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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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善法天子虽然以严厉为名，然而稍微认识他的人便知道，善法天子面恶心善得多。 「好吧。」拗不过两人，善法天子只得妥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未能有一种踏实感，究竟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征得善法天子的同意，一步莲华立刻替袭灭天来取下锁链再为他施上佛言枷锁，在这个过程中袭灭天来都未曾反抗过，即便是三人皆知受佛言枷锁之苦可不是闷不坑声便不代表不痛苦，袭灭天来为了他们再苦也忍了下来。
就像个单纯的孩子一般做着听话便能讨好喜欢的人之事，然而只因为是一步莲华分出的恶体，他必须走着比常人更加坎坷的道路，苍越靠近袭灭天来，心里那种带点心疼的悸动就越明显。
苍的视线未离开袭灭天来的身上，直到善法天子完成了佛言枷锁，忍着疼痛的袭灭天来脚步不稳地退了一步，苍眼明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说道：「你还好吗？」
眼眸泛着水光的袭灭天来虽然一脸委曲但仍是倔强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要他在乎的人开心就好。
「嗯，无碍就好。」怕他对袭灭天来的关心会引起善法天子与一步莲华的怀疑，苍若无其事地放开搁在他身上的手，平静地说道。
随后转头看向两人：「既然此事已了，苍就不多刁扰了。」
善法天子与一步莲华对看一眼后，善法天子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苍听见非常善法式的回答后，不由得会心一笑，但仍然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苍说过只是练习术法之时在无意中闯入万圣岩，插手管了一件闲事后，自当回到玄宗继续练习我的术法了。」
善法天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摆了个手势，示意他请便。
苍笑了一下，知晓善法天子对他的来历还是有所怀疑，故意不做任何表示端看苍的诚意。偏头朝袭灭天来告别：「苍先离开了，来日有缘自会再相见。」
袭灭天来的确是很舍不得苍要走，但他想起苍之前说过的话，于是他又忍了下来，尽量保持平静地与他说再见：「多谢你，慢走。」
苍指尖凝气在空在画出了属于玄宗的图腾：「伏天王．降天一．梦境之法。」
只见苍的身影慢慢融入四周景物当中，直到消散于天地之间，善法天子与一步莲华才真的相信苍的确是来自玄宗的朋友。
「还好他没骗人，要不然我一定狠狠修理他一顿。」善法天子哼了声说道。
「是啊。」一步莲华顺着善法天子的话意回答，但那声是啊却包含了太多善法天子不明白的意思在，善法天子略带狐疑地望着他，一步莲华唇边擒着笑摇了摇头说道：「走吧。」
善法天子这才想起他今日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正准备发难之际，一步莲华又抢先了一步：「袭灭今日的表现你也看见了，没必要再为了一些话来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善法天子闻言，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脸无辜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的袭灭天来，终是忍不住自己的怜悯，抬手抚上了他的长发：「我知道你很无辜，如果可以我也想尽力保你下来，只希望你在未来的路上不要忘记现在的初衷就好。」
边享受善法天子难得的温柔，边不解地看着他，善法天子又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就当我发发劳骚吧，我们还有事要忙，有空再过来看你。」
袭灭天来很希望两人能多留一些时间，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孤寂，而两人又太忙来看他的时间不一定，只是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闷地点头。
这时一步莲华也过来拍拍他的头顶，「我很快就来看你。」
袭灭天来看了看两人后，乖乖地点了头，静静地站在莲座里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的那一端后，又想起了对他很好的苍也不在了，他的心情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他缓缓地坐下屈着膝、低着头将自己环抱起来兀自闷闷不快。
苍在远处等待一步莲华与善法天子离去后，才慢慢踱步回来，看见袭灭天来搞自闭的模样，便觉得好笑，他无声地踩着莲叶来到莲座台之上，袭灭天来的脚跟前，用着带笑的语气开玩笑：「是谁家的孩子迷了路啊？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听见熟悉的声音，袭灭天来身体一震，连忙抬起头，果不其然地看见苍带笑的脸庞，那瞬间他感觉他的胸口前被某种情绪盈满，却无法用言语完整地表达出来。
他扬起笑容，一句话都没说，用着行动来表达他心中最深层的悸动。
苍没有躲开他的拥抱，只是拍了拍他的头顶，柔声说：「没有给你理由就走，你肯定会胡思乱想。」
「……我以为你真的走了。」袭灭天来倚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善法一直在等我，如果我不假装离开的话，他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呢？」苍又拍了拍他的头后，将他拉起身与他对视。
「所以你这次真的会留下来了？」袭灭天来问道。
然而苍却说：「不，我不会留下来，与你正式见面的楔机就快到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我了，在这之前我们无法再见面。」
「什么意思？」
「你有你的归属，我也有，所以我不能留下来。不同派门的弟子都是由师尊负责引荐的，我私下来见你虽然是阴错阳差，但是在正式的日子还未来临之前，我们不宜碰面。」
袭灭天来还是听不太懂苍说的话，他只知道苍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那可不可以让苍专属于他呢？现在的他还没办法想得这么远，单纯地认为只要苍愿意来看他，那就够了。
于是他笑着对他点点头，他会期待与他正式会面的那一日。
苍算过，离他正式见到袭灭天来的那一日还有半个月，与袭灭天来告别后，苍便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或是进入万圣岩的殿堂收集资讯。
袭灭天来的日子一如以往是在莲花台的范围生活着，他也一直遵守着与善法天子的约定，不曾踏出莲花台过，只是闲着无事时，便会看着手上的佛言枷锁发呆，苍知道那是袭
灭天来在想他，却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而明天就是他们首次见面的日子。
对于袭灭天来而言，苍就是他的救赎，他的心思已开始围着苍打转，苍明知这样下去，未来袭灭天来走偏的机率仍旧很高，而且或许有可能他就是袭灭天来走偏的主因。
