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叔，终身为夫》贰两叁钱

5、第 5 章

　　这次换甘木回过头，看着俞闻，没有张嘴，用的传心音，“天狼降世，给各地提供了巨大的养分，这也是为什么一些被打散的死魂可以起来作祟，只是这条死鱼却是用了7年的时候才有了灵识。”
　　甘木拍拍俞闻的肩膀，“先回家吧，暂时没有影响，一两年内应该不会有事。”俞闻稍松了一口气，“师傅也来吧，”甘木耸耸肩，“我就算了吧，你看这小狼崽儿的眼神就不想让我去，一口就能咬死我似的。”
　　看着甘木远去既然闪影消失，俞闻站起来，“走吧，小九，为了庆祝你毕业，你想要什么礼物，叔叔买给你。”凤余想了一下，对着俞闻勾勾手，然后俞闻笑着弯下腰，脸靠近凤余，以为凤余故作神秘，却不料想，凤余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这就是我想要的礼物，”然后又继续趴在俞闻的耳朵上说，“叔叔今天真好看。”
　　俞闻当即就愣了一下，心想着这算是什么礼物，这么小年纪油嘴滑舌，长大可还得了？就听旁边的一个年轻妈妈说，“父子俩感情真好，我家孩子就特别害怕他爸爸，不敢亲近。”俞闻转头，直起身，一身西装衬得身形笔挺，更显一双修长的腿，笑着说，“家里总要有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俞闻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把年轻妈妈看的面上一红，“那你家孩子怕他妈妈？”俞闻低头看了凤余一眼，“我们家就我一人在带孩子。”年轻妈妈顿觉失言，“不好意思啊。”凤余率先开口，“没关系的，我们这样也很好。”俞闻摸摸凤余的头，抬头对年轻妈妈说，“恩，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
　　回到家，俞闻把一身西装换下，着一身轻松的家居服，系上围裙，“小九，你想吃什么？”凤余心情很好，“叔叔做什么，我吃什么。”俞闻捏捏凤余的脸蛋，“我怎么不见你在外面也这么会说话呢？”
　　饭菜刚好上桌，肥肥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进屋就被满桌的菜吸引，手都顾不得洗，“小闻闻，我回来啦，”说着就伸手从盘里拿鸡腿，还没碰到，被俞闻一手拍开，“洗手去。”等肥肥洗好手，正见俞闻给凤余夹了那块他看中的鸡腿，爹不疼娘不爱的肥肥表示很难过。
　　肥肥在桌前坐好，喝了一口水，“我在幽州看好了房子，临近小学，附近也有商场，交通便利，我已经付了定金。”俞闻给肥肥夹了一个鸡腿，“辛苦了，奖励你的。”肥肥可能是真的饿坏了，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的菜吃的七七八八，最后倚靠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俞闻叹了一口气，“小九，吃饱了吗？”
　　凤余点点头，肥肥已经撑的起不了身，帮着俞闻端了几个盘子。收拾完后，俞闻看了看，“我们这两天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去了那面还要帮小九办理入学手续。”然后拿来几个箱子放在肥肥面前。
　　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好几趟，俞闻带着凤余在楼下数件儿，这个时间点，楼里面的老太太都去市场买菜了，虽然平时没有过接触，但这会儿难免会想要凑凑热闹，“小伙子，这是要搬走啊？”
　　俞闻闻声转头，和颜悦色道：“恩，要搬走。”老太太走近了，见俞闻清俊秀逸，仪态翩翩，举动斯文优雅，正是前几天帮过她的小伙子，当时匆匆打了一个照面，没说上话，这时忍不住多问一句，“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啊？”俞闻面不改色，继续道，“哦，我是大学老师。”老太太一听是老师，来劲儿了，“多好的工作啊，你这要是搬家，你这工作不就丢了？”
　　俞闻也不介意老太太的唐突，“有学校的介绍信，无妨的。”老太太仍有一些不死心，正欲开口，俞闻说道，“您是有什么事儿吗？”老太太见俞闻主动开口了，于是说道：“不知道老师有婚配吗？我女儿也是老师。”
　　站在身旁的凤余终于开口， “爸爸，都已经装好了，一共9箱。”俞闻当即一听就愣了，一度感觉自己已经老的出现幻听，仿佛是为了证明并不是幻听，凤余再次开口，“爸爸？”俞闻表情有点复杂，就听老太太说，“儿子都这么大了啊。”俞闻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啊，是。”老太太有些失望，摆摆手走了。
　　俞闻挑眉，蹲下身，“你刚刚叫我什么？”凤余嘴角微翘，“我明显是在帮你解围啊，而且效果很显著。”说完，下巴朝老太太离开的方向一扬。俞闻听完凤余的话就笑了，“看把你厉害的，我决定给你个奖励，想要什么？”
　　这两年，凤余长个儿了，现在俞闻蹲下，已经无法和凤余平齐了，现在都需要仰头看他，凤余伸手戳戳俞闻笑起来后的梨涡，然后稍一俯身亲了一下俞闻的嘴角，俞闻开口，“就这样？”凤余靠前抱着俞闻，“就这样。”
