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山谷 ...
-
阮二婶和王婶子两人跟着后面进了屋,不用张二婶开口,王婶子噼哩叭哩先开口讲了起来:“哎哟,昭南啊,你奶奶可算是没白痛你,你奶奶这会可是受了老罪了,这几天痛得天天这这叫呢,碰也不能碰,人可受罪了。”
阮奶奶只不承认,“年纪大了都这样,你怎么现在回了,工作没耽误吧。还没吃饭呢吧?”
又转过头吩咐一旁的阮婶,“老二家的……”
阮二婶不用她说完,接口道,“知道了知道了,正好大姑家的孙子刚还在叫肚子饿,这会正好一起吃。”
原来除了正在这边照看阮奶奶的阮二婶,阮昭南大姑一家也来了。除了正在路上的阮小姑。四家也算是到齐了。
阮昭南陪阮奶奶说了一阵话,多是老人在说,阮昭南在一旁听,不一会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晚饭的时候,阮大伯和阮大婶以及阮大姑两口和,还有拄着拐的阮二伯一道过来了,众人坐在堂屋里桌子上,商讨着阮奶奶的情况,阮大伯把镇上医院给的话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众人沉默过后,阮大婶首先开口了,“这年纪大了,奶奶又有高血压,医生都说了,要做手术怕人还下不了手术台。只能把她接回,好生照顾,想吃什的就卖点什吃。”
正说到这,阮小妹就开口了,问她妈:“妈,这白菜是不没放盐,怎么一点味都没。”
她妈听了,忙夹起一筷子白菜尝了尝,还真是忙忘放盐了。
阮小妹转头过去,看着也经夹了好几筷子白菜的阮昭南问,“南哥,这菜都没味,你咋就吃不出来呢。”
阮昭南听了一惊,自从医院醒过来以后,他身上就有些不对劲了,痛觉和味觉嗅觉好像都失去了,吃什么都是一个味,“无味”,再加上不时想飘就能飘起来的灵魂,让他在医生后面的问诊中,再也不敢说自己身上哪没感觉了。
没想到回了家,还是差点穿邦了。阮二伯听了这话,有些惆怅的看了他一眼后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出了这事也是没办法的。”阮昭南听了正好吱唔了一声糊弄了过去。
几人讨论了好一阵,也没说出个什么好的建议。无非就是商议老人这段时间的安置问题,甚至都谈到了后事的费用摊分。
阮昭南在回来的路上,也经在网上咨询过医生。知道这病要是不动手术,最多过不了一年,人就没了。
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人也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子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没了声响。
几大家里,就只有阮大伯家里情况最好点,阮大姑家里情况和他差不多,在镇上开了个杂货铺。
最先开口的是阮大姑父,“你有这个心当然是好的,只是老人年纪大了,这一台手术下来,能不能保证身体经得起折腾不倒在手术台上。”
“百分之百的保证肯定是没有的,”阮昭南道。这话就有点呛了。
阮大姑父感觉扫了面子,几个哈哈过后,“昭南是个有孝心的,我看这样,怎么说这话我也不好当家,还是得大舅子你们几个商议了做决定,当然了,不管最后怎么决定,该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们还是会出的。”
阮大伯家里做主的一向是阮大婶,她为人八面玲珑,这会也把话给推给了阮昭南,又道她大儿子阮昭文刚接个工程,这会手里实在紧张,也拿不出什么钱。
阮二伯家里情况就更不用说了。
阮昭南知道他们心里打算,无非是舍不得出钱,然而阮奶奶现在的情况,拖一天人就多受罪一天。
见他们在这又谈论了半天,众人像忘了这回事一样。阮昭南转身去了阮奶奶的房间,
拿了她在镇上医院拍的片子,直接在手机上挂了个电话问诊。
屋子里信号不太好,他把几张片子拍了图,人转身去了外面,医生问了他一些常见的问题,又问了阮奶奶年纪和身体素质,也及现在患有哪些老年病症,体重多少。阮昭南都一一答了。
得了医生的话,阮昭南把结果和坐在堂屋的一从人说了,就开始联系商务车,阮奶奶这个情况,坐肯定是不能坐的。
一大群人看着他忙话,没人开口,也没人阻止,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只是谁也没开口提钱的事。
