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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父要控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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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玦站在门外,他过来是为了给钟瑅输真元,真元离体两个月就会消散,他说过,只要钟瑅没有修为,他会一直护着她,不能食言。
但是钟瑅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钟瑅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师父,话音一转:“师父,我刚才是在夸你,修行人不就应该是心狠手辣的吗?”
云玦:“魔修。”魔修都这样,何况徒弟是魔尊,真是本性难移。
钟瑅:“魔修也是修行人。”
“嘴硬。”云玦几步走到钟瑅跟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真元不断的灌到她身体里。
钟瑅下意识的就要把手往回收,惊怒道:“我的修为都已经被你废掉了,这一辈子都不能修炼了,你还想干嘛?”
“不想而死,就别乱动!”
钟瑅的手腕被云玦狠拽着,无法动弹,但能感觉到师父的真元在她体内驻扎起来,恐慌感更加强烈了。
上一次,她被废修为,痛得实在太厉害了,没注意到云玦的真元早就驻扎在她身体里了。
这样的结果是,只要她动邪念,师父就会有所感知,若她惹怒了师父,师父甚至能用她身体里的真元把她给杀了。
“你废了我的修为,还想控制我,你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狠?”
钟瑅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
“师父,我疼,你轻点!”
云玦看她可怜的磨样,却丝毫不动容。
而且师父的眼神像是在说“魔尊徒弟死不知悔改,疼死她算了”。
樊语在一旁看着,浑身冒冷汗,幸好没拜这个人为师,这个人好可怕,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拜到这种可怕的师父吧。
这个世界是修真界,只要家里有几个钱人就能修炼,最底层的百姓也有个练气两三层,像钟瑅这种直接被废了的,连练气一层的修为都没有,真可怜。
云玦给钟瑅输完真元就走了,一声不吭的走的,背影煞是好看,留给钟瑅的却都是痛苦。
钟瑅还失神地坐在那,浑身没劲儿,想不到堂堂一代魔尊,居然落到如此下场。
“你不要拿我修为被废了的事到处说。”
樊语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事不能乱说。
她们因为是孤儿才被收留在云别宗,满十八岁没到练气圆满就会被赶走,到时候钟瑅连练气一层都没有,被赶出师门就跟被判了死刑似的,她同情钟瑅,却也不懂怎么安慰她。
钟瑅擦干眼泪,露出违心的笑容:“你去忙吧,把饭放在桌面,等会我自己吃,至少我还是四肢健全的。”
樊语走后,她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来,这一世师父还是这么狠心,她要怎样才能安然无恙。
傍晚时,樊语带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风筝回来,笑道:“钟瑅师妹,这风筝是内门阿悦师姐送给你的。”
“你怎么还把别人送的东西给带回来了?”
钟瑅已经跟樊语说过无数遍,不要把帮她收任何人送来的东西,她不喜欢这些。
那些来送东西的人都是有目的,是想让她带他们去见云玦,想让她把云玦叫出来,可是她碰到云玦都要绕道而行。
樊语却说:“你好些天都没出门了,我怕你闷坏了,况且这风筝色彩斑斓的,好看得要紧。”
樊语真把钟瑅当七岁小孩了,她不忍心看钟瑅把自己闷在屋里。
“那我明天就去放风筝,下次可不准再乱收别人的东西了!”
……
身穿紫袍的云越在云秀台上转了一圈:“这鬼地方真冷啊!居然还有人常年四季住在这种地方,真的是个怪胎!”
云越是云别宗主云音的儿子,他一边晃悠,一边讽刺着云玦。
他瞧见盯着山下凝思的云玦,真元聚在手上往云玦后肩一拍。
若是往常云玦会避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掌居然实实打在云玦的肩上了,云玦身形晃了一下才稳住,云越连忙收手,尴尬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去跟我爹告状!”
云越那一掌打得极重,云玦感觉嘴里一阵腥甜,连忙把血咽了,他不能让云越看出他的异常。
“为何来此处?”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云越的修为比云玦高出一个大境界,可是他父亲对云玦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要好,他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只能处处嫉妒,防着云玦。
“你下山走那么一遭,把本属于我这个正牌世子的风光都给抢了!他们说我是假的,你才是真的世子!”
云越目露凶光,不怀好意的盯着云玦。
云玦:“那又如何?流言再多真也不会变成假。”
他只不过是在大雪山上的一块寒玉,不想与云越计较什么。
“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我也会代替你照料好那个七岁的小娃娃,哈哈哈~”云越笑着,平日里他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性格,然而他并不是他不在乎。
云玦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你!”
如今徒弟被废了修为,他不能让别人加害于她。
“你紧张了,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在乎一个人,我一定会好好的照料她的。”
“你不准动她!”
“我凭什么听你的,哼!我若真要动她,就凭你的修为,也拦不住我!”
