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这一世米已成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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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微凉。明月高悬。
有矿人家的回廊设计独特，幽深曲折，百转千回，炫富似的绕着大半个院子兜兜转转，末尾处的台阶用五彩琉璃砖制成，落于东南角的屋门之外。
院中水光幽然。有红烛映枫，将回廊的大半轮廓静静隐去。
忽有惊鹿轻敲石块，咚的一声，遮住了屋内人低沉的叹息。
“歪日——”
木叶鸣太子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哆嗦，顺势躺在太子妃佐助的背上，气喘吁吁：“嗯↑嗯↓，佐助，我真是嗨到不行了……”
佐助迅速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和鸣人不同，他似乎对这种事情毫无感情。尽管他并不拒绝鸣人，但每次结束后，他也没有半分嗨！的神色，总是一副高远淡漠的神情，搞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他说，系好裤腰带，冷漠地像一条冰溜子，咻！地钻了出去。
而鸣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佐助走得急，门外的烛火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微微点亮这间小屋。
鸣人望着佐助离去的方向。蓝色的眼里噙满沉默。
明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了。
ABO文学啥的作者没写过，不太懂。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轻轻地，O跑了，挥挥衣袖，留下满屋的信息素。
徒留A在原点，放了个P。
仿佛一个S，连上了B。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是鸣人先跑了。
鸣人跑了！漩涡鸣人跑了，他丢下了婚约，丢下了佐助，丢下了O，跑了！
就好像静香也曾在结婚前夜，哭着和父亲说不想和大雄结婚了那样，
巴麻美跟QB签下契约后断了头，佐助在试演瓶桃的某篇文之后跳了楼。
所有生命在缔结契约的前一刻，都是盲而慌的。
所以，漩涡鸣人在结婚当天，带着对这段婚姻，这份感情，这段作者也搞不明白的，AO史密斯一般的关系，
他又一次，如熬鸡和木叶有九百万双拖孩那样，
被作者黑得仿佛来自刚果，然后，做了逃兵。
毕竟鸣人从来没有从佐助那里得到对这份感情一丝一毫的肯定。
胆大心细不要脸，他只占首尾两项。
漩涡鸣人一路狂奔，来到了美洲。南美。安第斯山脉以东，热带雨林气候。
顺着亚马逊河逆流而上，一路来到乌卡亚利阿普里马克水系发源地，山洞里缓缓走出一个黑白相间的人。
来者肤白如纸，手持画笔，形容枯槁，头顶发秃。
“木叶村的学区都划到这儿来了？”他看着鸣人，身形颤抖：“大热带雨林的，我浑身颤抖，手脚冰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世界还能不能给二刺螈从业者一条活路了一刚？”
鸣人来到了山洞，参观了名为佐井之人的工作室。
原来这佐井是一名画师，著有《床笠赞歌》、《断了の绊》、《涩即是天》等作品，可谓不拘一格降人才。然而跑到这荒山野岭，风景秀丽，时不时飞过来个人猿泰山之处，大概也是因为木叶房租太贵，押二付三难以承受，何况现在还得隔离14天。
“也好，这里清净，适合创作。”鸣人干了从恒河带来的水，一指洞口站着的身形修长胸襟坦荡之人：“这位亚马逊女战士可谓印第安原住民？我这点地理知识马上就要用没了，接下来的就靠你介绍了。”
“我也只能靠百度，而且那是小樱。”佐井笑着挥挥手，“而且介绍个P地理知识，作者小学靠关系毕业你不知道吗？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那是一个漫长的，无尽的，亮闪闪的，很黄色的夏天。
鸣人被邪恶的佐井抓走，弃戎从模。
模，就是模特。
“哎不要动……对，就这个姿势，太有张力了，”佐井一边咬着笔芯，一边督促小樱，“快从后侧方打光，这个分镜非常好，有一种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而且还不油腻的感觉！！”
终于趁着佐井因only死线将至，连喝十瓶红牛最终化作红牛之际，鸣人逃脱了亚马逊女战士小樱的看守，死里逃生。
