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生存》焕炑

13、捕猎

　　两人忙乱了一阵，将东西都卸下，然后统一归在了旁边的角落。瞧着天色尚早，两人索性一起提上随身的家伙去打猎。自从孙息折被救下，两个人的生活来源都勉强靠着同泽偶尔打回来的兔子，麻雀活着。如今，两个“壮”劳力一致同心，想要改善伙食。
　　“我之前在那边的方向，发现过小猪仔一样的动物，长有两个长鼻子，身上还有刺，看着可肥。”说完还十分可惜似的咂咂嘴。孙息折像是已经提前享受上了一样眯缝着眼睛。
　　同泽拿棒子在相对低一点的地方挡开阻挡了视线的低矮枝丫。这片土地遍布凌乱的足迹，有各种各样的或是踩踏，或是拖拽，一条由鲜血组成的小路阻拦了他们的去路。那血点淅淅沥沥往西面去了。正想着往前方瞧。
　　“！哎！！快看！”孙息折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猎物，用手肘去拐同泽的胳膊。
　　捕猎的过程实在是不应该发声，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了一阵，由同泽留在原地断其后路，而孙息折则上前去迎头痛击！
　　他们上了！（其实沉默的很，俩傻孩子都饿疯了）
　　孙息折一棍打中侧面！目测应该是右前爪！猎物吃痛向左前方冲去！孙息折瞄准头部！？棒子断了，被猎物身上的刺扎成了半颗海胆。同泽这时候冲上来！背后一击，正中头部！
　　两人惊心动魄狩猎终于成功。
　　把地上和周围的痕迹都处理一通，两人着急忙慌往回走。这么久以来一直没见过大一点的猎物，小的兔子，麻雀身上的油水少的可怜，山洞里角落处石头凿制的凹陷底下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停的打制磨制中勉勉强强有了一些挖进去的空间，勉勉强强点着火，却完完全全没法当做锅来用。平日里剩下的那些骨头都舍不得丢，用来磨牙，叼在嘴里含。着点味道。要是有锅，别说是心心念念的热水和肉汤，煮上一锅骨头汤也好过干啃骨头。两人抬着变异豪猪大步大步的往回赶，脑子里全是对这一大坨肉的美好畅想。脚下嘎吱嘎吱的落叶和树棍阻挡不了两人的脚步。热汗在晃晃悠悠的木棍中间升腾远去。
　　变异豪猪往地上一放，两人蹲在旁边挤挤挨挨的撒不开目光。“烤着吃吧”孙息折搓搓手就准备收拾猎物。
　　同泽回过神，伸手拦在孙息折面前“血腥味蔓延出去，会有大麻烦。之前我在北边灌木丛旁边见过大型动物的脚印，应该是犬科的，不见得只有一只。”同泽胳膊紧了紧，警惕与渴望交杂。
　　“狗鼻子。那确实，不得不防。大概有多远。”孙息折扭头看向同泽的侧脸。
　　“有一段距离，到榆树林的边缘，这几天没看见有再靠近，但最好别引得它们把我们当成过冬的储备粮。”
　　孙息折长吸了口气“那咱们怎么处理这家伙”目光重新回到猎物身上，火热不减。
　　“不放。血了，直接连带着皮弄熟。刺单独拔下来作武器用。”同泽说罢，拎起后腿，扯住尾巴，让孙息折拿锋利的石片沿着排泄口割开一个半大的口子，两人合力把内脏清理出来，尽量让不干净的部分离开腹腔，惊奇的发现，扯出来的部分里，有些粘连在脏器间的脂肪，又小心且珍惜地收集起得之不易的油脂，填进之前剥出的兔皮囊，那小小的兔脚剥出的皮缝制的小口袋在此时被委以重任。两人对视一眼，此刻眼里都闪烁着名叫希望的光。
　　两人一次又一次将手伸进腹腔，竭力掏出每一点脂肪，在商量过后，以致同意，要在弄熟猎物之前就收集好每一分油脂，由此更改了计划。尽量往孙息折原本的藏身地走，来回的路上少耽误时间，在那里把猎物完全处理好用原本住所的气味掩盖切割猎物的血腥味，最后小范围焚烧一下痕迹，假装是火烧过后被迫搬走。
　　说干就干，怀着激动的心情，两人只简单用火炭埋住烤了一点内脏吃，然后带着明日的好梦在寂静中睡去。

