句不好意思。

      果果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害,多大点事儿,跟你的话没关系,我主要是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这个专业。”

      静妃这回倒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转身疾步离开了。果果在窗外看着,觉得一开始认为静妃是个柔弱小白花的认知真是自己瞎了眼,这身体素质哪像是在冷宫呆过的人,八百米成绩一定是满分。

      “主子想什么呢?”雯雯给站在窗边的果果披上一件毛氅。

      “想暖气。”果果叹了口气,闷闷地回了一声,就走到床上躺着去了。

      没·什么能影响睡眠·果,还是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却并非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这么心大,此刻的凤仪宫内便是黑云压顶,气压极低,来来往往的宫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喜竹都屏起呼吸,喜冬更是提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正拆卸钗环的皇后

      皇后一手轻轻摩挲小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一支颇有些老旧攒金九凤钗,一双漂亮的带着些许疲倦的丹凤眼紧紧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偏头仔细看了看左脸,又侧头细看了右脸。

      “喜冬,本宫是不是老了。”她幽幽道。

      “哪能呢。娘娘才刚褪去青涩,多添了些成熟,正是女子最美的时候呢。”喜冬看着镜子里皇后的神色反应,斟酌道。

      “可本宫总有三十岁,四十岁,五十的时候。而宫里永远都有十六岁。”皇后说到这里又攥紧了手里的发簪,尖锐的攒金花式刺地她掌心有些疼。

      喜竹瞧着镜子里皇后有些狰狞的面孔,不敢再回复,只低下头仔细为皇后梳头。

      “本宫记着,你今年就是十七——嘶。”皇后话没说完,就吃痛地倒抽一口气,喜竹不小心扯了她的头发,吓得瑟瑟发抖的喜冬连忙跪下来哭着认错求饶,屋内所有婢女也都跪了下来。李嬷嬷听见声音赶进来,正听见里面的哭叫声,心下一沉,掀开门帘正看见皇后捂着头发皱眉吃痛。

      她走到喜冬面前,掌了她一记耳光道:“寻死的东西,梳个头都干不好,滚下去。”这一记耳光极重,被扇倒的喜冬磕了几个重重的头,哽咽着退了出去。

      “你们也都下去。”屋里的人一时间都退了下去。

      李嬷嬷拿开皇后抚着额头的手,捡起桌上的篦子,亲自侍候起一头瀑布似的青丝。

      边梳边道:“胎没落掉,但是刘医正说,保不了多久。”

      “今天晚上,皇上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连个眼神都没有。”披着头发的女子状似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眼里无甚波澜。

      “娘娘眼下什么都别想,先把小皇子生下来,到时候抱着白白胖胖的儿子,您看皇上指不定怎么乐呢。”李嬷嬷轻轻搂住皇后的头,慢慢摩挲皇后的头发安慰道。

      “别的事让老奴来,保准小皇子生下来的时候,这宫里干干净净,再没有什么不规矩的玩意儿碍您的眼。”李嬷嬷的声音厚润而慈和,话里的锋芒与血气确是不容置疑。

      乾清宫,灯火如昼。

      偌大的殿内此刻只有伏案批折的景宣帝和在身边连呼吸都不敢大一些的林桥。

      景宣帝坐在案桌前的龙椅上,突然停住,修长的手捏了捏眉心,捏着折子长叹一口气。边上的林桥察言观色,连忙奉上一盏七分热的水恭敬地递上去。

      景宣帝接过来,轻酌了一口,问道:“我走之后殿内什么情况。”

      “皇后娘娘派李嬷嬷去太医院见了刘医正,走了大半个时辰。静妃柳嫔派身边的小太监跟着去看,果贵人中间出去方便,约莫两刻钟回来。”林桥弯腰低着头一字一句汇报,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果贵人?”景宣帝细细咀嚼了这三个字,颇有些玩味的勾唇笑了出来。

      “倒是很有几天没见到她了,你前天怎么说来着?朕没去的日子她吃得好玩得好,朕摊着这一大堆麻烦事,她倒是会找乐子。”景宣帝冷笑了一声,恨恨地将手上拿着的奏折突然甩了出去。

      林桥忙不迭跪下来,连声道:“皇上息怒。”

      景宣帝也没叫起,只又呷了口茶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一刻了。”

      “这个点了,走,去钟粹宫瞧瞧。”景宣帝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站了起来,跨步向门口走去,罩纱的宫灯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林桥也跟了上去。

      此刻夜色如墨,举宫深眠,只有如钩弯月和点点星子瞧着一行人往钟粹宫走去。

      果果睡得正熟,突然被人捏住了鼻子不大能呼吸,她一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边想要撒被吵醒的怒火。

      定睛一看,是墙头,气消了一小部分,迷迷糊糊道:“崽崽,你怎么到妈妈梦里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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