他仓皇逃窜，横穿太平洋，嘴里叼根儿树枝，困了就趴树枝上漂流，醒了就叼着树枝儿飞。
他，就像高考作文材料一样震撼人心，立意明确，篇幅800，题材不限。
骄阳似火，在少年黝黑的后背上烙下痕迹。
就这样，漩涡鸣人回到了木叶之里。
带着一身的伤，和万里仓皇。
归来时，空空的行囊。
回来那天，佐助在村口东头迎接了他。
一别经年，从深秋到夏末，他们之间，半晌无语。
鸣人忍不住遮住了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他好像更加贵族，更加神圣，更加如最高纲领一般不可侵犯了。
“你嫌弃我了吗？这段日子，我解锁了很多知识。”鸣人坦言自己在佐井处的见闻，却不敢抬头看对方一眼。
佐助的眼又黑又深，在阳光下，有莫名的光闪过。
“回来就好。”他说，勾起一抹言情小说里最常写的淡淡浅笑。
然后，上前，握住鸣人的手。握住，握紧。
时隔一年的婚礼终于举行。
然而战火却毫不留情地烧到了家乡。
佐井的新本子《火影忍者新世代：博姥爷生前是个体面人》一经发行，以南美为中心，恐慌和愤怒的情绪辐射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新婚典礼，鸣人和佐助正像俩傻子一样玩着对啃苹果的婚礼游戏，周围还有一群傻子在不断叫好…
突然天空中数枚导弹飞落，经纬度精确打击。
霎时间大楼崩塌，瓦砾散落，烟雾四起，烟尘滚滚。方才还响彻耳畔的傻子们的欢笑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既不是哭嚎也不是呐喊，而是可怖的寂静。
漩涡鸣人费力地推开一个水泥板。恍然环顾四周。
他的手边只有一只被拍烂的苹果。
和佐助的嘴。（。）
“SA——SUKE——！！”
愤怒的吼叫响彻天际，鸣人怒不可遏，悲从中来，伸手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两个RPG，向天空怒吼：“EASY PAINT TOOL我跟你拼了——！！”
空中突然飞过POP子和PIPI美，漩涡鸣人情绪上头，一火箭筒轰向了竹书房。
伴随着竹书房本社爆破，POP子轻轻地拍向鸣人的肩膀，
然后竖起【马赛克】：“轰错了傻【哔】，你们是集英社的。”
鸣人幡然悔悟，怆然回头，只可惜为时已晚。
迎面而来的，既不是佐井，也不是岸本，更不是池本，当然也不是瓶桃。
《机八传》里的量子小太刀破风而来，飞旋回转361度，齐刷刷地斩断了鸣人的双腿。
这一切结束之后，只有一本《博姥爷教你搓隐身螺旋丸》在鸣人的手边，书页如受惊的蝶翼，在风中翻飞不停。
鸣人呆然地伫在原地，
最终缓缓地低下了头。
“WDNMD，这什么B文！？给作者跪了！！！”他说，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后来，鸣人虽然从这神剧本里死里逃生，但仍然患上了PTSD受创伤应激障碍，生活起居多有不便。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消沉，他带着佐助的嘴，加入了环境保护协会，动物保护组织，大自然保护协，会并成为了素食主义者的一员，体现在吃拉面不点叉烧上，非常政治正确。
他看似过上齐木楠雄求之不得的平静生活，似乎就打算度过余生，带着佐助的嘴一起。
然而他的内心，早已黑化。黑成啥样不好说，大概就作者写的熬鸡里那样吧。
终于有一天，岸本齐史踹开了集英社的大门，抓住耳朵尖叫着跳上了编辑的桌子：“不好了！漩涡鸣人黑化了，他拿着RPG把木叶炸了！这部作品再也不努力友情胜利了！”
闻言，编辑立刻关掉《万象の○夜》页面预览-13，战术后仰。
“毕竟前一阵子博人传瞎JB拍，主角生气在所难免。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说着，编辑拿出JUMP杂志，在上面画了个叉：“腰斩机八传，让鸣佐二人重生。听我的，去做吧，你还将有机会，回到那片激流中去。”
而在婚礼上，被定向打击到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
复而重生的佐助，
在崭新的木叶村，慢慢睁开了眼。
宇智波佐助。他重生了。
重生了！在无数篇同人文，宇智波佐助这名木叶猛男，倒挂金钩，单挑五影会场，可谓胆大心细，细嗅蔷薇，却又在同期最铁基友结婚的时候，张皇逃窜，泪流满面，分手谷瀑布反复蹦极，屡遭自杀，重生次数不计其数。
“又重生了吗。这次的我，一定要拯救大家。”宇智波佐助快速确认了自身的情况。
他自言自语，信心坚定。
而正给弟弟喂奶的宇智波鼬大惊失色，奶瓶呲对方一脸。
乱蝉鸣夏，木叶高层精英峰会论坛（简称MU20）正如果如茶地进行着。
与会者人数众多，气氛也足够压迫。
只见转寝小春双手交握，拇指绕圈。
