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一） ...
-
木叶森林。
又是木叶森林，总是木叶森林，老是木叶森林，这作者怎么开篇永远都是木叶森林？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鸣人跟在大叔的身后，双臂环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背影。
话说这家伙好高啊，至少得有一米八了吧，和卡卡西老师差不多的样子。而且那头漆黑的短发，还有露在外面的黑色眼睛，虽说不是特别地相似，但也的确让他产生了某种既视感。
然而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扯淡，而且眼前人的穿着风格更是打消了鸣人的荒谬念头。毕竟，这位大叔把自己裹得实在是太严实了，独臂不想被人发觉可以理解，毕竟街头艺人最重要的就是亲和力……但是，无论多神秘主义，都不至于把自己全身都裹起来吧，又不是见不得人。
只这一点，就一点都不像记忆中的那个混蛋了。鸣人清楚得很，那家伙穿的衣服向来很风骚，不是连体衣就是小短裤，尤其是那个蓝色的高领衫，跑几步都会露出来肚子，明明是个男人却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鸣人忍不住挨不住这份沉默，试图向大叔搭话：“喂——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佐助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来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自来也的记忆也都已经消除了。为了避免已经失去记忆的自来也会不明所以地来阻拦自己，他特意带着鸣人来到了比较偏僻一点的地方。
确定了施术的地点，接下来就是行动的问题。
佐助转过身，因为不知名的情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单手抚向鸣人的肩膀。
鸣人愣了一下，他呆然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
大叔的眼睛变成了写轮眼。
“……啊？”鸣人呆愣地看着大叔的眼睛，肩膀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却被对方的右手抓得更紧。
“现在，直视我的眼睛，不要抵抗，然后……”佐助说到一半，沉默片刻，微微露出笑容。
“——谢谢你了。”
“什、”鸣人想要挣开大叔的束缚，可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很多，仅是一只手臂就让自己无法轻易挣脱，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幻术已然覆盖了自己的视线，即将顺着神经通向大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的意志和一切的记忆——
——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有写轮眼？而且用幻术涂抹记忆，自欺欺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作者以前写这句话都要写吐了知道吗？
大概是这份念头过于强烈，且不知后半句话混进了谁的什么私货，鸣人突然勇气大增，一把挣开了佐助的束缚，退后三步，发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和佐助会如此相似！？老实说在那天，这位大叔突然递给自己便当的时候鸣人就有所怀疑了。明明是这么阴沉的一个家伙，却突然和自己喋喋不休地讲起朋友的事情，而且他和那个朋友的故事，总让他产生某种奇妙的既视感，比如一个医生戴着眼镜穿着大白褂摇晃着身体问另一个人的画面。
像是把这辈子所有的智力都集中在此时此刻，鸣人的大脑不可思议地飞速运转，仿若和未来的七代目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就这样一咬下唇，一滴鲜血贴尖尖的虎牙从唇边钻了出来。鸣人看着眼前有些愣住的大叔，握紧了拳头。
不要忘记。不能忘记。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忘记。
你，到底是谁？
————
“七代目火影大——、咦？”
鹿丸打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愣在原地。
窗户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这一路从楼底下走上来，也没能看到鸣人的身影。屋子里还开着灯，笔记本还不断地发出接收邮件的叮叮声响。就连泡面都还在冒着热气，筷子一根沾在公文上，一根则滚到了桌边的地毯上。他的披风还搭在椅背上，被自己不像样的坐姿靠得皱皱巴巴。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鸣人不久前——还在这里工作。
但是现在，他不见了。
七代目火影，突然间，就不见了。
然而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32岁的漩涡鸣人正疯狂敲击着笔记本电脑，且忙里偷闲地给自己煮了桶一乐珍藏版清盐ver绝赞拉面，好不容易捱过了等待泡面的那三分钟，正拿着筷子挑出一根，不疾不徐地吹去热气，就这样闭上眼，准备慢慢嗦进嘴里仔细咂摸——
——接下来的发展就比较喜闻乐见了。
嗦进去的是有些奇怪的东西。不软，有关节一样的东西，带一点点凉和咸，舌尖还有什么坚硬而薄的东西滑过。而且这个大小实在是有点不像是面条。鸣人睁开眼，把那东西从嘴里慢慢拿出来，还拉出一根细细的银丝儿，感觉怪恶心的。
……15岁的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32岁的漩涡鸣人一本正经地咂摸着自己的手指吸溜半天然后还狐疑地从嘴里揪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
鸣人抬起头。
佐助看着鸣人。
他们两个之间还拉着一根银丝儿。
大蛇丸的基地还是一如既往地逼仄冗长幽暗深邃，几粒烛火将佐助的写轮眼映得一片鲜红。
鉴于情况实在太过复杂且难以理解，鸣人只坚持了三秒钟便放弃思考，最后卖了个萌。
“……哎嘿？”他歪头吐舌并握拳敲击太阳穴：“——佐助…君？”
——洞窟中有一千只飞鸟呼啸而过，在大蛇丸意义不明的“ん？”声中，雷电的激鸣淹没了七代目火影大人的惨叫。
