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抱山散人看了魔道祖师》情深不敌流年

6、第 6 章

　　仙门百家离开后，聂家一干长老召来侍从收拾一番，重新上茶。五大世家之中岐山温氏未出席，云梦江氏被骂地掩面而逃，剩下的三家这会儿终于能好好地坐下聊一聊了。

　　这一次，魏无羡和晓星尘一坐一右地跪坐在抱山散人身边。聂明玦坐在了主位，蓝家蓝启仁、蓝曦臣，金家金光善等人也团团坐下。

　　“今日闹剧是本座之过，聂宗主，对不住了。”抱山散人歉意地朝聂明玦颔首道，魏无羡和晓星尘立刻起身向聂明玦行了个礼。

　　“散人您言重了，您不过护徒心切罢了，何过之有。”聂明玦也忙回礼。

　　“是啊！是啊！散人您今天说得一点也不过分，不不不，简直是骂得太对了！散人您久居世外，不知道那江家是怎么个乌烟瘴气的样子。江氏主母善妒成性，这些年来可没少说些……说些……”金光善一副难以启齿地模样。

　　蓝聂两家人一阵无语，这天下人谁不知道你金光善才是最不要脸，搞得金麟台乌烟瘴气的那个，竟还有脸说江家乌烟瘴气！不过，在这样的时刻他们倒是没敢开口，毕竟金光善此人不要脸是真的，他夫人和江家主母交好是真的，两家来往较蓝氏聂氏更密切也是真的。

　　“说些什么？”抱山散人双眼蒙上了一层寒霜，“你金家和江家好似是姻亲关系？难不成你还仗着这层关系听过什么私密话不成！”

　　“我夫人和虞夫人交好，我儿子轩和江家女的婚约不过是我夫人和虞夫人私下约定的！根本未曾征求过我和江宗主的意见，岂能当真！而且我那孩儿对这婚约不满已久，总缠着我解除掉。自家孩儿自家心疼，您也知道，为人父母的总是耐不过孩子的。”金光善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抱山散人静静地看他表演，一言不发。

　　金光善有点尴尬，只好接着道：“这虞夫人年少时便性情冷厉，不喜与人打交道，与人打交道便不讨喜。嫁给江枫眠后也常年夜猎在外，不怎么爱留居江家的莲花坞。而且她在莲花坞的居所和江枫眠是分开的，独占一带，里面只有她和她从虞家带过来的一批心腹家人居住。偌大的修仙界里，她只和我家夫人交好，有些私下里抱怨的话我可不就一清二楚了。”

　　“当年的藏色散人是何等风姿，不知多少青年才俊对她倾心不已，江枫眠也是动了心，多次邀请藏色散人一起夜猎。天下人都以为这二人好事将近，谁知后来江枫眠扛不住虞家势大娶了虞紫鸢，藏色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和魏长泽看对了眼。可虞夫人嫁进莲花坞后就把藏色散人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逼的二人远走他乡，偶尔才会回云梦探亲。”

　　“后来的事抱山散人您也知道了，十年前藏色散人夫妻回云梦探亲时又是被虞夫人一阵冷嘲热讽，他们二人当即就决定离开云梦不再回去了。可没想到世事这么巧，这二人一离开云梦还就真不能再回去了。”金光善沉沉地叹了一息。

　　抱山散人周身气势更加冷若冰霜，魏无羡眼睫低垂，半张脸被发丝掩住看不清表情，他双手在袖中握拳，指甲掐入掌心之中，滴滴鲜血无声地坠下，在暗色的地板上描绘出绮丽的花纹。晓星尘担忧地看看师祖又看看师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暗暗瞪了一眼金光善。

　　其他人继续安静如鸡，金光善收到了晓星尘的眼锋，心中暗暗满意。生气了吗？越气才越好啊！抱山散人是什么身份地位，如今玄门百家惧之如虎的温若寒在她老人家面前也不过是晚辈的晚辈罢了。这么粗一根大腿就算他金家抱不上也不能便宜了江家。

　　“虽然一代名士就此仙逝了，可虞夫人素来不积口德，更是因为江枫眠坚持寻找魏公子而彻底发疯，常常辱骂……辱骂出一些难以启齿之言。”金光善看了一眼魏无羡，一副羞于出口的模样。

　　“够了！阿羡，星尘，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聂宗主，麻烦您安排一下了。”抱山散人出口止住了金光善的煽风点火。

　　魏无羡乖顺地听从了师祖的安排，带着晓星尘向众人行了一礼便安静离场了。至于留下的几人当晚都谈论了些什么，魏晓二人却是不清楚了。

　　只是第二日金家人便辞行离开了不净世，金光善走后抱山散人又和聂家蓝家密谈许久，到了第三日，抱山散人便来通知师兄弟二人要启程去姑苏蓝氏做客了。

　　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

　　“二公子，清河清谈会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大公子给您寄了封信。”佩戴着蓝氏亲眷弟子云纹抹额的少年将一封厚厚的信交给了正在藏书阁看书的蓝氏嫡系二公子蓝湛蓝忘机。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信，微一颔首以示谢意，那送信的少年回了一礼便安静地离开了。

　　藏书阁外玉兰花树在风中微微颤动，丝丝缕缕的甜香静静地蔓延着，室内光线正好，纸张翻阅的声音低不可闻，一声低低的“魏婴”悄然响起，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