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下》锦香焚玉

11、田征国

　　清明从睡眠中惊醒，他睡得晚，但是一般都是被手机闹钟吵醒，今天似乎是很久没有的自然醒！
　　看看手机，竟然被关机了！不是没电，就是关机了！
　　细瞅，已经是快中午12点了，浑的骨头咯咯作响。睡了很久反倒觉得很累
　　手机上有未读微信
　　何神仰：你好好休息，不用着急起床，起床之后吃点东西，田燃这边我帮你搞定
　　段清明还迷糊，田燃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个家伙去搞定？这话还没想完，突然意识到，昨天田燃打电话来着！今天似乎是什么聚会！赶紧翻找田燃来的微信，确定是不是今天！
　　田燃：什么时候来，8:30我在校门口等你！
　　状态为已读
　　何神仰这个老狐狸！脑怪自己的手机莫名其妙的关机了！恐怕这个狐狸早就计算好了，让自己不能去找田燃，恐怕这个家伙自己正在那边玩的爽。
　　段清明心里暗骂一声，想给田燃打个电话，手指放在拨打键上又收回来。都已经正午12点了！
　　……解释什么的……都没用了吧！

　　从东四十条的高架桥上下来，直行不远第一个路口，是一条沧桑的柏油路，两侧都是高大的梧桐，路径在梧桐的遮挡下显得斑驳，一直前行就是葫芦口，入夜后，“京城小馆”四个字在黑暗中自顾自的亮着
　　七姐从正门进来提一个大概到小腿的箱子，木头材质，看起来结实的很，小心翼翼的拿着放在一张靠近吧台的桌子旁，这才把身上背的另一个小包从身上取下来
　　“七姐，这是拿的什么？” 小强凑过来问
　　“好东西！老三来了没？”三姐一边说一边拿眼扫了一圈，人不少但是其中一个身影格外扎眼，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储物室呢，怎么着好东西不得让我们开开眼？”小强还没说完，另外一个酒保也凑过来，上完东西的服务员也跟着凑过来，嚷嚷着要看
　　“别吵，找老三来！”
　　正说着门口叮当作响，段清明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瞅见围着一圈的人“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七姐看到他眼睛一亮，站起来把人拉过来“正愁没人给我鉴赏呢！赶紧的！你这个大红人，强，告诉老三清明来了！”一边说一边把段清明摁在椅子上，
　　很快三哥从储物室出来，也看见一圈人围在这
　　“都干什么呢！闲了啊？”
　　“过来看，给任总买的”
　　七姐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件花纹精美的瓷器，段清明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光从这花纹的着色和惊喜程度来看就知道这东西知道价值不菲。
　　“双龙五洲天和双耳瓶”七姐一脸笑吟吟的样子“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买到的”
　　“我的妈啊~七姐你这是疯了，这个东西多少钱？”
　　七姐眼睛瞟着段清明，缓缓的伸出4个手指头“四万？”
　　“四十多个”
　　段清明无言，即使他知道任斯喜欢这些玩意，这样的东西自己是不会买的，一个是他不懂另外一个他没钱，三姐为了讨好任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双龙瓶啊~你还真会挑！”段清明低言唠叨一声
　　七姐还是听到了这句小小的絮叨声，笑意深重起来。
　　“你不是去前两天去了芒亭，这生日怎么过啊？任总发话没？”三姐一双俏眼紧盯段清明，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知一二关于生日宴的情况
　　清明虽然说是参与生日宴的筹划，但是这个说法仅仅是为了让任斯开心而已，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并且没有执行力，主要还是通过程乾及任斯的下属们去操办
　　生日宴分了前后两场，任斯不愿意从北京闹得太大，在这个大首都盯着段家的人不少，弄不好就会搞出什么岔子，让不安好心之人有机可乘
　　所以前一天会从北京小办一场家宴，宴请的都是些身边近人，第二天会到香港乘渡轮出海，会在香港呆上几天，段清明自然是全程都要跟随的。
　　“所以我们只能在前一天的家宴上见到任总是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或者你们可以跟随去香港，任斯喜欢热热闹闹的要是大家都来的话应该会挺开心的”
　　三哥接过话茬“如果都走了北京还不乱套了，你们要去玩的话就去吧，我来看家”
　　三哥的性格秉性并不十分适合这种尔虞我诈的酒场，他本身也不喜欢和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主动提出留在北京
　　不同于他的拘谨，七姐倒是擅长在各种人之间游走，但是思量片刻之后还是拒绝了一起去香港的提议
　　几个人正聊着，突然后面叮叮当当的折腾起来，小强从人群中看去 “打起来了！三哥你要不要出来看看，是上次那个小子”
　　七姐扭头看闹事者，眉头蹙的老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服了！这小子不长记性呢！上次都把他轰走一回了！没个脊梁骨，不从这喝酒能死啊！”
　　闹事的是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掐着个瘦弱纤细男孩的手臂，男孩戴一副带棱角的眼镜，着一件牛仔破洞牛仔外套，明显胳膊被男人掐的很疼，龇牙咧嘴的怒瞪这男人，身边的几个他的朋友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站出来吱声，很明显忌惮这个中年男人。
　　七姐先是扭头看清明的反应，他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遂立刻走上前去将男人拉扯开，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一身桀骜不驯，站起来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桌子上一杯酒泼在对方的脸上