江城的那家医院,对这样的外科手术还是不在话下的,阮奶奶在一个星期后便被医生签字出院了,除去报销的三万块左右,自费总共花了近五万块。
出院的时候,人也经能拄着拐下地了,等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过了腊八。
到家的那天,附近邻里都跑过来问,口里啧啧称道,“这城里医院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大年纪了,这才几天就出院了,当然也少不了问他们这次花费多少的事。好不容易等众人散了,阮昭南随便洗了两下就倒床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阮昭南准备去山里弄点野物回来给阮奶奶补补身子,他自己身体到底怎么样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现在他是感觉不到什么痛和累。
背了背娄,拿了一把砍刀和铲刀,阮昭南就出发了等到山上的时候,一看满山的枯黄一片,不由的傻了眼,也是啊,现在都到了深冬,动物也都开始过冬了,只怕除了冬笋,也没多少其它可能食用的东西了。
逛了一圈,一无所获后,阮昭南不由的灵机一动,意识一下飘到半空,在林间毫无阻碍的穿来穿去。
俯看山林,林子里哪里有什么一目了然,比肉眼可好用多了。
可惜兔子野鸡什么的毛都没有一根,只有几只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鸟在林中飞行。那玩意他可是捉不到。
意识离体这个功能是在他醒过来后发现的,自从那次在医院里清醒过来后,他的魂魄,算是魂魄吧,便时不时离开身体,四处晃荡,之所以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魂魄离体,也是阮昭南自小到大实在是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电视小说里倒是看过走魂的事,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不过好在他意识飘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是能感知到的。
结合另外一点,自醒过来以后,他身体好像出了…点……起先是身体没了知觉,跟本感受不到哪里痛不痛的,后来等稍好点,医生说可以喝点汤和流食的时候,好家伙,一口汤下肚,啥味道他都没尝到,还嘀咕了老孟一句,老孟听了他的话后,自己剩了点尝了口,有些疑惑的说,‘是清淡了点啊。’妈的,哪是清淡了点,阮昭南是跟本没尝出味道,酸甜苦辣再加上鱼的腥味,他是全都都没感受到。
震惊过后的阮昭南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出他现在这情况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还是……‘活死人’想不通以后,索性也不想了。
只是身体方面的异样再也没敢和医生说。内心里急得恨不得当天就出院,战战兢兢的过了好几天,总算是出院了。
就在他转啊转的,转向山林里东南方那边时,也经飘到半空中的意识,在看到远处那一片大雾的地方时,不由有些愣了,那浓浓的山雾在他眼里好像慢慢开始淡了。
阮昭南愣了一下后,抬脚朝着那一片走去。
几分钟过后,总算是透过大雾看到了山那边的景像,那是一片色彩斑斓的山谷,和阮昭南脚下所处的这片只剩下枯枝残叶的山头不同,隔着一片大雾,山的两边看起来反复是两个世界的景像。
阮昭南不由的惊呆了,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他就说,当初车祸后飘到半空看到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点熟悉感了,愿来那里是雾山的上空。
雾山名字的由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常年大雾,山间不分白昼都是烟雾缭绕,人一靠近里面,基本就是寸步难行,能看清的地方不足两米,这还只是在雾山的边沿,再深入进去的地方是个什么景像,也没人知道。
