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棒棒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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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一分钟了，林戬才想起来要把水闸闭了。
那只捏着黄色手帕的手一直拦在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越过他去捞水池里的衣服。
他不是被拎到前面挨揍了吗！啥时候过来的！
林戬抖了抖手里的衣服，刚想拧把一把，那个黄色的手帕就锲而不舍的往前凑了凑。
“你……”
林戬看了看手帕，对方又往前递了递。
“….谢谢。”
祁哲看着林戬，没有回应。
这个手帕看着挺丑，但吸水功能是真的强悍。林戬握着它里一遍外一遍的擦着校服，不一会儿，缩水的校服就开始往回抽抽。
他把校服铺在窗台上，又把手帕洗了洗，叠好才送回祁哲的手里。
“你这手帕…还挺好用的。”
“…….”
“难为你跑过来…没叫老师堵找吧？”
“…….”
我他妈就知道。
林戬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脸疼得直往后看，努力忽视着前面的视线。
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跟老杜请假要了十分钟，回去的时候在道儿上溜达个五六分钟，快到教室的时候再望会儿风的话…..
林戬拍了拍背后的墙，他觉得自己应该提前计划一下。
嗯，时间应该够了。晚个一两分钟的就能把人避开，到时候…
咕。
肚子响了一下。
完了，我饿了。
林戬揉了揉肚子，从裤兜儿里掏出了两只棒棒糖。
他撕开一个含在嘴里，绵密的奶香顺着喉咙就涌到了胃里，甜得林戬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果然，还是牛奶味儿的最好吃了…..
含着糖球儿在嘴里左滚噜一下右滚噜一下，硬糖碰得牙齿咳咳响，也不影响他享受现在的时光。
衣服差不多该干了吧。
滚滚滚。
一会儿得想办法从祁哲身后绕过去。
滚滚滚。
嗯…不过好像不行，那么个大活人他肯定能看见。
滚滚滚。
不得不说现在气氛挺尬的。
滚滚滚。
要不找他说会儿话？蹦一两个字儿也算给我点儿面子…
咕。
嗯？
林戬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刚刚那声儿不是自己叫得。
林戬疑惑地四下望了望，在看到前面的时候他停住了。
只见离自己不远的祁哲正捂着自己的肚子，视线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哦，他叫的。
林戬靠着墙和祁哲对视一下。
原来是他叫得。
林戬不自觉得勾了勾唇。
可能是两次亲密相处发生了化学反应，林戬发现面前的人其实并不像他们传得那么邪乎。
当然，那也是在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之后。
怎么说，这人和平时一样，即使是当着别人面儿打咕，也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和其对视。
但林戬觉得，对方好像比之前紧绷了一些。
说不上来是表情还是身体，或许两者都有。
莫名得有些好玩儿。
林戬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发现包装纸已经被自己揉皱了。
应该…不能嫌弃吧…
“那个…..”
林戬摊了摊手里的棒棒糖，朝着祁哲示意了一下。。
“你要不？”
祁哲看了看林戬的手，没有说话。
“要不要？”
林戬又问了一遍，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是觉得上午要得有点儿多，这次就不好意思拿了？
林戬仔细的算了一下自己带的糖，发现对方只拿走了两支。
两支还忌讳个屁。
林戬往前凑了几步，站在祁哲面前冲他递出了手里的糖。
“拿着吧。”
祁哲没有回应，看这反应应该是发了一会儿愣，然后慢吞吞的伸手接住糖果。
祁哲捏着手里的糖，两根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痕迹。每摸过一个印痕，手指就会在上面停留下回儿，直到他把所有痕迹都摸完了，视线也没从林戬脸上离开。
这份执着把林戬逗乐了。
“不是….你就这么看我，不怕糖掉地上？”
“……”
“我知道你能说话…别给我装哑巴。”
林戬笑着锤了一下祁哲的肩，把人推得晃了一下。
祁哲晃得往后退了一步，刚刚稳住身体，视线就从林戬的脸转到了那个推了他一把的手。
估计是脸上的视线突然没了，林戬也开始下意识地寻找，当看到对方是在盯着自己的手时，突如其来的慌张让他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可能只有一秒，林戬就把手缩到了背后。
祁哲看着他的动作，万年不变的眉眼终于轻轻皱了一下。
他朝着林戬张了张嘴，忽又闭上；抿了一会儿唇，他又张开了嘴，然后又闭上。就这么往返了三次，他才憋出了两个字。
“不怕。”
“…..啊？”
突然被两个字儿蹦着，林戬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能有一分钟他才明白这是在回答他上面的问题呢。
“行……”
林戬这把是真的乐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也别揪着一个羊薅毛啊，就这一上午你看我两回了，回回都是这么长时间。”
“…….你介意？”
祁哲这次到是没犹豫，似乎是知道林戬会这么问。
“嗯…..也不算。”
林戬对着祁哲笑了一下，视线转向了他。
“可能是我脑子犯毛病了吧，就是突然想起来….”
