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并肩》乌有岛

63、救赎

　　下午两点，贺逸开车带沈书去的局里，局里特许了一间审讯室给贺逸，沈书小叔小婶都被拷在了椅子上，没人能在伤害到沈书。

　　沈书一进去，他小婶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张口闭口离不开畜生两个字。

　　明明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但她嘴里，就变成一只猪也不如的牲口。

　　贺逸踢了一脚桌子，弄出尖锐的声响，那女人才停了嘴。

　　“小书，身为长辈，我们两个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你放过我们两个吧。”沈书小叔眼睛通红，懦弱的哭了好几回了。

　　“我来…就是放你们的。”沈书看着他小叔说道，让他亲手把养大他的人送进监狱沈书做不到。

　　贺逸一听这话，拉着沈书的手，却被沈书挣脱开了。

　　“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回答我。”沈书走到他曾经那么恐惧的两个人面前。

　　“好，你问什么，我都回答。”

　　小叔连连点头，只要能放他出去，什么都好说。

　　“我爸妈每年都要回来过年，是你告诉他们不用回来的对吗。”

　　“没必要回来，你过得好好的，干嘛浪费那个钱，来回车票一千多呢。”

　　“我过得叫好吗？每次婶那东西抽我的时候，你劝过一次吗？她不给我饭吃，你连个屁也不敢放？他用火柴烫我，为了省医药费不肯带我去医院？这叫过得好吗？”

　　沈书不喜欢他小叔，一个男人，怯懦的很，只会装装表面功夫，实际上根本无所作为。

　　“你这孩子这么记仇呢？你犯了错，打了一两下怎么了？我们村里哪个孩子不是打大的。”沈书小婶听见沈书翻起旧账来一套一套的。

　　“你舍得这样打小言吗？”沈书通红的双眼盯着他小婶有些后怕。

　　“小言不是还小吗？”

　　“你第一次打我，是四岁，比小言还小两岁。”

　　“你这白眼狼，光记仇。”

　　沈书没继续和她小婶掰扯下去，他小婶对他干的事，都不是人事，平日里连句小书都没有，张嘴闭嘴白眼狼，畜生，狗东西……

　　“你们想要我死，是为了我爸妈那套在县城里的房子？”

　　“我们都是为了小言啊，小言要上小学，你知道乡下的小学有多差劲，要去城里读就要房子，我们就想问你借几年。”

　　“借几年，你们就没打算还吧？”沈书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从以前那幅乖巧懂事变成了现在冷冰冰的，像个死人，失了以前的灵气。

　　“白眼狼，我们是你亲戚，能不还你吗？从小到大把你拉扯大，问你借房子怎么了。”

　　“你还知道你是亲戚？中秋节谁把我推进湖里的？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推我下去，你们那个时候有想过是亲戚吗？”沈书声嘶力竭吼道。

　　贺逸也是那时才知道，中秋节沈书落水，来他外婆家，居然是被他小婶推到湖里去了，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暑假，贺逸在酒店泳池教过沈书游泳。

　　沈书自己游上来的，所以他小叔在超市里看见沈书的时候才会跟见了鬼一样。

　　沈书也不想回村里，也是因为这个。

　　这对夫妻，做的真的够绝的。

　　“那你不是也没事吗？”沈书小婶也是第一次见沈书这个样子。

　　沈书听完只觉得心寒到底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小书，你别听那个疯婆子乱说，她神经有问题，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还有小言啊，小言还没上小学，他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呢。”

　　还是沈书小叔知道沈书的软肋在哪里，只要提小言，沈书就会心软，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喜欢他这个弟弟。

　　“如果不是因为小言，你们两个早就进去了。”沈书转身，出了审讯室。

　　刚刚审讯室里的对话，只有贺逸一个人听到了。

　　贺逸跟出去的时候，沈书正靠在墙上，腿都在发软，刚刚他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和那两个人说话了。

　　沈书靠着墙，慢慢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贺逸跑过去，把沈书抱到了怀里。

　　“哥…来…解…决…行…吗？”贺逸抱着沈书，在他耳边说道。

　　“哥，他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沈书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叔婶一旦进入，小言就要被寄宿到别的亲戚家，走他的老路子。

