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又何仙》且悲且乐且醉也

85、四人又聚首 初赛躺着赢

　　大年初一许多人会特意前来祭拜祖师，蓝若可练完拳便没回去。
　　“山下太吵，本姑娘倒羡慕你，可以呆在这清静之地。”
　　不会吧？大傻子一时目瞪口呆，好在乡亲们陆续来了，还都带来一些年货。
　　“破费不说，还要劳烦你们。”
　　“这是什么话？我们自古就是一家人。”
　　“晚晦道长若觉累了，就回房歇着。”
　　杜篆摇摇头，咧着嘴与大伙儿一起忙进忙出，他喜欢这份热闹。
　　“外面的老板抢着烧头香，听说可值钱了。”
　　蓝哥哥见过世面，说话间蓝姐姐走过来，一把夺过其嘴上香烟，扔地上一脚踩灭。
　　“哟！龅牙老爹怎么也来了，快坐快坐！”
　　“这不是蓝家大小子吗？都长这么高了，也该娶媳妇了。”
　　“不瞒老爹，已找人张罗。”
　　“印象中还是个青屁股娃娃，夏天最喜捉鱼摸虾，小老头记得有一次还差点儿淹死，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时间的脚步快吗？
　　有时快，有时慢，想其慢一点儿它疾步如飞，如白驹过隙，想其快一点儿它磨磨蹭蹭，徘徊不前。
　　夕辉真是了不起，竟能独守空山，安之若素，至于拿石子打鸟什么的，前提也得先有鸟呀！
　　途牛山即便立了春，天气也迟迟不肯回暖。
　　初二时蔡婆婆感冒了，好在治疗及时，只是上了年纪病一场就老一场。
　　“晚晦师弟，一切可好？”
　　乍闻这声音，鼻子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落下来。别笑他激动，这电话若晚来一日，他便接不到了。
　　“国际……玩笑？”
　　“非也！是国际贸易。”
　　真是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大傻子的脑容量。
　　“老夫现在是倒爷。”
　　“躺倒的……老爷爷？”
　　“是倒腾的倒！生意嘛无外乎低买高卖，小老儿在基辅罗斯出完货，刚回东北。”
　　基辅罗斯杜篆知道，在东北之北，比苦寒之地还要苦寒三分。
　　“那浑小子既然偷偷回来过，还教给师弟不少东西，老道就不急着踏上归途，我要赚个痛快！那些经文他爱念不念，老道这段时间忙，也有好些日子没吟唱。”
　　这师徒俩还真是师徒俩！且控制住激动心情，继续汇报观中事务。
　　“些许小事，师弟做主就是，何必浪费电话钱？”
　　游宇哥学太极，慧慧求医，夕辉改造浴室，哪一桩是小事？幸得师兄提醒，大傻子很快挂断电话。这玩意儿是按分钟计价的，多说一句或许一个大肉包子就没了。
　　可惜他忘了送上新年祝福，还忘了告诉师兄小悠去东北寻他，庆幸的是‘走火入魔’四字始终未曾出口，就连夕辉断臂也一句没提。

　　“仙长就是仙长，走到哪儿都是爷。”
　　杜篆眼角噙笑，用力点头，是啊！他大爷始终是他大爷！
　　“那地儿叫啥来着？”
　　“基辅罗斯。”
　　“鸡怎么可能孵化出螺蛳来？”
　　“是鸡胸脯肉和萝卜丝，对了，他老人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摇头，估计还有好长一阵子，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倍受煎熬的日子总算到头，按照梦想家安排，开学之前还要集训一周。
　　“见着那缺心眼儿孩子，代我们问好。”
　　杜篆点头，将再见的话语吞进肚子。
　　山下图卷大不同，伴随着吆喝嬉笑之声，那浓浓烟火气扑面而来，热闹之中带着独有的和谐与温情，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孰料刚停下车子，有一只‘树袋熊’便匆匆跑来挂在他身上。
　　“家里无聊，我妈又天天唠叨，还是这里清静。”
　　清静？山上那才叫清静！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昨日两人才通过电话，今日怎就……
　　“好想哥哥啊！游宇哥快来！”
　　杜篆尚未反应过来，一双长臂便紧紧抱住了他和小傻子。
　　“看把你们给乐的。”
　　“蓝姐姐你……”
　　“家里不适宜读书，还是这儿好。”

　　“哥哥喜欢吗？快戴上试试。”
　　直到此时，大傻子依然回不过神来，眼前物件漂亮，试试就试试。
　　“配上黑色皮衣，真是帅气冲天！”
　　小傻子一次买了俩头盔，给杜篆一个，蓝爸爸一个。
　　“我爸戴上这个，会不会太时髦了点儿？”
　　“蓝姐姐快收下，对了，这是我爸在东北买的药材，这些是浣花城的糕点，要不咱们晚饭就吃这个。”
　　开心果不仅是浪费大王，还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我还带了相机，咱们可以自己拍照了。”
　　相机！此物价值不菲！弥足珍贵！就不知吴先生破产没？
　　“可惜梅花没了。”
　　“这是蓝姐姐做的，里面全是弟弟心爱之物。”
　　“真香！来的路上我看见了几朵迎春花，春姑娘正款款而来！”