林戬说到这儿便没再继续。
祁哲盯着林戬，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林戬也学着他的动作，视线扫过面前人的脸，鼻子，然后是耳朵，在耳垂儿上转了一小圈，最后是落到了眼睛。
漆黑的眼珠即使在阳光下也照不清瞳孔，却并不显得浑浊。
深渊啊，这才是深渊。
林戬感叹了一句。
看久了，就能把人给吸进去。
….
“….抱歉。”
过了能有一分钟，林戬才回过神儿来。
“刚才想别的去了，没注意。”
他往后退了几步，没等祁哲有什么反应，就先错开了视线。
其实刚才那句的后文并不是什么奇特的内容，甚至连秘密都算不上。
林戬只所以不说，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
按照他的话来说，当时祁哲问他介意不介意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事儿冲击力太大，还是因为祁哲看他太久，大脑在那时候突然抽了一下，祁哲望过来的眼神也被自动带入到了某段记忆里。
他就是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个人，也愿意这么看他。
视线不像祁哲那么执着，也没有蕴含其他意思，只是带着一份独特的炽热。只看一眼，就烫得他心颤。
听着后面有塑料袋相互摩擦的声音，林戬知道对方吃了自己的糖。
接着窗户的反射，他看到了对方把一根和其形象完全不符的糖含进嘴里，尖瘦的脸上顿时鼓起了一个小团儿。
反差萌到不行。
林戬看着对方的脸蛋儿，嘴里的糖不自主跟着鼓到了同一个方向。
又待了几分钟，下课铃从各个班级传了出来。
自知计划落空，林戬也没打算在厕所里的磨蹭着。轻轻抖了抖校服，发现对方彻底干了之后，林戬拽着两个袖子就把往身上套。
刚伸进去一只胳膊，就有几个男生打闹着闯进了厕所，为首的男生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刚一抬头就吓得尾音都跑没了。
任谁一抬头发现校霸就堵在前面站岗，不能吓得直接尿到裤子里
林戬边套另一只胳膊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只见后面几个男生跟拖麻袋一样把最前面的男生拖了出去，期间有个男生左脚碰右脚的摔了一下，直接跪在了走廊里。
功力不浅啊。
林戬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道刚才那几个吓没吓尿。
理了理衣领，林戬敞着拉链儿就抬脚往外走。
在经过祁哲的时候，他忽然的放缓了脚步。
就这么走了有点儿不够意思，要不打个招呼？
这么想着他就把头转了过去，然后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手里还捏着糖纸，糖从含进嘴里就没有变过位置，这次倒是会把身子转过来了，就是站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
看来是比自己先看过来了。
“吃饭了，你也赶紧去吧。”
“……”
“今天…谢谢了。”
“……”
得，又哑巴了。
林戬无奈的撇了撇嘴，转身准备直接走。
收回眼神的时候他扫到了面前人的脸颊，发现小团儿不见。
啊….小团儿没了。
林戬望着祁哲的脸，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祁哲发懵的看着自己，显然是没明白意思。于是就亲自上手指了指对方糖棍儿，看见对方跟着自己的动作握住糖棍儿后才大步离开。
糖都吃没了还在哪儿含。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林戬随手把自己嘴里的早就没了糖的糖棍儿拽了出来，砸吧了两下嘴里的甜味儿，才丢进垃圾桶里。
下到二楼的时候，林戬掏出手机给大川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响了一会儿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林戬看了一眼时间，又给拨了过去。
这把到是挺干脆，响了五声就接了起来。
“戬儿，你搁哪呢？”
“一楼大厅，现在出门儿了，你在那层吃啊？”
“第三层，靠右侧窗的那排，你快点儿啊。”
“知道了。”
……
当林戬上到三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窗那排正和别人侃侃而谈的大川。
