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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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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桃红掐腰绣花长裙,皮肤白皙,面若桃花,气质高傲,眼神妩媚,身子恍若无骨,自骨子里就散着媚感,男人看了一眼都热血沸腾。
她正是异姓郡王景明王的嫡女薛秋怡。
说那句话时,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离亭子比较近的世家子女都能听到,一时都难掩吃惊,看向宋烟余。
明明长公主说的是回来的路上受了凉,如今薛秋怡却这么问,难不成另有隐情......
“你胡说什么呢?”刘月最先不开心,拧起眉,不满地瞪她。
宋烟余抿抿唇,没有说话,想看看薛秋怡接下来怎么说。
薛秋怡扯起一个得意的笑,指了指她,声音酥媚:“公主别急呀,臣女只是问问,具体如何还得听康安郡主怎么说。”
虽然心里是不愿相信薛秋怡说的话,但刘月还是忍不住问宋烟余,“表姐,薛秋怡说的可是真的?”
宋烟余丝毫不慌,淡淡地抬眼看她,“不知道薛小姐是从何处听的消息?”
明明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盯着人时却无端背脊一寒;明明语气轻柔,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薛秋怡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迎着她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也是听说的。”
“哦?那是听谁说的?”宋烟余句句紧逼。
薛秋怡一愣,咬着唇,一时回答不上来:“是、是......”
“薛小姐空口无据,仅凭一句听说,就如此无赖污蔑本郡主吗?”宋烟余冷冷质问,心里虽好奇是谁告诉她的,但面上坦坦荡荡,毫无惧色。
“好啊,你个薛秋怡!”刘月听完,心中的疑惑一消而散,怒视眼前的美人,“不过一个郡王女儿,不仅质问父皇亲封的郡主,竟还血口喷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薛秋怡慌了,心知争不过两人,立刻跪下来,咬牙道:“公主息怒,臣女也只是听说罢了,想关心一下康安郡主,并不知道真假。”
“你身为景明王的嫡长女,毫无判断力,听到这些谣言,第一时间不是替康安澄清,反倒来此不顾身份尊卑质问,实在是心思歹毒。”刘月最恨小人,更何况还是污蔑表姐的家伙,立刻叫来身边得力的嬷嬷和刘嬷嬷,冷声道:“掌嘴!”
刘嬷嬷顾着身份,一直在旁边忍着,如今既然是喜阳公主发话,便不再忍耐,立刻一把抓住薛秋怡的头发,一巴掌毫不客气甩上去。
薛秋怡的头猛地侧向一边,脸红肿起一大块,头发散了一片,刚才的气势瞬间就散了。
她哭喊一声,受不住这种痛,求饶道:“公主,是臣女耳聋眼黑,烦请公主饶了我这一回,以后再也不敢了。”
“呵,那也得看表姐愿不愿意饶了你。”刘月觉得很解气,抱着胸,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神色轻蔑。
薛秋怡一愣,目光移向一旁脸色淡漠、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的宋烟余,犹豫了一下,纵然心有不甘,还是咬牙求道:“恳请郡主饶了臣女,臣女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并无污蔑郡主的意思。”
宋烟余喝了一口香玲递来的茶,没有说话。
刘嬷嬷见状,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这下,两边都肿了,很对称,半分世家嫡女的气质都没了。
“好了嬷嬷。”宋烟余轻抬手,让刘嬷嬷停下来,微微笑道:
“本郡主相信薛小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并无恶意,两巴掌的教训已经够了。”
周围人听了,纷纷倒戈到宋烟余这边,觉得她不愧是长公主之女、王上亲封的郡主,不仅处变不惊,还十分大度。
“谢郡主。”薛秋怡满含泪水,低垂着头,掩住眼中的恨意,说完就被随行的侍女搀扶离开了。
这张脸得立刻处理,她也无颜继续待在这里。
“表姐,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刘月本意是想多打几下,让她长长记性,不敢再来惹宋烟余,到没想到宋烟余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宋烟余笑了笑,没说话。
薛秋怡是景明王的嫡女,如何受宠爱自然不用说。且景明王在当年的皇室夺嫡中也出了不少力,当今王上将他封为异姓王,平时也会敬重几分。今天薛秋怡被打,景明王爱女心切定然不会忍气吞声,又是刘月说要打人。如果景明王向王上告状,王上为了安抚他,或者是给一个交代,即便是宠爱刘月不会重罚,但至少也会让她禁几天足做做样子;换个可能,景明王没有告状,但在场的世家小姐没一个善茬,定然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宣扬出去,到时又该传喜阳公主喜怒不定刁蛮任性。
不管哪种结果都不是宋烟余想看到的,何况刘月还是为了她才会这样。所以能少打就少打一点,传出去也不会太难听,只要给个教训就行。
而且经过这一出,应该没人会敢随意再说什么。
不过,明明长公主已经把这件事封住了,知道真相的也没几个人,薛秋怡又是从何处听说的?
