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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晋'江'文'学'城'首'发 ...

  •   蒙羔第一次醉酒,一觉睡到了下午太阳落山。

      他捂着微微酸痛的脑壳爬起来,心想下次再也不喝酒了,醉酒之后头重脚轻,睡一觉醒来也还是头疼,难受的很。

      下了床,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周崇原,蒙羔微微失落,自己去卫生间上厕所,然后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当他彻底清醒再度回到床上,看见枕边掉落一撮雪白雪白的卷羊毛……!

      蒙羔瞳孔震惊,吓得一屁股坐起来,酒后断了片儿的记忆终于渐渐浮现在脑海当中。

      他喝醉酒毫无防备,露了馅不自知,两只尖尖的小羊耳朵和小尾巴统统被周崇原撸了个遍。

      他甚至彻底恢复原形,变作巴掌大的小羊羔,先是醉醺醺趴在周崇原手掌心被rua。
      rua舒服了,咩咩叫着去踩男人的腹肌……

      最后他踩累了,四爪微松,一屁股墩坐下去,舔了舔男人近在咫尺的人鱼线,脑袋一歪眼一闭,彻底睡熟了。

      想起最后在哪里睡下去的,蒙羔面红耳赤,深深觉得这辈子的脸全部丢光了……

      喝酒误事。
      喝酒误事。
      喝酒真的误事。

      蒙羔没脸见周崇原,趁着男人还没回来,急慌慌跳下床,穿上衣服,夺门而去。

      然而人一旦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蒙羔噔噔噔跑下楼,才出了招待所大门,迎面就撞见了拎着饭盒回来的周崇原。

      两人目光对视。

      蒙羔唰的转过头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企图绕过他拔腿就跑。

      周崇原早有防备,长臂一伸便把他逮了回来,“跑什么?跟我上楼。”

      “不、不了吧,还得去厂里上班呢。”蒙羔随便找了个借口。

      “上什么班?你那工作已经没了。”

      “。”

      蒙羔震惊:“什么时候没了?我还没去厂里说辞职这事呢。”

      周崇原微笑:“我帮你说的。中午去了一趟矿上,学徒工的辞职手续没那么复杂,几分钟就办完了。”

      虽然蒙羔早就做好了要辞职去京都的准备,但这一刻真的丢了工作,顿时有一些焦虑了。

      他被周崇原揪上二楼,进了门,便对着墙角持续自闭。

      周崇原放下手里的东西,扭头看见他这般,不由一阵好笑。

      “怎么了?又钻什么牛角尖呢?”他蹲在蒙羔身旁轻声问。

      蒙羔哀怨,“我的工作突然就被你辞了。”

      “工作没了还能再找,跟我回了京都,饿不着你。”

      “可是,可是,我手里没多少钱,总觉得焦虑。”

      周崇原笑了,捏住他后颈,“你不是厉害的很?一只化了形的羊羔,愁什么都不该愁没钱花啊。”

      蒙羔:“………”

      蒙羔瞅他一眼,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周崇原把他捞进怀里,一点一点摩挲手掌心里白软的脸庞,语气危险,“凉糕,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有无数次机会和我坦白,可是你没有。”

      “我、我没想瞒着你的,”蒙羔战战兢兢,“我和你说过,不许你吃羊。”

      “不许我吃羊——”周崇原皮笑肉不笑,“我一直以为你小时候在羊圈里住,和羊群们有感情,所以不许我吃羊。”

      蒙羔自知理亏,没法反驳他的话。

      周崇原心里清楚,蒙羔一向习惯了当缩头乌龟,不狠狠逼一把,什么都不会坦白。

      周崇原眨了眨眼,佯装不被信任受伤的模样,嗓音低落道:“凉糕,是我不值得信任吗?你担心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会伤害你。”

      “不是这样的。”蒙羔摇头。

      “那你怕什么?你担心什么?你得一句一句对着我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的想法。”有时候周崇原当真痛恨蒙羔的闷葫芦性格。

      恨他太过温驯,又恨他不够温驯。

      倘若从前早早知道蒙羔爱他,他怎么会和蒙羔吵,怎么会狠心晾下他足足冷战两年。
      他晚期肺癌病死的那一天,甚至和蒙羔将近三个月没见面。

      他死了,蒙羔又该哭成什么样?

      周崇原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老天爷让他重活一次。
      如今想来,八成是蒙羔这只化了形的小羊羔干出来的事。

      他不知道蒙羔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能让时光倒流,让他回到过去。

      可是他重生回来,提前遇见了小时候的蒙羔,蒙羔却浑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蒙羔把两人在一起的可能,全权交给了重活一次的周崇原。

      若是周崇原心冷了,对他不再留恋,那么这一世他们终将不会再有交集。

      一想到这里,周崇原便心痛难忍。

      他眼眶微微潮湿,胡乱吻着蒙羔脸颊轻声道:“凉糕,我不是神,我没法次次猜透你的心思。我也有很多事不曾告诉你,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手段,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原谅我……”

      滚烫的眼泪落到蒙羔脸上,蒙羔有些被他吓到了,但与此同时又有些迷茫,他听不懂周崇原说的话。

      “周崇原,你是不是也喝了酒没清醒呀?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都是你,只有你。”周崇原怜爱地亲了亲他,不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他动了心从此喜欢的,都只有蒙羔一个。

      “凉糕,接下来我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不能再瞒我骗我。”

      “你问吧。”蒙羔低下声答应了。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是真的小羊羔?”

