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有一个叛徒系统》柠檬红红茶

5、也许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柯小睡背着恶霸站在这座……庄园门前。
　　一大早他就被陌生的电话吵醒，让他二十分钟后乘坐门口的专车前往“实验室”。而且打电话的人还特意提醒他“一定要带上你的猫”。
　　这个时代，由于资源分配的问题，人们出行要么是通过无污染的轨道交通，要么就是骑人力车。
　　“专车”这种待遇，必须是分配等级非常高的人才能拥有的。评判的标准来自于戈登树这个超级计算机的“人类贡献点数”。
　　住房也是同理。现在的人们都统一住在住宅区的专用住房里，一个是节约资源，另一个也是方便管理。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能申请到庄园……”柯小睡看着这极尽奢华的庄园，开始琢磨那个雕塑一般精致的帅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访客，柯小睡，验证通过。欢迎您，柯小睡”
　　身后背着的恶霸今天居然也非常乖巧，不吭声，柯小睡颠了一下背后的猫问：“恶霸，恶霸你饿了吗？要不要上厕所？一会儿做完测试咱们出去买罐头，你可别在人家里撒泼哦？”
　　“喵哦”身后的恶霸似乎被他说的有点不耐烦，勉强回了他一句。

　　迎接柯小睡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
　　“哎哟，这就是你的宝贝猫咪啊。喵呜~喵呜~咪咪吃不吃鱼啊~”这女生似乎是个自来熟，看到柯小睡的猫就忍不住跑过去开始各种调戏。恶霸发挥良好，直接选择无视了眼前学猫叫的愚蠢人形生物。
　　柯小睡看着自己的猫被外人蹂躏，身为铲屎官的责任感让他忍不住上前挡开妹子，摆出想要握手的架势：“你好，我叫柯小睡，这是家猫恶霸，能问一下今天的测试流程吗？”
　　“哦哦，我叫观星，流程什么的没那么严肃啦，你放轻松就好~”丸子头有些遗憾的和柯小睡握了握手。
　　“那就好那就好。”柯小睡盯着观星的手防止她对自己猫毛手毛脚。

　　“观星你在干什么，赶快把客人带过来啊？”走廊的尽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人是沐海，我同事。”观星带着柯小睡一边走一边介绍：“他嘛就是有点婆婆妈妈，人倒是不错。待会他会跟你说明注意事项什么的，你差不多听听就行。”
　　“差不多听听……”你是有多漫不经心啊柯小睡默默吐槽。

　　狭长的走廊两边是各种说不清的艺术品，有的就像是在画布上随便拉了一个口子，有的像是拿颜料随便糊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柯小睡指着旁边的一副黑白拼接的画问前面一蹦一跳的观星。
　　“那些画是有【意识】的，我劝你不要仔细去看。”走在前头的观星摆了摆她的丸子头：“我们团队里有个人的能力是对画赋予【意识】，这些都是他的创作，看多了会头晕。”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好像对能力弱小的人几乎没有攻击性，你看的话可能没什么事吧~”
　　“哦，哦，还真是高兴我是个能力低微的人呢。”虽然觉得内心受到了伤害，但是柯小睡觉得她说得对，毕竟一路上他别说头晕了，一头雾水还差不多。

　　到达了走廊尽头，观星高高兴兴的让柯小睡先进去。刚一踏入房间柯小睡就震惊了，这房间主人的品味真的差了好远。打开的可乐和薯片放在整整齐齐的文件旁边，几本最近有名的漫画和读不懂名字的专业书籍摞在一起。还有奇怪的力学模型下居然放着当今最红火的二次元偶像的手办……
　　“欢迎，你就是柯小睡吧？我是沐海，是你这次测试的负责人。”旁边传来温润的男声。柯小睡转头准备向来人介绍自己。
　　然而，在看清沐海的长相之后，他后退了一步。
　　“你是……地铁上的那个男人？！”
　　“嗯？！”

　　“原来如此，柯先生您在卷入【事件】之前还有这种经历。”沐海给柯小睡端了一杯茶，“您确定看到的人是我？毕竟就我个人的记忆来看，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就是就是，沐海可不是什么同性恋，他清白着呢。”一旁的观星抱着手看着柯小睡，似乎是把他当作了假想敌。
　　“我不是这个意思，”柯小睡摆摆手，“如果真的冒犯了你的话我道歉，但我当时在地铁上被陌生男人摸头我也很奇怪啊。”
　　“您能具体说一下被那个人接触之后的感受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沐海分析着，“我怀疑是某人对您使用了【精神干扰】。不对，甚至是更上位的【精神控制】。毕竟能让人产生幻觉，必须是能力使用较为老练的人才对……”
　　“可是幻觉的基础是他的记忆啊。”一旁的观星有些生气的看着沐海：“他如果此前从未见过你，那么幻觉是无法捏出你的脸来和他对话的。”
　　柯小睡注意到，这个名为观星的妹子虽然性格上比较粗犷，但是在某些细节上称得上非常敏锐。
　　“说的也是，不过……万一你看到的只是和我长得像的人……”
　　“不不不，这不可能。”柯小睡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否认了沐海的这个观点。“那个人跟你气质真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你俩甚至黑眼圈都是一个型号的。这不管怎么说也太巧合了一点。”

