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18、“冠军学长”又赢了

　　到学校的第二天，是个周一，大一下学期正式开始。小麦恢复早晨练游泳，一大早就到泳池了。李默也没有歇着，开学第一天，他也来了泳池。
　　李默没有来指导小麦，远远地打了个招呼，自己练了起来。小麦也按照之前学的，重复强化，看时间差不多了上岸洗漱，去上课，作息时间点跟上学期一模一样。
　　像小时候，每天一起玩耍、形影不离的小伙伴，突然分开很久，再见面时，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起玩，甚至找不到从什么开始说。或许就是远远的看一眼，挥一下手，表示“见到你了”而已。
　　李默看着小麦走进自己的视线，又走出自己的视线，像是生活回到了正轨。
　　下午放学，小麦和玲玲到实验室的时候，李默已经在了。李默把那几道题在电脑上给小麦演示了一遍，寒假没有白“请教”小麦，基本都掌握了。现在李默自己编写简单的小程序没问题，基本也能看懂一些稍微复杂一点的语句，这对于一个体育学院的学生来说，其实够用了。
　　小麦对他说：“学长，我觉得作为非专业人员，你现在的水平已经够你用了，你其实不用来实验室陪我们熬夜的。”
　　实验室其他同学都惊呆了，谁也不相信，在实验室形影不离的李默和木小麦，在聊“分开”的事情。李默有点尴尬，有一种收到“逐客令”的错觉，他也没有想到，小麦对自己一整个寒假努力出来的成绩，不是表扬，反而劝退。
　　小麦其实没有那么多心理活动，刚才那番话已经是对李默极高的认可了。她见李默没回应，自己又补了一句：“除非你还想学更高阶的，我也可以教你。只要你不怕累，我可以一直教你，倾尽我毕生绝学”，说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的为人师表很满意。
　　大家都表示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小姑娘了，脑回路跟常人有点不一样。李默更是一头雾水，心情一会儿紧张一会放松的，挺刺激。
　　他突然想起来，出门时奶奶给他拿了一大袋零食，他拿出来分给大家。有钱人家的零食，真实高级，好多零食同学们都没吃过，好评连连。
　　爽儿趁热打铁：“学长，以后你家有吃不了的零食，都给我们拿过来哈，小麦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平时连馒头片都算零食，肯定特别喜欢。”
　　小麦反驳道：“怎么说到我了？明明你们吃得比我多，而且馒头片本来就是零食啊，只有米饭不是零食，确切地说，只有食堂的饭菜不算零食。”
　　那从天起，实验室隔三差五就有各种零食，李默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
　　李默这学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国青年游泳联赛，这个赛事算是他参加过的大赛中，级别比较高的比赛，而这次比赛的成绩，直接影响他申美国的研究生，他只能靠体育特长生的身份，申请商学院的研究生入学资格。他想要申好学校，只能靠这次大赛的冠军。所以除了日常训练，他这学期有两个晚上要加练，这也是为什么学校游泳馆有两个晚上要闭馆的原因。本来周四不用加练的，但是今天看李默状态不错，教练组让他晚上加练半小时。他给小麦发了一个短信：晚上加练，不去实验室了。
　　木小麦知道这场比赛对“冠军学长”的重要性，从他这段时间晚上加练的频率来看，也能感觉到李默的紧张。她没有回短信，刚好把手上的代码跑通了，想着早点回去，就从实验室背着书包先去了游泳馆。她光着脚站在岸边看李默游泳，真的像看电视一样，他就像一条鱼，动作优美，线条流畅，看着非常解压，心情舒畅。
　　李默看到小麦来了，脑袋趴在岸上，问她：“你怎么来了？”
　　小麦很少拐弯，几乎都很直白：“我感觉你最近压力有点大，过来给你打打气啊”
　　李默笑了笑：“那你看好了哈，说不定能偷学几招。”
　　小麦：“我干嘛偷学，等你比完赛教我呗”
　　李默看着她不说话。
　　小麦：“学长你继续游吧，我看一会儿就走了”。小麦看了一会儿就回宿舍了