　　清晨太阳升起，两人收拾好出发，同泽卷了一小块木炭连带着几支易燃的枯枝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猎物早被昨天兴奋的两人用树皮裹着拔光了大刺，只剩斑秃的奇怪形状被孙息折抱在怀里。
　　走进孙息折曾经的住所，两人顾不上其他，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分割猎物，靠近皮的一层脂肪被直接用石片连着皮毛一起割下来。两人忙的满头大汗，割肉打包，挖土点火，等焖肉的地炉彻底挖好填埋平整，已经正午烈阳。等待肉烧熟的几个小时里，两个人又忙着收集周围能用的木柴途中发现新结出的浆果，忙不迭收集的满满两口袋。据孙息折所说，曾经看见过有人带回来吃。
　　收拾好一切，孙息折毫不留恋拍拍身上的土，跟在同泽身后走向远处。嘴里谈论着烤肉的规划和分配。
　　回到石缝，孙息折迫不及待地丢了包裹，扑向捆着烤肉的绳子，扯下一块递给同泽，另一只手抓了另一块就往嘴里放。油光渍得满手的油腻和尘土，咬住一口又被烫地呲牙。见同泽接过肉，赶忙两手捧住肉块来回倒弄。
　　同泽一只手撕下一条肉，没油没盐地炉里烘烤熟了的肉，难得保留了肉汁，虽然脂肪全被刮个一干二净，但油腻腻的味道香得直冲鼻端。这是他在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吃到烹制油嫩不硌牙的肉。各自虽然分到的不多，却都吃得很慢。
　　孙息折有模有样地挨个吮过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盘坐在地抱住膝头，咂咂嘴，又盯着手指头又嗦了几口。
　　尝到了合作捕猎的甜头，二人一致认为，应该齐心协力，在过冬之前，抓紧准备好屯粮。
　　收拾收拾拆卸下来的骨头，各自分了几根在嘴里啃着，又开始给决定长期保存的肉块们“做旧”。抓起一大把筛选后的余烬，仔仔细细涂抹在肉块露出来的每一丝缝隙里，务必吸干表面的油脂和水分，榆树叶留下的余烬格外平整，像是被烧破碎的铁片碎渣，一股子锈味，略微有些反光但是足够黑，经过揉搓之后，足以和昏暗的洞穴内部融为一体。又觉得不放心，孙息折提出拔一点寄生草，用细细的树皮捆在肉干周围。同泽顿时震惊回头，看孙息折咬牙切齿的样子，连忙打消他的念头。
　　“冬天猎物少，你要是被寄生了不一定熬得过。”换言之，用那群草版吸血鬼，到底是谁吃谁真不一定，没等防住偷肉贼，自己先成干了。同泽垂下头，继续仔细涂抹手里的肉块，指甲在地面上划过。
　　同泽拿出自己经过多次试验之后的风干肉涂层的最佳配比，力求不在储存这批来之不易的肉干时出错。
　　冬天逐渐逼近。白天的时间肉眼可见变得短了许多。彼此都心知肚明，按照这样的缩减速度，这个冬天一定格外漫长。
　　同泽是半个北方人，年幼时曾经跟随长辈生活在北方，后又搬走。对于收集保暖过冬的材料，顶多算是见过猪跑。
　　孙息折不由分说接过收集干柴和保暖材料的工作，两人像是跑轮里拼命撒开四爪的仓鼠，见了有用的就往家里搬。
　　岩缝里的地方说大不大，两人在夏秋时节过得不算拥挤，这下家里多了一堆积攒起来的东西，连转身都困难。暖和是暖和了，但面对冬天来临，这点准备还远远不够。
　　两人规划了一下，开凿岩壁的动静太大，要是引来什么野兽还不一定是谁吃谁。只能暂时在洞口周围做一些掩饰，用片状的岩石和泥土加宽一侧的岩壁，中间留出一米多宽的空隙用来塞进去一些罗整齐的干柴，用的时候就在家门口拿，也算方便。
　　就这么忙忙叨叨，过了大半个月，第一场雪终于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