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抱山散人看了魔道祖师》情深不敌流年

4、第 4 章

　　“魏公子，晓公子。散人唤二位公子去书房见她。”侍女在师兄弟二人同住的醉霞楼外恭声传讯。

　　“小星星，你说师祖唤我们去是要做什么啊？”魏婴一手拽着晓星尘，一边飞奔，一边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晓星尘身体尚未抽条，哪里跟得上身高腿长的师兄的步子，只得不顾体面地惊呼出声：“师兄……你慢点……我……我要摔倒了！”魏婴闻声回头一瞧，果然瞧见了一个面红耳赤，踉踉跄跄的小师弟。

　　他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师弟，你跑得太慢了！师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都没出来，现在叫我们过去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呢！还是我带你走吧！”说着，他不顾晓星尘的反抗单手捞起小师弟，把他往胳肢窝里一夹，轻轻松松地像夹个娃娃似的往山海楼飞掠而去。

　　到了目的地，魏婴又马上变得斯文起来，把晓星尘轻轻放下，又是给他理好衣襟又是给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副好师兄的模样。饶是晓星尘早已习惯了这个师兄的不靠谱，仍被他这不要脸的样子惊呆了。

　　“哼！我自己来！”晓星尘气得鼓起脸，懒得理他。抱山散人端坐室内，一看这师兄弟的眉眼官司就知道刚刚他俩肯定是又打闹起来了。抱山散人倒是半点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反而倍感欣慰，认为当年把晓星尘也收入门下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弟子见过师祖！”魏婴晓星尘恭敬地行礼。

　　“阿婴，星尘，你们在山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会不会想要下山去看看？”抱山散人慈祥地问道。

　　“师祖？！您要赶阿婴走吗？阿婴不要下山！山上很好，有师祖您在，有师弟在，阿爹阿娘也在后山安眠，阿婴才不要下山！！小星星你说话，你也不想出山的吧！”魏婴极度惊愕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抱山散人，连忙狂推呆住了的师弟。

　　“师祖，弟子不要下山！”晓星尘也不记得要和师兄赌气了，连忙发言，就怕晚了一步就要和不靠谱的师兄一起被灰溜溜地逐出师门。这一年的晓星尘不过十二岁稚龄，还不是日后那个致力于救世的明月清风晓星尘。

　　魏婴可是清楚抱山散人的规矩的，下了山的弟子都不得再回山，不得回山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祖师，再也不能去爹娘墓前祭扫。而且师伯延灵道人，阿娘藏色散人和阿爹魏长泽都死在了山外，要是他和师弟也像长辈们一样一去不回，留下师祖一个人怎么办？他是疯了才会想要下山！

　　“好孩子，别怕。师祖不是要赶你们下山。”抱山散人被魏婴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样子小小惊了一下。

　　四五岁的孩子记不住事儿，早把山外生活忘了得差不多了，所以阿婴和星尘对山外一无所知，应该很是向往才对。她是知道魏婴其实对山外生活是很好奇的，也听负责采买的门生汇报过阿婴经常托他偷偷带些山外的吃喝用品和话本之类的小玩意儿。但没想到他竟然对下山的反应这么大，这么反对。

　　不过思绪一转，抱山散人也就反应过来了，她还没宣布自己要废除“下山后不得回山”这条规矩呢，孩子们是舍不得离开自己才会如此。

　　“好了，你们回去收拾收拾，这次师祖亲自陪你们出去走走，闭门造车到底于修行无益。”抱山安抚地拍了拍师兄弟二人的手。

　　魏婴和晓星尘面面相觑，不由得大喜：“师祖？您……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抱山散人微微笑道。

　　七日后，清河不净世

　　聂家宗主、长老围桌而坐，正商议此次清谈会之事。忽而，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之声，众人顿时收声不语。不过多时，门扉被轻轻扣响，一名门生立在殿外恭敬地行礼：“秉宗主，秉各位长老，抱山散人带着两个弟子现已行至清河界域。”

　　抱山散人下山没多久，几大世家的探子便注意到了这位不世出的高人。一番打探之后，众世家惊讶地发现竟是抱山散人重出江湖了。抱山散人似乎也无意遮掩行踪，因此她一进入清河，门生们便急忙把消息传回不净世。

　　“抱山散人隐居百多年了，怎么就突然入世了？”一位聂家长老奇怪地问。

　　“你要是活了几百年就收了两个弟子，结果这两个弟子一出山没几年就死在了外面。等再有弟子要出山，换成是你，你也是要跟在后面的！”另一位聂家长老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将心比心，若是换成自个儿估计也是放不下心的。不对！“啊呸，你什么意思，我徒弟才不会那么惨！”

　　“咳咳……咳咳………”聂家长老们抽抽唇角，捂嘴清咳，一股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长老慎言！”聂家大长老太阳穴狂跳，严肃道。这群老家伙知不知道抱山散人是谁，那可是活的比聂家家族史还长的前辈啊，在座的加起来说不定都打不过人家一只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谁再对抱山散人有不敬之言，家法处置！”聂明玦一锤定音。

　　“那………宗主，您看明日的清谈会是不是应该邀请抱山散人？人家愿不愿参加是一回事，咱们先把礼节做到位。”

　　“当然要请，准备一下，这位高人隐居百年还是头一回出世，本宗主要亲自登门拜访。”聂明玦毫不犹豫地回道。

　　第二日，清谈会如约开场。

　　“聂大长老，你聂家宗主真是贵人事忙啊！”金光善懒洋洋地靠坐在座榻上，他正惦记着新上手的小美人，又听着耳边一群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早已不耐烦了。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聂家刚上位没几年的年轻宗主聂明玦竟不在场，不由出言讽刺。

　　“金宗主不必心急，我家宗主亲自出门迎接贵客去了，算算时间应是快要回来了。”聂家大长老毫不在意金光善的冷嘲热讽。

　　昨日宗主登门拜访，抱山散人已答应了今日会带两个徒孙前来。抱山散人出山后第一次正式露面便是出席聂家的清谈会，对聂家的声望极有好处，于是自家宗主为了表示诚意便亲自上门迎接去了。

　　偷偷竖起耳朵听着的各家族家主们暗暗惊奇，这修行界里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要五大家族之一的聂家家主亲自上门去迎？

　　难不成是温家长老甚至是温若寒？不对啊，温家自温若寒神功大成后就看不上金江蓝聂四家了，温家地位高的根本不屑参加这四家的清谈会，地位低的则没那个面子让家主出动相迎。

　　一些消息灵通的家主们则脸色大变，这聂家竟邀请到了那位前辈？！他们正惊疑不定，殿外传来的传唱声恰到好处地告诉了他们答案。

　　“抱山散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