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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暗藏玄机 ...

  •   卫轲知道,庄翰不愿意自己涉险。可是,隔壁审案在即,缺不得人证。

      她冲曲氏点点头,坐到孙媚儿身边,正准备伸手去搭孙媚儿的手腕。忽然就发现孙媚儿的睫毛颤了颤。

      卫轲不得不佩服庄翰,当真有一双看穿一切的眼睛。

      卫轲手了手,静静地等她苏醒。

      果然,接下来,孙媚儿的眼球开始转动,接着手有了直觉,当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原本垂在身边的手,立即摸向小腹。

      卫轲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和愤怒,然后听到她咬牙切齿地恨骂:“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居然杀了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卫轲见孙媚儿暴起,立即扶住她:“你先别激动,身子还虚弱得很,好好静养。以后还可以有孕。”

      孙媚儿一听卫轲说以后,脸上顿时凝重,低头看,身下正垫着好几床棉被,揭开一看,才明白自己这样压根走不了。她愣了一瞬,突然痛哭起来,开始叫骂。

      曲氏十分嫌弃地瞥孙媚儿,冷声说:“老板娘,你这样只会伤了自己身子,我劝你啊,还是别哭了,小心将来眼睛看不见。”

      果然,孙媚儿当即停了,然后不甘心地看向曲氏:“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遇到这么个杀千刀的男人。”

      曲氏叹息一声:“你这男人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你还不知足。你的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你说得轻巧,你好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我呢,他居然为了他自己的孩子,直接抹杀了我孩子出生的权利。”孙媚儿不哭了,说话的语气中多戾气,仿佛这一刻如果男人在她面前,她一准将他扎一个透心凉。

      卫轲觉得孙媚儿有些奇怪,字字句句直指老板杀害自己的亲骨肉,方才看老板的神情,似乎压根不知道她有孕在身。

      突然,孙媚儿手中拽着的一物落入了卫轲的眼里。

      “老板娘可否将这物件,借我看看?”卫轲柔声问道。

      孙媚儿一僵,手下意识地握紧,似乎生怕卫轲会强抢去:“这只不过是一件小物件儿,你要它干什么?”

      “看这样式,好像是一个小香囊。如此小巧可爱,我还未曾见过,不知道老板娘能否给我这个机会,看上一看。”卫轲刚刚一瞬,分明闻到一股幽香自那香囊传来,不算大,淡淡的,不留意很难察觉。

      孙媚儿迅速打量屋里的人,估算了一下形势,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将掌心那一枚小小的大拇指大小的香囊露出来。

      曲氏看了眼,叹道:“有钱人家真会玩,这香囊做工如此精细,想必价格不菲,够我们穷人家吃好几年的。看这花式,不像是城里的,老板还真是费心了。”

      孙媚儿听曲氏赞叹,原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立即阴沉。

      卫轲小心取来,放到鼻下闻了闻。香味入鼻,她闭眼,眼前便有绿色荧光勾勒出香味本体。卫轲新奇,问一旁的曲氏:“好香,你可知这是什么香?”

      曲氏连忙摇手:“我们家穷,用不起这些。夫人太太们用的东西,千奇百怪的,认不全。”

      卫轲想了想,微微一笑,将香囊还给了孙媚儿,起身走到案前。

      何大夫正将药方写好,吩咐军士去给孙媚儿煎药。

      卫轲顺势拿起笔,画下一株植物,对何大夫问:“大夫可认识此物?”

      何大夫本不愿搭理卫轲,但估计到庄翰的面子,极不情愿地瞟了一眼。这一眼,他就呆住了。

      他快步过来,拿起纸,看了又看,惊愕地抬头盯着卫轲:“你可知道你画的是什么?”

      卫轲摇头:“如果我知道,又何必问你。”

      何大夫本以为她是故意显摆,为的是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她却这么真诚。他咽了咽口水,低眉再次打量那画:“这是凌峰国的一种花,生长在奇峰险壁,非常稀罕。不过,却是一种毒物,能够让人迅速滑胎。”

      他的话音落地,屋里所有人瞬间盯着孙媚儿。

      孙媚儿紧握香囊,却是不信:“你们休要故弄玄虚,我滑胎跟这香囊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你们的诡计,挑拨离间!”

