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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   晚饭后,真田弦一郎被真田弦右卫门单独留在和室,祖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咳,刚才,左助说的……”真田弦右卫门清了清嗓子。
      真田弦一郎一板一眼道:“假的。”
      “哦,这样。其实,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人,也可以试一试……”真田弦右卫门觉得是自己对孙子太严苛了,导致他的性格变呈现如今这般,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想到这,轻叹一声,这个样子可怎么找媳妇呀。“祖父没有不允许你早恋,要是真喜欢,就去吧。”
      “……”真田弦一郎。

      短暂的交流至此结束,真田弦一郎出了和室的门就见正在一旁揪草的侄子,眉稍一挑,上前几步,给侄子一个轻轻的暴栗,“有些话,不要乱说,听见没。”
      “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真田左助也是真的担心真田弦一郎会被外祖父训斥一顿甚至会被惩罚,所以从真田弦一郎被叫走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好几次想要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却又止步,只好蹲在院子里揪杂草。
      真田弦一郎揉揉侄子的头发,“我没事,去玩吧。”
      “真的没事?”真田左助仰头看他,“你不要骗我。”
      “真的没事。”

      如果搁在以前,在真田左助说了那些话后,真田弦一郎指定是要给侄子一个暴栗以及极力反驳的。可偏偏,那一瞬间,他的心底燃起一簇短暂又炽热的火花,不想解释,好像早恋这个词听起来,有一点点让人耳朵发烫。他不讨厌这个感觉,甚至还有些喜欢。
      并且当时脑海里浮现的人,是幸村精市。
      真田弦一郎坐在书桌前,望着教科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怔愣的出神。笔尖落在空白处,许久之后,猛然回过神来,那处竟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幸村精市。
      他觉得自己好像坏掉了。
      脸色一红,想划掉名字时,却又不忍心下手,犹豫半晌,终是没有划掉,反而放下笔,一遍遍摩挲着这四个字。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泻而出,隐隐有势不可挡的趋势。
      真田弦一郎写完作业时,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冲完澡后,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发型,耳边响起的却是幸村精市的那句:“挺适合你的。”
      渐渐的,脸上多了一团红晕。明明幸村精市没有用多么绚烂的词句,这短短五个字,像是在赞美他似得。
      “……我也这么觉得。”真田弦一郎呢喃似得轻声说。
      也许是幼时几乎没有人跟他说过“你真棒!”、“弦一郎真聪明!”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所以他并不期待有人会对他说。但也不是没有人说,比如赢了比赛,观众席上的粉丝会这么说“真田学弟太帅了啊!”、“嫁了嫁了!”,但他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有过这种罕见的羞赧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因为幸村精市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同吧,他既是队长又是朋友。
      真田弦一郎躺在榻榻米上,想了很久很久,才想出来一个能够说服他自己的理由。
      然后伴着这个他认为就是这样的理由渐渐睡去。

      ·
      真田弦一郎站在门外,面上带着些自责,语气却是焦灼的。
      回答他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不甘的嘶喊声,从玻璃窗望进去,只能看见被风扬起的窗帘,无法看见别的地方,真田弦一郎僵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副部长——”站在真田弦一郎身后的是队友,大家的脸上都挂着不安和歉意。说话的是切原赤也,他眼眶是红的,刚哭过,砸过墙的关节隐隐作痛。
      其他人或是低头或是担心里头的人,可没有一个人敢去推开那扇门,他们都是被刚做完手术才醒来的幸村精市给赶出来的。
      谁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幸村精市,前一秒还靠着枕头带着期冀的目光,浅笑着问他们:“我们赢了,对吗?”
      大家的表情一怔,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只有正在给幸村精市倒水的真田弦一郎动动喉结,才堪堪吐露三个字:“抱歉,我——”

      幸村精市甚至没有让真田弦一郎把话说完,下一秒就偏过头不看他们,病房里的空气渐渐凝固起来,许久之后,只听他用着平静的语调对他们说:“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
      “幸村,抱歉——”
      柳莲二想要解释他们输给青学的原因,然而幸村精市连他的话也打断了,转过头来,盯着真田弦一郎的眼睛,加重语气沉声道:“我说出、去。”
      少年们没有动弹,倒是幸村精市一把扯过挂在真田弦一郎手上的奖牌,往墙上砸去,呵声:“走啊!出去啊!”
      幸村精市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掀被子下床,可他全身没力气,小臂刚支撑起来,身子不受控的便倒下来,磕到柜角,也没见他抽气,真田弦一郎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幸村,你别这样——”

      “求你了,出去。”幸村精市没有办法反抗,只得任由真田弦一郎摆弄好自己,他低声请求,这句话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再对大家说。
      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居然说了这个字。
      幸村精市低着头,头发散落着遮住了脸,真田弦一郎低头替他捻被子的时候,看见被子上已经有水印。
      真田弦一郎动作一顿,什么都没说,转身拾起地上的奖牌,对队友说:“走吧。”
      说走其实也就是离开病房,大家都站在走廊里,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是他们,给了幸村精市期望,又失信于他。

      ·
      “幸村——”
      真田弦一郎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汗,他抬手摸了一把,而后偏头看向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甚至有虫鸣声,还有书桌上那只简约型的闹钟的滴答声——闹钟是他和幸村精市在国小毕业那年一起买的,幸村精市也有一只,不过颜色不同。
      真田弦一郎吞咽了下,脑海里回荡的全是梦魇中幸村精市绝望的嘶喊声还有那句‘求你了,出去’,眉头渐渐皱在一起,心生疑惑,想要做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做。
      他梦到幸村精市生病了,还梦到幸村精市哭了,甚至梦到他们输了一场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的比赛。
      真田弦一郎平缓了后,闭上眼,在心底问: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事件?

  • 作者有话要说:  Dbq,要休息几天,身体不太好,已经连着半个多月失眠了就是那种明明很困,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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