　　七姐都想直接给这个傻小子上坟了！明明是你自己才是被打的，给你个台阶还不见好就收
　　“死肥宰，老子才不是你这样的死变态的同性恋！真是让人恶心”男孩的声音不大，但是传到七姐的耳朵里十分的清晰
　　七姐也愣住了，这种话在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的，最主要的是段清明就在后面站着，这句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七姐再偏头看了着清明，依旧没有表情
　　“这是王琼？昌盛的老板？他竟然是个同性恋啊！”不知道什么角落里传出这种声音
　　王琼觉得面子上十分挂不住，自己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板了，即使是段老三的得给自己几分面子，竟然在这里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拂了面子
　　七姐瞪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嚼舌者一眼，后者立刻安静下来。
　　回过头，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只有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物，上去就是一脚“臭小子，谁给你的脸让你在这撒野的！知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在这闹腾！小强，把这个小鬼拉出去打一顿，给王董出气！给我往死里打！”后面这句话七姐真的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在段清明面前瞎说话，简直应该把你活埋了！
　　男孩完全没有服软的意思，蹭的站起来，冲七姐吼道“凭什么！是他先来骚扰我的，我和我朋友在这玩的好好的！他上来就叫酒给我们，现在倒说是我们的错了？我们喝了几杯酒就是错了？”
　　王琼本就怒火中烧，觉得十分没有面子，揪住男孩的领子“臭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小七，你看没看到这个小野狗连你给的台阶都不下呢！这个小浪蹄子你还护着？我呸！”
　　另一只手上来按住小子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桌子上，站在男孩后面的几个女孩吓得尖叫起来，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被撞翻落到地上，叮当乱起。
　　男孩的脑门上的血涓涓留下，被撞的头昏眼花，拿手胡乱的拍打王琼摁住自己头的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停歇
　　王琼还没解气，想提起他的脑袋狠狠的再给一击，一只手伸过来，将王琼接下来的动作挡住
　　明明干净白皙的一只手却仿佛有神奇的魔力，现场安静下来，瓶子撞击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一瞬间似乎静止下来
　　王琼一愣，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瞪瞪着来者
　　“王琼，别在我这闹事”清明冷漠的抛出来一句话
　　王琼眸子一缩，冷笑“段清明！你跑到我这来充大头？你他妈的不过也是……”话还没出口，被七姐的一脚高跟鞋硬生生堵在嘴里，身后的几个小孩又是一声尖叫
　　“王琼！慎言！”七姐仿佛一只黑色的乌鸦，阴森森的盯着王琼，一双眼睛似乎要将王琼活生生的扒了皮，见对方不再言，才将脚撤回来
　　身后的男孩的几个朋友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王琼捂着脸，嘴里一股血腥味，噗的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瞳孔微缩，却不再接着刚才的话头说，恶狠狠的盯着段清明“段清明！你他妈为这个小瘪三出头？嗯？你知道我是谁吧！你是不是得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段清明突然露出个轻笑“当然，王琼老哥！咱们才是合作伙伴！孰轻孰重我自然知道，这里这么乱让人来收拾吧！我和王董单独谈谈”清明虽然笑着，但是王琼却没敢继续闹，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子还要使出什么招式
　　七姐听了这话也是吓了一跳“清明…”
　　清明抬手制止了七姐将要说下去的话“王董不会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酒吧又重新安静下来，服务生紧张的收拾着刚才留下的一片狼藉，七姐等在门口看着三哥幽幽的走过来
　　“你去哪了？清明和……”
　　“我知道，放心吧，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就不是段清明了！”三哥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神色并没有放松，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七姐看出端倪“怎么？发生别的事情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王琼从里面气呼呼的走出来，三哥根本不在乎王琼到底怎么样！撑住将要关住的门，闪身进了办公室，七姐紧随而入。
　　“怎么样了？清明？他要怎么样？”
　　段清明靠在桌子上，滴滴的按着手机，抬头抛给七姐一个放心的眼神，却见三哥神色凝重
　　“怎么？”
　　“老鬼死了”

　　田燃的毕业答辩已经结束了，从学校收拾了东西打算从北京找一份临时的工作定居下来
　　清明一直提议带她去吉林玩，但是她没兴趣，本就和朋友约好去云南的，也不顾段清明的想法自顾自的跑到了云南，连个电话都没给段清明回复。
