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也要好好种田呀》吕轻语

263、北境城主

　　“我们城主啊，什么都好，就是一个大孝子。所以想着好好侍奉母亲。便将他娘接到身边，好生奉养。

　　可城主母亲是南方人，到了这里先是水土不服，将全城的大夫请了一个遍，也没能调理好。

　　算起来这已经过来五六年了，每年到了这换季的时节，她这身子就跟我们这些老人一样，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服。

　　看着光景，怕是城主母亲的旧疾又复发了。这一折腾，只怕又得十天半月不能消停了。”老头儿说完，转身整理货物。

　　“水土不服居然五六年？”卫轲不信，抬头四下观望，这时节正是飞絮乱飞，各种花儿竞相开放的时节，若说是过敏，倒是很有可能。

　　“你可是有何发现？”庄翰见她开始东张西望，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街边的槐花树。

　　卫轲摇摇头：“我只是闻着槐花香，想吃槐花饼了。”

　　“槐花饼？”庄翰好奇重复道，盯着那一串串的白色花串，“我只听过这花是用来养蜂采蜜，居然可以吃吗？”

　　“可以啊，虽然我只吃过一次，不过回味无穷。”卫轲咽了咽口水，四下打量，终于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妇人挎着竹篮叫卖。

　　她快步走上去，拿一串闻了闻。

　　妇人见她喜欢便热情推销。

　　庄翰跟上，见卫轲一脸迷醉，便给了夫人钱，将整篮子的花都买了下来。“这些够你吃一次吗？要不要再找一些？”

　　卫轲眼见着他买下，并没有阻止，毕竟她是真的馋了。“够了，足够。走吧，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儿上，我陪你去看戏。”

　　庄翰轻笑，将篮子递给隐云，伸手牵过卫轲的手，便往不远处的酒楼去。

　　两人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下。

　　小厮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脸上挤出一丝假笑：“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这里，进门就是十两银子。我劝两位可以到隔壁街的酒楼看看，我们这儿位子有点紧张。”

　　卫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噗嗤一笑：“你看，你想看人家还未必给你看呢。”

　　庄翰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冲身后的隐云一伸手。

　　隐云立即将一锭银子放到庄翰手上。

　　庄翰直接一转手伸到小厮面前：“这个够不够？”

　　小厮见到银子的瞬间，脸上早就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请几位贵人赎罪，小人并非有意为难，是在是我家的位子着实不多。几位请。”

　　小厮收下银子，点头哈腰地走前前头带路。

　　因为银子足，小厮直接给他们在二楼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卫轲对这个位置十分满意，待那小厮走开，悄悄说：“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

　　庄翰含笑，倒一杯茶推到卫轲面前：“对有些人，能够用钱说话，就不想费口舌。这茶还行，你尝尝。”

　　卫轲点点头，端起杯子，便将目光投到楼下的戏台。

　　戏台上，正在上演的是北境最新流行的话本子：《双凤戏城主》。

　　这会儿，正是两位旦围着生妙语连珠，逗得生面红耳赤。

　　卫轲听了一会儿，听出一点大概，绝的这剧情还不错，便冲庄翰点点头：“话本子不错呀，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事儿。”

　　庄翰笑道：“这城主，是著名的宠妻，家中有三房太太，一个个都把他吃得死死的。”

　　“三个？难道不会争风吃醋。后宅的女人，那就是情敌，我估计他整天就在立即灭火了。”卫轲说着，就看到场中果然多出一个旦角，“好家伙，这城主够大度啊，自己的事情都被搬到茶馆来了。”

　　“她们一个是正妻地位尊崇，因为无后，便给他张罗了两个妾。这两个妾是一对双胞胎，刚进门不久，正是得宠的时候。因为她们太像，每次出门除非两个都带着，否则百姓压根分不出两位如夫人。

　　偏巧，这两位夫人前后脚怀上孩子，城主为了给两个孩子庆祝，便打算庆祝一番。

　　这才有了这帮戏班子排的戏。”庄翰耐心给卫轲解释。

　　卫轲见台上两位旦当真和睦相处，忍不住点头，但回味一下庄翰的话，眉头一皱：“你特地带我来看这个，又说这么些话。你想要干嘛？”

　　其实卫轲的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答案，只等他来验证。

　　第一，他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打算让她大度给他纳妾。第二，便是暗示自己要有所处，不然地位不保。

　　“好好看戏，怎么扯到我头上了？”庄翰无辜地回她，真不知道她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写什么，跳跃得这么厉害。

