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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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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若虽是嫁了人,但到底是男子,便留在了前院,同慕廷奕和文昌伯同桌。容君茂同慕廷渊畅快淋漓的打了一场,出了一身的汗,便先回去更衣,慕廷渊倒是用不着,和容君茂切磋一场连三分力都没使上,便是头发都没乱上一丝。
宴席上,因着慕廷渊和容君茂打这一场,容绍安对慕廷渊的畏惧少了些,成了除了文昌伯外,唯一敢开口同慕廷渊敬酒说话的人了。
宴席散后,慕廷渊和容君若便准备离开,离开前,容君若去向容老夫人和宋氏告别。
容老夫人年迈体弱,不便行动,便让宋氏和乔氏去送一送容君若。在几人离开后,容老夫人的内室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一直不曾露面的魏氏。
“姑母,莹儿的事王妃怎么说?”许久不见,此时的魏氏看上去比以往要憔悴许多。
容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心疼莹儿,只是今日若儿那孩子谁都问候了一遍,甚至不在府里的老三一家,却唯独没提茗儿兄妹俩,怕是心里还有气,我便没有说这件事。”
“姑母……”魏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当日让她的女儿为滕妾之事,原是文昌伯和容老夫人所定,但触怒了卫王,最后受难的却是她的女儿。
容老夫人也不好受,但还是安慰魏氏道:“你莫急,等过些日子,若儿那孩子气消了再去同他说,那孩子心善,或许能劝动卫王殿下收回成命的。伯爷那里,也不会放手不管的。”
容老夫人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魏氏,但此刻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恨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文昌伯此事,连累了女儿的终身。
来到前院同慕廷渊回合,两人便被文昌伯府众人的恭送之下上了王府的马车。
“怎么样?可问出了什么?”马车晃晃悠悠的走起来,慕廷渊对容君若问道。
容君若对慕廷渊没有丝毫的隐瞒,闻言便将自己同宋氏还有文昌伯的会面都告诉了慕廷渊。
“……虽然还是没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想,父亲会替我去向三叔问明白的。”容君若淡淡笑道,除非他真的想永远背着被爱妾和弟弟双双背叛的耻辱。
慕廷渊想说些什么,他可以直接派人去找容绍瑜,用上些手段,问出实话来不难,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他的君若博学多才聪慧灵敏,又心性坚韧,不是那种遇事只会依靠别人的无能软弱之人,且毕竟涉及自己的亲母,怕也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更多。
容绍瑜还在外放之地,不过今年正好是他任期的最后一年,如今又已是十月,再过一个多月,年底前他就会返回京城,到时想来一切便可分明了。
虽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但如今已有了头绪,还是让容君若轻松了一些。
五年未曾出府,如今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都让容君若看得不错眼,慕廷渊见他如此,不由笑道:“要不要下去走走?”
容君若回头看他,“可以吗?”慕廷渊毕竟是王爷,又名声在外,怕是会有什么顾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慕廷渊一笑,说完,他就叫停了马车。
两人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因为认出他们出自卫王府而恨不得避开三尺之远的百姓,慕廷渊便让跟着的婢女、护卫等都自行回府,只留下了金儿和肇庆跟着他们。
慕廷渊常年外出征战,久在不京城,甚少抛头露面,虽然才大婚骑着马走了大半个城,但看到了他的脸并记住了的还是少数,是以当同卫队分开,一行四人走至另一条街上时,周围的百姓便不再似之前那般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倒是两人出众的相貌和不同寻常的气质,还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目光。
慕廷渊是最不怕人看的,容君若也不在意,两人边说着话,边慢慢地走着。
“……虽然几年不见,但京中和从前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容君若看着街两侧叫卖的小贩,回忆着从前同同窗在京中逛览的场景,含笑着说道。
“唔,是啊……”慕廷渊虽是没有被关过,但他甚少在京中,逛街什么的更是几乎从来没有过,对这京中真要说起来还不比容君若熟悉。
慕廷渊觉得,或许他抽空得去找一趟五叔,若论京中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满京再没有比五叔知道的更清楚的了。
容君若不知道慕廷渊在想什么,闻言笑着道:“从前我很喜欢九福大街上一家茶楼的茶点,也不知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卖,王爷陪我去看看?”
