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穹之彼》云上灵感

11、实情堪破

　　鬼见愁起身上前，一脸哀怨：“不久，只两刻钟。”
　　离渊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我也是有要事耽误了，如果那件事没做成，今日你们定是见不到我的。”他又看向云汐，微微一笑：“你不向我介绍下？这位是？”
　　鬼见愁将云汐拉到离渊面前：“我师妹，云汐。”她又对着云汐道：“这是我和你提到的离渊。”
　　云汐看着一脸谦逊笑着的离渊，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好。”
　　离渊笑着点了点头：“阿愁今晚是想偷懒么？”
　　鬼见愁没有回答，靠上前去在离渊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离渊上下打量着云汐，良久方道：“这也难怪，对于这点我也没有办法，她和阿愁你是不同的。”
　　“为什么？”鬼见愁问。
　　离渊轻笑一声：“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仙人了，连这种眼力都没有？”
　　鬼见愁没接话，只是幽幽望着他，而云汐有些明白他们是在说什么，也想知道答案，张大了眼睛看着离渊。
　　离渊终是忍受不了师姐妹的夹击，对云汐道：“你不知道么？你是不可能修成仙的。”
　　云汐听得一震，鬼见愁也少有的张大了眼看着云汐。
　　“不能修仙？为什么，我明明有使用过仙术啊。”
　　云汐身子较矮，离渊稍稍弯了身子轻声问道：“你确定你用的是仙术而不是别的东西？”
　　云汐默然，那次课上手心出现的冰花她试过很多次都没有再出现过，到底是不是仙术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她又没有学过其它的术法，难道还会是魔术不成？
　　离渊突然收了笑：“我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根本没有修仙者所具备的仙骨。”
　　云汐曾听过单舒为她讲过，人身上都具有仙骨，加以修炼便可成仙，若是没有仙骨再如何苦修都是枉然，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风涯一直不肯正是教习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人身上都有仙骨，她为什么会没有，难道她不是人吗？那她又是什么？
　　“我身上有没有仙骨很容易看出来吗？”
　　离渊斜了一眼一旁的鬼见愁：“只要有仙身的人都可以看出来，除了你这个糊涂师姐。”
　　鬼见愁瞪了他一眼想要安慰下云汐却不知该怎么做，云汐黯然她也便陪着一起黯然。
　　云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么说单舒师叔肯定是知道的，风涯也知道，却都不告诉她，告诉她让她绝望也好，免得自己整天牵肠挂肚的想要修仙长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又不是立志非要做仙人不可，只是现在想想从前偷偷做的努力真真是有些可笑。
　　也不怪云汐不知，单舒是不想让云汐刚抱有希望便绝望；风涯是想等她慢慢对修仙失去热情再告诉她；偶然知道这件事的芒修也是不希望云汐知道这件事后会伤心难过；至于其他人自然没必要颠颠的跑去告诉云汐她没有仙骨。
　　离渊看着一同伤神的云汐与鬼见愁，动作竟然都一模一样。不过看阿愁似乎很在乎云汐，心中有些不大舒服：“其实也没什么，修习不了仙术不代表修习不了别类术法。”
　　云汐听得心头一喜，充满希冀的看着离渊，鬼见愁也同云汐一般，动作如出一辙。
　　离渊幽幽一笑，忽然俯身到云汐面前，凉凉道：“我杀了你，你便可以修习鬼术了。”
　　近在咫尺的脸俊美异常，却在幽蓝火光的映衬下有些阴郁，再加上离渊突然转变的口气让云汐不由一哆嗦，向后连退几步。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刚刚她会觉得离渊的气息有些熟悉，鬼见愁的身上不是无时无刻不流露出这种气息么，也不知道他们中是谁被同化了……
　　鬼见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把雪白油纸伞狠狠敲向离渊，离渊身形移动，轻松躲开了鬼见愁的攻击。
　　“我只是说说而已，再说就算是做了鬼不还是可以与你为友？你那些朋友不都是……”
　　“够了！小汐与他们不一样。”鬼见愁打断了离渊的话，话语中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语调，云汐与离渊均是一愣。
　　云汐看鬼见愁为了自己与离渊这般口气，有些过意不去，便扯了扯鬼见愁冰凉的手指：“师姐，离渊是和我玩笑的啊。”
　　鬼见愁幽幽看着离渊，收起手中油纸伞：“别开这种玩笑。刚刚对不起。”
　　离渊又带了那谦逊有礼的笑：“和我说道歉做什么？云汐是你的朋友，那我便教她东西好了。虽然修习不了仙术，但是奇法异术倒是无妨。”他看向云汐：“召唤术如何？”
　　他的气息虽与鬼师姐相似，但是却让云汐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听到他要教自己召唤术虽然有些兴趣，思量了下还是委婉拒绝：“这太麻烦你了，你既要帮助师姐，现在还要教我法术，我其实是不在乎这些的。”
　　鬼见愁却不同意：“应该学。他不麻烦。”
　　离渊又笑：“别人教你也许会很久，不过我教你的话片刻而已，况且只是简单的召唤。”
　　再拒绝就有些不大合适了，云汐便点头应下。
　　“可否将手掌伸出？”
　　云汐刚刚伸出右手，便被离渊轻轻握住，见他用手指在自己手心画着什么，突然微一用力，云汐掌中便有鲜血流出，隐隐生疼。
　　离渊抬手轻轻一吸，云汐手中鲜血便如水柱般流向离渊掌中，却只是汇成一团停在他掌前。只见他左手在面前凌空画着符咒般的怪字，手过之处均有光亮，画毕，他又将右手中的一团鲜血触到身前画出的符画上，而那符画便如有生命般一点点将血液吸入，最终发出淡白色光芒的符画化为一片鲜红。
　　不知为何，云汐觉得这术法有些诡异，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血，不过看鬼师姐没有反对，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便也没有多问。
　　待那符画渐渐消失，离渊方又教了云汐一些咒语，又将召唤术的使用方法告诉了她。云汐用心记着，很快便已掌握。
　　看她想要实验一番，离渊连忙制止：“这术法虽威力不过尔尔，却容易惊动他人。而且我的事只有你与阿愁知道，所以不可在同门面前使用这召唤术。”
　　云汐点了点头，她本来是不想手上那抹剩余的鲜血浪费才想试试的，顺便看看这召唤术会是什么样子，毕竟她从未见过别人施展。
　　离渊知道鬼见愁既然带了云汐来便是信的过的，便也没什么担忧，转头看向鬼见愁柔声道：“阿愁，今日已不早了，我明日再助你修行吧。”
　　鬼见愁咧了咧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离渊俊美的面上却突然有些异样，此时看来竟有些诡异妖魅。他面上一丝苦笑：“阿愁，你该学会笑了。”
　　云汐不由一怔，离渊对鬼师姐，很是不寻常……

