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误》磅礴

23、第 23 章

　　那天，太子妃难产，我的思绪，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先皇后分娩的那一天，想到了我对先皇后做出的种种举动，虽然有些残忍，不过，我不后悔。
　　经过一番波折，最终，太子妃和孩子母子平安。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这最危急的时刻，我居然命令后宫的所有人向太子妃隐瞒了前朝的那些事情。
　　或许，这并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因为我固执地认为，将来的太子妃，会是我的人，我要保护她，因为她的身上，有那四个字。

　　不过，后来，太子妃最终还是知道了宁王反叛的事情，还是知道了北境的宁王府满门被灭。
　　这件事情是我故意做的。

　　眼看着眼前的太子和太子妃这么恩爱，想要拆散他们，就必须得使点手段。
　　于是，那天，我带着后宫众人去看望太子妃和刚出生的小皇孙，在一派融洽的和乐的氛围中，我的人故意夸赞着小皇孙的长相。

　　“细细看来，咱们的小皇孙，还有几分像他的舅舅，也是嘛，外甥像舅，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种对朝廷不忠的叛贼，提他做什么，当心辱没了咱们的小皇孙”。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我猜，许诺一定清楚地听到了。

　　然后，便传来了消息，太子妃终日枯坐，神情淡漠，再也没理过太子。
　　不错，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只要他们俩有了裂痕，将来的事情，我就好办多了。

　　而且，这太子，好像也没有众人想的那么深情，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再一次娶亲了，
　　太子这位新的侧妃背后，是不可小觑的军队的力量。
　　我知道，说白了，这也是一场政治联姻。
　　所以，太子的野心，我们是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太子的衣服特地换成了玄色，经过多方打探，我才知道，原来，是太子妃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太子。
　　可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太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故意隐藏着伤口，甚至上朝的时候，都是强忍着剧痛，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点都没有声张。
　　甚至就连刚娶的侧妃，也都没有声张。
　　按理来说，抓到了这样的把柄，侧妃恨不得将太子妃至之死地而后快。

　　后来，太子妃在这宫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地位依旧还在，但任何重大的场合，她都不参与，就一个人呆在她的诺宫，整日枯坐，整日垂泪。

　　还是那个晚上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人们才重新注意到了太子妃。
　　那场大火烧得很旺很旺，而且那天，太子还不在宫中。
　　不知道这是故意还是巧合。

　　但最终，太子妃没事，刚刚出生的孩子也没事。
　　因为，那个从北境来的送亲使者舍命救了太子妃，而他却身受重伤。

　　更加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最后，居然没有大力责罚任何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太子以天干物燥，烛火引燃为由，象征性地罚了几个当时当值的太监和宫女，这件事情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我猜，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只是，无论如何，无论我能不能想清楚这件事情，我的行动，一刻都不能停止。
　　看着时机成熟之后，我们一手策划了巫蛊事件。
　　那天，得到皇上的许可之后，近卫军搜查了太子的东宫。
　　不出所料，当士兵们掘地三尺之后，终于搜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是写着皇上生辰的一个人偶。
　　在已经被查抄的东宫之中，太子跪着，接到了皇上的废太子诏书。
　　然后，太子被投入了天牢。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废掉太子之后，按理来说，本应该立即册立新的太子，尽管群臣极力上奏，但看起来，皇上却好像一点都没新立太子的意思。

　　虽然，表面看来，现在，我们赢了，太子已经被我们送到了天牢，是我们掌握着主动权，可是，我和孩子们的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
　　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我们最后胜利的时候。
　　二皇子还不是太子，这，还不是最后的决胜时刻。

　　而且，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
　　我做事，必须要狠，太子虽然已被废，虽然已被投入天牢之中，但是，他依旧活着，万一皇上顾念父子之情，一时心慈手软，留他一命，那么将来，终究是祸患，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地把太子除掉。

　　而且，我最关键的一步，还是没有达成，皇上依旧没有立太子，理由是太子初废，人心未稳，需要先稳定一段时间。
　　可是，我们却等待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毕竟，我们在暗中所做的这一切事情，牵连太大，而且，随时都有泄露的可能。
　　如果事情败露，那么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让我感到担忧的是，在皇上拒绝立二皇子为太子的请求之后不久，那场巫蛊之乱的真相，渐渐地，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矛头都直接指向了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们。