水户门炎双腿交叉，脚踝震颤。
而志村团藏则抓耳挠腮，反复横跳，最终一拍桌子指向坐在学步车里的宇智波佐助：“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断奶了吗！？让他出去！？？”
而佐助不为所动，他伸手阻挡了鼬的脚步，吐出（哥哥一定要塞进来的）奶嘴，自己驱车（学步车）向前三步：
“首先我们来解决宇智波一族的争端，然后来探讨九尾人柱力16年后的下跪挨打过呼吸现象，最后解决一下狼哭之里擅自卖莆田系禁药的违法问题。”
太阳西下。浅红色的夕阳映在火影岩。世界一片安宁。
前·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叼着烟斗，看着鼬推着佐助离去的背影，半晌沉默。
“后生可畏！宇智波一族永远都让人不可小觑，”他深吸一口烟嘴，鼻孔里喷出两条白白的烟雾：“我曾以为2年后鼬就能以火影的视角看问题，可没想到2个月佐助就能直接选定30年后七代目火影由谁来当，不瑞思拜可以说不是人了。”
猿飞日斩正在感慨，几名暗部忽地跪地闪现：“狼哭之里的猛男专用眼药水已经全部换成了保健品，都是蜂蜜，阿胶，燕窝，鹿鞭，冬虫夏草什么的，均为上品，极为大补，需要给大人您准备一些吗？”
“噫，感觉有哪里不对？算了，去取点鹿鞭给放我丰巢柜儿里。”猿飞日斩叹息着看向融入夕阳中的二人的背影，缓缓点头：“如果这样做能宽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心，倒也甚好。”
“毕竟是我们木叶，负了宇智波。”
回家的路，道阻且长。
宇智波被木叶歧视已久，虽今日佐助舌辩群雄，让厚颜无耻如团藏当场坠马吐血倒地不起，但想要立刻恢复宇智波一族的统治地位，仍是力不从心。
看着天边渐渐隐没的夕阳，佐助忽地感到了一丝倦意。
“我想去见一见鸣人。”他摘掉奶嘴，声音带着半城风沙，和半分沙哑。
“？嗯？那个，如果你指的是波风先生的孩子的话，还没出生呢。”鼬汗颜，“先回家和哥哥练手里剑术怎么样？总觉得现在很空虚，好像从此以后都没我什么戏份了呢…”
无聊。为啥我比鸣人大了三个月？为啥只有我一个人早早地重生了？
佐助无聊地别过头去。行吧，日子该过还得过。和哥哥练练手里剑，也是极好的。
最重要的是在鸣人出生前，帮鸣人把路铺平。
佐助暗暗握紧奶嘴，下定决心。
铺路，引路，一带一路。
非常科学，不支持可以说不是人了。
三个月后，波风鸣人安然出生。
当晚木叶当局秘密排遣了旗木卡卡西做玖辛奈小姐的生产护卫，后来他和一神秘面具男一个追一个跑地消失在木叶森林，期间还隐约听到了“带土是你吗！？带土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之类的嘶吼，二人大概是度过了男上加男的一晚。
在听到鸣人出生的消息后，佐助沉默不语，扶着小恐龙，坐在院子里看了一夜的雨。
凌晨时分，天微微放晴。
宇智波佐助昂首闭眼，如此这般微微叹息：
“……他终究，不再是漩涡鸣人了啊。”
宇智波一族慢慢恢复了地位。终于没人天天逼哥哥杀爸妈了。
而波风鸣人也在父母的保护下，快乐而茁壮地成长。
只是二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
很偶尔的时候佐助会看到鸣人和牙以及志乃他们蹲土坑里抓虫子的样子。
大家不再疏远他，也没有人会再嫌弃他。
这一世，他们都不再孤独。
可也因此，他们都孤独得无以复加。
“……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鸣人抓着蚂蚱看着天空，看着小蚂蚱的六条腿慌张地蹬来蹬去。
他拥有温柔的父亲，严厉的母亲，一出生就被人钦定是第七代火影，不说衔着乌纱帽出生也差不多了。
他拥有这如此平坦，温暖，光明的一世。他被极大的善意包裹着降临，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才能让他有如此幸福而美满的一生呢。
他看着手中的蚂蚱，忽地一瞥身后，黑发黑眼的少年正站在自己的旁边，眼神清澈，一如当年南贺川中涌动的泉水。
“你是……”他丢掉那个小蚂蚱，踉踉跄跄地转身：“……我不认识你哎…”
黑发少年眼边的肌肉一跳。
“是吗。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一切。”他说，伸手向鸣人：“……我叫宇智波佐助。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波风……鸣人。”
他向自己伸出手。
鸣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叫佐助，是全木叶第一美瞳批发商宇智波一族的后裔。他知道他，是从爸爸的口中知道的。
