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生存》焕炑

7、给邻居疗伤

　　时间不停流逝，寄生草叶脉越来越鲜活，红润润的，哪怕离开了土壤，还时不时晃一晃叶子，好似顺带打了个饱嗝……
　　头部的清理工作当然是最先完成。得益于同泽还算稳准狠的手，孙息折头发虽然被薅下来几缕，整体还是没禿的。同泽打量了一下，不说别的，就这个保留下来的发量，怎么着也得值得好好感谢。
　　托孙息折的福，同泽去取了他存在之前拐角处的某个树洞里的存粮——几块石头一样的凝结物和一条风干的不能再干还拿泥巴糊的严严实实的貌似是兔腿的东西……
　　石缝间渗出流淌的水，勉勉强强支撑两个人用。孙息折闭着眼缓了几口气，目光瞥过外面透进来的光影。“这山崖上面，是一处水源，有一个极小的水坑……被落叶覆盖住的，但是不会干涸……这条缝应该和那个水坑有关。你……你可以往里挖一点，水能流出来更多。”大喘了几口气，同泽看过来，又略加思索望向岩壁上的缝。起身拿过长棍，颠了颠，又换成脚边略锋利的石块。
　　石屑细细碎碎落下，毕竟多日以来没有充足的食物，同泽甩了甩酸痛无力的左手……吸了下腹部，空空的感觉并不好，但也慢慢习惯了。
　　就这样凿几下停一会儿再凿几下。慢慢的，坚硬的石壁上那一条窄窄的缝一点点扩大。水流冲带了些泥渣，没多久就清亮了起来。
　　水流流淌进墙角预留出的凹陷里，第一次好好的累积起来。
　　同泽用这些水简单给孙息折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各自大口喝饱了水。孙息折熟练叼起嘴边的厚树皮，额头冷汗一点点顺着发际流淌。
　　两天后，随着寄生草被一步步清理，手肘部分被清理出来，孙息折转过头，压着下巴艰难瞧了几眼自己被“淹没”已久的胳膊。
　　老实交代的时候到了。
　　这几天随着嘴及头部以下的部位被渐渐清理出来，陆陆续续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发现的物种，对应的一些用法，这里的地形，水源……
　　关于那块埋在手肘内侧的石头，孙息折没主动提，同泽也没问，只是深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莫大的压力，在这狭小无光的空间里迫地人窒息。
　　良久，孙息折终于开口。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能让人精神变好，每次只要啃一小块，但是它没法融进水里。”
　　孙息折示意同泽将它从内侧的皮肉里取出来。多日以来撕扯神经剜除血肉的剧大痛苦蚕食着他的理智，拼命“按部就班”地活下去成了最执拗的活命良方。
　　手肘内侧的草根彻底拔出，叶脉上血红色沉浸的比头部拔出来的草更红了。同泽将它随手丢进一旁的藤筐里，里面暗自蠕动的堆了一小堆。
　　石刀尖端割开薄薄的皮肤，石头的一角显露出来。同泽迅速将它取出，又简单处理了伤口，细细打量起手里的石块。
　　好像又没有石块那么重，同泽掂了掂，转头看向孙息折。
　　“解释一下？”
　　孙息折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闭了闭眼，轻喘口气。
　　“这是我偶然得来的，没力气的时候啃上一口，很有用，据说……据说这是能激发人的潜能的，有人啃这个啃的自己炸成了肉泥，但也有人，得到了力量”
　　“比如？”同泽略带好奇，指甲刮过石头表面。
　　“有的力大无比，有的能飞，能发光，还有的，啥也没发生”
　　“那这么说，还挺随缘的？这么随缘我还要它干嘛”同泽目光不善，黝黑的眼睛盯住他爬满寄生草的身体，来回剮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