　　清明站在吉林生物医药研究基地的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已经是傍晚下班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田征国应该就在这个基地里，他不想再等了，赶快结束这一切吧，拿着早已经准备的临时卡刷了直接走进去
　　基地的面积相当大，构造十分完整，主楼是实验区和办公区，试验区包含了地下近3千米的实验基地，用于存放大量的还在培养中的实验体和实验设备。
　　清明早已经将这个地方结构图熟记于心，田征国，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事情都将要结束了。
　　田征国对到来的两个人并不感到惊讶，已经是下班时间，实习生已经走了，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在一群记录中翻找着什么。
　　男人不算是胖，穿着白色的大褂，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老态龙钟，反倒是很精壮的样子，让清明记忆深刻的就是那双眼睛，灼灼有光，琥珀色的眸子却有黑洞洞的瞳仁，仿佛是一湖黑水
　　田征国只是看了看他们，遂即又转头继续翻他的实验记录
　　首先他现在被国家保护，就算是来的人真的想要对自己下手也得先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现在自己也算是国家级的研究员，总不能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不敢动的人，也不过是游说要挟一番，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经历了一次两次，早就习以为常
　　段沫识趣的在门口等着，监控器被切断了，他趴在楼道的窗户上，掐着一根从馆子里顺来的香烟，看着稀疏的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跟在段清明身后成为他的刃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自己还是个16岁的少年，他本以为会很麻烦，娇滴滴的小少爷什么的，简直是这个社会的垃圾！但是自己跟随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傲娇的少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身边的人十分的忌惮段清明。
　　那时候的清明比现在还要瘦，看起来感觉像是营养不良，普通话都说不好，自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反正就是各种味道汇合在一起，听也听不懂。
　　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事事都自己动手去做，段沫还以为这个被任斯捧在手心的小少爷会一身娇惯肉，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完全不是，他什么都能做，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他没有什么格斗技巧，但是射击却出奇的准，有的时候甚至能和自己平分秋色，这让段沫感到很吃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少爷竟然手法能如此的沉稳。
　　还有一项最令段沫惊讶的，他能分辨各种毒品，成分含量纯净度，对于段沫来说这不过是一种种的白色粉末，却从不知道，这些东西竟然能有这么多的区分。
　　任斯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保护段清明，但是段沫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哪里需要保护，他不爱说话，却对任总和段总的计划知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一次提前预知，自己要被车撞了，段沫被他突然的一句话搞得一脸懵，直到晚上一辆车将他平时所坐的车撞得粉碎，段沫突然意识到这个沉默寡言的，比自己仅仅大个几岁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深沉
　　渐渐地他已经不在听从任斯的指令了，段清明成为他生活的一切重心，成为他的一柄剑一个盾牌，为他披荆斩棘遮风挡雨，这就是他能够做到的所有。
　　但是他也会软弱，在段启廉面前，在任斯面前，像是个无力的小孩子一般，带着种绝望又孤独的无力感！
　　他怎么会有无力感！他不会，他是段清明！他可是段清明！
　　段沫将烟弹掉，看到一辆米白色的面包车从大门口开进来，消失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清明靠在桌子上对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完全无感，清明只是想：想如果在这里硬碰硬的话，自己可能还真的占不到便宜。
　　田征国转过身，“我要下班了，有什么事情请你尽快说！”
　　清明觉得那背影给人一种老实敦厚的感觉，他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
　　“田教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想和您绕弯子，我受人委托来寻您，希望能的您一句话，继续回去工作，或者，别工作”段清明脸上还带着笑，温和又得体
　　“段先生都已经给过我机会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已经决定不做了，就是不做了。我现在的课题和之前的没有任何关系”
　　“基因的侵袭与控制？这课题我还真的不懂，我只知道您在骗我”清明依旧笑，他根本不知道这课题是什么鬼，这名字还是从档案库里提取出来的
　　田征国没说话，只是身子僵了僵
　　“前几日有人来访过田教授吧！我想知道，您是如何回答的他们呢？”
　　前几日说有人接触过田征国，这些人来自何方是和目的到现在还是不清楚的，但是既然方法相同，那么目标也差不了很远，他不得不警惕！