　　肥肥下楼，把钥匙交给俞闻，“门窗说好了，燃气阀也关了，电闸开关也断了。”俞闻站起来，“可以啊，这都知道啊？”肥肥骄傲道：“开玩笑，我再怎么说在这里住了三年，你以为就会吃？”
　　俞闻拿着钥匙走到车前，“我真以为你只会吃。”车子开锁，“你俩先来车里呆着，一会儿房东来验房。”
　　幽州
　　“看，怎么样！”肥肥把房门打开，三人进门。“我选的是一个三室的，想着小余余能够有自己的房间。”俞闻环视了一周，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恩，考虑的不错，小九确实应该有自己的房间。”
　　凤余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不，我要和叔叔一起睡。”俞闻抱起凤余，手指点了点凤余的鼻尖，“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哪还有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都有自己的房间了。”也是奇怪，这么多年，俞闻对凤余的鼻子刮刮蹭蹭的，凤余的鼻子也没塌下去，反而愈发的高挺。
　　“我也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啊。”凤余不听，捂着耳朵说。俞闻没和凤余继续较真，转向肥肥说，“肥肥，你就睡那个屋吧，”俞闻指着客厅对过的房间，然后又指着相反方向的两个房间，“我和小九分别住在这儿，方便我照顾。”
　　肥肥点点头，表示没意见。“我打电话问过来，咱们的东西要过两天才能到，我待会去楼下去定两个房间，咱们呢，先住两天的酒店。”预定好酒店，俞闻带着肥肥和凤余去吃饭，顺便看看周围的环境。
　　是夜，凤余躺在床上，两条腿搭在俞闻的身上，气鼓鼓的看着俞闻。感受到两条视线，俞闻叹了一口气，“还不睡？”凤余听闻也不搭理，俞闻撑起身，打开灯，看向凤余，“现在就不理叔叔了，等以后长大了，是不是就不给叔叔养老了？”俞闻开玩笑的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会引起凤余这么大的反应。
　　凤余紧张的抱着俞闻，“不会的，我会给叔叔养老的，我不会不要叔叔的。”俞闻笑了一声，随即就僵在脸上，因为凤余哭了？俞闻感觉到两行泪顺着自己的后颈处留下，俞闻连忙拍拍凤余的后背，“小九不哭，叔叔开玩笑的。”
　　俞闻给凤余擦掉眼泪，“叔叔错了，不哭了。”自见凤余这7年以来，俞闻从未见凤余哭过，包括凤朝阳去世的时候，心想着难不成是这些年的净化终于起作用了？凤余打断俞闻的思绪，“叔叔，我不要自己睡。”
　　见凤余的这个小可怜样儿，也可能是真的上了年纪了，俞闻心软，“好好好，不自己睡。”凤余的泪戛然而止，“真的吗？”俞闻看着凤余哭红的鼻尖，“恩，真的。”随即就看见刚刚还哭成泪人的凤余笑了起来，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不得不说，凤余笑起来真漂亮，长大了得迷倒一大堆的姑娘。
　　凤余擦擦眼泪，发现自己还抱着俞闻，此时俞闻没有穿睡衣，肉肉的小肚子贴在俞闻的腹肌上，顿时羞红了脸，俞闻看着凤余染红的脸蛋，笑着说：“还知道害羞了啊？那还要和叔叔一起睡觉吗？”
　　只见凤余点点头，然后飞快的拿起被子躲进被窝。俞闻见状，也不忍再去逗凤余，隔着被子拍拍凤余，“把头露出来，别闷坏了，”凤余把被角掀开，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俞闻俯身在凤余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随手关灯，躺好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俞闻留肥肥和凤余在酒店睡觉，自己一人跑去办理凤余入学的各种手续，在京入学，需要太多的手续，一天根本跑不完。三人入住新房后的一个月，手续才办完，然后凤余也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俞闻送凤余上学，肥肥作为一个死‘肥’宅，通常都是家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才会起床。
　　凤余走到学校门口，突然转身跑回来，一把抱住俞闻，“怎么了？”俞闻蹲下身，“快去吧，别迟到了，下午叔叔来接你，”凤余松开俞闻，点点头。看着凤余走近校园，俞闻才驱车离开。
　　一个小女孩走近凤余，“那个是你爸爸吗？”凤余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小女孩见他没有否认，继续说道，“你爸爸长得好帅啊，像明星一样，我梦想就是找这样的老公。”凤余终于开口说话，“他是我的。”只是四个字，却让小女孩儿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直抵心里。
　　长得好看就是有种优势，人见人爱吧，班主任老师把凤余安排在第一位，直到后面的小朋友说：“老师，凤余挡到我了。”无奈，老师只好把他放到第四排。
　　某大学
　　黑板上‘刷刷刷’清隽有力地落下两个字—俞闻，“大家好，我叫俞闻，是你们这一学期的历史老师，请多关照。”说完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毕竟是大学生，学生们都放得开。