　　“我们相处这么久，可从没有听说你喜欢看戏呀。你若不是别有用心，带我来看人家三妻四妾的干嘛？”卫轲始终还是无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老公这种事。

　　庄翰见她说着说着眉心紧锁，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非常不开心。他伸手牵过她的手，拿指弯在她眉心重重刮几下，直到将那川字磨平，这才停手。

　　“你这么敏感作甚。不过是让你知道一些目前形势，你就这么炸毛，到底还想不想拿到冰岩了？”庄翰说道冰岩两字特地压低声音。

　　卫轲一愣：“这跟城主有什么关系？”

　　庄翰听她如此说，不由摇头，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你呀，也幸亏身边有个薛幡子。要不然，我真的怀疑你的店是怎么开下来的。”

　　卫轲躲开他，伸手虚挡在面前，狐疑地看着他。

　　“冰岩没什么没有普及，你不知道吗？”庄翰歪头笑着盯着她看。

　　卫轲无辜地摇摇头，她不是没有让人去查，可是关于冰岩的消息市面上并没有。倘若当初不是听燕天雨说起，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宝贝。

　　“因为它属于稀有矿产，是要拿到开采权才可以开采的。而这开采的权利，就掌握在城主的手中。”庄翰见她整个人懵懵的，决定还是直接跟她挑明比较好，于是直奔主题，点醒她。

　　卫轲恍然大悟，顿时有些惭愧，明明是常识，为什么自己偏偏没有想到。

　　不过，转念她有开始担心：“这城主，会不会特别难搞？”

　　她紧张地盯着庄翰，毕竟作为王家的成员，这样的封疆大吏的情况应该还是可以知道一些的。

　　“好好看戏不就知道了。”庄翰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到戏台上。

　　卫轲听那咿咿呀呀的，不是很听得懂，一想到这可能关系到冰岩的开采权，心里顿时像是被小猫拿爪子来回挠。

　　庄翰余光瞥见卫轲坐立不安，嘴角微弯。

　　卫轲抬头，正好撞上他笑。她伸手轻轻掐住他的手臂：“你还有闲情看戏，我都开担心死了。”

　　庄翰见她的手虚虚地掐着，手臂连一点痛感都无，脸上笑意更胜：“虽然戏不能完全还原城主此人，但是可以看出百姓对他的态度。

　　北境的百姓非常喜欢他。”

　　卫轲撇撇嘴，不以为然。不过就是一个八卦杜撰出来的，能看出什么呀。

　　“能够让百姓传唱他本人的剧，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蛮有格局的人。但是，这些信息还是太少了。”卫轲双手托腮，盯着台上的那个生。

　　“他的确是一个非常看得开的人。”庄翰微微点头。

　　卫轲奇怪，庄翰分明没有见城主，为什么说话的样子像是两人是认识的呢？

　　“莫不是，你跟他也是好朋友？”卫轲突然想起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顿时内心燃起了希望，立即直起身子笑盈盈地期待着。

　　“好朋友？”庄翰第一听到这种关系定义他和北境城主万严，想当年，他八百里加急将求救信送到京都，自己二话不说让李将军出山。不过，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当真是够久远的。

　　卫轲看庄翰这一反应，顿时失望地趴在桌上：“看来是我想多了。”

　　庄翰见她的小模样噗嗤一笑：“我是认识他，不过是我们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京都当质子。他娘还只是老城主不得宠的侍妾。

　　我不敢保证他会卖我人情。”

　　卫轲先是一喜，但想到要庄翰为了她恬着脸去求别人，她做不到。“不用，如果能够拿到更好，如果不能，我不强求。不想你做违心的事情。”

　　“那你错了，我从来没打算去求他。比起人情，你不如想一个能够给北境带来利益的方案，那样更能打动他。”庄翰其实原本是有自己计划取得开采权的。但，既然卫轲想要参与，不妨让她试试。

　　“你是说……”卫轲迟疑地抬头看他，“我可以将冰箱的事情作为提案，交到城主府？”

　　“可以是可以，你得给他看到样品。你现在手上有什么？”庄翰不想太打击她，“要想跟他打交道，先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对症下药。

　　至于你的提案，你不是很会画图吗？将你的设计呈现出来，我相信这北境的能工巧匠一定能做出来。”

　　卫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真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将目光投向楼下的戏台，却不小心扫到一个人。

　　四目相对的一瞬，卫轲迅速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