　　翌日见到风涯，他还是如平常一般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要云汐自己练习那本平凡无奇的剑谱。
　　云汐想着昨天的事，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要怎样说起。
　　“可是有事？”风涯头也不抬，淡淡道。
　　云汐一惊，“恩？没有……”
　　“那为何总是看着我。”
　　“师父，我想修习仙术，真正的仙术。”
　　风涯皱眉，“我不是说过现在不行么？”
　　云汐继续追问：“那请师父给我一个准确的期限。”
　　风涯放下手中纸笔，他觉得今日云汐和平日有些不同：“我说过到时会告诉你。”
　　云汐虽然将平日偷偷修习时有阻碍种种迹象与昨夜的事结合，却还是抱有一丝莫名的希望，想听风涯亲口说出：“那是不是说我永远都不会听到了？”
　　风涯有些讶异，看着面前云汐不似平日清明的双眼，轻叹出声：“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听得风涯的话，云汐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已消失，虽然能不能修仙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影响，但这却是自己一年来小小的目标，她也为了这目标深深努力过。若不是昨日从离渊那里得知，那风涯是不是会瞒着她一辈子，而她这一生都要这样盲目的去追寻这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想着自己这一年的努力悉数化为泡影，云汐心中不免酸涩。
　　看着云汐沮丧黯然的样子，风涯有些歉然：“为师应早些告之于你的，是我……考虑不周。”
　　云汐却已恢复了无忧的笑脸，唯眼中有些湿润：“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师尊与师父知道我不能修仙，却依然让我归于门下，使我不致流落于外，便已是对我的莫大恩惠。况且我知道师父应是为我着想才没有告之与我。我本就再无亲友，门中肯收留我这无用之人，且师父与师兄师姐们对我百般关心照顾，这点小事又有什么可伤神的。”
　　风涯面色有些复杂，脱口道：“其实……”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提起笔来，不再看她“凡间的东西虽然在这里不稀罕，但也可以强身健体，对你益处良多，你多练习，也是好的。”
　　“是。”

作者有话说

　　收藏是评论滴一倍……
今日晚饭，青菜炒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