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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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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几里皆花香,你看看我一喝酒又到你这里了。”男子一身墨色玄袍坐在栀子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看似年代已久的雕花酒杯感慨道,花园中心摆放着一架钢琴,熊妍雅着一套白色栀子花刺绣服慵懒地靠在钢琴旁休憩,她微微地闭着眼,睫毛忽闪似是感受着这来自冬季栀子花的冷淡气息。
“文青君,我可再同你做一个交易?”久而久之女子冷清的声音回旋在栀子花园里,她重心不稳地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柄羽扇微微地捂住嘴打哈欠,看着活似古代闺家未出阁女子,但她抬眼时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冷淡和风霜沧桑,她伸出另一只手把头上的唯一别着的一个簪子取下来,秀发在没有支撑下全然散下……
“熊妍雅,我是商人。”鞠文青看着女子的举动微微眯眼,故而从长椅上站起来,禽着笑摇摇晃晃的往女子走去。熊妍雅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玄衣男子有些失神,自己想过无数次这个男人到底在这世上活了多久了,为什么他永远都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就好像这世界与他已是苍茫一般。而且好像从自己记事开始他就已经存在了,他……
鞠文青他当真是自己见过最奇怪的人了吧,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身长袍,他也很喜欢笑,但他的笑总是那么不怀好意且带着虚情,他还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让她糟心到骨子里的人,不过好像这一千多年来,纵使遇到很多人,可还是没遇到比鞠文青更让她觉得好奇的人了吧。
“你告诉我最后一个圆满故事 ,我用它换…”熊妍雅看着鞠文青步步朝自己走近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微微颤抖着手把簪子伸出,鞠文青走到钢琴旁,衣服抵在熊妍雅簪子处。鞠文青不为所动地继续往自己走近,熊妍雅有些不解抬头微微看着鞠文青伸出手轻轻地抓住自己的手继而把它抵在钢琴的板上:“熊妍雅,不妨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见怪?”鞠文青靠在熊熊妍雅耳前轻轻嗤笑,一阵阵酒气传过来身旁人微微闹气:“你又喝酒?”
鞠文青不为所动地“唔”了一声,他放下熊妍雅的手,随后从玄袖中伸出一件玄色斗篷伸手将袍子披在她身上。熊妍雅感受着身上的冷意逐渐散去,不解地看着他,“鞠……”
结果熊妍雅话未说完鞠文青便稍使力气用轻功将人带走。
想着这人又喝酒了熊妍雅揪着鞠文青的衣襟有些无措。
”簪子是好,可条件不成立,这笔交易…我不做。”鞠文青抱着人简单粗暴踢开竹门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放置床上,他不理会床上人无奈的表情掖了掖被子。
熊妍雅最近因为最后一个圆满故事确实是累了好些,靠着床打了个哈欠,结果一睁眼鞠文青就不见了,熊妍雅有些无语地想着起来看看今天有没有客人吧。结果挣扎几次起来这才发现鞠文青这混人已将自己点穴,无奈之际只好伸手到自己够得着的桌子寻找手机开启暴风吐槽。
灯浔在栀十二门口悠闲扫着地,忽然一道光就看到鞠文青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走出来,灯浔走过去:“文青君!”灯浔对着鞠文青微微行礼,鞠文青笑着脸点点头,灯浔从长袍口袋拿出手机对着鞠文青笑道:“文青君又和妍雅姐吵架了?”
鞠文青看了看灯浔手机里的微信群,熊妍雅正在大肆地发文骂着自己。
鞠文青微微叹气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转而想到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虽然总有人唤自己要与洞明世事规则,但自己总是无法端起这些个他们眼中的高科技。鞠文青从玄袍袖子拿出一包药:“今晚子时让她服下,记住,点上檀香。”
灯浔这么多年都是看着他们两个大冤家这样过来的,并没有太意外文青君的举动,灯浔故而点点头,把药放进大袖子目送文青君离开。
灯浔跟了熊妍雅很久了,他不近视,但在看鞠文青走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文青君头上别的簪子,是一只很有年份的栀子树的根所制的簪子,而且这么多年来只曾在一人头上见过——妍雅姐!
“看什么呢?”书衣走到灯浔身旁碰了一把他,灯浔看向书衣示意他看远处的鞠文青。书衣明了地挑了挑眉:“莫见怪,文青君吃妍雅姐的豆腐还少?”
“也是哈!”
(2)
“妍雅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炉换一换啊,都多久了!人气都该有了!”灯浔把栀子花根放进司鼎内,语气里全是对这司鼎的嫌弃,熊妍雅在一旁认真研究着鞠文青留下的那包药的成分不语。书衣一向古板明事理,故而反驳灯浔:“这是司鼎不是炉,而且文青君说过不可以乱动,会将人思绪卷进去的。”
灯浔无奈低头嘟嚷了几句。熊妍雅无奈从榻上站起来斜视一眼他们二人,不过书衣说的没错,这司鼎威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当初鞠文青将它交予自己时也是百般的劝告使用时要注意,这些年替“人”办事也是自己十分小心,可这鞠文青今日这架势难道是要自个去探查自己的过去?熊妍雅有些苦恼示意书衣将栀花茶捧来,随后慢慢地将药包放进花茶而后细细的品了一口这茶。灯浔走到一旁将扇子端来,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
“妍雅姐准备开始了?”书衣有些紧张的试探性问了一句,熊妍雅搞这种仪式向来是由书衣替自己开始的,但此时自己脑子却有些闷闷的。自己很少会如此的不安,熊妍雅慢慢地将意念放入司鼎…….
“妍雅姐…我真的开始了?”书衣语气甚怪地再次询问道,熊妍雅知道书衣这人谨慎,但他很少会这般的问自己,而且话语中还参夹了一些紧张,除非是……
“书衣你……”
“妍雅姐,这药包文青君说过仅此一包,是他用了半生才制得,您确定开始?”书衣揪着手一副让自己再好好想想的模样,熊妍雅迟疑地将手从司鼎上拿开,撤走了意念,端起扇子将香点灭,似笑非笑的看着书衣。
灯浔一脸懵的看着书衣在打谜,熊妍雅停止一切动作后扶额微微叹气:“鞠文青说了什么。”
“文青君本不让我说,但我觉着要是一直没人说,以后…就真的没人说了,姑娘可自查《栀十二》”
熊妍雅重新坐回在榻上,灯浔马上从桌上把《栀十二》递给自己。熊妍雅看着这厚旧的封面不禁感慨:这本书还能有什么奥秘?难道亲自写的笔记还能有什么未解之谜?熊妍雅翻开泛黄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