　　李默心里暖暖的，是一种有“好朋友”的感觉。他曾经有想过：我可以等她长大，可以陪她长大，大到想谈恋爱，大到能发现有人喜欢她。但是李默对自己没有一点点信心，不自信小麦会喜欢上自己，不自信会最终成为那个“天选之子”。于是他在逐渐麻痹自己：做个好朋友也不错。
　　这个学期有一个全国大学生编程大赛，小麦和爽儿都在校队的名单里，接下来的日子她也要紧张起来了，第一次代表学校出征，说起来还是有点兴奋的，压力大，动力也十足。
　　小麦和爽儿的水平较上学期刚进实验室的时候，有明显的提升。尤其是小麦的基础理论，扎扎实实。说来还要感谢爽儿一直“取笑”她基础薄弱，她把打基础这件事儿当作专门的课题攻克过。现在让她去给计算机学院的新生讲计算机基础，都绰绰有余。
　　晚上队长单独找她和爽儿聊了一下，整个队里，只有她俩没有参加过编程大赛，赛事的紧张和压力对新人来说，不好适应，希望她俩做好心理准备。
　　队长：“爽儿之前参加过计算机大赛，应该能感受到一些，小麦你要做好心理建设了”
　　小麦：“哦。”
　　爽儿：“放心吧队长，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抗压能力不错”。
　　小麦：“队长放心，我会好好准备的”
　　队长：“也不要太紧张，团队的比赛，你们要相信我们大家。”
　　听了队长一席话，她俩心里踏实多了，每天奋战到11点才回宿舍。
　　李默不训练的时候依旧来实验室，他能感受到实验室的备战氛围，也特别理解，所以很少打扰木小麦，自己在一旁看看书做做题，陪小麦她们走回宿舍。不觉得辛苦，没想过改变。
　　实验室的学长学姐都看在眼里，他们仨儿不在实验室的时候经常感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毕竟在这个年纪，他们见多了谈情说爱，一切亲近的异性，都没有纯粹的革命友谊。
　　就像在李默心里，也有过不太纯粹的时候。
　　李默把家里的30分钟沙漏拿到实验室，放到木小麦桌上：“我小时候练游泳，每次至少1个小时，半小时的时候可以休息5分钟，这个沙漏就是游泳馆的老头送我的。”
　　小麦：“那它算是冠军路上的功臣吗？你怎么拿实验室了？”
　　李默：“放你桌上吧，沙漏每次漏完，你就喝半杯水！”
　　小麦突然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很感激地说：“学长你简直太机智了，这样只要沙漏不在动，就代表该喝水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注意到小麦太专心致志，经常两个小时不喝一口水。这个暖心的举动让旁边的爽儿看到了，她对着李默说：“学长，你要是有个亲妹妹，得把她宠成什么样呀，如此细心的大哥哥。”
　　李默笑而不语，管他是哥哥还是学长还是其他什么呢，心想我就是要关心木小麦。
　　这段时间，小麦早晨依旧坚持去游泳馆练习，只是李默不再过来指导她，而她也养成了每次上岸淋浴之前，都要过去给李默打打气，旁观几分钟。用她自己的话说：“以后你的联赛冠军，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李默的联赛时间在5月份，过去的这两个月，简直是魔鬼训练。要拿冠军很难，有几个对手他之前交战过，他每次赢得都很费劲，稍不留意就会与冠军失之交臂。
　　这回的联赛，比赛地点刚好在T市，李默不用长途跋涉住酒店，还住家里就行。一般大赛前一天，他自己下水找找感觉就行，没有强度训练，也不能在水里呆太久。所以他去了一趟比赛场馆，下了半小时水，回家了。
　　他比赛的日子，木小麦烂熟于心，只是她不知道，李默提前一天就不来学校游泳馆了。她准备了祝福语，想早晨练习的时候给李默打起，结果早晨没见到李默。晚上放学，又去了一趟，还是没见到李默。
　　李默在家呆着无聊，想到实验室找木小麦待会儿，放学时间去，发现小麦居然不在实验室。他有点失落，临上场想要一句木小麦的加油。没找到小麦，他自己在校园溜达。
　　溜达到游泳馆门口是，看见了远处的木小麦了，小麦也看到了他。
　　小麦果然不会拐弯，大老远冲他挥手，朝他跑过来：“学长你在这里呀，我上午来没见到你，刚才又来一趟，还是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上场之前都见不到了呢。”