据说,就在好几十年前,饿极了的村人,走投无路之下还组织过一批青壮年一起进山,结果却是一个也没能走出来,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便都不敢往那一块走了。雾山由此便成了他们这一块的禁区,一直到现在,都再也没人敢往里面去过。
阮昭南站在南山山腰处的大雾前,犹豫了一会,就抬腿照着他看准的方向往里去了,走了大概百米左右又往回走,两分钟后,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他吐了口气,总算是出来了,看来那大雾对他是真的没有作用了。
又过了好一阵,大概是猎奇的心理,阮昭南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又向着雾山深处走去了,这次他没有再半路停下,一直到半个小时左右走出浓浓的厚雾后才停止。
大雾山的里面,雾气比周围要淡一些,只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对眼下的阮归南来说,基本形同于无,阮昭南看着眼前一片古老的山林景像,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杨。这地方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来过的痕迹。
阮昭南拿出随身带的铲刀,砍断几根拦在他面前的藤蔓,慢慢往山谷里面走去。惊动了几只在草丛里蚂蚱。倒把阮昭南惊了下。
看这里景像,倒是不你是冬日的样子,只是他现在也感觉不到气温的高底,也不知道这里和外面温差是不真有那么大。
要是里面温度比外面真要高,那蛇岂不是也还没有冬眠,想到这里,他脚步一下变得更是小心了点。
齐腰深的草丛里,偶尔冒出几颗红色的地莓和其它阮归南叫不出名字的小果子。
阮归南弯下腰去,摘了两颗地莓,又俯下身去扒了几颗,直到看到好几颗上面都有东西咬过的痕迹,这才放心的吃了两颗。不说,果然还是纯天然的东西好,一直吃什么都没啥味的味蕾好像都尝到了一丝丝细微的甜味,只是那味道极淡,阮昭南只当是心理作用,也没在意。
至于其它不认识的果子,既使色彩再诱人,此时的阮归南都没敢再去尝。
直到半个多小时候过后,眼尖的阮昭南才终于发现一只正在下蛋的野鸡,一个人站在无人的山谷里不自觉傻笑了两声,然后弯腰慢慢朝那正在下蛋的母鸡行去。
差不多四五米的时候,刚下完蛋的母鸡突然感到不安,抬头看到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敌人,吓得“咯咯咯”的几声,翅膀一扑,就飞快的转头朝着草丛深处跑去。
眼看快到手的肥鸡就要得手,阮昭南自然没有就那样放弃的道理,在鸡飞扑转身的时候,也抬腿追了上去。
齐人深的草丛里,除了野草和野果,最多的还是各种藤蔓植物,那鸡大概是熟门熟道的,几个弯下来,就把阮昭南给甩在了身后。
阮归南被藤蔓丛緾住的时候,索性停了下来,只分出意识盯着那鸡跑的方向,几分钟后,感觉到危险解除的鸡终于抖了抖翅膀,然后往一旁的林子里钻去了。
阮昭南就俯在上空,看它终于不跑了,才转回头去刚才的地方,把那鸡窝掏了,加上刚才热乎乎的一个,窝里总共三个鸡蛋,看起来比家里鸡蛋还稍微大点。
那鸡阮昭南都也经在想等会是把它清炖了还是红烧,蛋自然也没有给它留的道理了。
捡了鸡蛋,阮昭南这次动作更是小心,在离它还十几米远的时候,就猫下了身去,慢慢向身,脚步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中间又看到两只小兔子,然而阮昭南今天是铁了心要捉那只鸡了,那鸡幸好不会说话,要不被阮归南这样紧盯不放的非得喊冤不可,可怜它只是一只只会“咯咯”叫的鸡。
那鸡大概是刚才受了惊吓,寻食的时候,不时的抬头向四周望去。也没发现什么敌情,又过了两分钟,动物天生的直觉让那野鸡感到一阵不安,尽管没有发现危险,它还是选择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离它只两米的阮昭南以为这次又是被发现了,只有这么点距离,他自然是没有再眼睁睁看它溜掉的道理,一人一鸡便前后展开了生死赛跑。
跑了十几步过后的阮昭南看准时机,猛地扔出随身的背娄,这次总算是没有失手,正在飞奔中的鸡总算是被逮住了。
阮归南哼笑两声,走过去一把提起那鸡的翅膀,然后顺手拨了两颗草,把它翅膀给绑了往背娄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