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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到二十四章,我可以用一场音乐换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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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肖谷,为什么他要来提醒我这些,只要他沉默,什么都不理会,他一定会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他难道真的品性高洁到要让我胜出吗?
肖谷却苦笑起来,他眼底藏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明亮与灿烂,无论他本性到底如何,他总是那个站在学院顶端的人间理想。
“我觉得,他真的挺伤心的。”肖谷不知所措:“我就是觉得……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就和平常一样,可是他站在那里,我就是觉得他很伤心。”他眼底有少年的坚毅与意气风发:“我是想和他做一辈子朋友的,我是认真的。”
他的目光没有那么短,他是个看得很远的人。
可是……肖谷,你可以接受吗?一个什么都远远超越你想象的‘清然’。
我很好奇。
放假无事,我就去老娘那里混吃混喝,想着白菜正在柳予安那里练琴,我想了想走到钢琴前,求着老娘给我指点指点。
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变:“新鲜啊,你最近对钢琴兴趣不小?为了你那位梦中情人这么拼?”
“女人的爱,可以讲道理吗?”
“仁者无敌。”
关,这个‘仁者’什么事情,我忍不住在心里吐糟,然后开始练习。
几天后,雨歇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中场演奏他想和我一起。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我的嘴巴不听我内心的话,没有丝毫犹豫:“好。”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记得来。”
我回过神发现老娘正盯着我,我对她挑眉:“我的情人约我。”
“一喊就出门女人会显得很廉价哦。”
“我懂,可是……他比我还贵呢,算一下,我还是赚了的。”
“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啊。”
“怕你打他主意,免谈。”
“他比你还小两岁,我叫他回来只能做儿子。”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我不相信任何人,毕竟我的白菜那么好。”
“还白菜呢,你有本事把他拱了啊。”
“我又不是猪。”
“你要是只猪还好些,至少还能拱一颗白菜来。”
我叹气:“看来这猪也不好当啊。”
假期还能见到白菜,真正是老天的赏赐,我在心里无数次的感谢老天爷,谢谢他的大恩大德,与成人之美。
推开眼前的大门,白菜正站在柳予安身边,瞧着挺像父子两的。
我正要打招呼,从我身边经过的人,说了句:“我看,那小子就是柳予安的私生子。柳予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盯着那些人身上的乐器,我有些怅然,好吧,白菜可能又掉进旋涡了。
他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他,他对我招手,我走到他身边。
柳予安看我的视线带着几分无解,却又不得不装出客气,我感觉得出来,柳予安并不喜欢我太靠近白菜,在柳予安眼底,我是个目的不明,却一直跟在郑雨歇身边的危险人物。
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他,毕竟他是那个要把白菜从我身边带走的危险人物。
我们就彼此彼此,当做打平吧。
我坐在钢琴前,心里无数次感谢老娘这段时间的指导,以及我自己的心血来潮,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因为是中场的一小段演奏,我和他的练习早早结束,坐在礼堂下静听。听着那演奏的声响,我露出轻笑声,他看向我,过去同他咬耳朵:“这些人的程度可真不怎么样?你的柳老师是怎么想的?为了让他们所有人来衬托他吗?不过效果确实不错。国际知名小提琴手就是不一样啊,乐声一响就是风姿。”
“这里是蜘蛛精,□□精的窝。”白菜很清楚的告诉我现在的状况。
“天哪,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啊。”我故作讶异,他白了我一眼:“你有意思吗?”
“好歹让人家演一下嘛,不过我还真的没想过你会把我喊来。”
“能和我一起演奏的人,除了你也想不出第二个。”
“这么说人家会害羞。”
我对着他挑挑眉,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像是不知该怎么和我说话似的,脸上一瞬飞上红晕,就连耳朵和脖子都红起来,眼睛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看,不知所措又尴尬彷徨。
真是小孩子。
他太沉静,也太稳重,弄得我有时候会忘记他其实比我还要小两岁。
见他不好意思,我心里有些痒痒,之前一直都忍着不敢和他玩的太凶,现如今嘛……
我大笑,靠近他,以言语调戏道:“你害羞了啊,脸红了,你脸红真好看。”
我这么一说,他更不好意思起来,这次就连额头都跟着红起来,瞧着他水盈盈的眸子,鸦羽般的睫毛,靠!这小子长得真够闭月羞花的。
心有不甘,继续调侃“雨歇,你睫毛真长就和小扇子一样,你要是姑娘,肯定比我还漂亮。”
“你想要个姐妹?”他抓到话语,不肯认输。
“不,我想要个北瓜。”我对他灿烂一笑。
他一顿,然后笑的眉眼弯弯,像个雪团子,像个水豆腐,让人想抱抱,让人想亲亲他。
可能,郑雨歇他自己不知道,他笑起来很招人喜欢,一看他笑,我就什么都愿意,什么都可以宠着他。
我也不是傻子,这种程度的演奏会,他自己独奏就好了,扯上我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问他:“你在想什么?”或者说,我该问他,为什么要叫我来?
