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Skycg

45、第 45 章

　　林忍到公司的时候，贺君晗温河一脸紧张地站在公司楼下，看他走过来，更是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Hugo来了？”林忍努力想挤出一点微笑来，但最终什么表情都没有。
　　“是。”温河冲他点点头，“而且上楼了。”
　　“我知道了，上去吧。”
　　“林忍，你真的没什么吗？我们可以去跟Hugo讲，本来就是封闭训练，他不应该待在这里。”贺君晗握住林忍的手肘，试图阻止他往前走的步伐。
　　“我没什么。陈醉这样的把戏玩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介意，他反而更高兴，到时候一定变本加厉。”
　　“哎······”在贺君晗深深的叹息声中，三个人一起上了楼。
　　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果不其然，陈醉正和Hugo在嬉闹着，他亲昵地揉着Hugo的头，转头对神色各异的三个队友露出明朗的笑容，眼睛眯成两弯新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全然不见昨日的沮丧。
　　“早安。”
　　他的声音轻盈，正像洒进房间的朝阳的光。
　　“你们好。”Hugo也应和着他，两个人倒颇有些举案齐眉的感觉。
　　林忍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是贺君晗温河，站在林忍身后，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早上好。”林忍也挂上滴水不漏的笑容，走进房门。Hugo一下子就看到他嘴唇上的伤，联想到陈醉嘴唇上的，他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你的队友都来了，我就不打扰了。等训练结束，我来接你。”
　　“可是我们都是住公司宿舍哎，训练期间时间很紧，不方便吧？”贺君晗听Hugo这么说，再看林忍神色一变，忍不住出言阻止道。
　　“公司宿舍才是真的不方便。是吧林忍？”陈醉紧紧盯着林忍，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一副要拿个放大镜在他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的样子。
　　“你觉得不方便就不方便，我是会留在公司的宿舍，因为也不需要别人总是陪着。”
　　“那行，Hugo今晚大概十二点来接我吧，我估计训练差不多就到那个时候。”
　　“Hugo也应该有工作吧，你不要影响人家的活动。”这个诡异的气氛，看得贺君晗一身不舒服。
　　“谢谢关心，没关系的，比起工作，还是接他比较重要。”Hugo起身，陈醉跟他拥抱了一下，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Hugo的迅速窜红，嗔怪地轻轻拍打了一下陈醉的手臂，彬彬有礼地跟大家告别，离开了。
　　童桦正好走进来，撞见刚刚离开的Hugo，再进屋子，看见平时连体婴一样的林忍陈醉，一个站在最里面，一个站在最靠外面的位置，中间站着身体僵硬的贺君晗和一脸迷糊想打瞌睡的温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天训练开始，一周后有个时尚盛典，你们几个要去，正好趁这几天减减肥，塑塑形，毕竟当红的几个小生都会去，到时候免不了比来比去的。”
　　童桦放下包，才开始把目光投在这几个不省心但确实生得挺好看的主脸上，不出意外，她也发现了林忍陈醉嘴唇上的伤。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童桦脑袋“嗡”地一声，“拜托两位，你们时时刻刻都会被拍，需要露脸的场合多得数不过来，怎么给我搞这么一出？”
　　“反正会好的啊。”陈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实话，我还希望它好得慢一点呢。”
　　“死小孩，说什么屁话呢。你和林忍这么上场，不如直接牵着手上去跟大家讲，你们激情太过一时无法控制希望大家原谅并且祝福你们两个的恋情好了。”
　　“我倒是想。”陈醉一脸挑衅地转向林忍，“但是有人不敢嘛。”
　　“这个伤到那天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化妆盖盖就能遮掩过去。”林忍像是完全没看见听见陈醉一样，对童桦说，“姐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那可说不准。我可能还会发生一些这种事，但不会再这么巧，跟林忍一样了。”
　　这两个人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让童桦听了都一阵鸡皮疙瘩：“好了好了，到时候我跟公司说一声，弄点药过来，你们每天给我好好抹。林忍左脸还有点肿，记得弄点什么来消肿，你们几个，脸上的东西不要给我乱动好吗？打人不打脸，这是基本礼仪。”
　　陈醉看了一眼林忍，的确，他的脸有点不太对称，左脸仍然留着自己那一拳的痕迹，嘴角的破口刚刚结痂。
　　控制不住地心里一阵抽痛。
　　就算是他自己招呼到林忍脸上的，他也心疼。
　　“开始训练，去换衣服，你们的老师们已经到了，动作快。”
　　童桦说完，就坐了下来，开始处理surmount的通告和邀约。
　　“林忍，你今天中午不用跟他们一起吃饭，公司有事要跟你商量。”在他们几个走出会议室时，童桦好像翻到了什么东西，提了一句。
