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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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的时候拍戏的地方换成了室内场景，那是钱小楼和孙诏一起住的地方，左右不过60平米的老房子，勉强分成了两个卧室。
钱小楼的卧室小一些，勉强放下一个单人床，还有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放不下了，长长的房间就像一个纸盒子，尽头是一个狭窄的阳台，放下一个躺椅都勉强。
孙诏的卧室要大一些，放下一个双人床，一台电视和一个衣柜后，也是所剩无几，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架老旧的风扇，是房东留下来的。
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沈溪走进这个搭建好的场景时，突然有种时空穿梭感，这样的房间里当然是没有沙发的，唯一的电视也是在孙诏的房间里。
类似客厅的空间里，只能放下一张正方形的桌子，就连椅子都没有地方放。
沈溪穿着自己的戏服，他脚下踩着拖鞋，坐在电影里钱小楼的床上，唐安礼点了一根烟，但是却没抽烟，毕竟这是孙诏的习惯。
电影里是夏天，所以钱小楼的床上只有一个毯子，床上垫着凉席，房间里没有装修，地面是最原始的水泥地面，就连房门也是房屋自带的那种漆着乳黄色油漆的木门。
沈溪甚至还在门上看见了生锈的插销，何明超很喜欢在这种细节上用心……他呼了一口气，这里毕竟不是真的房子。
所以空气里还是有股片场的味道。
这段台词背了太多遍，沈溪几乎是烂熟于心，他看着唐安礼在和何明超说些什么，有些无所事事地坐在床沿，这里只是搭建出来的场景，房间外当然是没有真的阳台和天空的——这一切会在后期做出来。
沈溪现在看到的，就是单调绿幕——
“开始。”
……
钱小楼趴在厕所的马桶上，他还在吐，表情狼狈不堪。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这让他急忙抹了一把脸，急匆匆地钻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躺在床上，把单薄的毯子蒙在头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果然，几秒后，就是防盗铁门被拉开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木门了。
钱小楼的眼泪不断在往下淌着，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他冥冥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那样的结果让他无法接受。
他又害怕又恶心，整个人在床上哆嗦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打摆子一样。
他竖着耳朵，咬着自己的拳头，听到了孙诏慢慢走进房里的声音，对方今天似乎不顺利，嘴里骂了些话，然后就是东西扔到地上的身上。
钱小楼的门是没有插上的，因为自从那次他和孙诏闹别扭，孙诏差点把他的门给卸了之后，他即便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把门上的插销给插上。
这房子小的出奇，没几秒孙诏就已经站到了钱小楼的门前，“在家？”
钱小楼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但是他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在一家纹身店里当学徒，这会儿他应该在店里才对。
孙诏推开了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钱小楼。
“你怎么在家。”孙诏靠在门边问钱小楼，他手上拿着点燃的香烟，声音有些粗哑，这是因为他抽烟太多了。
钱小楼不敢说话。
但是他哭到抽噎，这会儿身体本能的反应根本骗不了人，果然孙诏走了过来，一把就掀开了钱小楼的毯子——
“你哭什么？”
孙诏没想到钱小楼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整个人都哭得像化了一样，他的脸上都是泪痕，甚至还流出了透明的鼻涕，眼睛红得像兔子，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操。”孙诏骂了声，找了半天，在钱小楼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卷卫生纸，直接扔给了钱小楼，“你哭个屁，又怎么你了。”
钱小楼接过卷纸，只是摇头不说话。
他刚刚哭得狠了，这会儿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想说话也会被身体反射性的抽噎打断，“我……嗝……没……嗝……”
“不准哭。”孙诏不耐烦地捂住了钱小楼湿漉漉的脸。
也不知道是因为钱小楼天生营养不良还是什么，他的脸也是小得出奇，一张脸雪白的，被孙诏的一只手一盖。
半个脸都不见了。
钱小楼差点没被孙诏给闷死，手忙脚乱把孙诏的手给拽开，大口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抽噎也停下了。
“说吧。”孙诏叼着烟，坐在钱小楼的床上，“怎么回事，哭得和兔崽子似的。”
孙诏的问话突然让钱小楼有些难堪起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孙诏去说，说自己在录像厅里被摸了。
他用卷纸胡乱地搓了下脸，粗糙的卷纸把钱小楼白玉似得脸，磨蹭的红彤彤的，“没什么。”
“钱小楼。”孙诏叼着烟。
“你觉得是你像傻、逼还是我像傻、逼。”孙诏掐着钱小楼的下颌，把他的脸转向了自己，然后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烟，“你是现在说，还是我自己查，你看着办。”
“咳咳。”钱小楼被烟呛到了，咳得说不出话来。
……
这个时候他应该说台词了，但是沈溪是真被那烟呛到了，再加上刚刚哭得有些厉害，这会儿有些难受。
正在沈溪以为这条要重拍的时候，就看见唐安礼把自己突然圈到了怀里，然后用手替他顺着背，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了。
“这么娇气。”唐安礼饰演的孙诏粗声粗气得说着，手却在沈溪的胸口替他顺着气，“也不知道谁惯的。”
沈溪穿着的戏服本就薄，穿上去都有种半透不透的感觉，更别说这会儿被唐安礼的手掌在胸口轻轻安抚。
对方的手心几乎和当年一样的火热，烫得沈溪的脸也是火热的……突然他感觉唐安礼顺着他胸口的动作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稍微挪了些。
沈溪一低头，却被羞得快晕过去。
那衣服薄，几乎什么都遮不住，唐安礼应该是看到了……才往旁边让了些。
“卡。”
所幸，就在沈溪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何明超终于喊了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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