　　“那些人和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不同，不是所有人都像段启廉那样，科学是在自然进化中进行的，不是像他的那种、那种……那种蛮横无理！” 田征国似乎会想到了什么，声音高昂亢奋起来
　　，整个人有些激动
　　“田教授这样说就不妥了，毕竟和您和段先生也算是挚友了，你们也算是师出同门，又在同一个研究所工作，好歹也算是一份革命友谊呢！难道这友谊都不值得你记挂吗？”
　　“记挂？我记挂的只有他残忍的手法和卑劣的操守！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田征国将记录档案本合上，转身“你们都是他的枪手而已，我不想为难你们，今天你们到这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请你们离开吧！”
　　“田教授，你知道的段总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况且我这来一次总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我觉得咱们可以交易一下，比如用些……我们的手法”
　　段清明掏出一个黑色手机，打开田燃的定位，画面直接接到田燃，他在丽江栈道上与朋友拍照，快乐的小姑娘满脸的笑，丝毫不知道危险将至
　　“田教授，不知道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清明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实时的画面跳动着
　　“田燃昨天刚刚答辩结束了，想从北京找个工作扎根定居在北京。本来今天我想把她带来见你的，但是她想去云南，和她的朋友们一起，我很喜欢她，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姑娘！”
　　田征国的瞳孔放大，怎么也不相信田燃已经被找到了，但是女孩的笑容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么单纯无暇“不可能你这是骗我的，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她被寄养在孤儿院里，明明没有人知道的！”
　　清明语气轻快起来“我们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寻到的，她被四川的一对夫妇领养了，在北京读了经贸学院，成绩还算不错，性格很好很开朗”
　　“你们……你们肯定是在骗我，你们完全可能随便找个女孩来骗我这！你们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那你们掌控了？哼，年轻人！你未免太过自大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们怎么就能知道？”即使是这样田征国整个人也开始颤抖
　　“可惜！田教授，他真的是你女儿。田燃，1995年生人，是你和深海研究院的副手孙琪琪所生，1995年孙琪琪死于难产，你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那段时间你没有在研究院而是单独带着孩子去了四川，将孩子丢弃在了四川，时间是……1996年3月7号，燃这个字是你给她留下的吧！那对夫妇好心的将这个字给她留下了，更姓为常。那时候你就知道可能会与段启廉反目成仇了？你还真的算是深谋远虑了呢！”
　　田征国黑色的瞳仁收紧，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惊讶，明明那个时候段家根本就没有一丝丝关注孙琪琪，段启廉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难道？段启廉本就知道这件事情？而只是冷面旁观？在她垂死挣扎的时候袖手旁观？
　　“不可能！不可能的！段启廉真的如此狠心？他明明都知道琪琪获得那么痛苦，他竟然完全不管，他竟然早就知道，我还以为他也是当时的受害者！你们！你们段家竟然都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你们……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双眼又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个笑容“……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们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田征国跌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直追随了这样的人，若是如此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给这个混蛋拼死卖命的做事！

　　段清明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田征国口中的所谓当初，但是段启廉……
　　——但是，这就是段启廉啊！
　　“她的生路就在你的手里，田教授！段总在等着你的回复！”段清明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僵，若是田征国肯就此放下，跟着他回段家，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段启廉这个狗东西！竟然拿个孩子开刀！段家人都没有人性的吗？”转头看向段清明“你们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了？你们这种手段早晚有一天会被老天看见的！你们段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段清明轻叹一口气，他更希望事情简单的结束，他同样不想女孩被卷入这场混乱的斗争之中