“我生母会来。”
我心里某些东西融化了,我装不出什么,我知道,这是他在向我卸下心防,他开始面对我,他在找回清然这个名字的路上。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走的话,我可以陪着你,可以……陪着你。
我握住他的手,我说:“我会好好给你伴奏的。”
“我也会好好演奏的。”他也由此握紧了我的手。
这天结束练习,他说要请我吃饭,我非常享受这种‘有了男朋友’的感觉,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所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让他肆意的占据我身边的位置。
吃了饭一起回家,我瞧着他眉眼之间的舒朗,已经渐渐褪去了郑雨歇的阴冷气质,他的气质很特别,像是一阵带着暖风化雨气息的风,看似遥远,却又近在指尖。我不喜欢他这种遥远的感觉,便随口将网上看见的段子套到自己身上,当做笑话同他说:“我继母那边的姐姐过来了,那个姨母真是太好笑了,整天对着我那个继母说她儿子有多厉害,在学校里面拿了多少奖,然后我继母就不爽的去怼我弟,我弟立刻就去找我爸,家里恶性循环,最后连我爸都懒得看那姨母一眼,整天想着怎么给她踢出去。”
他的表情恢复了红尘的人气,将横在马路中央的石块踢到草铺里,这是个小事情,却让我很有好感。我鼻子很灵,就闻见路边飘来一股很香的烧麦包子的气味,我对他眨了眨眼睛,他立刻会意,走到摊子前各买了自己喜欢的口味,他和我的口味不大相同,我们买不到一起去,然后……他打算给钱,我连忙给他拦住,他是家里有矿吗?什么都他给。
我自己给了钱后,说:“就算我生的美,你也不能有包养我的心态啊。”
“你可拉倒吧。你不是我这盘菜。”
“谁是你那盘菜?”
“北瓜。”
我一愣,哈哈大笑。
我喜欢路灯下,随口同我玩笑的他,那样的郑雨歇……很真实。
没有悲伤的透明感,没有远去的成长感。
我牵住他的手,他也用力握紧。
这样的时光,仿佛恩赐,宛若怜悯。
走到小区门口,他的脚步顿住了,我觉得这剧情很熟悉,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辆车子……没猜错那是郑锡涛家里的车子,他没事来这里干什么?又来找白菜的晦气?我振奋精神想起上次白菜被他老爹侮辱的场面,怎么!还要再来一次?!!
我们靠近,车上下来了很多人,郑锡涛,郑锡涛他爹,那位杨阿姨,还有郑雨歇他爹。
这场面……
我可以报警吗?
“大晚上的去哪约会了?”郑锡涛的视线落在我和白菜牵在一起的手上,随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藐视,他好像在说,易灵隐,你相当可以啊。
老娘赢不了肖谷,赢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端庄大方的一一问好,给我家白菜几分薄面。
“我先回去吗?”我问他。
他摇头,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将我往身后拉了拉,和上次一样,保护着我:“不急,我那还有两份乐谱没给你,去拿一下吧。”
哦,那我就被你保护一下好了,我站在他身边继续啃包子。
郑锡涛老爹却不识现状,不解风情道::“要不还是喊人家姑娘先上去吧,外面风大冷。家里事也不知道要说多久。”
他眉眼之间生出几分不满,直言:“有事就说吧,灵隐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嘿,这个说法我喜欢,没错,没错,我就是内人。夜幕之下,我盯着橙色灯光之下白菜精致却稍显苍白的脸色。算了,我也不在这里他还能专心战斗,我在这里,他还要费心保护我,我对他的‘不是外人’四字表现出满意的状态,他却有些不好意思,我偷笑:“你们家里人聊吧,我去拿个快递。”
“锡涛,你陪陪人家女孩子,大晚上的。”郑锡涛他爹这么说。
我冷笑,这种时候让我和郑锡涛单独相处?我两别打起来吧,我可不是吃素的!
瞧了一眼郑锡涛,他也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唉……
算了。
我漠然而笑:“不用了,大晚上女孩子和男孩子走在一起这会玷污我的名节的。”
“你还要名节呢。”郑雨歇盯着我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
我一步不让:“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咱们两个可是一根绳上的。”我只会主动牵你的手好不好?
“绳子?盘根错节的那种?”
“难道我们只是银魂的友谊吗?”我不打算和他继续扯皮,您老还是留点精力和这些人物周旋吧。
我走到快递柜前,将买来的东西收进怀中,瞧着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模样,我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啊……
他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的吗?
隐瞒着自己是柳予安,姚老先生的弟子,不曾和这些人真正计较过什么?