      她的话音刚落,卫轲就知道,这香囊肯定不是老板所送。如果是,孙媚儿早已认定孩子是老板所害,哪里还需什么挑拨离间。

      何大夫疑惑地看向孙媚儿,走上前去,伸手道:“将香囊给我一看便知。”

      “不,不能给你们。这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

      何大夫可没有卫轲好心,不耐烦地冲身边军士一挥手。立即有军士从孙媚儿手中抢走香囊,转交给何大夫。

      何大夫小心闻了闻,这才仔细地寻找开口,将里面的东西小心抽出来。

      当看到那一卷花瓣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艳了。

      “这花可真漂亮。”曲氏在一旁感叹。

      “美丽之物,才是最需要小心的。孙媚儿,你仔细回想一下,这是何人给你之物,他就是杀你孩子的凶手。”何大夫将花瓣塞进去,却并没有还给孙媚儿,而是交给一旁的军士保管。

      孙媚儿大惊,伸手想要来抢,却只抓了一个空。在场男人众多,她实在不方便下床,她只得哀求:“请还给我,那是我的。不管里面是什么,那是我的,还给我。”

      卫轲不忍心:“即使是它杀死你的孩子,还你要帮着那人吗?”

      “不会的,他不会杀了我们的孩子,不会是他,你们搞错了。不会的。”孙媚儿失魂落魄的摇头,继而又伸手在空中挥舞,“还给我,求求你们,还给我。”

      何大夫见状,压根不做他想:“你别想了,这将是陈堂证物,想要拿到,等案子结束吧。”

      何大夫说完,便带着军士离开。

      孙媚儿顿时发了疯一般从床上冲下去,双手死死抱住何大夫的大腿,不肯他离开:“这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大家都没有料到会有此变故,立即上去想要将孙媚儿拉开。

      可是孙媚儿像是魔怔了一样,死死的扣着,怎么也不肯撒手,仿佛何大夫才是那个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她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才甘心。

      孙媚儿的眼神让何大夫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就甩脚,可哪里甩得开。

      “孙……”卫轲想劝,话没有出口,就看到庄翰一掌敲在孙媚儿后颈,将她敲晕了。

      曲氏和一名军士立即将人抬回床上,给她安置妥当。

      何大夫心有余悸,忐忑地打量庄翰。

      “既然有了这东西,且去诈他一诈。”庄翰勾唇,伸手牵过卫轲,便大步往外走。

      何大夫愣一下,立即带着军士跟上。

      一行四人进了审案的营帐,里面已经进过一遍刑罚,如今一个个都在哀嚎求饶。

      庄文承见他们去而复返,知道庄翰不会透露,便将目光落到何大夫身上。

      何大夫将香囊呈到庄文承跟前,接着在他耳边将事情经过简单描述一番。

      庄文承一听,便明白庄翰的意思,当下看了看堂上的众人。

      “赵钱,孙媚儿已经招认。你可想好了?”庄文承的话落下,场中几个犯人,除了伙计一脸懵,其余俱是惊诧。

      老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媚儿,她深居简出,很少过问生意,不是她,公子,绝对不会是她呀。”

      而凌峰国的奸细脸上露出凶光,庄文承相信,如果这会儿孙媚儿在场,只怕已经丧命在他手中。

      最最精彩的是赵钱,他由惊愕,到歉疚,最后归于恐惧,他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奸细,生怕奸细猛然一击,要了他的小命。他缩着脑袋,身子往远离凌峰国奸细的一方瘫坐下去。

      “怎么,不愿意说吗?是要我将她抬上来对峙吗?”庄文承玩味地打量着这三人。

      “大人,她那是诬陷。我跟她不过远房亲戚,根本不知道铺子里的事情。更何况,采买这样的大事,怎么会让我一个外人经手。

      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板,我可曾在这铺子里谋事。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人。”赵钱看到香囊落在庄文承手上,却不见孙媚儿出来指责,便有了自己的小小算盘。

      老板已经不用问了,他已经快要进入半傻状态。他开始自责,刚才自己没有承担下这事儿,让媚儿气掉了孩子,如今生死未卜。什么铺子,什么毒药,哪里比得上他还未谋面便已经逝去的孩子重要。

      “大人,您看,他已经默然了。大人,这事儿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而且,我已经准备返乡照顾母亲,并没有打算掺和他家的事情呀。”赵钱发现老板没有回应,立即趁热打铁,打算洗脱自己的嫌疑。

      “你与她的孩子已经没了,你就肆无忌惮了吗?那我告诉你,孩子还在呢?”庄文承玩味地盯着赵钱。

      赵钱始料未及,惊诧之下,一瞬间挺直了身子,脱口而出的是三个字:“不可能!”

      这话一出,他便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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