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茶懒

59、雪糕

　　谭苇最终还是参加了升旗仪式，和班主任一起，在学生会正查他们班人数的时候赶到。
　　看清了学生会的动作，谭苇慌里慌张就往最后一排一站，站稳了扭头才发现旁边就是杨不凡和宗清。
　　当时隔应了一下，想到他俩原本在不同排，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调了位置贴在一起，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宗清自从远远地看清谭苇和班主任之后，就刻意目视前方，没再关注。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杨不凡和谭苇对上了眼神。
　　杨不凡微不可查地讥笑了下，向前一搭靠在了宗清的背上。

　　“啪！”
　　班主任一手抽在了杨不凡后腰上：“给我站好了！”

　　“哦——”杨不凡懒洋洋地应声，过了两秒后站直。

　　升旗一结束，班主任又把谭苇带走了，宗清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谭苇的背影。
　　看来谭苇真要转班了。

　　“走吧，我想吃雪糕。”杨不凡揽着他，朝商店的方向去。

　　这阵子确实热起来了，宗清也有些馋雪糕，但是……

　　“快上课了吧。”今天的国旗下讲话有些长，别说去商店，也许不等大部队走进教学楼就要打铃。

　　杨不凡闻言转头问：“什么早读？”

　　“英语。”

　　“那走吧。”杨不凡满不在乎地拉着人继续和人群背道而驰。

　　而宗清看着前方一个人都没有的道路，有些慌张，总感觉下一秒就要打铃，也不敢回头，怕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只好再次强调：“迟到了。”

　　“迟就迟了，唐姨不是说这节课听写么，现在回去也没事儿干。”

　　宗清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唐姨十分好说话，虽然每节课都敲着桌子说下节早读铃一响就听写，但往往被班里人一哀求，就忍不住宽限他们十来分钟抱佛脚。

　　怪不得杨不凡早上经常迟到，回想起来确实都是英语早读。

　　宗清还是不放心：“万一唐姨这次真的打铃就听写……”

　　叮铃铃玲玲——

　　铃响了，吓得宗清心里一紧，似乎已经看到了唐姨拿着书走下讲台，全班摊开本子等待的场景。

　　“那就课间补回来呗。”

　　没有办法，宗清只得跟着他往商店走，有种十几年的清誉要毁于一旦的预感。
　　说到底还是毁在杨不凡黏人，去个商店也要扯上他一起……宗清期望着，也许热恋期过了就好了。

　　“学生？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都听到铃响了！”商店阿姨手里拿着抹布，瞥见门口有人影就大声质问。

　　“姨，低血糖犯了，买个早餐。”杨不凡眯眼笑了笑。

　　“又是你！我记得上次你就迟到！”商店阿姨看清了人，把抹布往桌上一放，“快走快走，谁信你低血糖！”

　　“我也没说是我啊。”杨不凡不退反进，走到了柜台前，“帮忙拿两个面包吧姨，我们来都来了。”

　　闻言，商店阿姨打了打量杨不凡身后那位同学，是个生面孔，脸色看上去确实不太好，将信将疑地妥协了，做了这笔生意。
　　哪知道后面那位同学脸色不好，纯是因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心虚的。

　　从商店出来，宗清问：“不买雪糕？”

　　“课间再买吧，只是买雪糕就不跑这一趟了。”杨不凡把面包袋子拆开了让他先吃两口，“家政阿姨今天晚上才回来做饭，我想路上给你买早餐来着，高兴忘了。”

　　宗清咬着面包，用眼神询问“有什么可高兴的”。

　　杨不凡扯了扯校服衣领，突然说：“这衣服我能不还了吗？”

　　宗清愣了愣，黑了脸说：“不行。”
　　他只有两套，还要换洗的。

　　被拒绝了，杨不凡看上去也不是多么意外，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小气。”

　　宗清：“……”

　　赶回教室，教室里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大家都还在埋头苦背，宗清松了口气。
　　“报告！”杨不凡扬声喊。

　　“别进来了，就站那儿吧。”唐姨已经懒得再问杨不凡为什么迟到了。

　　“那让宗清进去吧，唐姨。”杨不凡一点儿也不怵，还有商有量的。

　　唐姨看了看他旁边的宗清，没有因为惯犯而迁怒初犯的乖学生，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一边说：“以后少跟这厚脸皮的来往，别把你带坏了。”

　　宗清僵硬地点点头，回到座位。

　　“好了，你们也背好了吧？”

　　班里一片哀声，但很有经验的他们明白这已经是最后期限了，不敢再得寸进尺，没有反驳。

　　宗清看着杨不凡靠在门边问第一排的同学借纸借笔，又看了看前方的书桌，有个本子露出了一角，上面的花纹被人胡乱描过。
　　他戳了戳斜前方杨不凡的同桌唐嘉钰。
　　“杨不凡听写本在他桌上这沓的第二个。”

　　唐嘉钰瞪着眼睛，“哦”了一声转回去找到听写本，交给了她的前桌让帮忙传给杨不凡。

　　早读下课，紧接着又是第一节课，恰巧第一节课也是英语。
　　于是杨不凡又站了一节英语课。

　　下了课，趁杨不凡还没走回来，宗清问小疯：“杨不凡生日是什么时候？”

　　托杨不凡的福，宗清在英语课上小小地出神了几次，冷不丁就想到了自己前不久思考过的问题。
　　他上一次记起了杨不凡生日的具体状况，但不记得具体日期，现在想来，好像就是五一假期之后不久？

　　小疯呆住，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好像就是这个月吧。”

　　唐嘉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插了一嘴：“我记得是五二一。”

　　“对对，好像是。”小疯看向唐嘉钰，“你怎么知道？”

　　唐嘉钰脸颊微微泛红，不太自然地瞄了眼正往这儿来的杨不凡，轻声说：“他生日好记嘛。”

　　“好记吗？”小疯迷茫了会儿，自己反应过来了，“哦，原来是……五二零才比较好记吧。”

　　“我也没说五二零不好记啊。”唐嘉钰无语地反驳。

　　宗清早习惯了小疯的说话方式，没对他那边给予关注，抬头和杨不凡对视。
　　不知道杨不凡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还是想吃雪糕。”杨不凡说。

　　……看来没有。

　　“课间操再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