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堡（克苏鲁）》senz

16、医院

　　哼着不成调的音乐，柯幹走在小镇临海的街道，当然这一段在百米高悬崖边的道路，不停有海浪轻轻拍击在峭壁之上，外面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海。现在天气不错，向着远处眺望，蜿蜒的海岸线凹形的参差向着远处衍生，当然峭壁也逐渐趋于平缓，这里甚至可以看到小镇最西边的码头，当然虽然能够直接看见，但是从他现在的位置步行前往也需要至少一个钟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感受着海风吹拂，这里还有许多海鸥盘旋，他猜想也许在这些下方的峭壁上，是这些海鸟的巢穴。远处朦胧的有一个有些模糊的小岛，虽然这里位置较好天气也晴朗，但是依然模糊不清，从他这里看去也就是指甲盖大小。

　　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看到医院的房顶了，一个是地势却是有高度优势，另一方面医院的半球形顶也确实非常有特色，暗黄色的外墙类似过去他所见过的某个宗教的圆形拱顶，只是不同的是最顶端有座个猫的雕像。值得一提的时那只猫的雕像是一只阿比西尼亚猫，前爪撑在地上后肢蹲着的姿势，看上去比起猫更像一只豹或者是狮子。

　　“怎么这小镇上的雕像都这么邪门，看上去怎么都这么有压力。”柯幹小声嘀咕一声缓慢踱步，终于还是打算近距离去看看。毕竟中国老话，来都来了。

　　医院占地面积还是比较大，主体依然是暗黄色虽然一共只有一座建筑主体，但还是有三层，每层有大约两千平方米；值得一提的是在医院的外围种植着许多类似于棕榈树一般的大乔木，但是和他印象中有差异的是这些树木离地大约二十余米的伞冠之下生长着许多一串串暗红色的椭圆形果实。

　　他刚要走进医院内，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吵杂声，一辆黑色的马车狂奔而来，停在医院前的空地上，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他们打扮有些怪异，穿着一袭黑色的麻衣，脸部则是带着一个有着长长黑色鸟嘴的白色面具。柯幹曾在过去的影视和游戏中看到过这样穿着，过去中世纪黑死病横行时当下医者的打扮，而现在克镇的收尸人则沿用了这种打扮。

　　虽然那两名收尸人带着面具，但是柯幹依然能够从他们的动作中感觉到惊惶。两人从马车厢部位置抬下来一张担架，担架上则是盖着白色的棉布棉布之下很明显是一个人体的轮廓；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柯幹大吃一惊。

　　收尸人的动作有些吃力仿佛这担架上面躺着的并不是一具人体而是一座小山，此时医院大厅里似乎也看到了黑色马车的停驻，走出两名穿着白色大褂已经无限接近后世柯幹印象中医生穿着的男子。后者似乎想要去帮忙搭把手，但是由于没有预估好担架的重量，两人一搭手之后反而一个踉跄，把担架拉的侧翻。也让担架上的人滑了下来，与此同时白布也被掀开。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柯幹相信自己无论看过怎样恐怖的小说电影也没有办法想象出那种画面，完全颠覆了他过去的认知，他甚至不知道是否该用人——这一称谓去称呼它：它的四肢已经萎缩干扁仿佛一只被吸食完毕的袋装牛奶，与此不匹配的是它有着一颗肿大的头颅，两只耳朵不正常的胀大有成年男人手掌的大小像是猪又似大象，最可怖还是它的面容，鼻部的位置畸化变成了孩童小臂一般长短粗细，像是象鼻又像是章鱼触须让人本能的反感，而它的唇部还生长着两颗大约四公分长外翻的獠牙，形似野猪。

　　这副形象似乎也吓到了两名毫无准备的医生，其中一位甚至惊骇出声；但是常年从事医务工作的医生对某些会发生畸变的疾病还是有过接触，他们很快镇定下来把白布盖了上去将这具尸体拖上担架然后快速的抬上他们拖来的担架床拖入医院内部。当然他们的刚才的动作也引起了一些注意，但是出了柯幹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人直视那副尊容。

　　深吸一口气，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静下来，他赶紧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而头皮的酥麻感仍在。他就这样僵直的站立在医院大厅前的空地上舒缓了三分钟，才感觉自己从刚才的震慑中平静下来。

　　他缓慢的向医院走去，如果此时掉头就走反而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不过知道此时他终于开始直面这个世界的残忍，或者是说黑堡的残酷。这座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海边小镇并不像它表现的那样温和宁静。

　　医院大厅其实主要就是供人休憩的地方，这种早期的医院也不要你来挂号，而且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科室，大厅里有着几个指示牌悬挂医生的名字，这里的患者似乎也对这里的医生熟悉，在柯幹进来之后还有一对年迈的夫妻，都不需要去看指示牌，直径的走进走廊，进入了某间诊室。

　　二楼有手术室、重症康复室等等，三楼是住院的病房所在。

　　“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助吗？”这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柯幹向着声音来源看去，那是一位医生打扮的女性，看上去很年轻，也许就是这么一副年轻的面容，似乎并没有什么病患找她。

　　“我的有些头疼。”柯幹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其实也并不是装，刚才直视那种瘆人的景象他的确有些不适。

　　“那去我的诊室吧。”女医生把他带入走廊倒数第二个诊室内，卫生间是倒数第一间；进入诊室柯幹就感觉空气中有些怪味，似乎是卫生间的骚气，很明显这位女医生的办公场所并不好，所以也不怪她不呆在房间内到处晃悠。

　　医生摸了摸他的脖子，又按压了他头部几处部位，询问他感受，然后便拿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询问他的信息以及地址，当然柯幹给的全部都是假的。

　　“有药物过敏史吗？”女医生微笑的问道。

　　大概是到了到了最后一步，柯幹也放松了些。

　　“青霉素”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