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小夫郎》苌楚七

28、第 28 章

　　楚齐眼睛一亮，惊喜道：“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找到的？”

　　他迫不及待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似是一直甜进了心里。

　　见他高兴白昶露出微笑，要回房处理伤口，却被楚齐拉住，嘴里被塞进一颗果子：“你也吃，可好吃了。”

　　白昶吃了几颗，却没吃出什么味来，眼前是楚齐亮晶晶的双眸，他不敢多看。

　　“大白，你太好了……”
　　你这么好，我会舍不得你走的。

　　后面的话楚齐没说出口，转而道：“你这几天这么认真干活，我还以为你是要走了呢。”

　　白昶默然片刻，道：“我确实要走了。”

　　楚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整理了脸上表情道：“哦……那叶大夫的诊金你记得给，我可没钱。”

　　白昶点头，两人都一时无话，末了各自回房，楚齐又睡不着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是习惯了白昶的存在，不想让他走。

　　对，不想让他走！

　　楚齐在床上翻来翻去，忽然起身跳下床，轻轻到院中打了盆水，稀里哗啦泼了自己一脸，衣裤都打湿了，他毫不在意，又跑到门外吹了好一会的冷风。

　　翌日白昶起床洗漱，见楚齐房门紧闭，便去喂了鸡和大白，眼看日上三竿了，楚齐还没起来。

　　白昶有些不放心，昨晚听到他跑进跑出的也不知在忙什么，这会还不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推门进去见楚齐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时不时咳嗽几声。

　　“大白，我怕是着凉了，咳咳咳……头好晕，起不来了……”楚齐咳得像是要背过气去。

　　白昶走过去想摸摸他额头，被楚齐剧烈的咳嗽打断，只得道：“我去找叶瑾给你看看。”

　　“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楚齐拉被子盖住脸，“你快出去吧，别被我传染了。”

　　白昶也没多说，转身而去，又回头道：“想吃什么？”

　　楚齐眨眨眼：“我想喝鸡蛋汤。”

　　见白昶出门，楚齐腾地一下坐起来，摸摸额头叹了口气，怎么就不生病呢，昨晚白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听到外面传来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声音，想到白昶的厨艺，楚齐有些担心一会自己会吃到什么奇怪东西。

　　过了好一会白昶才端了碗鸡蛋汤进来，上面还撒了绿油油的小葱花。楚齐喝了一口，竟然意外的好喝。

　　“果然厉害的人做什么都厉害。”楚齐不吝夸赞，“对了鸡还没喂呢，还有大白……”

　　“喂过了。”白昶靠近一些，手搭在楚齐额头，楚齐喝着汤没留意，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暴露了。

　　好在白昶没说什么，让他休息就出去了。楚齐咽口唾沫，摸摸自己的头，怎么这会有些烫呢？

　　也不知道白昶发现了没有，他话不多，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楚齐在床上呆的难受，干脆也不装了，出门见白昶正在劈柴，动作看着有些僵硬，大概是伤还没好的缘故。

　　看着他的身影，楚齐陷入了沉思，他有些明白自己对他是怎样的心思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来龙去脉，家世背景，连名字都没搞清楚，但是他很好，特别好，不想让他走。

　　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再去过老是会受伤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死的生活。

　　楚齐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心里的话涌到嘴边，他刚要开口，门口有个人探头探脑往里边看，目光在白昶身上转溜，是王福贵。

　　楚齐平时和他没什么交集，见他来了还挺意外，刚要问，王福贵就笑嘻嘻道：“呦，阿七你在家呢，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啊，没事，你歇着，我走了。”

　　楚齐觉得他怪怪的，想起那会李澹就是他带来的，这厮真是只见钱不认人，叫住他道：“王叔，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我爹以前还帮过你呢，你领着坏人上我家门，可不厚道啊。”

　　王福贵眼睛一转，赔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那会也不知道那些是坏人啊，官府的上门，我是怕你有危险才……我可是一心为你想，你别误会你王叔啊。”

　　楚齐嗤笑：“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

　　王福贵讪笑：“哪有什么银子，你听谁说的真是的，你李叔我是那种人嘛？哎呦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见他灰溜溜走了，楚齐感叹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对白昶道：“大白，你歇会，别累着了。”

　　白昶点头，手上动作却不停。刚才那股劲儿憋回去了，楚齐张了张嘴，说不出让他不要走的话，只得又躲回了房间。

　　楚齐一天没怎么出门，白昶到饭点就给他送吃的进来，也没多问什么。楚齐觉得这人真是个木头桩子，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就知道闷头做事，就这性子以后怎么娶媳妇。

　　楚齐窝在被窝里想着，要是能和他成亲一块儿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回绝原伯了……

　　楚齐有点悔不当初，又觉得自己这么一厢情愿得想成亲，真是没羞没臊。

　　夜幕降临，白昶端了热水来给楚齐洗漱，楚齐假模假式咳嗽几声，等他出去便擦脸洗脚，过了一会白昶来拿水盆，楚齐道：“大白，你为什么老不说话？大家都以为你是哑巴呢。”

　　白昶一时无语，他生性寡言，多年江湖险恶也让他学会了不苟言笑，这会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和我就没有话说吗？”楚齐看着他有些委屈，“我病了，你都不关心我。”

　　白昶默然片刻，道：“我知道，你是装的。”

　　楚齐一口气噎住，说的也太直接了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白昶继续道：“你中气十足面带红润，并无患病之象。”

　　楚齐好气又好笑：“那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装病吗？”

　　白昶道：“你定有你的理由。”

　　楚齐揉揉脸，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恨他是块木头，却在这时外面传来大白的叫声，叫声很响，楚齐上一次听到大白这么叫还是有小偷翻进来偷鸡那回。

　　没等楚齐反应过来，白昶已经走了出去：“呆着别出来。”

　　楚齐来到窗边朝外头看，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只有大白急促的叫声昭示了这一夜的不平静。

　　大白对着院门外狂叫，要不是有绳子拴着怕是早就冲出去了。黑夜中除了狗的吠叫并无其他声响，空中却闪过一点寒光，朝大白急射而来，幸好白昶赶到，将那寒光挡开。

　　白昶感知着周遭动静，提剑跃入黑暗之中。楚齐在房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大白的叫声干着急，他想把大白牵进来，免得出意外，上次的小偷觉得大白碍事打了它一棍子，差点就出了狗命。

　　楚齐打开房门见没动静，快步跑出去牵着大白绳子往屋里拽，却见一个黑衣人持刀闯入，举刀劈了过来。楚齐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刀锋落下，大白扑过来一口咬在那人腿上。

　　那人惨叫一声，顾不得楚齐，抖着腿想甩开大白，大白呜呜叫着死不松口，那人急怒之下朝大白砍了下去。楚齐顾不得许多，扑过去抱住那人的胳膊，也狠狠咬了下去。

　　他咬的没有大白重，但也阻碍了那人的动作，那人痛楚与恼怒相加，恶向胆边生，一脚踢开大白，揪住楚齐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