　　“就…进…去…一…个，留…一…个…在…外…面。”贺逸唯一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沈书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他不想做的决定，都会让别人帮他做。

　　沈书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就出院了，他脚上的伤还没愈合，医生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碰水。

　　沈书在家基本上没下过地，去哪里都是贺逸抱过去。

　　晚上洗澡，也是贺逸帮他擦的身体，那也是贺逸第一次看他大腿上那一块伤，大腿外侧，一个巴掌大的伤疤。

　　看的贺逸刮心窝子的疼。

　　“小时候，你婶烫的？”贺逸摸了摸那块疤，看样子已经很久了。

　　“嗯，她给小言特地蒸的蛋，太烫了，我没拿稳，打碎了。”经历过那件事，沈书好像彻底释怀了，他愿意去和贺逸讲那些事了。

　　贺逸给他擦好身子，就自己去洗了。

　　贺逸洗完才发现忘记拿衣服了，沈书腿有伤，不能下床，贺逸直接裸着进了房间，沈书正靠在床头看书，贺逸一进来，沈书抬头看过去，正好把贺逸看的干干净净。

　　一展无遗。

　　“我忘记拿睡衣了。”贺逸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倒希望沈书能对他耍流氓，但按着沈书的性子，应该干不出来这事。

　　贺逸去衣柜哪里翻睡衣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了床上。

　　“你脚有伤，慢点。”贺逸没想到沈书越来越野了……

　　这次沈书陪着小贺逸玩了一个多小时才放过它。

　　贺逸趴在床上，喘着气。

　　“你也太久了。”沈书忍不住笑道，他都玩累了。

　　“你呢，一般多久。”贺逸拉着沈书调戏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沈书没抗拒，不过贺逸手一碰他，就喘不上气。

　　贺逸立马把手伸回来，捏了一把沈书的脸亲了一口。

　　澡也白洗了，贺逸重新进去洗个澡。

　　回房的时候，沈书已经躺下去了，正拿着床头柜他两那张合照看呢。

　　“在拍张合照吧。”贺逸拿着手机，两个人上半身都没穿衣服。

　　“以后留着打飞机也行。”贺逸看着那张照片，沈书太禁欲系了。

　　他那表情，看了一眼都能石更。

　　“哥，谢谢你。”沈书把头埋进贺逸怀里，一个劲的往里面蹭，像猫一样。

　　“谢什么。”贺逸摸了摸沈书。

　　“谢谢你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

　　如果是沈书一个人，他爬不出来，光是从四中爬出来已经耗费他全部的精力了。

　　如果没有遇见贺逸，如果不是贺逸的坚持，他真的会死在那个又臭有黑的猪圈里，像下水沟里的死老鼠，最后都会进了湖泊，成为海底生物的口粮。

　　贺逸抱着沈书，亲了一口额头。

　　“哥，你知道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什么？”

　　“遇见你之前没有放弃自己。”

　　如果放弃的早一点，沈书就不会来三中了，更不用提遇见贺逸了，他会像季宇那群人一样，毕业了上个中专，然后去找一份技术活。

　　“辛苦我的小男朋友了，一个人熬了那么久。”贺逸把怀里的沈书抱的更紧了。

　　“哥，我想和你说好多话。”

　　“你说，我听着。”

　　“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老公疼老婆不是应该的吗？”贺逸笑道。

　　“哥，我不会做肉不是因为不爱吃，是因为以前没钱，买不起，没做过。”沈书笑道，不过和贺逸生活这一年，他做肉的厨艺也日渐增长了。

　　“以后哥赚钱给你买肉吃的。”

　　“但我更喜欢吃虾。”

　　“虾也买，只要是你想吃的都买。”

　　“好，还有，我送你的那本习题，你肯定还没做对不对。”

