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40、工作狂

　　时间会磨平一切，忙碌也会。从那天过后，小麦又让自己忙到起飞，每天工作超过14小时，项目的细节，自己亲自一个一个过，她想要产出一场盛宴，科学界的盛宴。她感叹：还是工作最适合自己。收起心底的那份思念，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S也没有再联系过小麦，一方面是忙，更多的是不想打扰。他觉得自己带给小麦的更多的，是伤害。
　　他每天都佩戴小麦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个铂金的手链，麦穗花纹的，上面刻着love S。
　　小麦对娱乐新闻的关注，早已成为一个习惯。常常看到一些S君的消息，有时候还会买上一本S君封面的杂志，自己像是真的成了他的粉丝。
　　周五下班后，许成业给小麦打电话：“明晚杀青庆功宴，小麦你得来啊，你是功臣，要给你隆重的感谢。”
　　小麦：“我就不去了，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周末也走不了。祝你们大卖。你要是真惦记我这个功臣，感谢就不必了，苟富贵勿相忘，来点实惠的。”
　　许成业：“真不来啊，以后你同学我火了，可就不好约了啊。关键是S君，他以后火了你想见就难了啊。”
　　小麦：“真不去了，祝你们都火遍全球，大红大紫。等你和爽儿婚礼的时候我一定去。”
　　许成业和爽儿没有那么快结婚，但是两个像是真的被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一样，自从表白，爱情的升温速度超乎想象。婚房都准备好了，用许妈妈的话说，婚礼你们想什么时候办我没有意见，但是我要早早地都准备好，只要你们想结婚，随时随地都能满足。
　　许成业对电话那头的小麦说：“那你必须得来啊，你见过哪个婚礼上，伴娘缺席的吗？”
　　他知道小麦和S君之间应该是闹别扭了，但是他也不好细问，毕竟本来就是一段若隐若现的关系，怕提到了不开心的事情，让小麦难看了。
　　挂了电话小麦心里有些酸楚，她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将S君从自己的心里挪走，空出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现在她听到S君的名字，也会不受控制地慌张。自己其实是挺委屈的，这一场半生不熟的初恋，像是来过，又只留下遗憾。
　　周一上午，小麦刚开完晨会，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是姓郭，想要参观一下创新科技公司的人工智能成果，问小麦现在是不是方便，自己已经到楼下了。
　　小麦突然想起之前师母给提过，郭氏集团的大公子。答应了师母，肯定是要接待的。于是小麦让他在前台稍事休息，自己这就下楼接他。
　　在小麦的认知里，大部分的计算机博士不是有点发福，就是有一些脱发，常年背着双肩电脑包，简单低碳，她还挺喜欢跟这类人相处的。
　　在前台见到郭俊时，跟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比小麦高出半个头，大概185cm左右，不胖不瘦，白净斯文，镜片度数看起来很高，头发浓密，合身的羊毛大衣，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没有背电脑包。
　　小麦：“是郭先生么？你好，我是木小麦。”
　　郭俊：“木小姐你好，我是郭俊。”
　　小麦：“叫我小麦就行，那咱们上楼吧。”
　　郭俊：“小麦，你比我想的要年轻，听说你是少年班，14岁上的T大？”
　　小麦：“嗯。”
　　郭俊：“很羡慕你们聪明的人，学东西又快又轻松。我比你大8岁。”
　　小麦有点疑惑，这个大哥不是来参观人工智能成就的么？不聊技术，怎么一直说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小麦：“您是研究哪方面的呢？”
　　郭俊：“我本硕博都是计算机，主要研究方向人工智能的机器人方向。小麦你大学也是学计算机的吧？听说你在T大的时候还有过创新呢？”
　　小麦对这个话比较多的计算机博士有点招架不住，她突然不想带他参观了，求助了小李学长。
　　小麦直接把郭俊领到了小李学长的办公室，指着小李学长对郭俊说：“郭先生，这是我们分公司的CTO，他的业务能力比我全面，今天主要由他带你参观我们的创新成果哈。”