少年眉宇清秀，黑发黑眼，如果性转了，那就是木叶第一村花。这一刻鸣人有些情怯，他向对方伸出了手，想要碰触，却又缩回了手。
“你长得…很好看。”鸣人忸怩了半天说道。
佐助一愣。
片刻，他哑然失笑：“……以前在榻榻米上，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笑，直到一条鼻血淌进嘴里。
逆天改命！宇智波佐助，自重生起花了五年时间，从两个月大就就试图改变他能想到的一切弊端。三打志村团藏，给哥哥以后可能会买到的假药都换成保健品，在九尾解封之夜支开带土，恢复宇智波一族的地位。他纵横捭阖，勾心斗角，智商250挡不住，写出来简直标准起点文套路。
可是早慧，不长寿的。
肾透支了，可以补起来，心、透···``````支·嘞、你Na什么給·？
宇智波佐助倒在波风鸣人的怀里，勉强睁眼，想要看清鸣人眼底的那抹深蓝。
像天空，像泉水，像星辰，像……
他伸手摸向鸣人的脸。
“……上辈子欠你的，”他说，“这辈子，拿命还你。”
OOC！OOC了，太OOC了，这玩意要是挂tag基本就等着被人有奖转发轮播丢人吧！鸣人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认识的宇智波佐助。
然而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他与他只见过一面，就是今天这一面。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生面熟，是在哪里见过的呢？
“我上辈子是给你浇了很多水吗？”鸣人问。
佐助脸一红，轻咳两声，掩住唇边的血迹，别过头去。
佐助要死了！在这种SB口胡文里，宇智波佐助居然也逃脱不了被作者写死的命运，可谓造化弄人，天不假年，慧极必伤，BE确定了！
然而波风鸣人，却主动承担了照顾宇智波佐助的责任。
端茶倒水，揉肩搓腿。鸣人就这样照顾着佐助的饮食起居。
放洗澡水的时候，鸣人会先试水温。
他知佐助体温偏低，不喜太热的水。便自己先泡。泡到身体发冷，再叫佐助过来。
他为佐助洗头。二人挤在一个浴缸里，鸣人坐在佐助身后，掬起一捧水，慢慢地浇在他的头上。
然后，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好看，千万不能进了水，流出眼泪。他不想看他哭。
偶尔佐助也会为鸣人买一乐拉面回来。
外卖业刚起步，手打老板还不太懂汤面分离的手段。趁着鸣人出去买番茄的功夫，佐助会把面投出来装在一直碗，把汤挑出来，装在另一只碗。
他就这么耐心地做着这些，动作轻柔，像一个真正的妻。
直到背后有谁环抱住他。大大的熊抱，带着阳光与麦浪的味道。让人充满安心。
直到佐助开口：“你顶着我了。”
鸣人开始对佐助表白了。
可是每次表白，都只换来淡淡的一句“……嗯。”
我喜欢你。
嗯。
佐助，我喜欢你。
嗯。
佐助，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现在每天醒来床单都……
嗯。
嗯。
这就是佐助的回答。
既不是滚，也不是吵死了，更不是我也喜欢你，我们真是天造地设，永不分离的因陀罗和阿修罗呀！
而是淡淡的，嗯。
大概类似于，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好的，可以的，，，等等。
他敷衍极了。
他对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就像将死之人对自己的未来漠不关心。
直到有一天，佐助马上就要挂了。
“怎么这么快！这个作者不是最能口胡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才5918个字…”鸣人握住佐助的手，哭着抵住自己的额头：“你一直都不答应我……一直都不回复我……一直都emoji敷衍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的爱意呢？”
佐助躺在硬板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是啊。为什么呢。”他自己问自己。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思绪也渐渐开始混沌。
借着仅有的力气，他看向床畔的鸣人。
“大概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漩涡鸣人吧。”他说，然后笑了：
“那么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入夜，微凉。明月高悬。幽深曲折的回廊，百转千回，末尾处的五彩琉璃砖，落于东南角的小小房间。