云越转身就走,他真的想去会会钟瑅……
云玦把剑柄上的青玉(他的原形)佩饰取下来,青玉安静的躺在他手中,青玉上有几条裂纹几乎要贯穿整块青玉。
前世那最后一剑刺入钟瑅匈口的时候,他不明白他的心为什么是痛的,痛得要裂开了,他的原形也跟着裂了,他如今只有金丹期的修为。
可是他明明是恨她的,为什么会这样,云玦想了好一阵子,也想不出根源在何处。
可是青玉上的裂纹,实在是伤得太重了,不知又得修多少年才能恢复,那碎去的一半,也下落不明,实力始终恢复不到巅峰时期,他要找不到失踪的主人,怎么办?
世人都说他的主人被魔修杀了,可是原形上属于主人的烙印还在,主人没死,只是失踪了,找不到了,世人都以为他死了……
青玉属寒,又名寒玉,寒玉喜寒,他把青玉埋进雪堆里温养。
次日,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风筝缓缓的飘了起来。
“能不能让它飞得再高些?”
钟瑅只能仰起头来看这风筝,可是她还是想让它飞得更高,甚至是让它脱离她的掌控,就像她的心不愿意被师父束缚着。
就算是变成了罪不可赦的魔尊,也比被束缚着的强。
“师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可是你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我怕我把你忘了,这颗心就再也暖不起来了,所以就算你要把我逐出师门,你也永远是我的师父!我忘不掉你的笑,虽然你的笑总带着刀子……”
大雪山上的清风吹干了钟瑅的眼泪,她在心里想了很多,可是却喊不出来,她知道这些情感不是七岁小孩该有的。
剪断风筝的线,让风筝脱离她的掌控,看着风筝渐渐飞离云别宗,她笑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能逃离师父的掌控。
突然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从钟瑅身旁掠过,钟瑅感觉到腰间被狠狠的扯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椭圆形青玉瞬间离体而去。
“你给我站住!”钟瑅怒道。
云越手拿青玉掂量着,挑了挑眉头笑道:“这块玉的玉质虽好,可这上面布满裂纹,不值几个钱,送我如何?”
活了两世的钟瑅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云越,云越是宗主唯一的儿子,但是想抢她的青玉,没门儿!
“不送!”
这青玉是她出生时就戴着的,前世就算在最落魄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把这块青玉当掉,如今更不可能送人。
“你师父是云玦,这种质地的玉器,你要多少他就能给你买多少,何况你这块都裂了。”
“但这块不行!”
钟瑅知道就算师父有钱也不会给她买,况且这块玉世间仅有一块。
“哦!这块青玉是他送给你的吗,所以你舍不得了?我记得你师父的剑柄上挂有一块与这个相似的,不过不知为何这段时间被他卸了下来。这个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了!”云越转身欲走。
“你不准走!”
此时钟瑅连忙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云越感应了一下腿上的重量,眉头一皱,甚觉奇怪,他以为云玦看上的小娃娃是修行的好苗子,没想居然是一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废物。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好奇了,难道是云玦爱上了她,这不可能,他宁愿相信天会塌下来,也不会相信云玦会动情,这小娃娃一定有古怪。
“瞧你这小模样也怪可怜的,我就帮你修修这块玉,等修好了再给你。”
“我不信!”她才不相信云越的鬼话,甚至觉得云越跟云玦一个样,都是云别宗云氏的人,两人之间没啥关系不可能。
云越递给钟瑅一块玉牌:“喏,给你,若我忘了把这玉还你,你就自己来找我。”
玉牌上刻着一个云字,凭着这块玉牌能去到云别宗内殿,云别宗内殿除了云氏的人能进之外,只有手上拿着这玉牌的人能进。
“我暂且信你,不过你一定要帮我修好,不然我叫我师父欺负你!”
“呵呵~”
云越冷笑几声,他现在比云玦高一个大境界,他不欺负云玦就算不错了。
钟瑅回到学舍,发现整个床铺上跟遭了贼似的,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都被掀到地上,可是什么东西都没丢。
“奇怪,难道有人来过吗?”
难道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然后没找到。
可是就连冷凝与万谨都摇了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人来过,而樊语今天与她一起去放风筝,又同她一起回来,樊语没看到也正常。
但是钟瑅身上却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怎么会有人惦记着她?
本以为会一夜安眠。
谁料夜里,钟瑅突然闻到一个怪异的香味,然后就晕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户翻入,直接掀开她的被子。
黑衣人在床铺上又翻了一会儿,依旧是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黑衣人闷哼一声,直接把钟瑅给抱走了。
出了云别宗,黑衣人对几个云别宗弟子吩咐道:“我先带她去汶洲城,你们在云别宗继续搜索那块青玉的下落,那块青玉应该还在云别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