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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trick or tr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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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来的很快，今年的万圣节似乎还飘了点雪。小镇里被村民们和孩子们装扮上了橘黄的南瓜灯，路灯也刷上了巧克力色的新漆，仿佛下一秒就会甜蜜蜜地融化下来一样。
教堂里八点一过来的人就不是那么多了，芥川扶了扶鼻上的单框眼镜，做完祈祷后他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看书 ，就着黄油油的灯光，不厌其烦地翻着手中的书本。
“芥川先生——芥川先生祝您度过快乐的节日…！”一个一头卷发的小男孩披着白色的斗篷，有点羞涩地凑过来。
芥川眯起眼看着小男孩，从抽屉里的南瓜篮子里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块放在小男孩的斗篷上，“你也是，节日快乐。”他朝小男孩摆摆手。
小男孩看着斗篷里满满一兜的糖果，兴奋得双颊红扑扑的，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教堂。
冷风轻曳，吹的书页哗啦哗啦地想起来。
“芥川…先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声音，“请问有我的糖果吗？”
芥川垂下眼眸，余光环视四周，“对于恶魔而言，可不知有糖果，还有匕首。”他习惯性的扶扶眼镜。
“唉——好冷漠啊芥川先生。”阴影里淡出来一个挺拔的男人的影子，一席黑衣，领口上还戏谑地别了一个集市上卖的蝙蝠的胸针，“我也是从那么小的男孩长大的啊，况且我看到您的篮子里有软酱巧克力吧…”男人舔舔嘴唇，眯起眼笑起来。
芥川纵身一跃，向后落在了台阶上，他拧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devil也敢在神明面前讨价还价吗？”冷风破窗而入，呼呼地将芥川的衣服吹的鼓鼓的。
“芥川先生好粗鲁…”男人索性直接坐在椅子上翘起退，“要是被无缘无故地杀死我也会很困扰…为一颗软酱巧克力杀死…值不值得呢…？”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领口的蝙蝠胸针，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猩红的瞳孔正对着芥川。
窗外的孩子们欢快的跑过，就像活泼好动的鸟儿一样，大人们在有着暖橘色灯光的房子里做晚餐，烤肉和南瓜饼的味道散布大街小巷。
如果在这里杀死这个恶魔。让他鲜红的血液流满干净的棕色地毯，制造不小的骚动。
值不值得呢？
男人盯着芥川沉默的侧颜许久，倒是先开口了，“忘记介绍。我的名字是太宰治，请神父大人多多关照咯。”说罢还摘下头顶的帽子示意。
芥川冷笑，“我可没有认识恶魔的爱好。”
太宰眯眼，“啊啊——那就请神父大人送我下地狱吧，我只是一个饿了好几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罢了。”说着抿抿干燥的嘴唇。
芥川没有搭腔。
“你来这里做什么。”芥川低着声音问他，不动声色的翻起了书页。
“喔喔——我刚刚解释了的，我只想吃一颗糖啊。”太宰摸摸脸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睥睨着芥川手中的书。
芥川从抽屉里取出一块软酱巧克力递过去。“吃完了就走，我对你的威胁没有兴趣。”
太宰看着那块糖，眨着眼看了好久，突然话锋一转，“神父大人居然相信恶魔的话，失误失误。”说着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向芥川走过去。
芥川没有抬头，却暗暗蓄力，准备给这个狡猾的恶魔迎头一击。
太宰顿了顿脚步，“实际上我想要两块糖的。”
……
太宰把整个篮子的糖都要过来以后就没规矩地躺在横桌上了，一边吃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飘着雪的门口。
芥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恶魔，相比之下，太宰没有其他恶魔那么阴险狡诈，亦或是暗中下套，亦或是赤裸裸地抢劫。“你吃糖的吗？”芥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太宰斜过眼懒洋洋地看了芥川一眼，笑着说：“神父大人如果知道就不要欲擒故从了，我现在肚子正饿得慌。”说着就盯着窗外一溜烟跑过去的一个孩子。
“你大可试试，不怕魂飞魄散的话。”芥川也不抬眼，只是盯着书看。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芥川紧张地看了一眼教堂的门口，他可不希望这个时候还有孩子来拜访他。不，是他们，还有一只饥肠辘辘的恶魔。
一个长着棕发的少女出现在教堂门口，她温柔地笑着，“今天玩得太开心了，忘记来向芥川先生道谢了。”她看到了躺在桌上的太宰，狐疑地看了一眼，但还是有礼貌的说道，“你好，先生。”
太宰点点头，“你好，可爱的小姐。”
芥川有点心急的说：“时间不早，晚回去的话你的母亲会着急的，明天早上可以和母亲一起来做祷告，我们可以慢慢聊。”
少女点点头，冻的红扑扑的脸上浮现出两个小酒窝，“那么，晚安，芥川先生。”
她踱步到太宰身边，“先生也祝你度过快乐的节日。”芥川暗暗握紧了腰带上的小匕首，他可不希望看到最糟的一幕。
太宰懒洋洋的应道：“节日快乐，小姐。”说罢慷慨地分了一把糖给少女。
少女道谢后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神父大人，我是不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太宰抬头看看挂钟。
“这是表面。”
“唉——好伤人心…”太宰从桌上翻身下来，“这是破例噢神父大人。”
“不是表面，是破例喔。”他走过芥川身边，欺身弯下腰，凑近芥川耳朵说，“这次是为了芥川先生的破例。”
他摆摆手，“时间差不多，我要走了。”太宰身手敏捷地从窗户里翻了出去。空荡荡的教堂留下了他的一句话：
“trick or tre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