　　三人思索了许久，还是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算了算了算了，沐海，我们先给他做测试吧。至于神秘人什么的，到时候调取监控看一下好了。”缺乏耐心的观星第一个宣告放弃。
　　“也对，不能耽搁了您的正事。”沐海有些遗憾的同意了观星的说法。
　　“额，测试大概是什么样的？做卷子吗？”
　　“不是，反正就是想看看您……和您的猫对于【外部意识侵蚀】的抵抗能力而已。”沐海拿过手里的终端开始输入信息。
　　“那……会有危险吗？”柯小睡提出了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嗯——”沐海歪了歪头，微妙的没有回答。
　　“等一下，这么关键的问题你要好好解释啊？”
　　“哎呀，大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有危险又怎么了？骨气呢？给我亮出来！”一旁的观星上来打岔。
　　“可你们还是没有解释——”
　　“那个，柯先生。您先拿着这张单子去二楼右转第一个房间，我们会在终端里告诉你相应的信息。”沐海摆出了职业的微笑。不过配合着他夸张的黑眼圈却显得有种电影里的“科学怪人”那味儿。
　　柯小睡不情不愿的接过了单子。

　　“恶霸，咱们走了。”柯小睡一边捞起正趴在沙发上休息的奶牛猫一边瞄了一眼手上的单子。
　　奇怪的是，那张所谓的“单子”上居然什么也没有。
　　“你们这是不是拿错……”
　　再次抬头，眼前的场景已经不再是那个风格复杂的实验室，而是他的家里。
　　准确的说是他的老家，他读大学以前和父母住的地方。
　　柯小睡咽下嗓子里的脏话，硬着头皮起身准备迎接这场所谓的“测试”。

　　“脑内模拟场景成像完毕。”沐海调试着手里的数据。“第一个场景的话就给他生成他最熟悉的地方好了，不然担心他的大脑过于抵触，无法完成精神稳定性测试。”
　　“我觉得吧，这一招真的太阴损了。”一旁的观星看着睡倒在沙发上的青年和他怀里的猫，吐槽道：“在自己家里遇到人生中最可怕的事，这是哪个天才想到的测试方式啊？”
　　“好像是第三支部的结缕，他不是一向推行什么最有效的精神控制是恐惧嘛。”沐海看着趋于稳定的数据，叹了口气。
　　“这个测试模型就是他做的吧，好像所有人的测试数据最终都得传输到他那里？”
　　“是啊，人家毕竟是天才大人。而且观察别人恐惧的一面似乎也是他的爱好之一。”
　　“我没记错的话……”观星拿起已经没有气的可乐灌了一口：“好像我们老大有让他吃过瘪欸~”
　　“羽戈的数据那可是没话说，”沐海推开观星塞在他嘴边的薯片，“没记错的话目前他的整体意识数据，应该是超常意识管控部的历史数据里排名第二的。”
　　“呜哇，你别说，我又开始好奇那个已经过世的第一了。”观星大口大口嚼着薯片口齿不清的说着。
　　“说的也是……”沐海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现在更担心柯小睡那边情况如何。毕竟大脑内部的时间走的可要比外部快的多了。
　　柯小睡觉得自己打开房门的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脑海中一直浮现的什么妖魔鬼怪通通都没有，就是他的那个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特别的亲切。空气中弥留着他老爸的拿手好菜鱼香茄盒的味道，甚至沙发上还摆着他老妈刚刚熨好的衣服。
　　窗外传来邻居家狗的叫声，楼上的小孩又开始折腾了。没办法，那几年自己家没有申请到好的住宅区，这种次一等的隔音效果就是稍微差了一点。
　　“你醒了？”隔壁的书房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柯小睡愣了一下，他走出房间，发现自己家书房里坐着一位……美人。
　　长发垂髫，杏眼含波。如果不是刚刚他开口说话的声音，柯小睡估计会把对方误认为是绝色美女。如果说羽戈像是神明用寒冰雕刻的完美塑像，那这位美人就是爱神最温柔的情歌。
　　“过来啊，愣着干嘛？”美人对他招了招手。
　　柯小睡按下心中那些什么美女画皮的幻想，硬着头皮走进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