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瑾怀瑜》柳如絮V

4、第四章

　　莫言之看着面前这个人模人样的.......当然还是人，忍不住的磨牙时刻准备上去咬一口，好让他也尝尝痛的滋味，虽然这点痛与他这几年所受的相思痛并没有可比性，但并不妨碍他想这么做。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十几分钟，服务员的咖啡都端上来了两个人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莫言之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梁景智是不知道该从哪说。
　　就在莫言之以为对方看着他快成了望夫石的时候，梁景智开口了：“你......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莫言之闻言一乐：“你觉得呢？”
　　“梁少这一招金蝉脱壳玩得相当好啊，”莫言之脸上带着笑，声音里却带着一股酸涩的味道，“你说你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你趁早说啊......你踏马偷偷摸摸的走人是怎么回事？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你是不是以为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就料定了我能等着你？”
　　噼里啪啦说完，心里嘲了自己一句：难道你没被吃的死死的吗？难道这几年你不是在等他吗？
　　梁景智觉得自己头有点蒙，这个开头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咖啡杯子有些手抖，声音不稳：“当年不是你说要我滚的吗？”
　　莫言之怒了：“我什么时候要你滚了？那天我在图书馆等了你多久？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就走人了......你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梁景智，你行啊，几年不见，推脱责任你都学会了？”
　　“我......”梁景智觉得自己无从下嘴，当年电话里的声音确确实实是莫言之没错，他不会听错的，可现在......
　　莫言之看着梁景智切换自如的脸色，莫名的感觉到不对劲儿，梁景智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负荆请罪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倒打一耙的样子。
　　？？？？
　　对于这一认知，莫言之表示有点迷......然后他再次不确定的开口问：“你......你说我让你滚......是怎么回事？”
　　梁景智抬头打量了莫言之好几眼，确定对方没有说谎之后才开口：“我走的前一天，你给我发短信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莫言之：“......发个短信你就信了？你长脑子了吗？”
　　莫言之无语凝噎，这个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脑子缺了一根线？这么拙劣的手段都没看出来。
　　“不是......”向来在交易场谈判上无往不利的梁景智此刻口拙了，“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而已，我害怕，可我后来还是你打了电话问了，......确实是你的声音，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让我滚，你说那次告白不过是逗我玩儿的而已......”
　　莫言之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神情激动，手舞足蹈，“我没有！我那几天除了接到一个你约我去图书馆的电话之外根本就没有接到你其他的电话......”
　　就算接到电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说那样的话？
　　两个人当时的情况也只堪堪过了正经的告白，连约会都还没有过，所以根本就算不上是谈恋爱而已......那天他固执的在图书馆等了一个白天，因为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结果对方可好，直接略过通知来个先斩后奏的－－一抹脚溜了？！
　　莫言之整整气了一个月，后来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为了一个才刚刚成为他男朋友的人一个人难受丢人不丢人？从那以后，梁景智这三个字在他面前就成了禁区。
　　可成了禁区又怎么样？他照样想他想的发疯，白天人模狗样，晚上相思病一发不可收拾。
　　梁景智自从进了店，手中的烟就没停过，莫言之气得要死，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把他身上的烟和打火机全都收了过来，“抽抽抽，你肺很好是不是？”
　　梁景智手中还没抽两口的烟被灭了，连烟包也被没收走了，空下手来的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木愣愣的看着莫言之。
　　莫言之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更没有说让你滚的话！”
　　梁景智一把把人抱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知道......”
　　“我......我这是......”他紧紧抱住莫言之不撒手，语无伦次的说，“我这是太高兴了......所以当年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对于梁景智跳脱的话题，莫言之表示心累，“梁景智，你......是不是模糊了重点？”
　　梁景智问号满脸，什么重点？
　　“当年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我确定我没有接到过你的电话！我手机一直在我手上......”说到一半的时候，莫言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一件在他准备去图书馆前发生的事。
　　那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原因是他喜欢的对象约他在图书馆见面，他特地早早的起床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二十岁的少年朝气蓬勃，都带着干净澄澈的气息，他是打算告白的，连告白的话都提前准备好了。
　　就在他出门前一刻，他二姐问他要手机，理由是她手机摔坏了，借他手机打个电话。
　　那一刻，莫言之是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莫榕蓉从来没干过这么蠢的事，但即将要成为梁景智男朋友的事情让他脑子很兴奋，兴奋到不管多么可疑的事情在这个时刻都变得慢了几拍，而后消散于无。
　　他记得那天莫榕蓉拿着他的手机去了一趟房间，回来之后还看了他一眼，嘱咐他早点回来。
　　他当时还对着她心里鄙视了一番，有男朋友了之后谁要这么早回家？
　　他在图书馆整整等了一天，也打过电话，对方却处于关机状态，后来他从别人那得知他去了国外，说他去国外留学，可能今后不会在回来了。
　　现在想来，怕是那个时候他手机卡就被换了吧？
　　他那一家估计都知道他和梁景智的事情了，却用了这种手段来分开他们......怪不得那天他回家他们是那样的态度，就连他亲哥都跟他说梁景智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还当是许文山告诉他们的，却原来......一群人就在他刚刚尝到情爱滋味的时候就掐掉了露出来的秧苗。
　　梁景智看着莫言之激动又渐渐冷下来的脸，以为自己又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惹到了他：“言之......”
　　莫言之回手同样的圈住梁景智，言语间是消散不去的哽咽：“梁景智.......我们......我们和好好不好？”
　　后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他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解释，只要他给了解释，他就会信。
　　一等就是七年。
　　蹉跎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要不是梁景智回来了，他都不敢想象他会带着遗憾一直赌气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梁景智有些木楞，随即又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真的吗。
　　莫言之看着梁景智激动的神色，有些难受的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这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初恋啊！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