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红玫瑰之路（原名：redemption）》ZahraX

67、第 67 章

　　山洞里一片黑暗不辨日夜。我醒来的时候里德尔已经睁开了眼睛，业火仍然燃烧在他的灵魂上，那样的疼痛应该是堪比钻心剜骨的，但这对于里德尔来说，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始终虎视眈眈的阴尸，目光冰冷又平静。
　　“如果你饿的话，也许我可以抓一只阴尸烤来给你吃。”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纳吉尼刚来的时候就吃了一个，应该不会有事吧？......”
　　里德尔听到我的话，终于不再看阴尸，他转过头来用看阴尸的眼神盯着我——我觉得我完了，我们来这里后发生的这两件事大概已经能够刺激里德尔自创两个咒语了。
　　他叫了几声纳吉尼的名字，但都没有回应，我用一个飞来咒将纳吉尼召唤了过来，里德尔仔细察看了很久，才终于点了点头，“纳吉尼的毒液能够吸收黑魔法。”
　　我也终于放心了下来——看起来是用不上两个咒语了。
　　“纳吉尼的毒液为什么能吸收黑魔法？”我百无聊赖地问他。
　　里德尔只是挑了挑眉，“如果它没有告诉你的话，也许是不想让你知道。”
　　魔鬼漫长的生命教会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有无谓的好奇心。我于是不再纠结于这条蛇的神奇。
　　“那，你需要吃东西吗？”我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撒旦啊，这可真是丢人，我一个魔鬼竟然在试图向人类索取食物。
　　里德尔从长袍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魔药递给了过来。
　　我从冥界回来之后就没有遇到过适合吸食的灵魂了，魔鬼的生活习惯又让我完全没有人类随身携带食物的意识，我真是要饿死了。
　　“一盎司。”里德尔说道。
　　我将那瓶魔药咽下一小口——并没有印象中大部分魔药苦涩的味道，反而有一些甜甜的奶香，喝下去后立刻让我的胃温暖了起来，疲乏和饥饿的感觉都消失了。
　　“伏地魔大人的发明之一？”
　　魔药书里普遍强调魔药不能随意服用，那些愚蠢的大脑可想不到制造这样的东西。
　　里德尔点了点头，也开始无聊地闲聊起来，“甘草，雏菊，姜根，独活草，草灵虫和你的血液。”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不满地撇撇嘴，“你都研究出了关于我血液的哪些妙用？”
　　“魔鬼的血液蕴含强大的力量，可以为附着的咒语提供力量。和附血草结合，能让诅咒不可消除。和独活草结合，能为巫师提供魔力和体力。和痛苦之河阿格尤的水结合，应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只要运用过程恰当，应该可以添加在任何一种魔药和诅咒之中......”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话题，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移动的魔药材料包。我打算换个话题。
　　“如果魔法部不进一步打击纯血巫师怎么办？”我向他讲述了一遍圣诞晚宴上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要和那一群自私又肮脏的人类彼此利用？和平共处吗？一旦你不能提供给他们利益，这些此时卑躬屈膝的家伙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里德尔安静地听完我的话，嘲讽地笑了起来。这个我原本熟悉的表情在那张融化扭曲的脸上真是说不出的惊悚。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各国的魔法部一定不会停下来......他们也已经停不下下来了......第一个说出继续剥夺纯血家族权利会引发战争的人一定会被当作阻碍发展的走狗......没有人会想要这么做的。”
　　我想起他七年级那时候说的话和发生的事，点了点头——人类是自私的生物，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他们更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利益。
　　“邓布利多呢？”
　　里德尔听到这个名字后，眯起了眼睛，“他一个人的话不会有用的......更何况一个被三次提名魔法部部长的人是比纯血家族更加可怕的人......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但他不是个政治家......他太相信那些爱和美好的东西了，反而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和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多么的肮脏......”
　　“那你呢？”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对这个愚蠢的问题有一些小小的期待，“你就一点都不相信那些爱和美好的东西吗？”
　　里德尔讥讽地看着我，“你觉得我需要相信吗？有什么不是绝对的力量不能得到的？”
　　果然......我的那点小小的期待和缓缓波动的水流一起流出了心脏。我在心里无声地反驳着：至少现在，他灵魂里经过我的血液冷却的业火就不是力量可以得到的。但也许里德尔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这些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昏睡，我连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都没有。于是我从口袋里找到一卷羊皮纸，趁着里德尔不注意，开始悄悄给他画像。我本来是想要将他现在那副扭曲的模样画下来的，但是魔杖碰到羊皮纸时，便不自觉地就将那些融化的模糊的部分一一修正了。等到所有的颜色铺满后，画上的里德尔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又是曾经那个英俊迷人的里德尔了。
　　我在画里里德尔不善的注视下，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右下角。
　　“你在干什么？”画里的里德尔冰冷地问我。
　　我耸耸肩，“画你......你看应该要过生日了......”
　　“生日礼物？”这个声音明显高亢了许多，而且来自我的身后。我转过头，里德尔看样子已经清醒很久了。
　　“是啊。给你纪念一下曾经美好的容颜，哈哈哈......”两个里德尔一起盯着我，一模一样的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打了个寒战停住了笑声，将那副画卷了起来。我以为里德尔一定不会要的，但他竟然接了过去放进了长袍口袋里。
　　“你已经有点像我看见的那个伏地魔了......”我小声说道，拿咒语一个一个击打前面扭动的阴尸。
　　里德尔看了看那些被我咒语击倒后仍然被血肉吸引着不知死活爬过来的生物，闭上了眼睛，“我会杀了他的......”他的声音轻柔极了，像是梦中的呓语，又像是湖面滴落的一滴水珠，但是冰冷果断让人不寒而栗。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里德尔灵魂上的业火终于渐渐熄灭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阴尸就仿佛失去了最后忌惮的亡命之徒一般疯狂朝着我们涌来。我感觉到身体一轻，一阵炽热的火焰划过我的发梢，我们已经站在了被烈火包围的湖心小岛上。
　　我撇撇嘴，拉过里德尔的手，给他治疗掌心的黑魔法伤口。
　　“你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使用魔法的对吧？”
　　里德尔发出一声冰冷的讥笑，“不然我要指望你来救我们吗？”
　　梅林啊！这可真是赤裸裸地羞辱，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掌，转身给自己治疗——我可不打算回答那个问题，不然会变成自取其辱。
　　“你的灵魂现在看起来没有前两天的暗淡了，”我趁着里德尔烘干衣服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除了模糊了一些，看起来可真是正常极了......”
　　里德尔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翻了个白眼——哦，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伏地魔大人做不到的。
　　“我们去埃及。”他说着将纳吉尼缩小，放在了口袋里，而后伸出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吼道：“我不是仆人！不是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