　　“做了一半。”贺逸尽力了，没做到最后。

　　“那里面的题全是我出的，答案全是520，你没有发现，肯定一个都没有作对。”沈书笑道。

　　“啊…真的啊，你出的啊，我做对了几题，我觉得都是同一个答案，还以为我做错了。”贺逸有点对不住男朋友这份心啊。

　　“哥，你真的好蠢。”沈书真忍不住吐槽贺逸。

　　“你人身攻击就不对了啊，再说了，家里有一个会读书的不就行了。”

　　“不行，你要和我读同一所大学。”

　　“哥考不上清华的。”贺逸一想到清华，就受挫，以前都没觉得这是个遥远的梦。

　　“我不上清华了，你报哪个大学我报哪个大学。”

　　“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要去最好的大学。”贺逸用食指敲了敲沈书脑壳，看样子填志愿的时候他得看着点了，这小子要真拿清华的成绩陪他上了个专科，多亏本啊。

　　“那你陪我一起。”

　　“好。哥还没放弃呢。”贺逸还没放弃学习，他一直都在努力。

　　“哥，你在带我去看一次周医生吧。”沈书抱着贺逸，这是最后一句话了。

　　“你打算去治疗了？”贺逸有些意外，沈书愿意去治疗自然是更好的。

　　“我想和你做|爱。”沈书一点也不羞涩，他想和贺逸做。

　　“哥不是特地为了这个事才劝你去治疗的。”

　　“我想。”沈书想的，贺逸哪怕没想过碰沈书，但沈书想碰贺逸，想离这个人更近一点，想把这个人埋进血肉里。

　　“哥也想。”贺逸笑道，两个年轻热血方刚的年轻人，总不能谈个恋爱就牵牵手亲亲嘴吧。

　　沈书笑了一声，咬了贺逸胸前一口。

　　“嘶……你不是属猪的吗？”

　　“哥，晚安。”

　　“咬完就想走了。”

　　贺逸用手抓着沈书下巴，亲老实了才松口。

　　“晚安，宝贝儿。”

　　沈书脚好后，贺逸陪着沈书去看了一次他爸妈，花还是买的车矢菊。

　　那是贺逸在墓地呆的最久的一次，沈书在墓碑前跪了一天，临近黄昏才回的家。

　　沈书明白，他的父母一直都很爱他，只是爱的太沉默了。而他也深爱着他的父母，爱的比他父母还沉默。

　　从下了公交车，贺逸把沈书从公交站台抱回家的，跪了一天，沈书膝盖有些肿了。

　　回到家，贺逸就把沈书丢到了床上，去柜子里翻药箱，找到了消肿的药。

　　“自己脱。”贺逸几分生气道，他男朋友脾气这么倔，九头驴都拉不回来。

　　沈书把裤子脱下来，膝盖那里紫了。

　　贺逸把沈书的腿放到他腿上，给他涂上药膏。

　　“刚刚要不是我把你抱起来，你是不是打算跪个三天三夜？”贺逸说完还摁了一块紫的地方，沈书一下子就疼的嗷嗷叫。

　　“疼吧。”

　　“活该。”

　　贺逸嘴里说着沈书，手却下的越来越轻了，沈书不是会喊疼的人。

　　“你就是欠收拾。”

　　“迟早有一天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贺逸嘴里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书用嘴给堵上了。

　　“还敢贿赂我。”贺逸亲完，没有放过沈书的意思，小嘴还是不停的炮击道。

　　“我是那点小恩小惠就被收服的人吗？”

　　“唔…你…”

　　沈书越来越磨人了，玩了贺逸将近两个小时。他两现在，就差那最后一道防线没过去了，该亲亲，该摸摸，啥都干了。

　　“脚上的药膏白擦了，全蹭被子上了。”贺逸把沈书拉了过来，重新给他上药，上之前特别警告了一句，“不准再碰小贺逸。”

　　“嗯。”沈书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手就没那么听话老实了。

　　“你自己不是有吗？干嘛总是碰我的。”贺逸也是委屈，自己还没碰到沈书的，沈书已经碰他不下几十次了。

　　“只要是你的，我都有兴趣。”沈书说起话来越来越不害臊了。

　　“纯情小|处|男已经被我调|教成久经沙场小流氓了。”贺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男朋友变成这样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