———
完了。
没蓝了。
佐助熟练地捂住眼睛，熟练地低下头，熟练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剧组里再一次按需没蓝了。
之前被大筒木肘击冲撞跳崖等等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恢复，还有什么理由借口作者也编不出来。总之佐助就是这样没蓝了，他迅速拿帽子扣住脸，意欲瞬身离开这里，但被鸣人一把握住了胳膊。
“别想就这么离开！”鸣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佐助的眼睛！你把佐助怎么样了！你是不是那个宇智波鼬的同党！”
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得佐助有些发懵。他到底是谁，不能说；他把佐助怎么样了，…佐助能把佐助怎么样？至于他是不是宇智波鼬的同党……
哥哥吗……哥哥在这个时代里，还活着。
想到这里佐助的神情就有些微妙的变化。他并没有看向鸣人，而是淡淡地别过头去。鸣人的力气并不大，就这么挣开他的束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事到如今，真的还要用欺骗的方式来糊弄过去吗。
还要继续骗自己的朋友吗，像哥哥骗自己那样。未来是会因为自己的言行发生改变的，可如果这一切都注定发生，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到这里…然后，见到这个12岁的少年呢。
“……说话啊。”
大概是注意到眼前这位大叔的神情有点微妙，鸣人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他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敌意，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是努力地帮自己来着。想到这里他慢慢松开手，尽管眼神还是钉在这位大叔的身上，但似乎已经不担心他就此消失了。
“……你是，佐助的亲人吧。”
鸣人嘟着嘴，找到一棵树靠坐下去。
“……”佐助没说话。
“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佐助呢。那家伙如果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宇智波一族的人在的话，一定就不会那么极端了。”鸣人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反对那家伙复仇啦！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大蛇丸那里，大蛇丸可是杀死了三代爷爷……”
“……他可能只是，没得选。”佐助说着，别过头去。
“这种解释我已经听腻了。”鸣人也别过头。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鸣人重新看向对方，皱起眉：“——你，到底是佐助的什么人？”
——唉。
虽然也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智商上限在哪儿。但是对于普通的12岁少年来说，能猜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是看了自己的写轮眼得出的结论吗。一般人也确实不会想到穿越这档子事儿。佐助叹了口气，走到鸣人面前，看对方给自己挪出来个位置，便也靠着树干坐了下去。
“大叔你真的是旅行艺人吗？”鸣人歪着头问道。
可还没等佐助回答，鸣人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嗨，我想你应该没骗我吧，毕竟我也看了你的体术，别说佐助了，连丁次都不如呢。”
说完这句话鸣人觉得周围有点冷，他摸了摸胳膊，不由得看向天空，怎么搞的，大夏天的要下雪了？
“——你说的那个佐助啊…”
大叔开口了。
“他……是个怎样的家伙呢。”大叔说到一半便别过头去，不让鸣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然而鸣人也并没有看对方的表情，他昂起头，开口便像撒豆子似的啪啦啪啦说个不停：“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伙伴，是第一个认同我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第一名，但长得就不敢恭维了，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是个吊眼梢，而且平时还穿着那种蹦蹦跳跳就会露出肚子的古怪衣服，而且还有洁癖，喜欢白色，连套袖都是白的，而且就没见怎么脏过，总之真的是一个很烦人很讨厌的小白脸……”
没注意到旁边的大叔的表情在微妙的变化着，鸣人就这么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然而说着说着眼神就落寞下来——
“……所以大叔，你明明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难道真的不能去见佐助一面吗…”
没想到对方的话题会绕回这上来，也没想到鸣人会用那种难得平和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佐助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鸣人没说话。
佐助知道，对方也明白这件事。就算自己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那又能怎么样呢？多了一个幸存者，就能够打消自己复仇的念头了吗。
不过出乎佐助的意料，鸣人居然还真的有试图理解自己。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噘着嘴思索的少年，自终结谷那一战，他居然还真的……开始慢慢地，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了。
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来不及了。但是有些话真的要现在就说吗。有些话说出口真的是件好事吗。
“……鸣、”
“大叔啊……”