确定好了位置，林戬扫了一下上面的菜品。
铁板烧还是烤肉饭？
“小同学，我们这儿饭团和蛋包饭都打半价，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不远处，一位大叔从窗口里探出身来，朝着林戬招了招手。
“不用了叔，我今天想吃烤肉饭，下次吧。”
林戬朝着大叔笑了笑，走到卖烤肉饭的窗口刷了一下饭卡。
“下次可就没有了，就今天半价。你确定不来…”
大叔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紧接着就被一个大妈给拽了回来。
“你行了！没看到人家饭卡都刷上了吗。快消停这儿过来吃饭吧，下午还有活儿没干呢。”
“哎……行吧行吧。”
大叔朝地上呸了一口吐沫，骂了一句不顺后从窗口离开。
林戬全程都没有出声儿，直到饭菜端到他手里的时候儿，他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端着餐盘儿超大川他们走了过去。
“真的，我亲眼所见。班儿里那么多人搞他，他愣是一点声儿都没出，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不像你们传的那么邪乎…哎！你今儿怎么买了烤肉饭？”
“想吃，就买了。”
“真稀奇，我以为你又要吃铁板烧，刚才还打算给你买一份儿呢。”
“介绍一下，林戬，我发小。齐惑，今天刚认识的，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个。”
“你好，林戬。”
齐惑朝林戬伸了伸手。
“你好。“
林戬回握了一下。
“你们刚才再聊些什么？”
“聊祁哲啊！就是那个校霸。”
一提到祁哲，齐惑就特别兴奋，瞪着眼睛朝林戬眨巴了两下。
“好端端怎么聊上他了？”
林戬端起盘儿里的汤，轻轻吹了两口把汤面儿上的蛋花吹到了另一边。
“还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儿。要我说高一三班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好地方，这才第三天就能见到这么猛的料，往后的日子还能无聊吗。”
“对对对。”
齐惑在旁边附和着。
“我今天也是被吓了一跳，真没想到祁哲居然是咱班儿的，我以为那样的传奇人物我这辈子都撞不着呢。”
“你不是来这儿一个多月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大川嘴里嚼着鸡肉，顺手拿走林戬的汤碗就猛灌了一口。
“他们不提呗。”
齐惑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不仅他们不提，就连老杜也没说过。”
“老杜点名的时候不点他吗？”
林戬看着已经没有汤的汤碗，轻声问了一句。
“不点，从来就没点过。”
齐惑咽下嘴里的饭，冲着两人点了点桌子。
“就跟班儿里没这个人一样，大家都闭口不谈。”
“知道为什么吗？”
大川八卦的往前凑了凑。
“这我不清楚，不过班儿里有人传，说老杜人好，对谁都很热情，学校里的人大大小小基本上都受过他的照顾，除了某个人。”
说到最后齐惑朝林戬二人眨了眨眼，其中的蕴意也表现得及其明显。
某个人说的就是祁哲，露骨得不能再露骨了。
“那人干了什么？”
大川低声的问了一句。
“其实也没干什么大事，就是招惹了徐若琪。”
“班长？！”
大川惊呼一声，吸引了林戬的注意。
“嗯，就是她。”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
齐惑摆了摆手。
“我只听说当时是林戬先起的头儿，老杜本来就喜欢徐若琪，一看有人欺负她就不乐意了，联合了校领导过来打压他。”
“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戬张口问了一句。
“具体时间不知道，应该...就是在刚开学那会儿。”
齐惑那勺儿刮了刮碗底。
“没想到啊.......”
大川把嘴里的鸡骨头拽了出来。
“祁哲身上能有这么多的事儿，不愧是风云人物。”
“怎么风云都是人家的事，跟咱们没啥关系。”
齐惑捏着牙签，在自己后牙里使劲抠了抠。
“都是局外人，就当个热闹看得了。”
“局外人啊…….”
大川说着说着没了声音，眼睛一个劲儿的往林戬身后瞅。林戬察觉到他的目光，放下筷子朝大川脸上盯。
“你盯我干嘛啊？”
大川把目光移了回来。
“跟盯老婆似的….”
“看什么呢？”
“….随便瞅瞅。”
大川挠了挠下巴。
“我身后没跟着小姑娘。”
林戬一巴掌把他推了回去。
“我没看这个...”
