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穿成人渣怎么办》百里察察

3、第3章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下午闲来无事，我在卧室门前置了把躺椅晒太阳，样子好不惬意。张岩闭着眼睛在分析这两日汇总的信息，大体了解了安王这个戎马战场十几年的人。
　　安王，十五岁随外祖父世明杰将军出征北部犬戎部落，当年便收复北部失陷城池十五座，次年犬戎兵败，俯首对洛国称臣，年年岁贡，退居潢河以北。十八岁随舅舅世盛鸣驱逐沿海倭寇。十九岁亲自率军五万平定西南守将曹纯叛乱，就在这一年未满弱冠的张岩被册封为安王。
　　安王这个称号很符合这个张岩王爷，之后的十一年间只要有安王在的地方几乎没有打不赢的仗安定不了的军心。安王这个名字就像利刃一样，对内鼓舞人心，对外击垮敌人。
　　当然这句话不是安王自己说的，而是他的歌颂者福齐说的。
　　福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那张嘴，也幸亏他那张嘴，所以才知道那天来的太子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就连他们的那些把八卦福齐都说了。
　　那天摄政王还没走，我就露馅了，毕竟刚醒来谁知道安王部将有哪些。摄政王直接来了句：“册封‘四方将军’的事，你有什么提议？”
　　他这样问我只能回答：“全凭皇上做主。”
　　随后又问了一个问题：“姚沥水这个人你怎么看？”
　　天知道姚沥水是谁？这个怎么回答？好人？坏人？业务能力极强还是还是不靠谱啊？
　　我支支吾吾憋屈半天也没把话说全乎。
　　“禀王爷，安王刚醒过来，大概精神不济，这种费脑子的事还是稍后再议吧？”福齐恭恭敬敬的在一边为我解围，我向他投去感谢的微笑。
　　与其等着被人发现是冒牌货还不如直接承认不记得算了。
　　“皇叔，我现在脑子有些混沌，你说的那个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其实在场的诸位我也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大家都很熟悉也就没什么。”
　　然后，我就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别样的神情，有的惊愕，有的震惊，还有低着头什么都看不见，最重要的是摄政王他是那种疑惑不安的神情。
　　我很怀疑刚才那一瞬摄政王是故意露出来给我看的，又或者他那是真情流露，想想我混迹职场十来年这种察言观色技能还是有的。
　　单从摄政王这方面来分析，他们叔侄的关系应该不太好。至于太子，总感觉他的行为怪怪的，也有可能亲情的温暖就是这样怪的感觉也说不定。
　　我闭眼假寐，福齐来到身边轻声唤道：“王爷……”
　　福齐连着唤了两三声，我慢悠悠张开眼，热烈的光在张开眼睛的一刹那瞬间涌进眼内。我半眯着眼道：“怎么了？”
　　“王爷，姚将军求见。”
　　“姚将军？”
　　我回过神来，莫非这个姚将军就是摄政王口中的姚沥水？
　　“姚将军就是之前摄政王提过的姚沥水。”福齐见我有些迷惑，开口解释提醒道。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这句话就是想问一下，我们有没有过节？福齐直接说道：“姚将军是您的部下。”
　　难道我不知道他是我的部下吗？看来也有福齐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请他过来吧。”
　　“是。”
　　福齐很快就带着一位身穿浅灰色劲装，脚踩黑色短靴，头发高高束起只缠了一条黑色发带的年轻男子过来。
　　该男子见到我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王爷。”
　　我因着身体虚弱没能起来，坐在椅直接说道：“快起来，不必多礼。”又对福齐道：“福总管，你去里面拿张凳子给姚将军。”
　　姚沥水没有推辞，安心的坐在我对面。
　　“姚将军，找我有事？”
　　“末将听闻王爷中毒，特意过来探望。”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
　　看来我与这个姚将军应当没什么过节，要不然他也不会是第一个来看望的下属。
　　“看王爷气色不错，想必身体已无大碍了？”
　　我还没回话呢，福齐又半路拦截了我的话头对姚沥水道：“王爷气色是比之前好多了，就是体内毒素没有清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利索。”
　　我要真的是安王，听见福齐这句话就打发他回老家去，可是我只是一个灵魂寄居者，比起福齐我更应该走。
　　不知为什么，在我脸色不大好看的时候，姚沥水闻言居然笑了。
　　“福总管多虑了，王爷威武神勇，区区余毒对王爷不会有影响。”接着姚沥水又道：“王爷可有投毒之人的线索？”
　　我摇摇头道：“没线索，醒来后我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
　　姚沥水眉毛微挑，瞳孔缩小，似乎想问什么话，我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惜没等到。夕阳的余辉打在他背伤，面上的神色有些灰暗，那种光影之间的变换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正在我努力回想的时候，姚沥水轻挑一下帅气的剑眉，眼睛眨了一下，恢复之前那泰然的神态起身道：“末将打扰王爷多时，在此先行告退，王爷好好休息，末将告辞。”
　　我道了声再见，在姚沥水诧异的目光中得知我又说错话了。
　　第二天，天微微一亮，福齐就喘着粗气在门外唤我。
　　“王爷，您起了吗？”
　　我迷迷糊糊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福齐一听急道：“王爷，您还是先起床吧，外面刑部侍郎董瑞昌在大厅等您呢。”
　　我一听，坐起身来。眼睛还是有些朦胧，揉揉眼对外面道：“你先去招呼一下，我马上就来。”
　　起来后光是穿衣就折腾半天，本来我是有人服侍穿衣的，但那些都是一群小姑娘，感觉不大方便，就让福齐把人都撤了。
　　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想我当年上班时穿衣速度那叫一个快，衬衫当背心穿，直接往脖子上一套，齐活。
　　我来到大厅，就见福齐身边坐着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人，这样的官服我在博物馆见过画像，才一眼就看出来此人应该官职不是很大。
　　董瑞昌见到我，忙俯首请安。
　　我道：“免礼，请坐。”
　　董瑞昌直起身没敢坐下，直接对我道：“王爷，姚沥水昨天夜里被人暗杀了。”
　　我大惊道：“什么？”
　　董瑞昌继续道：“五更时分，更夫王乔在九尺巷发现一具无头尸体，经验证此乃姚沥水姚将军的尸身。今早大理寺已经将案件上报太子与摄政王殿下，太子命臣先来告知王爷，请王爷做好准备。”
　　说完这些话董瑞昌就告辞走了。
　　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这人怎么说没就没。太子让人提前来告诉我，难道怀疑姚沥水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