鸣人的声音先盖过了佐助的疑问。他慢慢地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睛带一点沉闷的情绪，视线一点一点地落到自己的脸上——他就这么打量着佐助，一遍又一遍，用和平时的那副乐天模样完全不同的神情，慢慢地，仔细地，反反复复地……看佐助的脸。
佐助下意识想要别过头，却被一双手扶住了脸颊。明明是孩子的手，力气也不大，想要挣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偏偏他就是动弹不得。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鸣人的脸一点一点凑上来，那六道猫须似的胡子也在眼前慢慢的放大——
“你果然……就是宇智波佐助……”少年的声音低的让人害怕。
难得的，这份压迫感，居然让这个32岁的男人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的爸爸吧…？”
……
———
15岁的宇智波佐助一巴掌拍开了32岁的鸣人的手，又甩开了对方的胳膊，可是眼前这个大叔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地搂着自己不放，怎么甩都甩不开，八爪鱼一样锲而不舍地黏上来，十分恶心。
这个人是谁，佐助不清楚。但是无论那金黄的发色，还是那脸上的六道胡须，这种既视感都太强了，强到他根本无法联想到其他的可能性。对方的实力要比自己高上很多，尽管没有恶意，但是这样的肢体接触对于佐助来说已经是深深的恶意。
几番挣扎未果，草薙剑和苦无都被一一甩掉，他被这个大叔搂在怀里，在嗅到对方唇边的拉面味道之后，更是感到了一阵窒息。
“卧槽，15岁的佐助，袒胸露乳的佐助，啊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对方嘴里念叨着奇妙的话语，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一只手疯狂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持冷静，大蛇丸干什么吃的自己基地进来人了都没发觉吗——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的一张大脸已经凑了过来，那股熟悉的拉面味儿就变得更浓厚了一点——佐助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摁住对方不断靠近的脸，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而且因为那张脸的既视感实在太严重，佐助根本就没法对这张脸保持冷静的态度——
怎么回事！不是只有自己嗑药变强了吗，难道鸣人这家伙也开始嗑药了吗，而且这倒底是吃了多少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吃药这是打激素吧，木叶忍村科技水平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吗，早知道自己就留在村子里了吗——佐助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混乱地飘着各种各样奇妙的弹幕，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微微张嘴，试探性地，咬牙切齿地，带着迟疑和愤怒的——
“……鸣……人？”
对方的动作一滞。
然后更加猛烈，更加用力地揉搓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啊哟西哟西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15岁的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可爱啊佐助佐助佐助……”
这激素把脑子打坏了是怎么回事啊！佐助一甩头，好不容易，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对方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大蛇丸刚给绣好族徽的衣服已经被对方揉搓的不像样子，一边袖子已经脱了下来，而另一边也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要一口气用状态二解决这个混蛋吗，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对方的对手吗，而且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太多的想法堆积在脑子里没有答案，佐助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状态，一边缓缓摸向腰间的草薙剑——拿着家伙练下手也可以，毕竟自己的目标是那个强大无比的宇智波鼬，就算在这里一时兴起杀死对方，也没什么……
佐助突然睁大了眼睛。
原本还站在前面的鸣人消失了。
有谁握住了他背到后面去的胳膊，然后，向上一扭。
什么，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佐助回头，却被对方摁住了脖颈。
“——抱歉啊佐助，现在，我不想跟你打架。”鸣人笑呵呵地说着，可是一低头，便看到了佐助脖颈上的那个咒印。
三个逗号似的咒印。诅咒一般的存在。在死亡森林里，在今后的道路上。一切都因为这样的诅咒分崩离析。尽管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当他成年后，看着15岁的少年背负着这样的诅咒——
好烦啊。这东西。如果一开始这东西就不存在的话——但是即使这东西不存在，佐助也会离开村子，为了力量，为了复仇，为了把自己逼入孤独的深渊之中。
大概是想得有点远，他没注意到少年的身体正微微颤抖着。鸣人默默地看着那个咒印，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烦躁。
佐助突然觉得肩上一热。又觉得有点黏和湿润。这个感觉不陌生，也能猜出来对方在干什么，但是如果对象是那个漩涡鸣人，这个行为就总觉得有点惊悚。他想要挣脱，但是自己的胳膊被对方掰扭着，动弹不得。
他背后的这个吃了激素的鸣人，突然把脑袋贴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一会儿。
然后，莫名其妙地，吻住了自己的……咒印。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我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