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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姓张 ...

  •   2000年9月。

      距离吴邪知道现在是2000年已经过去了7天。

      吴邪住院期间都是那个年轻人在照顾,年轻人姓张,名不同,家就住在长白山脚下的二道白河,他口中说的很擅长治雪盲症的大夫就是他自己,吴邪的雪盲症在他的治疗下确实正在好转,只是相比常人来说却慢了许多,张不同说可能是第二次得雪盲症的原因导致的,吴邪却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身体正在产生某种变化,他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心下略有不安。

      * * *

      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昨日总算是停了,吴邪在医院呆了三天就出院了,他身文分文,住院费也是张不同垫付的,虽说是出院了,他的雪盲症却没有痊愈,为了方便之后的治疗,吴邪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张不同家里,反正人情是欠下了,欠多欠少总归是欠着。

      吴邪从住院时就觉察出了这个世界的怪异之处,但知道真相时仍时常怀疑自己身处幻境之中,但不论是张不同还是四周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合理,令人毛骨悚然,他不知这种感觉是否也源自自身的变化,他难以控制的怀疑起身边的一切,甚至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是否真实。

      红墙青瓦的二层小楼在二道白河也算少见,一楼是张不同开的诊所,二楼才是他住的地方,二楼主卧的阳台上,吴邪戴着墨镜霸占了张不同的躺椅,和煦的阳光照着他的额头,他惬意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正要睡一会,却被一大片阴影罩在身下,大好的阳光顿时被遮了个严实。

      吴邪睁眼,张不同正探身看着他,那张年轻又英俊的脸离得吴邪极近,吴邪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别挡着阳光,再不晒晒太阳,我都要发霉了。”

      吴邪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理直气壮的让张不同让开。

      张不同站直身体,双眉紧皱着能夹死个苍蝇,但他显然也对吴邪没辙,他从山上捡回来的这个人不但眼睛不好使,还身无分文,精神似乎也有问题,像这样的病人张不同本来可以直接扔出去,毕竟对方只是得了雪盲症,就算不治也不会死。但这种想法也止步于想一想,因为他觉得捡回来的这个人很有意思,就算是个精神病,也是个很有意思的精神病。

      张不同此人绝非心软心善之人,乐善好施也绝不跟他沾边,但他觉得一个人有意思,又愿意与之相处的时候却是个最有耐心的人。

      “你的眼睛不能见光。”

      张不同不皱眉了,只是他站在吴邪前面,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啧,我有好好上药,而且出来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墨镜,就算你是医生也不能剥夺我晒太阳的权利。”

      吴邪四平八稳的瘫在躺椅上,老太爷一样不耐烦的摆摆手,如果不是现在天气还凉,他可能还会拿上蒲扇扇上一扇。

      “你好像并不急着治好眼睛,你说你没有钱,不会是想赖上我吧?”

      张不同并不缺钱,而且上无八旬老母,下无七岁顽童,若论媳妇就更无影踪了,他还挺乐意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人赖上他,但他没表现在脸上,只是性质盎然的等着对方怎么回答他。

      “话不是这么说的,年轻人,昨天要不是我出手,你早被人打死了。”

      吴邪不太乐意叫张不同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对方姓张,又长了张让吴邪觉得熟悉的脸,哪怕吴邪至今也没有想起这种熟悉从何而来。

      张是大姓,随意在大街上喊一声“姓张的”,都能有数人回头。张不同姓张,吴邪并不是对这个姓氏敏感,只是关于张这个姓氏,吴邪首先能想到的就是张起灵,其次就是张起灵背后神秘又庞杂的张家。吴邪检查过张不同的手指,很正常的一双手,并没有训练过的痕迹,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张家人一惯善于伪装。而张不同出现的时机又太过凑巧,巧到就像特意等在那里接吴邪下山一样。

      被人算计的多了,吴邪对所有发生在身边的巧合都很敏感。他在等张不同露出“动机”,动机来自于开始,不管对方是以何种目的接近他,这个“动机”都尤为重要。

      ”我说我能解决,是你不信偏要动手,不过你那几下子挺帅的,之前是不是练过?”

      说起昨天的事情吴邪就觉一阵头疼,“你欠了他们多少钱,他们都要把这里搬空了。”

      吴邪昨天要是没有出手,张不同恐怕连这个躺椅都留不住。

      “我没欠他们钱,是他们欠我钱。”

      吴邪吃惊,“现在欠人钱的都这么嚣张吗?你报警了没有,要是不能把他们彻底解决,恐怕会没完没了。”

      张不同比吴邪还要吃惊,“他们被抓走了,谁来还我钱?我的钱可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不要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吴邪欲言又止,“就算你不报警,他们也没钱还你。”张不同大受震憾,吴邪已经想笑了,但他压制住了已到嘴边的笑意,“并且他们还会持续的骚扰你让你做不成生意,直到你主动提出不要那比钱为止。”吴邪惬意的靠在躺椅上瞅着脸色大变的张不同,“就算这样你也不打算报警吗?”

      张不同看着吴邪,不说话。

      * * *

      当天下午,当地公安局就接到了报案,罪名是蓄意谋杀未遂,证据就是吴邪缴获的刀具若干和一把私自改造的猎枪,非法改造枪支可不是小事,足够那几个人判个三年五载,何况他们还涉嫌杀人未遂。

      张不同亲自把人送了进去还郁闷了几天,但他这个人有个别人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对感兴趣的人或者事,一但投入进去就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吴邪的雪盲症已经半月有余,按理说早该好了,可是在吴邪身上却只是略有好转。

      “还是看不清?异物感强烈吗?畏光会不会好一点?”

      吴邪的墨镜被摘了下来,仰着头,微眯着眼睛任由张不同摆弄,屋内唯一的光源刺激得他想流眼泪,那是一盏方便张不同检查用的小台灯,应该有些年头了,因为主人的疏于打理,灯罩上落下了一层积灰,弱化了灯光的扩散,落在吴邪眼睛上的灯光已经很微弱了,即使这样还是刺痛了吴邪的眼睛,积蓄在眼框中的泪水沾湿了睫毛,睫毛沉甸甸的压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落入鬓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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