      “我暗示过你的,我吃素,不吃肉,有时候遇见羊群,羊妈妈们都会很热情地欢迎我,甚至,甚至你经常吓唬我要去烤羊吃………”其实很多次蒙羔都会担心自己的马甲捂不住。

      想起往昔,周崇原咬牙切齿,“可你还是没有直接坦白。”

      蒙羔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眼睫低垂下来,低声说道:“我怎么坦白呀,说我其实不是人,是一只长不大的小羊羔吗?我害怕你知道了我是羊,就不喜欢我了。”

      周崇原难以理解,“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喜欢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吗?”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羊羔。”

      蒙羔眼睛望向别处,有些自卑地说道:“我们当羊的,不像毛茸茸的狐狸和兔子那样讨喜……”

      周崇原惊呆了,他想尽了种种理由,却从未想过蒙羔是因为自卑所以不敢告诉他。

      得知了理由的这一刻,周崇原只觉格外荒谬。
      他捧着蒙羔的脸,神情认真道:“凉糕,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很喜欢你的本体,你的原形很漂亮,就像你现在的模样,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蒙羔“哦”了一声,耳朵有些红。

      周崇原笑了笑,拥着他又问:“那你晚上沐浴月光,是为了什么?修炼吗?”

      “算是吧,多晒晒月光,对妖精有好处。”

      “可是凉糕,以前不见你这么修炼。”他一针见血提出重点。

      “……”蒙羔糊弄他,“我们有自己修炼的法则,你们人类不懂,就不要插嘴说话。”

      听到这句,周崇原轻飘飘望他一眼。

      蒙羔握紧手指,很镇定地回望过去。

      周崇原眼角抽抽,岂能看不出蒙羔没说实话呢,心里想着抓大放小,暂时不和蒙羔追究这一件小事。

      “凉糕,你再和我多说一些,我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来到曲南沟之前,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哪里呀。”这次蒙羔很诚恳地告诉周崇原,他丢失了以前的记忆,头脑空空,该忘的不该忘的全都忘了。

      周崇原:“…………”

      周崇原微微眯眼。

      蒙羔敏锐地察觉到后脖颈有点凉,及时摁住周崇原的手,主动坦白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诞生的,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深山秘境里,那个奇怪秘境困了我七八年,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等我莫名其妙能出来的时候,我就赶快下山了,偷偷在羊圈里偷羊妈妈的奶喝。那时候我太小了,按理说我是妖,早已经辟谷,但我不吃饭就没力气,很虚弱……”

      蒙羔断断续续地把自己下山后的一切经历全部告诉周崇原。

      听到这些,周崇原若有所思,摸了摸蒙羔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从前的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这件事过后,蒙羔以为两人收拾收拾,就该准备动身去京都了。
      却发现接下来几天,周崇原日日早出晚归,似乎更忙碌了一些。

      “你到底在忙什么?”蒙羔终于忍不住问了。

      周崇原深更半夜回来,草草洗漱过后,便上了床把蒙羔拥进怀里,“在查案,一桩离奇大案。”

      蒙羔和他头靠头一起钻被窝里,肌肤相贴,体肤温热,两人举止自然又亲密。

      “是什么样的离奇大案?”蒙羔很好奇,之前他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难得今晚周崇原愿意多说两句。

      周崇原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说来并不复杂,原本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口拐卖案。
      这起案件并不归周崇原负责,是早些年江望执行机密任务途中,在火车上偶然撞见,阴差阳错抓到两个人贩子,救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在探亲回家的路上被人贩子盯上,迷晕带上火车,万幸遇到了江望,有惊无险,没出事。

      江望把人贩子扭送到当地的派出所,没再插手之后的事情。

      直到三年后,也就是上个月。
      江望回京路上,遇见当年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听了一嘴后续的处理。

      ——人贩子毫无疑问被枪毙,可惜的是没能逼供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知道对方籍贯是砭北沟生产队。

      正是“砭北沟”这三个字,引来了周崇原的注目。

      说来很巧,河湾公社下面十六个生产队,曲南沟是其中一个,砭北沟也是其中一个。

      两个生产队,恰好一南一北相距最远。相比之下,曲南沟算是距离城里比较近的,砭北沟才是正儿八经的鸟不拉屎兔子不撒窝的穷乡僻邻。

      周崇原对砭北沟印象深刻,盖因上一世他曾在报纸上看到一桩举世瞩目的离奇大案——砭北沟全村112户人家,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候死的。
      因为砭北沟过于偏僻,当地的村民普遍排外,很少与外界来往。通向那里的山路只有一条,路况不大好,中间甚至要过一座摇摇晃晃的独木桥。

      据说是外面的人发现不对劲,派了人进去看看,才发现这一惨案。

      周崇原在报纸上看到这桩离奇大案报道时,是1970年。
      而眼下,是1969年12月,砭北沟那地方还好好的呢。

      想到这些天暗地里查出的那些事,周崇原一阵犯恶心,他不打算插手借此破案立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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