　　“好。”林忍答应之后，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陈醉听童桦说公司要单独跟林忍谈话，心下一沉。上次公司要求单独交流，就是处理温河续约的事件，后来的结果显然不是太好。征程能开出的条件，以温河的家境来说，都是小打小闹，打感情牌也没什么用，毕竟他还有个未婚妻等着。
　　这一次是林忍。林忍的约还有一年多，这么早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林忍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其他经纪公司，开始在跟征程交涉了。
　　林忍要走了吗·····陈醉方寸大乱。
　　他和林忍现在是这样的状态，他又不能去找他问个清楚。
　　整个早晨，陈醉都是心不在焉的。到了午休时间，林忍取了衣服离开后，陈醉立刻找贺君晗打听：“Jim ，林忍为什么要被单独叫去谈话？”
　　“诶，你不是有了新的对象吗，还这么关注前对象干嘛？贼心不死啊。”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林忍究竟是去干什么？”
　　“看这个状况应该是去谈续约问题吧。”
　　“那他会续约吗？”
　　“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啊，你不要开玩笑了。看不出来我着急吗？”
　　“有一家非常好的影视公司在接触林忍，而且希望林忍提前离开，据说多少违约金那边都愿意付。如果谈下来了，那我们演唱会结束之后，林忍和温河就差不多的时间离开征程。”
　　“他会走吗？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林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不高兴。他知道你，很不想surmount散。”
　　“温河知道吗？”
　　“知道。”
　　“童桦姐也知道？”
　　“当然。”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只瞒了我一个人？”
　　“其实这家公司好几个月之前就接触林忍了，开始还要求林忍尽快离开征程，因为正好有一部很不错的正剧资源，要给林忍做男主角。但是林忍死活不肯，一定要完成这一次巡回演唱。说真的，他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结局，给surmount一个好结局才没走的。”
　　“不用为他解释。”
　　“陈醉，你真的不懂事，我这不叫帮林忍解释，那个影视公司给的条件有多丰厚你知道吗？而且林忍的确日子难过，不得不·····”
　　“这么多年了，还说他家穷吗？这个借口我没办法接受。他说了一辈子都不离开我，结果偷偷摸摸地提前要走，我不允许！”
　　陈醉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贺君晗本来想来拉住他，无奈他的动作实在敏捷，他没拉住。
　　“走！去抓陈醉！他肯定要去林忍那边捣乱！”
　　贺君晗抓起正在大快朵颐的温河，两个人一起追了出去。
　　陈醉很快就到达了会议室，门是虚掩着的，他站在门口，很想就这么冲进去，但他突然听见林忍的声音。
　　“我真的很喜欢征程，工作的这一段时间，真的很愉快，而且，还遇见了一些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但我最近，真的已经没有选择了，对不起，童桦姐。”
　　林忍，应该是确定要离开了。
　　陈醉想起那个晚上，他抱着自己，说，永远不会离开，结果是个骗局。一个糟糕的谎言。
　　被欺骗的背叛感和失落感在他心中交织起来，头脑一热，他推门进去。
　　“你干什么！”童桦抬头看见陈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闯进来之后直冲着林忍过去，惊讶又有点生气地问道。
　　“林忍，你要走吗？”陈醉看着林忍，眼眶已经盈满泪水，欲落不落。
　　“巡回演唱会结束之后，我们的五周年庆典上，会宣布这个消息。”
　　林忍不敢看陈醉的眼睛，他低垂了眼：“我应该告诉你，对不起。”
　　“不要走。可以吗？”陈醉伸手环住林忍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他，因为身高差的关系，反而像是自己缩在林忍的怀里。
　　“我签了约，已经签了。”林忍把手轻轻搭在陈醉的头发上，让他贴近自己的胸膛，“迟早会来，我们都清楚。”
　　抱着这样温软的陈醉，林忍心如刀割。他是想找时间告诉陈醉，但是有很多很多，他不想也不能告诉陈醉的事情，总是阻碍他的表达，让陈醉以这种方式突然发现，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一个完满的结束，他希望给他。
　　“你说过不走的。”
　　“我······”
　　“所以你是骗我的。”
　　陈醉把头埋在林忍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所以你是骗我的！”像突然发现了什么，陈醉推开林忍，满脸泪痕地看着他。眼神里都是被骗的不知所措。
　　“林忍，你说过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利益不是金钱，可是你现在这样，不就是为了钱吗？好像对方给你开出的价格很高吧？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这个价才出走的？”