大川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问....那个...祁哲没跟你过来？”
“谁！祁哲也来？！”
对面那位正拿着鸡腿啃呢，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把嘴里的骨头咽下去。
“那他现在在哪儿啊....我怎么没扫找他...是不是在下面啊？”
“没说他要来，你什么耳朵。”
大川拧开一瓶经典奶茶，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半瓶儿造了进去。
“哎！你给我留点儿...”
“这不还有吗，缺不了你的。”
他把奶茶甩给了对面，吧唧了两下嘴又凑过去骚扰林戬。
“咋样，祁哲来没来？”
“...我不知道。”
林戬没抬头，又往嘴里送了一勺饭。
“你别装傻。祁哲当时就和你待在厕所里，他要去哪儿你肯定第一个知道...”
“我当时先走了，他之后去哪儿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
大川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你跟他挺熟的，应该能知道........”
林戬往嘴里塞了一个西蓝花，盯着大川的脸嚼。
“…又盯，我的脸很下饭吗？”
林戬没答话，嘴巴一下一下的运动着，时不时还能传出“咯哒咯哒”的咀嚼声。
“算了算了。”
大川撇了撇嘴，把脸转到一边儿。
“刚才就当我脑子没转来，糊涂了一下。“
林戬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依旧没出声。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要去打篮球，你去吗？”
“不去。”
终于回了一句，林戬把筷子丢进了碗里。
“那你去哪儿？”
“图书馆。”
林戬喝了口水，起身把盘子端了起来。
“你又要去图书馆！”
大川看着林戬往楼梯口走，也跟走了过去，刚追两步他就在原地停了下来。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多看看总没错的。”
林戬站在楼梯口，朝着大川喊了一声。
“我先走了，下午帮我跟老杜请个假。”
“那你下午....”
“放学前肯定回来，有情况就看微信。”
“啊......好。”
大川看着林戬消失在楼梯口，半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他就这么走了？”
齐惑跟着站在一边，指了指林戬离开的地方。
“嗯。”
大川点了点头，端起盘子走向清洗间。
“那他下午….”
“不用管，他心里有数。”
大川抢过齐惑手里的奶茶，喝下最后一口。
“他一直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
“同学，在这里登一下记。”
林戬结果签名册，在第一行写下自己的名字。
刚过来的时候还只是多了几片阴云，转眼间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林戬捧着手里的书，做在了他的熟悉的位置。
“雅也继续在地下通道里走着，周围的场景根本没有进入他的眼睛，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哟，又是你啊。”
一位女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轻声的跟林戬打了一声招呼，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女生弯下腰，看了看林戬手里的书。
“突然，脚下绊到了什么，他摔在地上，趴这一动不动......这不是《幻夜》吗？”
林戬依旧没有回话，他捧着书伴着逐渐清晰地雨声一字一句的读着书里的文字。
“他摔倒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水泥地面冰冷的感觉渗透到了全身。美冬，你让我杀了曾我！你以为自己没有动手吗？不...”
一声惊雷作响，响彻了整个图书馆。
女生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书险些掉到地上。
“枝枝，马上要上课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的两个同伴在不远处呼喊他，手里也分别拿着两本略显破旧的书籍。
她朝着对方应了一句，捧起自己的书就打算往同伴身边走。
刚迈出一步，她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林戬。
闪光中，林戬的脸庞被照的惨白。巨大的轰鸣声遮住了他的声音，却并不影响他的兴趣，他伸手抚了抚纸页，指肚滑过的地方都拥有着一个星号的标记。
“你不回去吗？”
女生问了一句。
林戬没有说话，依旧再忘我的阅读。
“快上课了，你.......”
又一声惊雷炸响，激的女生往后退了退。
林戬依旧没有反应，自顾自的把倒数第二句话念了好几遍。
女生看林戬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就朝自己已经等烦了的同伴跑了过去。
三人离开了借书室，屋里就只剩下林戬和另一个男生。
林戬扫了扫四周，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句念得他都要背下来了，以至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几行文字。
林戬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这页的内容，加上刚才背下来的那句，他总算是看到了最后。
平淡无奇的印刷体，在林戬的眼睛里展现出了独特的魅力。配合着又一次炸起的惊雷，林戬轻轻地念叨出了那一行文字。
近似耳语，却让当事人听得极其清楚。
你也杀了人！你杀了我！杀了我的灵魂！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棒棒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