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13、“天才少女”庐山真面目

　　第二天小麦又来了游泳馆，她这人有个特点就是，热度能维持很久，应该叫意志力坚强。她发现深水区还是昨天的模样，这回学乖了，她不往那边看，自己默默地游。
　　游了半小时左右，瞟见深水区的训练结束了，昨天那个学长朝浅水区走来，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尴尬，木小麦从泳池的那头上岸，去淋浴了。李默同学平时不爱搭理人，几乎不跟同学一起，也不住校，独来独往。但是对这个“天才少女”还是充满了好奇心，他就是想见识一下这种聪明人，哪怕只是问一个问题：聪明人平时吃饭么？类似这样的白痴问题。
　　今天看来是打水漂了，“天才少女”已经离开。他一个纵身跃进浅水区，自己游了起来。心想：这个小朋友怎么有点害怕我呢？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小麦想着可以晚上去游泳，所以没有早起锻炼。其实也想着可以错开“冠军学长”，内心还残留着一些尴尬。
　　李默同学看着浅水区没有人，心想：天才也坚持不了每天下水，看来我才是天才。内心对自己表示了极高的赞许，他只是不知道木小麦是晚上下水。小麦刚开学不久，就接了学校勤工俭学中心推荐的家教，每周三个小时200块钱，给初三同学讲数学。她要攒钱买电脑、买手机，所以家教几乎没有断过。
　　她家教的时间是周日下午2点到5点，离学校不远，四站公交。家教的小女孩叫梅梅，还算聪明，教起来不费劲。梅梅爸妈看着小麦年纪跟女儿相仿，也对小麦挺好的，每次都能带回来一大袋零食。
　　从梅梅家走到公交车站，会路过一条护城小河，河水不深，水流平缓，清澈见底，河面上偶尔飘着几片树叶。这一带绿化很好，听说这一片学区房是高档小区，住这片的人非富即贵。
　　这周家教回来的路上，小麦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独自“遛狗”，狗狗没有拴绳，小男孩儿拿着皮球往前扔，狗狗就去捡，继续扔，接着捡回来。就这样把木小麦看入迷了，站在路边看了半天。突然，小皮球顺着前面的石梯，滚到了河里。
　　狗狗自然就顺着石梯往下跑，小男孩着急了，他也往下跑。傻头傻脑的狗狗，扑通就跳进水里，继续捡皮球，狗刨的模样像极了落水。小男孩儿不知道狗狗其实会游泳，他喊都不敢一声救命，就往河里走。
　　河水不深，但对小孩儿而言，真的不浅，淹没过他的肩膀。木小麦见状，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石梯，扔下书包就往水里走，一把抱起孩子，跑太急了，在水里没站住，整个人连同小男孩儿扑倒在水里。她又快速抱起小男孩儿站起来，跟他说：“狗狗会游泳，不要追了。”
　　说巧是真的巧，就在牟小麦扑倒再捞起孩子的那两下，被骑自行车路过的李默同学看到了。李默同学戴着耳机，斜背着书包，看到有人在小河里“救人“，他本意是停下来看需不需要帮助，但是他知道河水不深，所以也没有走过去，就在路边看着。他不理解为啥那么大的人在这么浅的水里，不直接站着，还要游着泳救人，这点水深站着都不及腰。想不明白的李默，看着姑娘把小孩儿抱上岸后才骑走。
　　木小麦抱着孩子上岸，孩子哇哇大哭，终于来了一个妈妈，妈妈一边抱住孩子，一边跟小麦道谢：“姑娘谢谢你，救命恩人”，一边解释说：“我就是转身打个电话，回头孩子就不见了。”
　　小麦自己也吓到了，刚才那一摔，她现在是个落汤鸡，有点囧。她没好气地跟这个妈妈说：“最好不要让孩子自己来河边，也要告诉孩子狗狗会游泳。”说完背着书包走了。
　　李默同学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丝念头：刚才那个姑娘的身形，怎么如此熟悉？因为全身落水，衣服都贴在身上，体型是暴露无遗。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在哪里见过。他们常年呆游泳池的人，对体型有独特的敏感度，他见过两次木小麦出水的模样，好像就记住了。想着想着他脑子闪过一个人：天才少女？
　　但是他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她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附近呢？而且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在那么浅的地方游泳。应该不是天才少女，想着他继续往学校骑。
　　还好木小麦的外套在书包里，是干的，她在全身湿哒哒的衣服上，套了一件外套，坐公交回学校。她想到了大黄，想到自己跟大黄在田埂上打闹、追逐的小时候。她想，她小时候要是看到大黄落水，肯定会像今天这个小男孩儿奋不顾身。从上车一直凝视窗外，要是以前估计会泪流满面吧，她再次发现，流不出眼泪也挺好的，至少在这种情景下，不至于当众哭鼻子。
　　乘务员小姐姐很热心地过来提醒她：“姑娘，你衣服湿的，窗户关小点，别吹感冒了。”
　　她以为小麦是想不开，试图安慰：“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拿自己身体出气，你们年轻气盛，觉得什么事情都比天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什么都不重要，爱护好自己是第一位。”
　　小麦脑子里都是大黄，其实并没有怎么听见她说什么。下车后，小麦步伐沉重地走进校园，这时候，骑车的李默也到了。他从后面看着这个衣服湿哒哒的姑娘，心想：这不是刚才那个求人的姑娘吗？我们学校的？真的是“天才少女”？
　　他快骑了两下，到木小麦的右前方，回头看了一眼。木小麦没有抬头，她的思绪还在大黄、在家里，也顾不上路人对他的目光。
　　李默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要说眼睛，他看不太清，但是能感觉到很大。五官乍一看是很精致的，皮肤白皙，可能是刚受了点小小的惊吓，甚至有些惨白。
　　李默心想：原来“天才少女”长这样啊。
　　小麦面色惨白，加上衣服有一些湿答答的，看起来格外令人怜惜。李默差点就停车把外套给她披上，不过转头一想：小姑娘本来就怕我，别再把人吓到了。多看了两眼他自己骑走了。
　　李默刚走进游泳馆，正是下午高峰期，大厅炸了锅，他的粉丝们当着他的面各种议论
　　：“是李默耶，好帅啊”
　　：“听说这次市联赛又是冠军，下一站就是全国联赛了”
　　：“上天太不公平了，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尊荣，还让他如此优秀”
　　：“不不不，关键是他还如此富有。”
　　李默像是听惯了这些话语，也像是听不见。直径走到管理员老师那里。
　　老师：“你怎么来了？不是都早晨练吗？现在池子里都是学生。”
　　李默：“我不下水，你前几天不是关节炎犯了嘛，老李托人买了神药，拿到就赶紧让我给你送来了。”
　　说着他看了下旁边的人脸识别系统，好奇地过去刷了刷脸：“怎么没打开？”
　　老师：“你的信息没有录入系统，你从这里进不去，回头可以让小麦给你录一个。”
　　李默：“小麦？”
　　老师：“嗯，木小麦，就是写这个系统的少年班姑娘，你之前见过的那个。”
　　李默心想：哦，她叫木小麦。
　　李默穿过无数迷妹迷弟的目光，走出了大厅。他往常是不喜欢在学校逗留的，基本都是泳池、教室、家三点一线。今天突然想在学校走一走，他发现学校环境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