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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第六章】

      凌少白时隔两日,再度见宁阑珊,心情自是十分激动,上前便要和她拥抱,可换来的却是宁阑珊疏远的朝后退步,站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侧。

      “阑珊!”虽然有些受打击,但凌少白还是欣喜若狂的将花束递到她面前,表现出自己能体谅她之前对自己的冷漠之举,“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家里的事可有理好,何时能随我……”

      “凌先生,那日在码头,有些话我未同你说清,是我的不对,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便不瞒你,我与你交好,只是为了在返国的轮渡上有人保护,除同胞同学之谊外,并无他情!”宁阑珊生硬的打断了他的幻想,同江云深解释的那般,与凌少白将话说绝,她既已选择如今的新生活,那便要与旧人往事彻底做个了结。

      宁阑珊的这番话,对于凌少白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东京相伴生活的日子,她对自己的感情如何想来,都不是假,那么眼前的她,又遭遇了怎样的变故,才对自己这般绝情。

      “阑珊,我不信,我们在东京的那些日子,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怎会在短短几日,竟好似变了一个人!”凌少白上前抓住宁阑珊的胳膊,想要她的目光正视自己,来判断她是否真的厌倦了自己。

      在宁阑珊心里,同他共度的那一世,回忆并不尽是苦难,也有过许多甜蜜美好的片刻,就算要与他此生长诀,也希望他平安无虞,一生顺遂。

      “你休要胡说,你我均在他乡,互相照顾而已,何谈男女之情,何况我已有未婚夫婿,你莫要损我名节!”宁阑珊挣脱他抓住自己的胳膊的双手,挽住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江云深,向他表明自己与凌少白已断尽往情。

      “未婚夫婿?可是他?”凌少白这才将目光移到了江云深的身上,些许是受了新时代的教育,他自认高人一等,便有些瞧不上身着旧装束的江云深。

      江云深从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便主动将手里的枪递给了宁阑珊,婉转的逼迫她举枪对准凌少白,“阑珊,他这般不信,怕是日后多要纠缠,可要做的绝情些,不能让他觉得有望可追。”

      宁阑珊被江云深极其暧昧的困在身前,和方才练枪那般,握着她的手,让她将靶子定向了凌少白,宁阑珊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怒斥着赶他走,“你还不走?”

      “阑珊,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威胁你,你才这样同我说这般绝情的话,你遇到了麻烦,我可以帮你的!”凌少白并不后退,反而还上前了一步,觉得宁阑珊会这般对待自己,皆是出于江云深的胁迫。

      宁阑珊被这情境逼迫的紧,竟生出了索性开了这一枪的念头,于是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宁阑珊开出的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凌少白,而是被江云深及时压迫枪杆,打在了地上,但着实吓到了她,江云深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柔声的安慰她,“别怕,没有打中!”

      凌少白望着昔日恋人依偎在别人怀里,又气又急,但宁阑珊方才的举动,倒像是真要杀了自己,他也有些退缩起来。

      江云深将枪再度举了起来,对准了他,带着些胜者对弱者的鄙夷,警告着他,“你若不走,下一枪,可就是我来开了!”

      “阑珊……”凌少白虽心有不甘,但宁阑珊已决绝到如此地步,他再去纠缠,怕真要惹上祸事,搭上性命。

      凌少白失魂落魄的抱着花束从宁宅离开了,目送着他走远的背影,宁阑珊吊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想来这下,江云深便不会寻他的麻烦,只求他尽早离开泉港,回他的江淮,过属于凌家大少爷的生活。

      此生恐这一别,再难想见,宁阑珊竟有些不舍起来,但不想被江云深看到自己为凌少白落泪,便转身朝后院里跑。

      “不过是空枪,你紧张什么!”江云深却追了上去,还将她困在了墙与他胸膛之间,见她眼泪有泪,心里便不舒服起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他作难,若他不安分,还想纠缠你,可就说不好了!”