　　“你太会说花言巧语了，其实你才是个贪钱的垃圾，你这个败类，你在这里都是玷污了surmount！”
　　林忍由着他骂，没有还一句嘴。
　　贺君晗温河已经赶到，童桦出言劝阻道：“虽然我代表的是征程的立场，但说实话，征程给不了林忍再多了，他能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也很开心，这是他应该去选的，而且······”童桦欲言又止。
　　“你们都帮着他骗我。”
　　“我不能让他走，他必须要留下，我要看那份合同，我要看！”陈醉往童桦那里扑过去，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我要撕掉它！把它给我！”
　　童桦抱着文件往后一挪，林忍挡在陈醉面前，用力抱住了他。陈醉拼命挣扎，捶打着林忍，见无法挣脱，就在他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林忍吃痛，但还是没有放开他。
　　温河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说道：“陈醉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你心里不清楚吗？撕了这一张，还会有下一张，已经确定了的事情，是你在这里闹可以改变的吗？到时候他们想签多少张就签多少张，你能管得着吗？”
　　平时的温河，就是一副帅帅憨憨的样子，但他毕竟是几个人里年龄最大的，一直都算是团里比较有威严的人，陈醉也一直拿他当长兄看待，十分听他的话。他不常有这样严肃的样子，所以在场的人都被他震住了。
　　他轮廓英挺，不做表情时实在算得上凌厉，给人非常强大的压迫感。
　　陈醉慢慢安静下来，头埋在林忍怀里，像个被吓到的小动物。
　　“surmount是没有多久了，所以继续闹下去不如接受现实。我也真的珍惜这个团。林忍的事情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你如果不长大，那大家还是会瞒着你，什么都不和你讲。也多考虑考虑别人的苦衷不行吗？”
　　“如果林忍不是顾及你，以他的人气，可以说早就可以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还不用说最近他真的不容易······”
　　陈醉没有回应，还是缩在林忍怀里。
　　林忍冲着温河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温河点点头：“走，不要耽误林忍他们谈事情，先去把饭吃了，下午还要训练。晚上，你的那个Hugo还会来接你。”
　　陈醉和林忍听到Hugo的名字，都僵了一下。
　　从林忍的怀里离开，陈醉低着头，仍然赌气着说：“是，晚上Hugo接我，我也已经有Hugo了，没关系，我不是一个人。”
　　林忍没有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
　　重新坐下来，童桦检查了一下门，确定已经关好了，才又回来坐下。
　　“你不打算跟他说，你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不说了吧。本来想着要告诉他的，结果昨天闹了那么一出。他也做好准备，可以接纳其他人了，我这时候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林忍，我带了你也这么久了，你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可这老天真的不开眼，老是让你经历这些不好的事情。我都心疼你。”
　　“没事，都是小事情了。我会慢慢去解决的。”
　　“好，还是希望你能前程似锦。”童桦冲着林忍微微点了点头。
　　林忍离开会议室，草草吃了些冷掉的盒饭，休息一小会儿之后，就回到了训练室。老师们还没到，温河贺君晗陈醉都在。
　　陈醉靠着镜子缩成一团坐着，其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到林忍进来了，这两个人先转头看看陈醉，又转头看看林忍，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会训练就开始了，先把工作完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林忍径直走向陈醉，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陈醉没有抬头：“那等老师来了再说，你不要理我，也不要管我。”
　　“那好。”林忍收回了手，转身欲走的时候，陈醉突然抬起头来。
　　“我恨你。林忍。我恨你。你听清楚了。”
　　“好，我听见了。现在我拉你起来，一起训练，你继续恨我，可以吗？”林忍转过身，又一次向他伸出手来。
　　陈醉没有握上去，而是毫不留情地打开了，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肿，林忍轻轻叹了口气，指着训练室的冰箱，说：“那边有冰块。”
　　“我的事情，你以后少管。”陈醉身子僵硬，语气也僵硬，“或者不管。”
　　“好。”林忍点点头，“我不会再管你帮你任何事情。”
　　陈醉听他说完这段话，看起来心情没有变好，反而变坏了不少，他打开冰箱，却没有拿冰块出来，而是重重地摔上了冰箱门。
　　气呼呼的陈醉和他说什么都不理会的林忍，在一旁等着他们两个闹起来随时准备圆场的贺君晗温河，四个人进行了最沉默认真的一次训练。
　　以往，虽然训练很累，但只要能休息，几个人还是会懒懒地聊上一会儿天，可是今天，好像没有人愿意开口说一句话。