　　那天，二皇子来向我请安，脸上满是一副担忧的神色。摒退下人，只有我们二人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母亲，大事不妙”。
　　“到底是何事惊慌？”
　　“刚才，孩儿过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两个太监在那边鬼鬼祟祟的，默默靠近之后，孩儿才听到，他们两个，居然在那里议论着前不久的巫蛊之事。而且从，他们的口中，孩儿听到了如下对话”。

　　“你听没听说？前段时间的巫蛊之祸，太子好像是被冤枉的，那天我曾经听人议论，说，原来，这件事情，居然是皇后悄悄派人干的。”

　　“你不要命了，这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你怎么敢私下里去议论呢？万一被皇后和二皇子三皇子那边的人知道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诶，我怎么敢让皇后他们知道我们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情呢？而且，不光我们说，现在好多人都知道。”

　　“快干活吧，快干活吧，万一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孩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母亲，难道，这件事情，真的瞒不住了吗？”
　　“当初，我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有证据留下？”我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紧张问二皇子。
　　“当初，参与这件事情的有那么多人，总不能杀光了，而且，还有一些身居要职，杀不得。”
　　“母亲，如果这件事情败露，那我们就真的要一败涂地了。”

　　所以，我们决定铤而走险。
　　只是，当时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居然都是太子的主意。
　　原来，他没我们想的那么笨。
　　当我们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却恰好正中了他的圈套。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输谁赢，真的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于是，朝堂的大殿之中，上演了逼宫的一幕。既然皇上迟迟不立太子，那么，就由我们来帮他做出决定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必要的时候，我们是不会顾念什么人伦之情的。
　　而且，后来，我好后悔，当初把太子投入天牢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想方设法地把他杀掉？那样的话，就没有其他的那些事情了。

　　我们已经在暗中部署好了一切，只等那天众臣上朝，然后，发动兵变。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天，二皇子陈兵大殿，我们的军队已经控制了朝堂局势。
　　当时的皇上，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整个大殿，都是我们的人，有些是从一开始就在我们阵营的，有些是被我们收买的，有些则是被迫投诚的。

　　我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只看结果，总之，现在，他们都要听我们的话，他们都必须臣服于我们，这就够了。
　　曾经对皇上忠心耿耿的那些禁卫军，已经被二皇子的兵马控制。
　　现在，皇上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他除了空有一个皇上的名头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从小跟随他，一心要维护他的太监，已经被二皇子亲手一刀斩杀，血溅朝堂。
　　看到他的遭遇，其他人也就默不作声了。
　　杀一儆百，二皇子做到了。

　　我能明显得看出来，皇上的表情，是掩藏不住的惊恐，他没想到，他的皇后，他的皇子们，居然会这样赤裸裸地背叛他，要挟他。

　　皇上只能瘫坐在龙椅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来人，将这逆贼拿下”，皇上气急败坏地喊了这么一句话，却无人行动。
　　说什么一国之君，此时此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赢了，当着群臣的面，当着皇上的面，二皇子终于爆发了。

　　“父皇，您为何如此偏心？论才华，论品貌，论德行，我哪里比不上大哥？”
　　“就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了那么几年，就因为他的母亲是您的第一个皇后，他就牢牢地占据了这太子之位，不给任何人以喘息之机。”
　　“我每天都这么努力，父皇，难道您看不到吗？可是，为什么这太子之位对我来说却从来都是遥不可及？”
　　“父皇，我不甘心。甚至，这次的巫蛊之乱发生之后，他如此的大逆不道，您却只是废了他，却不杀他。父皇，您是舍不得吗？还是因为，他的母亲，直到今天依旧是您最爱的女人。”
　　“父皇，您把我的母亲置于何地？这么多年以来，她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地陪伴在您的身边，到头来还抵不上一个死人的分量吗？”
　　“而且，就算太子被废，您却迟迟都不立新的太子，难道，您还对他留有一丝的幻想吗？”
　　“父皇，您年纪大了，将来，就好好的当您的太上皇，颐养天年吧！这天下交在我的手中，您放心，孩儿会把大晏朝发扬光大，会使大晏成为这天下最强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