对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景象，苍只依稀记得他有点莫名其妙，而此时去细看，才发现当时的情况已渐渐走向悲剧的收场。
这下连苍都有点害怕明天的到来。
隔日。
苍仍旧躲在袭灭天来看不到的位置注视着莲花台上所发生的事，他比当时的苍与袭灭天来道行高出很多，所以两人不会发现他的。
只是由当年的当事者到如今的旁观者，苍的心境也改了很多，他看着过去的苍一脸莫名地看着扑进怀里的袭灭天来，说着真实的谎言，看见袭灭天来一个人趴在莲台上，手遮住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苍隐隐觉得有什么已经开始在袭灭天来的心中产生变化，但是他没有阻止，为什么不阻止，他也不知道，也许就如同山下的一步莲华那样的想法吧。
袭灭天来需要的是成长，这样的路程太过遥远与崎岖不平，这是袭灭天来成长之路所必须背负的，唯有经过这些历练，袭灭天来才能从中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而苍唯一做错的，便是让袭灭天来留下对苍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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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对苍的执着、或许是想与万圣岩彻底切割，当天晚上袭灭天来首次离开了菩堤天池，踏入了万圣岩的殿堂之中。
走在他不曾逛过、只在一步莲华记忆里看过的万圣岩殿堂之间，途中偶有僧弥看见他，大惊着跑去找圣尊者之类的，他也不在意。
站在偌大庄岩的万圣岩里，袭灭天来感到很可悲，他可悲地想着万圣岩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处……苍，此刻你在哪里呢？
不多时，已有不少僧者围在他身边，警剔地看着他。善法天子与一步莲华听闻消息也赶来了现场，两人看着袭灭天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众人面前，心里就算担心也不能表现出来。
对于袭灭天来的事，万圣岩里外是无人不知的，虽然袭灭天来不曾做过坏事，但挂着一步莲华的恶体，万圣岩便容不下他。
一步莲华与善法天子只能假借赶走他的名，将他偷偷留在菩堤天池里，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善法天子不懂袭灭天来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为什么要擅自离开菩堤天池跑到这里引发骚动？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该怎么保住袭灭天来呢？
袭灭天来将视线移到了两人的身上，轻轻开口说道：「够了，该让这场骗局结束了，你们下不了手，就由我自己来解决这一切吧。」
苍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着万圣岩清理门户，袭灭天来的眼神遥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等着谁来解救他，但是他等了很久，却等不到那个人的前来，他闭了闭眼，放弃了与那个人的约定。
在一片火炬形成的火海里，袭灭天来第一次犯下了杀诫。
离他最近的僧弥还来不及反应，便惨死在袭灭天来的手下。
目睹这一切的一步莲华与善法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袭灭天来，以前的袭灭天来从来不会这么轻践人命，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两人来到他的面前，阻止他继续开杀。 「袭灭天来，你疯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都忘记了吗？」善法天子真的很生气。
不止气袭灭天来动手杀了自家师兄弟，更气袭灭天来的不自爱。
「我只是厌倦了等待。」袭灭天来幽幽地说。
「……」这下换善法天子无语了。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该做个了结，杀了我或是我杀了他们，由你们决定。」袭灭天来说话时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引得起他的注意那般心如止水。
袭灭天来的根基与两人介于伯仲之间，面对两人的围杀本就是危险万分，可偏偏袭灭天来看起来又似打得很不专心，两人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仍然是在袭灭天来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眼见袭灭天来有心死在这里，就算一步莲华有心放水也没有用，善法天子肯定不会放水，却也不想杀了他，只想抓了他交差了事，可袭灭天来死也不愿意束手就擒，打得善法天子怒气腾升，差一点就失控打死袭灭天来。
善法天子沉了沉气后，决定收手让他们两个人自己来。 「我打不下去了，你自己跟他慢慢玩吧。」
善法天子退出战场之后，袭灭天来看着一步莲华，突然又有点不甘心，没道理让他们如意，万圣岩容不下他，总会有容得下他之所。既然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离开便是。
「一招了结吧。」袭灭天来说道。
「袭灭……」一步莲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今日两人走上这样的局面，一步莲华是该负上全责的。
若不是年轻的他在修行时一念之差，又怎么会把袭灭天来分化出来呢？
当初分化出袭灭天来的原意是希望能够保住自己最一开始的原貌，修道与维护世道和平之事就由他一肩担起。
这说来也是一步莲华的私心，他希望袭灭天来能有正常的五感与常人的感情来游历这座人间，就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一步莲华也以为他能一直保护着他。
但他没料到的是世人不能接受一个圣人有了缺点的存在，这不是一步莲华的初衷，会走到这种局面，是一步莲华始料未及的。
「抱歉，是一步莲华的错。」
「何必多说，最后一招。」再见即是陌路。
两人极招上手，一步莲华再怎么样也是无法痛下杀手的，袭灭天来就是算准了这点，袭灭天来借力使力地脱离了战场，朝着北方而去。
一步莲华低首看着方才与袭灭天来对碰的手掌，知道他再也没机会守护他了，善法天子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手掌，着实没好气，这种时候发呆是想让人看出端倪来吗？ 「快追啊。」
一步莲华回过神来，连忙追着善法天子而去。
苍在屋檐上将袭灭天来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却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苍的确是没有改变了历史，他唯一改变的是袭灭天来的心。
见袭灭天来负伤而逃，苍本想追随而去，但在此时法阵却突然启动了，看着身上泛着的金光与远处的身影，苍明白他是没有机会与袭灭天来好好地解释，只能让这个心头梗在袭灭天来身上一埋便是百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