　　李默：“你知道我明天比赛啊？”
　　小麦：“你跟我提过啊，这么大的事情，想不记得都难。”
　　李默就这样看着小麦，不说话
　　小麦：“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加油”，以我每天对你的观察，你现在的水平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有明显的提升。所以你肯定没问题的。”
　　李默笑而不语，心想这个小姑娘，连鼓励人的话都要用数据来证明么吗。他低头看着牟小麦，掩饰不住地微笑。心想这趟学校真没白回。
　　说完祝福的话，小麦像是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长舒一口气，对李默说：“学长，那你今天早点回家早点睡觉，养精蓄锐，我先走了”
　　李默：“嗯，我陪你走到实验室楼下吧，你上楼我就回家。”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木小麦平时话本来就不多，不要指望她主动挑起什么话题。
　　这个季节的傍晚很怡人，校园的傍晚格外舒爽。白天热辣的太阳退去，晚霞照得整个操场都是红色的，操场上同学们的脸，也是红色的。篮球、足球、排球爱好者们，让这个校园充满了生机。时不时有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回穿梭，或者三五成群结伴去自习室，连树上的知了声，都让人觉得悦耳。
　　李默问小麦：“你要是找不到我，你会怎么办？”
　　小麦：“我是想如果今天见不到你，晚上就给你发短信。不过我更想当面给你加油。”
　　李默很满意。他又接着问：“你最喜欢吃什么零食啊？”
　　小麦：“其实我不喜欢吃零食，一方面比较贵，另一方面，我看好多零食的成分，不是加了防腐剂，就是油炸食品，很不健康。这种花钱买不健康的不理智行为，我杜绝。”
　　李默：“如果硬要你选出一样最喜欢吃的零食，你会选什么？”
　　小麦犹豫了一下：“那，我就选喜之郎果肉果冻，橘子味道的，里面还带着橘子果仁的那种。”
　　李默哈哈哈大笑：“还是有喜欢吃的嘛，我以为你理智到根本没有喜欢吃的。”
　　小麦感觉自己中计了，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嘟着嘴：“明明是你硬要我选的啊？”
　　李默一边笑一边说：“我也喜欢吃果冻。”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很快就走到了实验室楼下。看着小麦上楼，李默也走了。
　　到家后，他给小麦发了条短信：“小麦，谢谢你。”
　　小麦秒回短信：“学长加油！”李默盯着看了半天短信，没再回复。
　　第二天一早，在爸妈和教练的陪同下，李默很早就到赛场了。他报名三项，赛程三天，50m、100m自由泳，第一天预赛，第二天决赛。50m蛙泳是第三天早晨预赛，下午决赛。
　　第一天的预赛，他以小组第二轻松出线第二天的决赛，只有他自己知道，只用了9层的功力，杀手锏还没有用上，为了明天保留体力。
　　自由泳决赛当天，李默不紧张，反而是轻松的，有一种赶紧结束这一切的感觉，像是高考。
　　他在50m和100m自由泳，都拿了冠军，险胜第二名。第二名也是他上次在Y是遇到的对手，那时候他还能轻松赢，今天他就赢了一点点，感觉就是一枚指甲盖的距离，非常惊险。
　　看台的妈妈喜极而泣，李默妈妈已经很久没有随队看他比赛了，而且对于他拿冠军这件事儿，本来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个冠军不一样，李默去了美国，进了商学院，爸妈的事业也算后继有人了。看着这么些年儿子的辛苦付出，妈妈疼在心里，今天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
　　李默也是激动，肩上的重担突然卸下来，心理憋着的那股劲儿也终于可以放松，他背靠泳池，两手搭载岸边，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终于到达的终点。
　　他上岸找到妈妈，拿到手机，先是给游泳馆管理员打了个电话：“老头，赢了”。
