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M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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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柯幹收下处方签注意到了下方医生签名处的签名。
‘Penicillin’
看到柯幹把处方签放在了衣服口袋中，女医生依然保持着笑容，她撩了撩头发把它抑在耳后，神情温和：“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她目送柯幹离开，就那样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离开诊室之后，柯幹并没有多做停留，装作神色轻松的朝外走去，当然他也在用余光去勘察周围，每个科室的门大多紧闭，走廊上的几张长椅上共有三位年龄不等的人坐在那里，似乎在分别等着不同的医生。不过看到他们的模样似乎并没有看到先前门口的骚动；柯幹相信如果有一具尸体从他们面前行径，他们的神色不可能如此平静。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下午五点左右，他现在准备去沃西的酒馆了。当然医生给与的处方签他也好好的收了起来。
医院到酒馆的距离并不算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便可以走到；也许他来的时间比较巧，正好遇到了酒馆外的杂货铺开门，昨天她看到的那个位身材姣好的女性此时也正在调整货架。
“我来帮您。”柯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了他是谁，也没客气直接了当的开始指挥起他来；有了柯幹的帮助，杂货铺的开店比平时早上了许多，女人坐在货柜后面从柜台下面出去一只金属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扔给柯幹，然后自己拿出一支含在嘴里。
“嚓”
火柴被划燃烟头被点燃，她没有甩火依然保持着点火的姿势。柯幹笑了笑骤然贴近，他将香烟夹在食指与无名指的第二根指节间，轻吸一口烟头明亮起来，在这瞬间剧烈燃烧。他将快要燃尽的火柴从女人手中抽出，轻轻一弹火焰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到铺外；他转头看着女人微微一笑吐出一口青色的烟气来。
女人愣了一秒钟，从货柜下方拿出一叠报纸，然后拉了拉墙上的线，柔和的灯光明亮起来，她哗啦一下展开报纸挡住了她的面孔，仅能透过报纸看到烟蒂的火光。“不得不承认你比那女表子过去的男人都要靠谱一些。”
听到女人的话，柯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也没有辩解什么的打算，反而是扬了扬手中的烟彬彬有礼：“我叫做阿斯托德.塞尔瓦依，感谢您的烟。”
“如果你和他交往一周并且还在的话，你可以叫我卡琳娜。”女人举着报纸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
听了女人的话，柯幹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也不管女人是否看到，温和的对她点了点头，朝着杂货铺深处走去。
内间的酒馆门半掩着，微弱的灯光从里面泄了出来，他站在门口只觉得门里一片寂静。他轻轻敲了敲安静的等待了几秒，门内没有任何反应便推门进去。
里面只有吧台后酒柜上的一盏灯亮着，甚至都没办法把酒馆大厅照全。大厅里没有人各个桌子虽然明显收拾过，但是空气中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气。哈卡还没有来，他瞥了一眼吧台上的服务铃，也没有去按响的打算。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位风流的酒馆老板时他脖子上的印记，万一打搅别人的睡眠就不太好了。于是柯幹便在酒馆大厅中四处转了转，在吧台的左后侧，有一个光线不太明亮的狭窄走廊，他记得昨天沃西似乎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但是他也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卫生间的标识。
他朝着里面走了一步，这条走廊左侧便是两间卫生间。而走廊却没有截止反而向更深处延申，但是因为里面没有任何光线，他无法判断这有多深。
“好害羞，Dee是在找我吗？”耳边忽然传来的鼻息，让柯幹不禁身体一震，他向后退了一步回到光源之中。他看向右侧，不知何时沃西站在那里，脸上化了妆擦了口红的纤薄嘴唇是仿佛血液一般的色彩，他的神情有些慵懒，此刻仅仅穿着一件长款的棉质衬衣光着双腿，领口也半开半掩露出苍白的皮肤还有红色的印记。即使是柯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自称小姐的青年有一种妖冶的美丽和精致的感觉，就像那些精美华丽的瓷偶。
完全没有察觉到沃西是何时走到身边，按捺住受到惊吓而快速跳动的心脏，他调整好心情微笑的向沃西问好，“Miss Thythy希望没有打搅到您的睡眠。”
“老远就闻到了小德身上的香气，怎么能睡得着呢，今天你可以在我这里玩久一点才行。”沃西歪着脑袋娇嗔一下，这动作由他做起来虽然并不为何但是让柯幹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被猛兽锁定。