“好。”慕廷渊立刻就道,前世他虽然和容君若做了三年夫妻,但两人一直分院而居,分桌而食,对于容君若的喜好知之甚浅,如今能有几乎更加了解容君若自然不会拒绝。
容君若所说茶楼离他们并不远,绕过一条街,又走了百十来步便已到了。
慕廷渊同容君若走了进去,随意找了张桌子坐,又让金儿和肇庆另外找张桌子坐。
很快有小二上前招待他们,慕廷渊看向容君若,容君若便点了一壶君山银针,又点了两样自己过去曾吃过的茶点,如今倒还都有。慕廷渊在一旁听着,暗暗记下。
茶楼里还有说书唱曲的,两人听了会儿,小二便将容君若点的东西送了上来。
容君若亲自拿起一块茶点递给慕廷渊,道:“王爷尝尝,喜不喜欢。”
慕廷渊微微探过身子,没伸手,直接张口就着容君若的手将那块不过龙眼大小的点心含住了。
大庭广众的,不想慕廷渊突然这般,容君若愣了下,感觉到手指上温热的湿意,脸一红猛地缩回了手,而后自以为凶狠狠地瞪了慕廷渊一眼。
慕廷渊吃着茶点,只觉得上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到了他心里,吃完后还看着容君若笑眯眯道:“果然很好吃。”说着还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容君若红着耳朵,已经看都不想看他了。
慕廷渊却还得寸进尺,悄悄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抓住容君若藏在桌下的手揉来捏去。
容君若身子立时僵住,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廷渊,几次想挣开手都不能,被气的都想咬慕廷渊一口了。
实在坐不下去,容君若只得站起了身,慕廷渊这才放开了他,而后容君若转身走出了茶楼,金儿和肇庆起身跟上,慕廷渊摸了摸鼻子,掏出一两碎银仍在了桌上,也赶忙追了出去。
他也知道这样会气着容君若,可不知怎么,被容君若一瞪,只觉全身都酥麻麻的,控制不住的就想欺负人。
走在大街上的容君若羞恼不已,在府里没有下人在的时候,慕廷渊怎么他都不介意,毕竟两人已经成了婚,但如今他们是在外面,还是在周围都是人的大庭广众之下……
容君若觉得,他必须要给慕廷渊一个教训,这一次,无论慕廷渊怎么道歉讨饶,他都不会再轻易原谅他。
于是等慕廷渊跟上来不住的赔不是,容君若没理他,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抿着唇沉着脸,往王府的方向走。
慕廷渊懊恼不已,而这种懊恼在入夜安寝之时,达到了顶峰。
看着床榻上的两铺被子,慕廷渊傻眼了。
容君若依旧不理会慕廷渊,洗漱过后就上了床,躺进了里侧的被子里,将外侧那铺被子留给了慕廷渊。
慕廷渊欲哭无泪,却也不敢再打扰容君若休息,只得委委屈屈地钻进了那个冰凉凉的被窝。
夜渐渐深了,慕廷渊听着身边变得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忽的轻声唤道:“君若?”
半晌,没人答复,慕廷渊心中一喜,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自己的被子,而后动作越发放轻的又去掀容君若的被子,接着慢慢地,就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将容君若温热柔软的身子再次拥进怀里,慕廷渊这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明,容君若从睡梦中醒来时还被慕廷渊抱在怀里,但初醒来还迷迷糊糊的,也就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直到被慕廷渊按在床上亲了好一会儿,人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也想起了昨日的事,一把将慕廷渊推开了。
梳洗,更衣,用膳,慕廷渊对容君若寸步不离,容君若对慕廷渊依旧理都不理。
用过膳后,容君若去了小书房里看书,一进门就反手将门直接关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慕廷渊险些没被夹着了鼻子。
书房门不过一扇薄薄的木板,慕廷渊一只手就能推开,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苦着脸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慕廷渊第一万次后悔昨日自己冒失的举动。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陶公公叹了口气,上前道:“王爷,王妃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在这也只会更惹王妃生气,章先生那里等着有事要同王爷说,王爷先去见章先生吧,老奴在这里守着王妃。”
他虽然不知道他家王爷到底做了什么惹王妃生气,但他很清楚王爷的性子,而他家王妃又是那样一个软和的性子,必是王爷做错了事才会如此。这么想着,陶公公看着慕廷渊的眼神里就带上了几分谴责。
摸了摸鼻子,又被陶公公嫌弃了的慕廷渊颇为无奈,不想再惹容君若气的更厉害,只得如陶公公说得,叹了口气暂时离开了。
慕廷渊走后,陶公公从婢女手里接过点心,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道:“殿下,厨房新制了样点心,老奴送来给殿下尝一尝?”
片刻后,房门内传来容君若的声音,“陶公公请进。”
陶公公笑了笑,端着点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另一边,慕廷渊去见了章先生,章先生倒是真的有事找他,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裕亲王派人来传个话,让慕廷渊有空来裕王府一趟,有话同他说。
裕亲王话里只让慕廷渊一个人去,而没有提及容君若,慕廷渊不由皱眉。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径直起身去了裕亲王府。
“来得到快,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了。”裕王府里,慕元逸一见慕廷渊便说道。
慕廷渊神色有些严肃,问道:“可是武宁侯那里有了回信?”
把自己叫去裕王府,还不让容君若随自己一起,必是同容君若相关的事,而又和慕元逸有关系的,就只有他拜托慕元逸去给武宁侯送信,寻找容君若外家之人的事了。
“不错,你看看吧。”慕元逸说着,便将桌上放着的一封信交给了慕廷渊。
见他神色似有惋惜,慕廷渊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打开信件,一看之下心就沉到了底,果然容君若的外家“……竟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