　　舞蹈老师离开的时候，擦着汗，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以前你们不是挺吵的吗？今天也太乖了吧。”
　　贺君晗笑嘻嘻地说：“谢谢夸奖，我们再接再厉。”
　　见问不出什么，老师背着包离开了。
　　训练终于结束，几个人都觉得手不像自己的手，脚不像自己的脚，走路的时候轻飘飘地感觉自己要飞起来。
　　强度太大了，大家都只想要回去睡觉。陈醉先是习惯性地跟着林忍往宿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Hugo的声音：“这里，小醉。”
　　才突然清醒过来停住了脚步，今天他要去Hugo那里。
　　Hugo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过来，在楼下等了很久，看到他们的舞蹈老师下楼，才上去找陈醉。
　　陈醉自然反应之下，先是转头看着林忍的背影，他没有一点异样，低着头往自己的宿舍走。
　　林忍是真的不会管他了。
　　陈醉心里一沉。
　　“那我们走吧。”陈醉快步挪到Hugo身边，平时最不爱客套的他，此刻却异常热情，一个一个跟他们道别，“Jim ，我走啦，做个好梦。”“温河哥，我们明天见啊。”
　　林忍马上要走到转角了，陈醉扯着嗓子冲他吼了一句：“林忍！！！”
　　看到他慢慢转过身来，因为已经在黑暗的转角处，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陈醉能感觉到，林忍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晚安。”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下来。在陈醉的眼里，这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他和林忍两个人。
　　他屏住呼吸，等他回答。
　　“晚安。”林忍的声音像洁白的信鸽，带着咸腥而潮湿的空气，落在陈醉耳边，抖落下一身的月光。
　　陈醉跟Hugo离开了。
　　去Hugo的公寓时，路过便利店，陈醉戴上帽子，进去买了酒。
　　Hugo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沉默地上了楼。
　　陈醉冲了个澡出来，Hugo也去洗漱。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灌酒，很快就喝掉一瓶。
　　Hugo出来的时候，陈醉已经半醉不醉了。在Hugo的印象里，陈醉是千杯不倒的酒量，怎么也不至于两瓶酒就有些眼神迷离。
　　“今天就不要再喝了吧，你明天还要去训练，又要早起，喝多了起不来，不怕你们经纪人骂你？”
　　“我没喝醉。你喝吗？”陈醉开了第三瓶酒，又递给Hugo一瓶。
　　Hugo从来就没拒绝过陈醉的要求，他接过酒，轻轻跟陈醉的酒瓶碰了一下。
　　陈醉闷头灌了一口酒，深深呼出一口气来：“我想他。”
　　Hugo心头一紧，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不一定想你吧。”
　　“他要走了，他还没走，我就好想他。”
　　“如果林忍为你好，大概也希望你不要再因为这段关系痛苦了。你太累了陈醉，没有必要的。”
　　“我今天跟他说，我恨他。”陈醉低下头笑出了声，“才怪。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你有点醉了，要不去睡吧？”Hugo越听，越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把鞭子在抽打，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他实在听不下去，试图拿掉陈醉的酒瓶。
　　陈醉一下子躲过，继续说道：“可是他骗我，他跟所有人都讲过的事情，唯独瞒住我。他说他不会离开我，可是他还是要离开我。”
　　“他以为我真有这么听话？他说让我不要闹我就不要闹了。怎么可能。”
　　Hugo已经不想再接他的话，一个喝醉了，满口念叨着别人名字的爱人，简直让他难受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走不了的，我发誓他一定走不了。”
　　陈醉又喝了一大口酒，Hugo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林忍，我想见他。”
　　“我要去告诉他，我不恨他，我只是太爱他，他不能够辜负我，这是他欠我的，他必须要还给我。”
　　陈醉的第三瓶酒都快要见底，他猛地喝了一口，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他。他不可以不管我，不可以不理我。”
　　“我想待在他身边。”Hugo正要阻拦陈醉的时候，突然听到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
　　突然，Hugo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太晚了······”Hugo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林忍应该已经睡了。”
　　“可是离明天还有好远，我不告诉他，他要是真的相信我恨他怎么办？”陈醉抓起衣服，穿上了鞋子，“对不起，Hugo。我满脑子都是他，不去找他，我今晚不可能会安心。”
　　他关上了门，离开了。
　　Hugo闭上眼睛，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