“还不是怪西西小姐太过醉人了，仅仅一杯便让我喝趴下了。”柯幹言语有些夸张还做了一个喝完晕倒的动作，逗得沃西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呢……”柯幹话音一转，神色似乎有些迷离“昨天那杯酒让我也产生了许多幻觉，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站在他旁边的沃西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表情有些吊诡，他的身体站在走廊阴影的分界线中，轻轻摇摆，脸上的阴暗也忽重忽明。“小德身体的种子激活了啊。”沃西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是那种笑容却十分僵硬，就像是人偶一般夸张而让人不寒而栗。
在沃西身后的阴影之中，仿佛野兽在喘息，一股仿佛来自灵魂的颤栗席卷全身，那是一种仿佛来自上位者的压力，让他呼吸都沉重起来，让他身体僵直起来。
沃西背后的走廊之中，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传来，微弱细小的哭泣声从深处传来，那似乎是一个庞然大物，由远及近柯幹都可以从空气中感受到一股臭味，像是某种肉类糜烂腐坏发出的气味，柯幹想要后退但是身体似乎都不受控制，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近那仿佛是一种呢喃，在呼唤着某个名字一般。
就在脚步声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连黑暗都浓厚许多时，一切忽然又寂静下来；柯幹的胸口忽然传来微弱的热度，他感觉鼻腔中忽然嗅到了一种类似臭氧的气味，他的身体在这一瞬仿佛脱了的僵直，他猛地朝后一步，而也是在此同时，刚才柯幹站立的位置飞速贴上了一张丑陋的面孔，那是与先前北边的小溪边那两只畸形怪物类似的面容，面部生长着胶质的皮肤狭长若狗，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刚才柯幹后退，那么这张丑脸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西方的贴面礼，一个‘热情’的问候。
“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更好，或者说是你的‘基础’打的不错。”看到柯幹的动作沃西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一堵‘墙’也跟了出来。他的身形和溪边的怪物完全类似也是，但是却要比后者大上了一圈，即使它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即使它丑陋的面孔上面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喉咙中有低低的如同哭泣一般的声响；但是只要它存在在那里，只要有人看上它一眼，它的形象对人类就是一种伤害，一种名为恐惧的污染。
随着沃西的走出，柯幹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他眼中的震撼无法消退；即使在医院之外看到那恐怖的尸体，但是那也只是一具畸形的尸体；而现在一个活着的怪物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是如此之近的距离，让他心中的恐惧不断的升级；如果不是胸口一直传出来一阵又一阵温热的让他情绪得以安抚的热意他甚至可以想象他现在已经失声大叫起来。
似乎对如此镇定的柯幹有些满意，同时对没有看到他失态的情绪又有些失望，沃西带着些孩子气和不怀好意，轻佻的探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柯幹的脸颊，“不要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会伤害到托安的。”说着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恶意“毕竟我们都是一个种族，都属于食尸鬼啊。”
看着柯幹迷茫混着恐惧的神色，他轻笑一声把柯幹拉到吧台前示意他坐好，而他本人则是走到吧台后从酒柜上取了一瓶龙舌兰给柯幹倒了半杯，也给自己到了半杯，“看来你的种子虽然不错，但是关键的东西遗落了。”
“我们源自伟大的旧日主宰Mordiggian（莫尔迪基安）”就在沃西吐露出这个名讳的同时，柯幹只感觉脑袋轰鸣作响，仿佛是包裹着抗生素的糖丸在胃中溶解开，无数的信息早已镌刻在他的魂灵之中，沃西念书的那个名字仿佛一把开启黑箱的钥匙；一个巨大如天幕一般巍峨恐怖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该如何形容那种恐怖的景象？就像是一座山脉大小无足的蜈蚣，祂没有坚硬的甲壳反而是一种胶质的柔软没有皮肤的腐肉构成的身躯，不断的扭曲蠕动着，仿佛时刻在做着吞噬和消化的动作，祂也没有可观察到的眼睛但是只要你注视着祂的同时，一股不带任何情感，冰冷的目光仿佛也在注视着你！
“莫尔迪基安……”柯幹有些无神的呢喃起这一伟大的名讳，他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可怖的畸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M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