他到底是图什么啊。
我缓缓靠近,不想走进,那个诡异的家族圈,对着他的方向招招手,他微微颔首:“谢谢长辈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提前有约了,而且……我师父也给我打电话,估计也是这件事。所以,给各位添麻烦了,天色晚了,你们路上小心。”他对着我的方向招招手,双双站定,他生疏,礼貌:“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家了。”
“他们要走了吗?”如果他们以后都不再来该有多好,我也说:“各位长辈再见,路上小心。”
他将我手里的纸盒子拿住,又站在我身前挡住了面前吹来的冷风,每次都是这样,他不会让我被风吹到,走路让我走在马路内侧,更是无条件容忍的任性和调戏,他对我……很好,好到无所不应,好到宠溺,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样太有魅力了,加十分,加十分。”
“你还记得你给我多少分了吗?”
“我怎么记得。”我真不记得了,你在我这里没有顶峰的……我拿出纸箱里的东西:“我买的牛肉条,是零食,好吃到炸裂,你拿点回去吧。”
“我那也有不少牛肉干,你要不要?”
“这才是好战友,好吃的就应该好好的分享。美人,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并没有被那些人的出现打扰到,他……进化了。
回家后,我连水都没来得及喝,老娘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家里下水道又堵了,她已经开车来了,叫我快点下楼,她大概五分钟之后就到,我无奈,只得下楼。
到了楼下,我发现……郑锡涛他们没走。
我看到了郑锡涛,他也看到了我,我问他:“你该不会想要冲到楼上去吧。”
“三叔过来补办门禁卡,不过……没有郑雨歇的允许,他办不了。我们准备走了。”
“哦。”我幸灾乐祸,想着你们要是能办起来,我就要打电话给白菜,让他准备好跑路了。我笑:“你们路上小心。”
“你装什么?心里乐开花了吧。”郑锡涛笑。
我也笑:“还可以吧,你们要是闯进白菜的生活,我会担心他会不会被你们欺负的。”
郑锡涛冷笑:“你未免太看不起他了,他哪里是会吃亏的人啊,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在我们这里输过啊。”
我盯着郑锡涛,他身边没有大人,那边补办失败的大人们回来,我问了郑锡涛一个问题:“因为他不会输,所以你们就随便欺负他了,是吧。”
郑锡涛的视线变得冰冷,我报以同样的温度望去,我们是两只野兽,没有缰绳,没有底线。
“易灵隐,对吧。”郑雨歇的父亲看着我,他向我问话,我点头,笑的明艳大方:“是,叔叔好。”
“叔叔?你不是喜欢郑雨歇吗?你该叫爸才对吧。”郑锡涛在我身后随口乱说,然后他就被他爸瞪了。
郑雨歇他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静默了一会儿,他问了我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谈恋爱,您放心,他眼底还是学习第一的。”这一点,我没有骗人,他真的挺喜欢学习的,这不单单只是指眼前的课业,他很享受学习新东西的过程,什么都愿意去了解,什么都愿意去尝试,托他的福,我的世界也变得很宽广。
他爹说:“我知道,你们两个看起来不像在谈恋爱,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总是和他在一起?你们看起来……关系很不错。”他爹想了想说:“我听锡涛和万航说,他在学校没有朋友,也不太爱理人,他为什么会和你走的那么近。”
郑锡涛走到我面前,他也很好奇:“是啊,肖谷对他那么热情他都半点好脸都不给,你……”
“他给了啊。”我笑,我半眯起双眼,危险望去:“他对肖谷很好。回去问问郑万航吧,美人虽然每天都拒绝和肖谷他们一伙人玩,可他没有拒绝过和肖谷单独相处。肖谷这次考得不错,雨歇给他补习资料了。明白吗?”我说:“他们两个,关系很好。”
郑锡涛的表情变了。
我再次看向那边英俊的男人,他应该生活的很幸福吧,所以他想要怜悯我的白菜,别做梦了,白菜才不会跟你走呢,跟着你,还不如让他现在就被柳予安带走,我说:“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我对他好,所以,他也愿意对我好。”
没有那么复杂,白菜就是这么简单的人……
“你喜欢他?”英俊的男人打量着我,像是在窥探我的秘密。
我立刻点头:“对,我喜欢他。”
“你们还小……”
“他是全年级第一,是我憧憬的人,叔叔,我想成为与他相配的人。你知道吗?郑雨歇是个多么优秀,多么自律,多么有上进心的人。”
他太好了,好到我每天都在害怕他会从我身边离开,我害怕我脚程瞒了一点,他就去了我永远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我很清楚,我不过是个拿了第二就沾沾自喜的丑角,他一直都是不断攀登顶点的少年,我并不足以与他相配。
老娘来了……
我坐上她的车……
好……
去修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