　　电话那头，老师兴奋地撰紧了拳头，在游泳馆大厅大声宣布：“李默在全国联赛拿冠军了，李默在全国联赛拿冠军了。”
　　李默挂了电话，给小麦发了个短信：“”赢了”。
　　木小麦在高数课上，兴奋地差点叫出来，赶紧把手机传给爽儿看，爽儿没有那么激动，心想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冠军学长本来就很厉害啊。
　　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比赛有多难，这个冠军有多重要。
　　小麦回复短信时手都有点抖：恭喜学长
　　小麦兴奋的表情被老师发现了，老师问到：“木小麦，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跟大家分享下”
　　小麦也并没有想隐瞒，换了一种表达，一本正经地说：“看到新闻说，咱们学校李默学长，勇夺大学生游泳联赛的冠军，全国性的比赛，是学校的骄傲。”
　　老师：“上课不要玩手机”。全班都不太理解，这个消息有什么可兴奋的。
　　第三天的蛙泳，李默只拿了第三，他的重心放在自由泳上，蛙泳，能拿奖就是锦上添花，没有拿奖也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颁奖典礼结束后，李默就随妈妈回家了，刚到家，拿起书包就往学校走。
　　妈妈早就发现儿子的不一样，从他开始住校那天起就有点纳闷儿，一件件事情，儿子都像是变了个人：住校、开始学计算机、不训练也往学校跑、寒假做题、春节看春晚、往学校拿零食，如此等等，儿子是开始爱学习了？还是在学校交到朋友了？
　　不过看起来都是好事，只要不耽误比赛，不犯法，做什么父母都能接受，也不多问。
　　李默刚出了门又返回来：“奶奶，咱家的果冻还有么？”
　　奶奶：“有，我给你拿去”
　　李默：“要橘子果肉的哈，算了，都拿来吧，我拿学校分同学吃。”
　　妈妈赶紧跟过去给奶奶帮忙，装了一大包。儿子这么多年，居然开始有同学可以分享零食了，这么大的进步，妈妈很欣慰。
　　给他装了一大袋，奶奶还说：“同学要是喜欢吃，明天我再去超市多买点。”
　　李默：“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住学校。”说完就跑了。
　　李默骑车到学校，先去游泳馆，跟老头报了个到：“蛙泳只拿了第三名”。
　　老师：“已经很厉害了，老师为你骄傲。别来训练了，这段时间你够累的，在家好好修整吧。”
　　老师说完话，李默转身走了，去实验室。
　　木小麦还没下课，计算机学院的几个学姐学长都在，他获奖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实验室自然都知道了。他刚进来，纷纷给他道贺，队长补了一句：“小麦还没下课”。
　　李默略显尴尬地说：“没关系，我自己先看着书”。其实他对小麦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挑明，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而小麦对他的那种好，大家也非常清楚，不捅破也是顾及李默的感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又关旁人什么事呢。
　　为了缓和下气氛，他想到自己拿了果冻，分了大家吃。在小麦桌上放了一包橘子果肉的。
　　大概一个多小时，小麦和爽儿就到实验室了。小麦进屋第一眼看到的是李默，特别兴奋地坐他旁边：“冠军学长，没想到你会在实验室。恭喜学长，学长你简直太牛了，不愧为大神！”
　　爽儿看到小麦桌上放着果冻，还是她喜欢的橘子果肉的，拉了拉小麦：“有好吃的，别崇拜了，赶紧吃点平息你兴奋了两天的心情吧。”
　　爽儿朝着李默说：“学长，昨天得知你拿了冠军，木小麦同学兴奋到现在，大晚上在宿舍里放歌，影响我们睡觉”
　　小麦拿起果冻，看了下李默：“谢谢学长。”
　　李默这么快马加鞭地回学校，为的不就是这一幕嘛？心里很踏实。他跟队长对了一下眼神，貌似表达：“这样挺好的。”男生应该比较了解男生吧。
　　小麦好像积攒了好多问题要采访这个冠军，但又怕影响大家，她凑到李默身边，一边吃一边小声地问：“冠军学长，你给我讲讲比赛的过程呗，紧张不紧张？”