　　一脸懵的小李接收到了小麦的几个怪异的眼神，也是随机应变：“郭先生您好，您是对我们这边的创新成果感兴趣么？这边请，我们有一个成果展览中心。”
　　两个一样懵的男人一起出门了。
　　小麦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博士怎么跟她见过的其他计算机博士不太一样啊。
　　顾不上那么多了，小麦的项目，下周有一个期中重点，就是要组织“行业专家组委会“，这个组委会包含了各个行业的顶尖专家，会组成一个“联合组委会”以及“分行业组委会”，每一项创新先由“分行业组委会”初步认证，最后由各行各业顶级水平专家组成的“联合组委会”进行最终认证。所以她需要召集行业内的主要大咖，加入到这个盛宴中来。
　　她意识到这件事，靠她自己肯定不行，要靠集团公司，还有师父的人脉。所以她要把准备工作做到万无一失。
　　郭俊参观完之后，跟小李学长八卦了一些东西，其中包含了一个问题：“木小麦现在是单身么？”
　　这个问题点醒了小李学长，原来郭氏大公子，参观实验成果是借口，接近小麦才是目的，话又说回来，都是成年人了，都能理解。小李学长虽然知道小麦是单身，但是他不确定小麦是不是喜欢这个类型，不敢冒然回答，于是他答复：“领导的个人生活，我也不太了解。”
　　回来后小麦很礼貌地把郭俊送走了，郭俊：“你们的创新比我想的要先进，今天受教了，改天有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当答谢了。”
　　小麦也非常客气的接受了：“嗯，回头再约。”
　　只是郭俊不知道，很多时候，像“改天”、“回头”这类的词汇，大概跟“不”这样的否定词一样，代表着没有希望。
　　小麦回到办公室，小李学长已经坐在里面。
　　小李学长：“从实招来，什么情况？”
　　小麦：“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师母委托我带他去参观，但是我手上的项目你也知道，所以求你帮忙楼”
　　小李学长：“他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单身”
　　小麦：“啊？真的吗？莫非？”
　　小李学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我觉得他是想接近你。”
　　小麦：“按理说不会啊，她比我大那么多。师母也没跟我说啊。”
　　小李学长：“你别说，我觉得他挺有前途的，个人实力和家庭实力，而且人看着也不像大多数博士那么古板，关键是长的真的是算好的了。”
　　小麦：“别闹，我要工作了。”
　　小李学长走到门口补了一句：“你好好想想。”
　　小麦等他走了，拿出抽屉里那本S君封面的杂志，又翻了好几分钟才开始工作了。她心里暂时没有其他空隙装别的人。
　　郭俊果然约木小麦吃饭，约了两次，第一次小麦没去，工作实在太忙。小麦这一周恨不得睡在公司的人，不是她不想去，是真的没有时间。第二次郭俊约在了小麦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原话是：“你晚饭总得吃吧。”
　　小麦去了，她想，如果真的谈到个人问题，她会真实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现在还不想谈恋爱”。但是郭俊只字未提恋爱、男女朋友、婚姻的事情，这顿饭他们只聊机器人的未来，气氛轻松很多，小麦也听到了一些非常感兴趣的科学前沿，算是开心的。
　　过去这四天，小麦没日没夜地熬，终于把组委会的名单拟出来，由师父出面办一场宴会，邀请名单上的各路专家名人，把他们要做的“创新”理念传达给大家，呼吁大家一起参与到这个有意义的事业中来，一起努力，通过科技改变生活。
　　名单里小麦加了许成业，作为演艺圈的代表之一，主要是作为诺林的朋友，小麦的同学。
　　宴会当天晚上，小麦穿着一件白色燕尾晚礼服，袖子是透明的白沙，她第一次把头发盘起来，化了一个非常得体的宴会妆，穿着一双比上次还高一点点的高跟鞋，作为今天的主要发言人，她的这个装扮是要给100分的，气质形象佳，美丽大方兼具智慧过人。
　　开场前站在舞台旁边的小麦，一眼就看到了进场的S君，许成业带他来的。四目交接的时候，小麦的心跳还是会像之前看到S君一样，异常。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堆积起脸上不太自然的微笑，对迎面走来的许成业和S君招了招手。
