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片江》周晓琉

10、第 10 章

　　10、
　　12月，迎来了运动会。余宁从小学就没参加过任何运动项目，这是宁文明令禁止的，她有时候觉得宁文过于紧张。
　　八班的男生项目基本已经报完，就是女生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教室里班长拿着表格在台上苦口婆心：“大家积极一点嘛，运动会关系到咱们班的荣誉。”
　　“班长你怎么不自己上。”班里有女生开口。
　　“我也很想啊。”班长很无奈，“但是女生项目我也报不了，不然我就上了。”
　　“女扮男装嘛，班长你这斯斯文文的样子打扮起来肯定能过关。”一男生调笑，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班长，余宁想报三千米。”一女生开口，是物理科代表林月。余宁想破脑也没想明白，自己平时跟林月也没来往，话都没说过几句，什么时候结的仇？
　　“余宁什么时候说的，林月你有顺风耳吗？”蒋依为余宁打抱不平。
　　“我只是无意中听到余宁说的，想为班级做点贡献，可能是我听错了。”女生声音委屈，带着忧怨。
　　“你还委屈了你，有本事你去跑。”蒋依愤愤不平。
　　“我已经报了短跑，跳远和铅球了，班级的荣誉该是大家一同努力的。”林月的声音像是哭了。
　　蒋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拍着胸脯着喘气。
　　班长开口调解：“没事没事，这个是不强求的，自觉自愿哈。”
　　“班长我去跑。”余宁淡淡开口。
　　班长眼睛一亮，唰唰几下写上余宁名字：“太好了，现在只差两人了。”
　　“还有我！”旁边蒋依气呼呼地开口。
　　余宁：“……”好姐妹啊！
　　最后长跑人员敲定，余宁，蒋依，副班长。
　　第一节课后，蒋依趁着江亦成去卫生间，跟余宁抱怨：“你说林月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就是嫉妒你。”
　　“啊，我有什么好嫉妒的？”余宁不解。
　　“上次她跟江亦成借试卷，江亦成没借她，后来看到试卷在你那，就不服气，开始编排你，那天我去厕所就听到了。”女生声音越说越大，“说你用什么手段把江亦成勾到手。”
　　“你别乱说了。”余宁着急。
　　“本来就是，那货喜欢江亦成，看看她哪点比得上你，你这么漂亮，江亦成喜欢你也不奇怪。”余宁想捂她嘴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江亦成应该听到她的话了，脸色晦暗不明，蒋依自觉失言，缩在座位上不敢出声。
　　上课铃响，余宁看男生声色淡淡地坐下，心绪不宁地转过身。
　　连着下了几天雨，运动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一大早学校广播里就放着音乐，有比赛的同学已经开始集合，没有比赛的同学三三两两在操场闲逛，或者去赛场当啦啦队，整座校园都笼罩在一股热闹的气氛当中。
　　林晓学校运动会早过了，她偷偷溜出学校来一中看余宁。
　　蒋依过来的时候，余宁还在训着她：“你知道逃课有多严重吗，你想让你家里人担心吗？”
　　“嘿嘿宁宁，我想你了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女生发起誓来。
　　“对啊，余小宁，你朋友过来帮你加油多好呀，姐妹情深哪。”蒋依搂住林晓肩膀，“我是余小宁的同桌蒋依，你就是林晓啊，听她提过你。”
　　“你好啊，刚刚你说的什么加油？”林晓疑惑。
　　“余小宁报了女子长跑三千米，我也报了，酷不酷？”这女生得意忘形了。
　　“宁宁不是吧，你也太勇敢了吧，三千米跑下来可是会死人的，你行不行？”林姑娘相当震惊。
　　“没事，当锻炼身体。”余宁好笑。
　　“走走走，男子跳高开始了，咱们去看。”蒋依招呼林晓，“带你去看看咱们一中的男生，个个都是长腿欧巴，看上哪个跟姐说。”
　　“真的吗？好呀。”林晓花痴样。
　　余宁：“……”这姑娘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男生跳高那围了好多人，像菜市场一样。林晓跟蒋依已经挤到前面了，抬手招呼余宁，女生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挤进去。
　　是高三学生的比赛，已经开始一半了，有男生陆续被淘汰，剩下的男生一边活动腿脚，一边扭动腰肢，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蒋依犯花痴：“好帅呀。”
　　余宁：“……”
　　林晓：“……”
　　这时听见广播里喊着高一女子长跑集合，三人赶紧钻出人群，朝塑胶跑道奔去。
　　到达集合地点，点名，就位，准备就绪，只听得一声枪响，一群女生蜂拥出去，余宁跟蒋依跑在后面，慢慢吞吞。
　　跑道外围，林晓不停在喊加油，太阳下的跑道被晒出一股刺鼻的塑胶味，才跑出几圈，余宁就感觉头晕目眩，心脏似是快要跳出胸腔。
　　蒋依看她脸色苍白，小声问她，余宁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回她了，后来的事情余宁完全没有记忆……
　　好像睡了很久一样，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旁边林晓，蒋依都在，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你终于醒了。”林晓声音哽咽。
　　“没事了。”余宁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还笑得出来，你贫血知不知道？”蒋依问她。
　　“知道。”
　　“那你还跑？”两人异口同声。
　　“名都报了，”她顿了一下开口，“不是没事吗。”
　　“幸亏当时江亦成在那边，把你抱来医务室，不然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蒋依叹口气。
　　“啊。”余宁一惊，“他抱的？”
　　“对啊，宁宁，你这次可是捡了便宜了，大帅哥英雄救美，一口气不停顿就把你送来了，我们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是吗？”余宁喃喃道。
　　“是呀，他送你过来就赶去比赛了，他今天男子跳高诶。”
　　“噢。”余宁有点晒，每次出糗都会被他遇到。
　　此次运动会，江亦成作为高一新生，拿下了男子跳高，长跑冠军，在学校里又掀起一股热潮，而余宁昏倒的事情也偶尔会被拿出来津津乐道。
　　运动会一过，又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学习中。
　　一中的学生都是奔着211和985去的，所以学校学习的氛围都很好，早上不到六点就能看到有学生在操场晨读，在食堂也能看到有学生边看书边吃饭。
　　余宁有时看到江亦成在做密密麻麻的课外习题，也会感慨，天才不一定是与生俱来的。
　　有时候遇到不懂的物理题，她也会硬着头皮去请教男生，男生声音淡淡，但也不会拒绝，甚至偶尔推荐一两套课外习题给她，两人都闭口不提以前的事情，余宁藏在心里的那句谢谢，就只能让它一直藏在心里了。
　　她想到江亦成跟她说过的话，她真的好像除了跟他说对不起，就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