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走过的人间》一kg

11、故人已逝，没有如果

　　那天，林怀之在乔彬睡下后轻轻悄悄离开了病房，他要去找一趟苏秦问问乔彬的情况......和一些其他事。
　　林怀之站在苏秦工作室门口，敲了敲门：“苏医生，我是林怀之。”
　　“我想跟您问点事儿。”
　　没几秒钟门就开了，一个相貌斯文，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怀之啊……乔彬又怎么了？”
　　“他没事。”林怀之笑笑，环顾一下四周，说：“我有点事想问问，我们进去说可以吗？”
　　苏秦站好，抬了下眼镜：“行。”
　　林怀之跟着他进去，反手顺便关上了门。
　　“找个地方坐吧。”
　　苏秦较为清冷的声音传来。
　　林怀之拉过来一张凳子坐在苏秦桌子对面。
　　苏秦：“还是上次你问的那个？”他挠了挠头：“捐献库里还是没有和那小子匹配的心脏。”
　　“不是。”林怀之摇摇头：“我想问，心脏是怎么匹配的？”
　　“这个.....”苏秦声音停顿一下，瞪着他卡隔半天才惊讶道：“你，你......你不是想......”
　　对面的少年“嗯“了一下。
　　“........”
　　“如果可以，我想把我的心脏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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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彬推门进来，刚关上门就看见沈郁背靠在椅子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朝他这边招手。
　　“........”
　　他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昨天我想了很久......”
　　沈郁的胳膊撑在桌面上：“都想什么了？”
　　乔彬抬眸。
　　“我喜欢他。”
　　沈郁差点栽到桌子上，面不改色的摸了下金丝镜框：“谁？”
　　“我哥。”
　　他看了眼沈郁，才说：“放心，我们不是亲的。”
　　“.........”
　　沈郁的眼睛沉了下，半会儿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很好笑对不对？”
　　乔彬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沈郁：“我一直都知道，然后什么也没说.......我以为，我以为........”
　　沈郁：“你以为你总有一天会死，你哥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是吗？”
　　他看着乔彬，等待下文。
　　乔彬低着脑袋，咬了下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开口：“.......是....”
　　“可是，”沈郁抿了下嘴：“你没有想到，你哥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乔彬一阵耳鸣，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空旷又悔恨。
　　莫名有些释然……
　　“........”
　　他低着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就坐在那儿没有用袖子擦拭，看着眼泪滴在裤子上再渗透下去.......
　　沈郁没有动，他把呼吸放轻，静静的看着乔彬哭。
　　沈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压抑了很久也自欺欺人了很久，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补偿，因为故人已逝，他就算把自己的心意和后悔说出来，把心剖出来还给那个人，也没有人去听和接受了。
　　半晌后，乔彬哭累了，一个劲儿地吸鼻子。他的一双眼睛哭肿了，脸颊上留下两道还没干的泪痕。
　　沈郁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擦擦，再醒一下鼻子。”
　　乔彬接过：“谢....谢谢。”
　　沈郁站起身走到乔彬旁边，拍拍他的肩，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先缓会儿，咱们再继续。”
　　沈郁见乔彬点过头后他才走到饮水机旁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热水又接了半杯凉水后走回去递给他。
　　乔彬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吸了下鼻子：“继续吧。”
　　沈郁走过桌子坐到他对面：“我记得你有一次说，你的心脏病是从小就有的，虽然会发病，但每一次挺挺就过去了。”
　　沈郁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吸了口气说：“如果是这样，那至少也是你那次发病后再过个几年你才会需要换心脏........那为什么半年之后你哥就.......”
　　乔彬的大拇指摸了两下纸杯，又喝了口水：“因为那天......我看见我爸了。”
　　沈郁：“那不是好事吗……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好了......”乔彬咬了下嘴唇：“我爸跟我妈离婚了……”
　　“在我第一次心脏病发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