　　许成业：“今天场面那么大呢，我看到好多大咖。”
　　其实是S君主动要求来的，他本来想，两个人这么顺其自然地走失也挺好的，他怕自己再不小心伤害到小麦。但是他确实非常想见小麦，很想见，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行，于是他让许成业带他一起来参加宴会了。任凭内心如何波澜壮阔，排山倒海，S君脱口而出的是一句云淡风轻的：“你今天好美。”
　　小麦微笑：“谢谢。”扭过头去跟许成业说话，不敢看S君。
　　许成业又追问：“那个X博士是当年给咱们讲宏观经济学的那个么？你连他都请到了？”
　　小麦：“他最近刚好来中国出差，见了一面，顺便邀请了。”
　　S君还是像以前一样，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木小麦，不说话。木小麦则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还是习惯地低着头。小麦现在内心会有抗拒的声音：“S君为什么要来？离S君远一点，远离他的目光。”
　　大会进展的非常顺利，在坐的大部分人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规模创新”的概念，也是第一次觉得需要有组织来为创新保驾护航，小麦激情昂扬的演讲，饱含科技感的描述，赢得了阵阵掌声。大家对她提到的价值观非常认同，大部分表示会接受他们的邀请，合作共赢。
　　发布会结束后自助餐阶段，小麦看到了郭俊。郭氏集团在小麦的名单里，郭俊会出现一点也不奇怪。郭俊端着酒杯朝小麦走来：“你今天美得像个新娘。”
　　小麦没有多做寒暄，只是客气地答复了一句：“谢谢。”
　　不得不说，今天郭俊也是精心装扮了一番，专门带了隐形眼镜，衣着高贵得体。在师父和郭俊他爸这两个长辈的眼里，小麦和郭俊今天的这身装扮，不说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可以用才子佳人来形容。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小麦突然想让S君看到她跟郭俊在一起的样子，她想告诉S君：这段时间自己也想开了，不会去开启那一段差一点就开始的初恋。她也想让S君忘记掉那个他喜欢过的小麦，在各自的世界里活着。
　　于是小麦假装跟S君相谈甚欢，时不时碰个杯，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亲近的动作，小麦凑到郭俊耳边小声说话。她的余光能看到，远处一直盯着她看的S君。
　　其实他们聊的什么呢？郭俊夸木小麦年少有成，木小麦夸郭俊学识渊博。郭俊问小麦那么美丽怎么还单身，小麦说自己还不想谈恋爱。郭俊说自己被家里逼着相亲，小麦说自己还小，家人都不管。郭俊不懂这些有什么好笑的，只有小麦知道她是笑给S君看的。
　　许成业看到小麦跟郭俊在一起谈笑，他拉了拉S君：“那个是郭氏集团的大公子，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说不定下部剧能拉个投资”
　　S君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累了，先走了”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许成业。
　　小麦心想，算是凑效吧，许业成找到小麦的时候，说S君有事先走了。小麦长叹一口气：都结束了。
　　许成业没听懂她的话，自顾地炫耀自己：“我真的对自己在导演上的天赋感到自豪，卧薪藏胆这么好几年，这部电视剧现在播的非常好，刚开播收视率第一，网络渠道播放NO.1，尤其受年轻人追捧，你都不知道，我们S君现在都要上天了，大红大紫，国民老公。”
　　小麦举着酒杯跟他碰：“恭喜你啦，大导演。”
　　小麦一口喝下大半杯红酒的举动，让许成业有些惊讶：“酒量有进步啊。”她对郭俊和许成业说：“先失陪下，你们聊”自顾走开了，内心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轻松了许多，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见到S君了，默默地做他的粉丝，那份喜欢藏心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