　　李默看出她今天果然很兴奋，话多得都不像往日的木小麦，耐心给她讲解：“倒没有那么紧张，但是很惊险，我跟第二名几乎一起到的终点线，可能是由于我手指长，占了一些优势。”
　　小麦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天啊，世界上真的还有跟你一样快的人吗，太残酷了。”
　　她自己脑补一下场面，撇了撇嘴：“可怕。”
　　然后继续问：“学长，那蛙泳的冠军比你快多少啊？
　　李默：“快…”
　　李默还没说完，后面的队长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麦，你那么感兴趣，干脆跟李默学游泳得了，学什么计算机啊？”说完自己笑。
　　木小麦几乎和李默同时回应了这个玩笑
　　李默：“她是在跟我学游泳啊”
　　木小麦：“我太笨怕学不好”
　　队长：“一个一个说”
　　李默先说了：“她从上个学期开始就跟我学游泳啊，学得很快，还是很有天赋的。”
　　小麦沉默了一下，低头小声说：“我不敢跟别人说我跟李默学长学游泳，毕竟他是大神，我怕砸了他的招牌！”
　　身边的爽儿急了：“什么？你每天那么早去训练，就是去跟冠军学长学习游泳？你为什么不叫我？”
　　小麦：“我叫你了，我第一天就叫你了。你当时以为上课迟到，立马就坐起来。我跟你说冠军学长教咱们游泳，让你赶紧下来。你说：“神经病啊，什么冠军学长，周杰伦教，我也不去！”然后倒下继续睡了。”
　　爽儿听着像自己说的话，看了下李默，尴尬地笑了。
　　旁边学姐说：“小麦啊，还好你没跟别人说过，要不然你走在路上可能会被嫉妒死。咱学校想跟李默学游泳的女生，不对，男男女女，排队估计能从咱们实验室楼下排到游泳馆门口吧”
　　李默笑道：“哪有这么夸张。”
　　小麦：“那，现在只有你们几个知道，能不能替我保密？等我哪天成了游泳大神，我再对外宣布我的师父大人。”
　　只有李默说了一句：“没关系。”其他人都不做声。
　　一阵欢腾后，大家各自进入了自己的学习状态。
　　李默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心里上的轻松，他不想学习，也不想走，就想这么呆着。可能是屋里太暖和，他很快就趴桌上睡着了，呼吸平缓，看上去睡的很熟。木小麦这次没有叫醒他，把自己外套盖在他身上，继续改代码。
　　晚上十点多，他还没有醒的意思，估计过去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实验室的学长学姐们陆陆续续都回去了，爽儿跟小麦说：“你再不叫醒他，宿舍要关门了。”
　　小麦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轻轻拍了拍李默：“学长，学长”
　　李默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小麦的脸。睡醒就看到小麦的脸，估计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儿吧，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爽儿看了一眼：“醒了醒了，那咱们走吧，宿舍要关门了。”
　　李默才真正醒过来，坐直了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小麦的衣服，怪不得那么暖和。他把衣服递给小麦：“你们早点叫醒我啊。”
　　爽儿：“看你睡那么沉，像是没有睡过觉一样，谁忍心打扰你美梦？”
　　美梦有没有做不知道，刚才那一觉李默睡的是真的很舒服，轻松，安心。
　　他们仨儿一路小跑下楼，小麦一边下楼一边跟李默说：“学长你一会儿直接回宿舍吧，我俩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宿舍也要关门了。”
　　李默本来是想送完她俩直接回家，不过小麦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坚持，回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