　　“同学们，敢不敢为梦想奋力一搏？”
　　梦想家的嗓子终于恢复，其斗志昂扬。接下来居然是测量身高，一个学期过去最高者依然是金刚巨猿，如今已有一米九，站在队伍里一枝独秀。
　　游宇哥一米八七，同样卓尔不群。杜篆也长了不少，超过了一米八二。
　　包老师脸上又开了花，收好尺子，按照新方案练兵！

　　“胖子更胖了！”
　　“一个周末增二两，每逢佳节胖三斤，本座也没办法呀！”
　　“有人距离俺们更近，有人却离俺们远去。”
　　此话不假，游宇哥大大方方站在杜篆身边，付东霖却独坐远处。
　　“队长收了神通吧！不能再帅了！”
　　“小爷倒觉得篆哥越发敏捷。”
　　好眼力！大傻子寒假折腾轻功，身手自然更灵活。
　　“咱们成二等球员了，哎！速度终究是王道。”
　　“好好练，争取也打出一番风采来！”
　　“乃俩真不累？俺已经虚脱了。”
　　游宇哥闻言笑道：“阿篆，咱们也坐坐，来！靠着我。”
　　要是小傻子在就好了，用相机‘咔嚓’一声，球场、树荫、几个逗乐朋友，还有两位傻子背靠着背。

　　“两个哥哥脚真大！”
　　泡脚真的有用，只可惜那盆子早已伤痕累累，蓝姐姐笑道“三个人，六只脚，水呢？”
　　“水还烫着呀！按摩开始，我来给两位哥哥服务。”
　　按摩乃诡异事也，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后果，还会让可怜的盆子……
　　“放松放松！这就对了。”
　　好在小傻子纯洁，而大傻子脸厚，至于游宇哥嘛，人家脸色已红成一片。

　　“能和神仙哥哥一起睡觉，真幸福！”
　　连着几晚上，小悠都会念叨这句话，好像不说睡不着似的。
　　“神仙哥哥快点儿！”
　　快点儿干嘛？自然是揉揉他头发，再捏捏其脸蛋。好了，可以闭眼了。
　　“好舒服啊！神仙哥哥就是个大暖炉。”
　　这是小傻子醒来时最爱说的话，喂！快穿衣服！

　　“此次出征，必张我途牛声威，扬我途牛风采，壮哉我途牛男儿，必将迎风展翅！雄哉我途牛儿郎，历来自强不息！”
　　虽然输了，游爸爸脸上却笑容不减。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篆哥，咱们真的能赢吗？”
　　“昨日小爷夜观星象，见北方紫薇星耀闪亮，咱们开场第一局必将大胜而归！”
　　问的是杜篆，回答的人却是林天师，这话引来几声嗤笑。
　　“废话！第一局对阵途牛二中，躺赢！”
　　途牛二中是去年才组建的高中部，那位夏老师实力挺强，奈何手下缺兵少将。
　　周末比赛果真太顺利，顺利到无法述说。
　　杜篆已半月没回山，他忙带着小傻子匆匆而去。两个人要不要浴室大作战？答案显而易见。
　　“不公平！神仙哥哥要绑起一只手来。”
　　说的好有道理，至少在身高上小傻子吃亏太多，且把右手背到身后。
　　“哈！吃我一记排山倒海……还是不公平！”
　　那要怎样才好？快说快说！
　　“还要再绑起一只手来！”
　　那可是重度残疾，好吧，且把左手也背到身后。
　　“泼水棍法！还有这招仙人指路！”
　　“嘿嘿……轻点儿……”

　　“找到绳子没？”
　　大傻子点点头，就是上次巡山用的那条。
　　“够不够长？”
　　够！把两人绑起来还绰绰有余。
　　“玩归玩，可要弄结实！”这话是蔡婆婆说的，说完又道：“就爬这棵，别太高，小心树枝断了！”
　　这棵树枝繁叶茂，足够高大，先把小傻子用猎户结捆起来，再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杜篆手脚并用爬到高处，很快示意小悠往上爬，他则用力往上拉。
　　“好美喔！”
　　有了助力小悠成功爬到高处，开口就是赞美三字经，大傻子正忙着将开心果与树干捆在一起，口中还道：“日已西斜，用不了多久便可观晚霞彩绘。”
　　“那一定很美！”
　　很美的不是晚霞，是人！这风景杜篆没少看，哪有今日这般开心？至于小悠的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冷吗？”
　　“不冷，神仙哥哥，求你个事儿。”
　　哎呀！大好风景可别让打油诗给破坏了。
　　“下次咱们别听两位婆婆的，去外面爬树好不好？至少尿急之时不用折腾！”
　　小傻子上来前没少喝汤，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去！
　　“不！我要看晚霞彩绘，阿嚏！”

　　鼻涕是擦不完的，好在这家伙没尿裤子，这要谢谢两位婆婆，她俩下山了。小傻子，这里是小仙观，怎么就成了你的撒野之地？
　　“好爽！飞得好远啊……嚏！”
　　可别掉下去！的确飞得远，风一吹都飞到大殿房顶上了，罪过啊罪过！

　　“我怎么看不到？”
　　“在那里！”
　　游宇哥眼睛虽小，眼力却好，竟能发现那么小的花蕾。
　　“请恕小女子不能斗诗，这次连抱佛脚的闲工夫都没了。”
　　蓝姐姐志向远大，她要在下次测试中一举登临最高峰。
　　“在下连输两回，也已心服口服。”
　　小傻子左看右看，随即咧嘴笑了：“本公子算不算最后的赢家？”
　　“当然不算！因为你至始至终都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