　　“把她抓起来”清明盯着手机屏幕，他已经叫人小心再小心了，他总算是没办法屠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但是口中吐出的文字却一拳拳的锤在田征国欣赏
　　“田教授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我也是混口饭吃，我也是没办法啊！”
　　田征国楞楞的盯着手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个人，对着女孩低言两句女孩被带走了，“别跟他走！田燃！别跟他走啊！”
　　“田教授，我不想对田燃用刑！我只想咱们和平的解决这一切，我只要你的一句话！”
　　“你们……你们！你们想逼我，逼我就范！你们这群王八蛋！”他情绪很激动，想上来掐段清明，段清明一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直顶他的脑门
　　“田教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痛苦，段总是想给你机会的！我也想给你机会，田燃是我女朋友，但是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
　　田征国愣着，脑袋被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双无情冷漠的眼睛，分明是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龄的青年，却掏枪上膛毫不含糊！
　　田征国向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一会开口道“我要与段启廉通电话”
　　清明对他的提议不怎么赞同，就因为是段启廉，这种时候才不可能大发慈悲，看对方态度坚决也不再僵持，拨通了段启廉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听了，清明交代了事情原由，段启廉很平静让段清明将电话交给田征国然后出去。
　　段沫看清明出来了，以为事情结束了，但是清明却摇摇头，段启廉难道不相信自己吗？接个电话都要将自己排除在外！
　　清明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田征国看自己的眼色明显改变了。段清明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眼神，是震惊还是好奇？
　　段启廉已经将电话挂断了，清明又将手机放回口袋
　　“田教授，考虑的怎么样呢？段总给你开的条件你满意吗？”
　　田征国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恐怕即使是你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段启廉要这么做吧！”
　　嗯？段清明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段启廉一定要让我回去，为什么我要苦苦挣扎？我留下的那份文件到底是些什么？你也不知道深海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深海会关闭，为什么我们从地下转到地上，你统统不知道，你只知道段启廉告诉你的命令！清明，你这样成为傀儡成为他的玩具你不觉得悲哀吗？”
　　段清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发懵，他说的东西他统统想过，但是这些事是无解的，所有的档案资料中没有任何记载，段家当初的资料一份都没有，深海这个词还是自己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深海就像是不存在的幻梦，没有人记得不存在的事情。
　　段清明怔了一会但是马上又恢复回来，他依旧记得自己所在何处，所谓何事
　　“田教授，我想这并不是今天问题的结果，我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的答案！”
　　“这些我统统都知道，段启廉的秘密，段启廉隐藏这个世界的一切，如果你杀了我，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你不想知道深海的事情吗？清明？”
　　清明犹豫了，他的确很想知道那文件中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在美国争抢的头破血流，一直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深海到底是什么
　　看清明犹豫“放了田燃，放了我们父女，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清明！我不会去触碰段启廉的一分一毫利益，我什么都不要，我以后一定夹紧尾巴像老鼠一样的活着，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信息！清明！”他突然扑过来，双手掐住清明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他“我所告诉你的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被段启廉隐藏起来的秘密！拥有这些你就能和段启廉抗衡！你不必做他的傀儡！清明，你不需要再做段家链子下面的狗！”
　　清明被疯子一样的田征国吓得一惊，不住的向后退，但是田征国一步步的紧逼上来，他的眼白变红，眨也不眨的瞪着段清明，嘴里念叨段清明无法理解的词汇，速度快的令段清明来不及反应！直至将他逼到退无可退，身后的文件箱被撞得叮当作响，一些东西随着摇晃的柜子掉到地上。
　　段沫哐当一声踹开门，被段清明被逼到死角以及田征国疯狂的情况被吓了一跳，“明哥！”当即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掏枪对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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