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文堆》琚光

49、脑洞

　　距上回潼关会父，转眼两年过去了。

　　黄天化今年18岁，道术上的造诣不可一蹴而就，那便用法宝弥补，为应战未来的封神量劫，也为报黄门血恨，他被有意往武将的方向培养。两年前清虚先生将天化带到武器库，四壁是满满当当的十八般兵器：有砍斫类的各种刀；有挑刺类的枪、戟、戈、矛；有遮挡类的藤牌、盾牌、面具、护腕；有压劈类的斧、殳、耙；敲枕类的锤；勾锻类的钩、挝；校拦类的锏、鞭；贴插类的匕首、短剑；追击类的流星、铁链；标射类的弓箭、弩、标枪；掷打类的飞镖、袖箭、弹丸；抛索类的掷石、飞砂；等等。

　　黄天化跟小孩抓周一样，一眼相中那对一东一西随意丢置的八棱锤。也是法器，和后日孙猴子从东海劫走的如意金箍棒一样能大能小伸缩自如，形状像两个南瓜，很沉，水银样的色泽，配白衣银甲会很漂亮，和玉麒麟就更配了。我诚恳地如是建议，他说：“看不出你还幻想白马王子呢，偏不如你的意。”

　　有时做罢功课，坐在桃园里托腮望着他左右横跳虎虎生风的身影出神。说起来，擅使锤者，乍听是憨了点，但无一不是猛将，黄天化双臂力量奇大，据说超过万斤，这一点我早有见识。

　　他午后有小憩的习惯，就躺在那棵最大的老桃树下，盘虬错结的枝干有几株几乎触及地面。春寒料峭，正当花季，枝上开生着数不尽的花朵。

　　他是个活泼又多话的人，嘴巴一刻不闲五官乱飞，但睡梦抚平了他躁动的面容，平日我很少有机会观察他的样子，也很少有机会注视他三秒以上而不被发现。少年美好的面容如雨后烂漫的春山，为三月的桃花相映更增娇艳，红润的嘴唇微开着，露出尖尖的犬齿。我承认我在审美方面有特别的癖好。不知为何，我凝视他的容貌，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他永远是十八岁的样子就好了。这个想法须臾被我赶出脑海，不吉利，有诅咒人之嫌。

　　玉麒麟是黄天化的坐骑兼灵宠，我也有灵宠，她是一条患了白化病的雌蛇，黄天化给她起名叫气气，因为他说我总是生气。

　　气气在我手上嘶嘶大叫，控诉我将把她灌进黄天化衣襟之事宜。

　　我跪在草地上低下头，嗅闻到他发肤的醉人气息，一边用手指催促气气快进。气气作为一条有节操的雌蛇，坚决不在非发情期靠近任何雄性，情急之下她揭竿弑主，用她无毒的牙齿咬了我一口后嗖嗖贴着黄天化的脸颊窜出去老远然后消失不见。

　　我也和蛇一样被黄天化禁锢在了他的臂圈中，“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当我傻子？”

　　“你放开啊，不然我要叫了。”

　　他一只手掌托住我的脑袋，双眸闪动：“但我知道你的真实目的，你刚才看着我都快馋哭了。”

　　“……”

　　“想亲亲就直说，我又不会拒绝。”他将我拉得更近，柔软的双唇轻柔地拂过我的嘴唇，我阖上眼睛，集中精神，感觉到他尖利的牙齿在我皮肤上的摩擦，舌头像猫儿一样舔舐着嘴角，优雅而缓慢，然后四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