　　“老师，您有女朋友吗？”一个女生问道。随即想起一串的口哨声，俞闻笑了一下，“我有一个儿子。”这个回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看怎么想了。
　　“咚咚咚，”俞老师，有人找，俞闻抬起头，“进来吧，”甘木向引路人道谢，进屋反手关门，“徒弟啊，你还真是不腻，这么多少年了，你就认准这一种职业了？”俞闻给甘木倒了一杯水，“师傅，我怎么都没感受到你的气息？”
　　甘木把一杯水一口喝掉，“诶，别提了，前几天中了一个死魂的全套，失了灵力。”俞闻一下紧张起来，“失了灵力？那怎么办！”甘木摆摆手，“没事儿，暂时性的，死魂只是为了拖延我，换取逃跑的时间。”
　　俞闻松了一口气，“多久能恢复？”甘木浑不在意的说：“十天半个月吧。”俞闻认真思考起来，“这些被打散的死魂竟也有了灵识？”甘木正色道：“怕是那条死鱼干的，死魂帮他做事，自然要得到一些好处。”
　　两人突然沉默，面色露难，正经不过一分钟的甘木突然出声，“先不说这个，我现在没有灵力，老无可依，你得养我。”俞闻摇摇头，“师傅，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甘木拍拍俞闻的肩膀，嘿嘿笑，“别说的这么见外，什么目的，我就是想念我徒儿，想感受一下人间的天伦之乐。”
　　算了，反正也习惯了，俞闻心想。甘木跟随俞闻去取车，“师傅，先跟我去接一下小九。”甘木点点头，难得没调侃。俞闻就知道准没好事儿，刚接上凤余，甘木见凤余不搭理他，一个劲儿黏在俞闻身上，就听甘木开始念叨，“小狼崽儿，叫爷爷。”
　　凤余自然是不肯叫的，甘木不放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你叔叔的师傅，按理，我就是他爸爸，你呢，虽然叫他叔叔，但实际就是你爸爸一样的角色，你说你是不是得叫我爷爷。”俞闻不知甘木从哪儿整来的这套说辞，竟还挑不出毛病。
　　俞闻扶额，“师傅，”甘木放进嘴里一颗糖，“难道不对吗？”俞闻停好车，“师傅，晚上想吃什么？”甘木想了想，报了一串菜名，然后俞闻转身问凤余，“小九呢？”凤余脱口而出，“松鼠鱼。”甘木转过头，“嘿，你小子倒是会吃，你叔叔要是会做，他就不去当老师了。”
　　凤余看着俞闻，“叔叔不会做吗？”甘木替俞闻做了回答，“你叔叔当年拿着勺子，只会用几片菜叶煮水，做到现在这个水平，你不知道用了几千年。”俞闻轻咳一声，“师傅，言过了。”
　　俞闻开口道，“我想想办法。”
　　一小时后，饭桌上
　　“叔叔，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凤余拿起筷子戳戳眼前的‘松鼠鱼’。甘木则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额好徒弟。俞闻想到的办法就是去买了一个松鼠的玩偶当‘摆盘’，然后清蒸了一条鱼，放在一起，顾名思义就变成了‘松鼠鱼’。
　　凤余尝了一下，对俞闻笑起来，“好吃。”甘木半信半疑的夹了一筷子，“也没什么味儿啊，这么寡淡？”刚说完，就见凤余把盛鱼的盘子与其他菜调换了位置，放在自己眼前，“我吃，本来也不是给你做的。”甘木啧了一声，“小狼崽子。”肥肥是有吃的便能堵住他的嘴，在桌上那可谓是‘风卷残云’，几个菜都见了底，吃完还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嗝儿。
　　等俞闻收拾好，见凤余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一个甘木一个肥肥，靠躺在沙发上，显得凤余更是弱小无辜又可怜，但也只是在俞闻看来。“小九，”见凤余转头，招招手，“作业写了吗？”凤余走到俞闻面前，“恩，写完了。”
　　“行，赶紧去洗漱洗澡。”俞闻摸摸凤余的头发。凤余点点头，去房间拿来睡衣，跑去了卫生间。“师傅，你今天晚上在我旁边的房间睡吧，小九和我一起睡。”俞闻站在原地没动，见甘木从沙发里伸出一只手，打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了，便转身回了房间。
　　凤余头发也没擦干就跑进屋，俞闻看见后，把他抱在凳子上做好，给他把头发吹干，才去卫生间。再回来的时候，凤余已经呼呼的睡过去了，心想着看来小家伙今天还挺累的。俞闻上床，给凤余盖好被子，便熄了灯。
　　“叔叔，”凤余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袋，“老师说今天开始我们要穿校服去学校。”俞闻接过来，“呦，你们校服还是小西装呢。”等凤余洗漱回来，俞闻给凤余穿好，“我们小九穿着真帅，”然后抱着凤余亲了一下，凤余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吗？”俞闻站起身，拉着凤余走出房间。
　　甘木正在吃早餐，抬起头看见凤余走出来，“啧啧啧，还不错。”凤余抬起头对着俞闻笑笑，甘木吃味说：“是我夸你，你看着你叔笑个什么劲儿。”刚说完，凤余一秒严肃，仿佛前一秒笑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