宋烟余陷入沉思,眼中如涌出黑墨般......
听说宋烟余进宫,诗会结束后,太后立刻就让身边的嬷嬷过来把她带到长生殿。
太后是当今王上和长公主的生身母亲,已经有四十余岁,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至多有三十岁。皮肤光滑,只是眼角有些鱼尾纹昭示了真正的年纪。
身着锦衣绸缎,头面高雅,看起来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她生到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心态已经很平稳了,平时念佛吃素,极少见人。
但她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外孙女,思念得紧。
因为腿脚不便,宋烟余被免了礼,被宫女推到太后身边。
长公主是从太后肚子出来的,太后自然也疼爱这个外孙女,不摆高高在上的架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轻抚她的手,轻声关怀:“外祖母听婧儿说你回来路上受了凉,现在可是好些了?”
婧儿是容仪长公主,全名刘婧。
宋烟余乖巧答道:“好多了,多谢外祖母挂念。不过方才鱼儿听巧嬷嬷说外祖母这几日正咳嗽着,怕是入秋风大受了凉。娘前几日给我寻了人参,不如鱼儿晚些命人送来。”
有她这句关心就够了,太后哪里会要她的东西,只是笑容越发和蔼,摸了摸她的头,“你娘寻来给你养身体的,给我这个老太婆作甚。何况外祖母叫你来也是想给你一些补品回去养养身子。”
“外祖母看着可年轻了,才不老呢。”宋烟余也是极为喜欢太后的,听她这么说,立刻假装不开心。
听她这么说,太后乐开了花,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被宋烟余逗得笑不停。
整个长生殿的侍从都了解太后是不会表现过多的情绪的,更何况是笑的不停。只能说康安郡主是实在讨太后喜欢。
宋烟余在这里陪了太后大半个时辰,跟着一起用完全素的晚膳才离开。
刘嬷嬷还拿着太后送的各种名贵补品。
“今日进宫,老奴看郡主的精神好了许多,看来时常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刘嬷嬷笑道。
“若是娘亲愿意,我当然想多出来看看。”宋烟余苦笑一下,没有在意。
停靠马车的棚子下,公主府的马车上,车夫靠着板子昏昏欲睡,身子一侧即将要倒下的时候猛然惊醒过来,揉揉眼就看到两个时辰不见的侍卫从后面的茅房走过来。
“你怎地上个茅房这般久?”车夫狐疑地看着卫斟。
卫斟神色无异常,淡淡回道:“只是便秘了。”
车夫一愣,卫斟以为他不信,思索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就见他一脸紧张,好像在替他着急:“这便秘可不得了,还两个时辰才拉出来。小哥我那里有些秘药,回府了你来找我,我拿给你,保准你用了以后拉得舒爽。”
卫斟眼角一抽,不太想理他。
主子还没回来,车夫也没睡意了,侧头看了眼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卫斟,想跟他聊聊天:“小哥,我看你长得很帅啊,怎么甘心在公主府当个侍卫?”
卫斟眼都不睁,只反问一句:“公主府待遇好,我为何不甘心?”
车夫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心中的想法,声音压得很低:“我看你气质比其他世家公子高贵多了,长得又帅,身材也好,当个侍卫实在可惜。”
卫斟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没理。
过了一会儿,就见宋烟余和刘嬷嬷,香玲三人自远处走来。
车夫连忙把马车驾好。
宋烟余看到默默站在一旁的卫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刘嬷嬷已经把她抱起来。
她只得默默揽上嬷嬷的脖子,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