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年纪》石镜清心

46、前男友来找

　　下了一星期的雨终于偃旗息鼓了，周末，尽管天空还飘着雨丝，但大家还是三五成群地地从宿舍跑出来感受下空气的清新。
　　南川河水位涨到了半腰，混浊的，泛着细小浪花的，表面有许多白色泡沫的河水从图书馆的底下流向实验室的方向。冷风吹着人的脸，已是立冬时节。
　　诗敏站在桥上，若有所思得盯着大河远去的方向。她想起上次待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一个喜欢的男生。而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另外一个男生。
　　她用惊讶、不耐烦、故作客气的神情迎接了这个男生，可当看到他手里的巧克力，嘴里说出的“生日快乐”以及为了讨好自己而使劲笑的时候，不知出于怜悯还是感动，竟然脸红了。
　　“我来这出差，来看看你！”
　　“嗯，谢谢！”
　　“还是你们这里温暖啊，北方都下雪了！”
　　“奥。”
　　忽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石杨打来的。在他变得茫然的眼神里，她慌忙转过身，走出几步，小声接听起来。
　　“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啊？”看见她转回身来时，他还是微笑着。
　　她尴尬地笑笑，又打开微信看了一眼，石杨已经找到了西城的工作，她当然很高兴，但是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仿佛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知怎的，她把手机放进口袋之前，设置了静音。
　　“找到傅诗敏了吗？”张松正在图书馆焦急地给海悦打电话。
　　“没有啊，她没在宿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张松挂了电话，在图书馆大厅里走来走去，他听陈思说石杨已经找好了工作。陈思早就回校了，整天在实验室看电影，顺便问问同学们找工作的情况。
　　“你怎么不去找工作啊？”她问张松。她和张松很少交流，只知道他爱看论文。
　　张松说现在不想找，问了问找工作的情况。
　　“我已经找到了，以后会去家乡那边工作。”
　　“那几个人呢？”
　　“还在向城呢！昨天我还和王春聊天，他说石杨已经找到了，应该马上就回校了。”
　　“哪里的？”
　　“哈哈，估计傅诗敏知道！”
　　“唉，我那论文啊……”
　　“你说什么？”
　　“哦，没事。”
　　他回到小实验室，气呼呼拿起那厚厚的一摞论文，感觉很重，叹了口气又放下，歪头看了看盯着电脑屏幕的海悦和康明。他悄悄把海悦叫到楼道离门远一点儿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石杨的电脑开机密码？”他笑着问。
　　海悦惶惑地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对海悦说他现在正在写一篇论文，要参考下石杨的那篇论文是怎么写的。
　　“你要抄石师兄的？”海悦瞪大了双眼。
　　张松义正言辞地否认了，说只是看看，因为大家做的是一个项目，项目背景，参考文献等是一致的。
　　“石杨这个人很小气，我直接问他要，他必不肯，会说我抄他的，其实这个方向本来是让我做的，陈老师不知怎么想的让他接着做。”见海悦不作声，他接着说：“我原来那篇论文级别不够，想留下读博，包老师不一定收留，别的老师也不一定收留，再写一篇就好了。”他琢磨了下，“作者里面还可以加你的名字，这对你以后有好处。再说一遍，我不会抄他的。”
　　“可我不知道他的开机密码。”
　　“傅诗敏应该知道，”他故意寻思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她最近老在石杨座位上坐着。”
　　“直接问她，她肯定跟石杨师兄说啊！”
　　“我当然不会那么笨，等她在石杨的座位处时，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见海悦还是犹豫，他露出谄媚的笑，“海悦，我请你吃饭，还不好？其实我就看一下他是怎么写项目背景的，我又不抄袭他的。”
　　张松无意看书，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想心事。本部的一位他仰慕已久的博导看到他的邮件后说，他的工作量比较少，他灵机一动说还有一部分没说，正在写另一篇论文，过两天发过去。
　　“如果成为那个老师的博士，月入好几万，比在外面工作强多了，”他想，“就李欣还有点想法，那几个货都是傻冒！”
　　他抬头四下寻望，一下子发现了傅诗敏。
　　傻傻的小海悦步履匆匆地往图书馆赶，心想，这个张松师兄也真可爱，说风就是雨，石杨有那么可怕吗？看着五大三粗，自己都不好意思跟诗敏讲话，还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
　　“我明天可能就回去了。”男生对诗敏说。
　　“哦，一路顺风。”
　　“明天你男朋友给你过生日吧。”
　　“他去找工作了，还没回来。”诗敏稀里糊涂地说了句。
　　男生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小敏，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别……我们只是同学，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以后你去哪工作，我就去哪。你可能找不到像我这样对你这么好的人了。”男生激动地说。
　　诗敏觉得脸上发烧，她听见自己说“不要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咱们不要在这儿了。”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
　　“那个人不是肖海悦吗？”男生看到了正准备上楼的海悦。
　　诗敏心里咯噔一声，转身就要走。
　　“姐姐，你在这儿啊！”
　　海悦已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