院中水光幽然。有红烛映枫，将回廊的大半轮廓静静隐去。忽有惊鹿轻敲石块，咚的一声，遮住了屋内人低沉的叹息。
他说，佐助，我真是嗨到不行了。
他没能说出口的是，佐助，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闷闷不乐呢。
他逃到了美洲，逃到了科迪勒拉山系，逃到了安第斯山脉，站在世界之巅放声大吼。
他给佐井做模特，他被小樱抓回来铁拳制裁，他看着自己和佐助的本子，他思念木叶如孤木遥望丛林，如翅膀渴望飞翔。
他辗转着游回了故乡，鄂霍茨克海幽深冰冷，浮冰到处可见，可这都抵挡不了他回归木叶的信念。
他要回到木叶，见到佐助，与他结婚，与他相守，与他看落霞与孤鹜齐飞，与他看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与他接吻，拥抱，婚礼上共啃一个苹果。他与他争吵，互殴，流泪复又在床上和好。他与他颤抖，昂首，闭着眼世界天旋地转。
最后博人传精确制导炸毁了这一切。
他剩下上半身。而他，只剩一张嘴。
“佐——助——！！”
鸣人哭喊着抱向躺在床上的人，泪，射了出来：“佐助！！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佐助，佐助！！！！！”
佐助颤抖，惊愕，复又归于沉寂。良久，他缓缓抬起手臂，笑容染满泪水：“想起来了啊……你这个……吊车……”
手臂缓缓落下。
上一世，佐助没了嘴。
这一世，吊车没了尾。
宇智波佐助，再起不能。
“不——！日——！这个SB作者，我忍他很久了！！”鸣人抱着怀中=_=的佐助，仰天怒吼，“这种B文恶搞也就算了，还BE，说是把大家脑洞穿起来，其实根本就是自己想瞎JB写，你以为我这种被全球一百多种语言轮番换着写同人的老手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吗，给你三秒立刻给我改结局！！！”
世界空荡寂静。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不改你今晚买菜必涨价！！秋葵涨到二十五，荸荠涨到三十八！！！”
世界赫然放出光芒，最后一个脑洞即将登场。
原来，这一次的重生，他们虽然都觉醒了自己的记忆，但同时身负着两个灵魂
。
一个是自己本来的，属于这个身体的灵魂，
另一个是前世的，年纪大一点的灵魂。
随着他们长大，他们身体的灵魂即将被前世的灵魂所替代。
佐助之所以要挂了，是因为他为宇智波一族和鸣人操碎了心，一个身体无法负担两个灵魂。如今两个灵魂都要gameover了，查克拉要暴走了，容器要裂开了。
而鸣人虽然也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但是这意味着，鸣人现有的灵魂，也要被渐渐前世的自己给取代了。
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鸣人把自己的灵魂之一转化为查克拉续给佐助，帮他续个命。
鸣人：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这段写得好敷衍哦。
鸣人：算了，反正佐助能活过来就好。灵魂什么的，一个两个交给佐助不是问题。
鸣人：收下吧，佐助！！这是我最后的查克拉——！！
最后。鸣人把自己这个身体本身的灵魂化作查克拉交给了佐助！
“殴打，下跪，接吻，跳崖。我不想忘记我们前世的回忆。”鸣人说着，身体正在被前世的灵魂同化，渐渐成长为大人模样，头发也变得稀疏了起来，从刺猬头变成圆寸，
“……所以，要活过来啊，哪怕是忘了我也好。只要我记得你，就够了。”
很久很久之后。
10岁的幼助哭唧唧地用手背抹脸，抱着怀里的小恐龙，浑身颤抖。
宇智波一族搬到了更繁华的地方，但他找不到家了。
“找不到家了吗？”
听到一个有些沉稳而沙哑的声音。佐助抬头，看到一个大叔向自己走来，蹲到自己的面前。
大叔有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形容有些枯槁，感觉像刚996完似的。
“……”幼助扁着嘴，不敢伸出手，却又有些想要相信眼前这个人。
“果然不记得了吗……没关系啊。”大叔笑着揉了揉幼助的脑袋，“活着就很好了。”
“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幼助歪头问号，大叔则牵起他的手，轻轻一捏。
“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说，就这样牵着幼助，离开森林，再不回头。
-fin-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这一世米已成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