      “你……”宁阑珊一双手紧紧揪住袖口,委屈的神情落在江云深眼里,他俯下身在她脸颊轻快落下一个吻,趁她慌神时,佯装镇定的背对她离开。

      “小姐,这是帮主给你买的!”绍九看了出好戏,也不忘江云深带的礼物,顺势就塞到了宁阑珊手里。

      “他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宁阑珊望着麦芽糖有些发愣,如今的江云深已不复往日那般唯诺隐忍,却对往日她所喜之事,全部犹记。

      宁阑珊打消了心中冒出来的念头,觉得他会这般做,只是男人胜负心作祟,想要借此笼络她罢了,若是没了凌少白做阻,他日后也不会这般花心思的待她。

      她如今能重获新生,想改变和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那日在父亲灵堂,她同江云深说的那些话,其实也算掺假,她拖延婚事,也是为了寻找转机,若她找到更好的靠山,自然便能与江云深斗上一斗,从他手中把父亲的基业全部夺回来。

      凌少白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叫了些酒,想让自己醉上一场,好把这些糟心的事都忘个干净。

      今日这送酒的是客栈老板,收了凌少白钱物才告知宁家宅落所在,凌少白前脚刚走,他便派伙计去找江云深,是个既要赚钱也谁都不得罪的精明人。

      “小同志,你最好尽快离开泉港,钦云帮本不好惹,要是得罪了江云深那个活阎王,你非死即残!”客栈老板劝凌少白离开,还把江云深这些年替钦云帮打杀的事情一概告知,想让凌少白明白,在泉港斗不过江云深。

      “他这般凶残,阑珊若与他成婚,日后定要受他折磨,这可怎么办呀!”可凌少白听得,却仍是担心着宁阑珊,可又想到今日她与自己决绝,不由心中苦闷起来,“可这又与我有何干呢,她已许嫁他人,还同我把话都说绝……”

      翌日,凌少白便离开了泉港,临走前给宁阑珊写了封书信,虽已分绝,但她日后有难,仍会相助,这信自是没有到宁阑珊手中,江云深见了信封署名,便掷到火盆里,烧了个灰烬。

      连着几日,管事们家的女眷接连上门以纳家常,扯到自己的婚事,宁阑珊也始终没给好脸,吃足了闭门羹,她们便不再来了,这厢刚觉清静,赵焕章便寻上门来。

      这几日,江云深自以坐稳了帮主的位置,就开始对他们进行压制,想要把权力都抽到了自己手上,他做事横绝,不像宁远衡那般事留余地,因此赵焕章才来宁宅找宁阑珊。

      让宁阑珊没有想到的是,赵焕章前来并不是为了催促婚事,而是为了一桩生意,赵焕章称因对方是日本人,而被江云深阻绝,不许他的货物从帮里的港口上岸。

      宁阑珊虽留学日本,但也知道中日关系剑拔弩张,此时和日本人合作,无疑是卖国的行为,她不觉得江云深的决绝有何不妥,但毕竟要让赵焕章觉得自己顺从于他,还是答应与日本商人见上一面。

      赵焕章也不拖延,甚至在宁阑珊看来有些急迫,他当晚便设了宴席,约了日本商人,还亲自开车来宁宅接宁阑珊,李管家要跟着一起去,却被赵焕章的手下拦了下来。

      宁阑珊见赵焕章对他语气不善,担心他的安危,便开口让李管家安心在家里等她,并嘱咐他,此事不可告诉江云深。

      赵焕章在自家宅子设宴,也是防着被江云深的人看到,而毁了他的好事。

      宁阑珊从车上下来,便看到门口停着另一辆车,还未仔细打量,赵焕章便催促她进屋,“阑珊,木村先生和他的夫人已经到了!”

      为了迎合木村夫妇,赵焕章把高桌高凳换成了榻桌,地上还铺上了毛毯,两人虽着洋装,但日常坐姿仍保持着日本人的常礼,木村昌平盘腿而坐,他的夫人木村美代则跪坐在一旁。

      宁阑珊与赵焕章还未到,他们便独自饮起了酒,这一举动便让宁阑珊对赵焕章此前说只见过几面感到怀疑,两人俨然对此处很是熟悉,想来已与赵焕章打过不少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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