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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是夜,单卿正做着美美的梦。

      梦里他那三个可人的小妾给他生了十七八个大红儿子,个个白白胖胖可可爱爱,他是抱着亲了又亲舔了又舔,开心得不得了。

      想想他这一生总是与好日子无缘,生与贫穷之家,十岁时又因战乱死了父母,不得已寄与亲戚家中,可亲戚家亦穷多他一双筷子也养不起,最后无法只得把他送给了另一穷苦人家当童养夫婿。

      过了十年的白眼生活后,与穷苦人家女儿结婚生子,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般了,不想一日有起义军路过劫财,因扣门岳父不给钱,起义军一怒之下把一家给杀了,还放了一把火把家当全烧了个精光。

      当时他在田里劳作,如此才逃过一劫。

      虽然没了家园亲人,他却一点也不难过,他还认为自己自由了。

      但得吃饭不是,身无分文的他一无所长,只得四处逃难。

      逃到许李镇被李容她爹看中,要他来做上门女婿,他曾发过誓不再做上门女婿,可最终没有架过那白花花的银子诱惑。

      来了富人家才知这上门女婿比穷人家的上门女婿更不好当,那十年真是委屈死他了,时刻要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就像一条夹着尾巴过日子的狗,就连丫鬟们都敢当他面叫他懦夫!

      幸得李容爱他爱得不行,他便怂恿李容去叫她爹栽培他,李容她爹架不住李容撒娇卖萌,慢慢放权与他,然后他便开始暗暗算计来。

      十年,终于一切都是他的了,十年,终于不用再过苦逼生活了,如今还有了如花美妾几个健健康康的大儿子,你说他能不开心吗?

      单卿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我单卿的好日子终于到来了!”

      谁想正畅怀之际,忽听有声传来:“卿卿。”

      卿卿?他赶忙闭上嘴巴,循声去看,在唤谁?

      那声音处没人。他转回头,心中还有几分纳闷,想着自己有可能只是听错了,正准备再去逗逗他的几个乖儿子,忽那声音突然来到他耳朵边,再唤:“卿卿。”

      又来了!

      不过卿卿,是唤他?

      小妾们都是叫他老爷,谁唤他卿卿呀?

      唤他卿卿的…单卿突然想到一个!

      但是那个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派人去看过的,说是吊在一棵树上死了的呀!

      单卿吓得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处破庙中。

      怎么回事?他不是睡在小妾那张香喷喷的暖床上吗,怎睡在破庙里?!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忙揉了揉眼睛,可睁开眼再看,还是在破庙!

      疯了!

      此时破庙里那张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供桌上正点着一盏随时要灭掉的油灯,油灯一闪一闪,显得这里突然有几分阴森恐怖来。

      单卿的心也不由地抖了一下。

      “卿卿,”而正此刻,身后又传来梦中女人的叫声,“人家好想你呀。”

      单卿闻言更抖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这声音,似她。

      “谁!”

      他猛地转头去看身后,可身后谁也没有!

      他既然敢杀人,胆子自然是大的,于是忙爬起扑抓起油灯四处照:“是谁装神弄鬼?给本老爷出来!”

      没有人理会他,只有一个东西突然从他侧面飘闪而过,他忙举灯去照,却什么也没有。

      毕竟做过坏事,他心底还是怕的,手心渐渐出了汗:“说,说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是不是要银子?!”

      “银子?”那阴森女声又从他身后传来,“我都死了还要什么银子,我不要银子,我只想要卿卿你呀。”

      那声音,真的好像李容!

      单卿眼神一抖,转身去照,身后仍旧什么都没有,单卿到底怕了,声抖道:“李,李容,可是你?”

      “是我,”又有影子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除了我,谁还会把你这般放心上?”

      单卿确定了,吓得双腿发抖。

      “卿卿呀,你可想人家?”

      声音从房梁传来,单卿再也不敢举灯去照,反转身往庙门口跑去。

      谁想刚到庙门,庙门突然一关,他砰地一声撞上,鼻子都给撞歪了。

      他也顾不上疼,赶忙爬起拉庙门,可庙门像从外面锁住了一般,怎么拉也拉不开。

      他吓坏了,转身四处乱喊:“你,你都死了,还来缠我做什么?!”

      “缠你做什么?”右方阴影处一个东西缓慢爬出,“你自己不同房却怪我无所出,还一步步用计霸占我李家家产,最后害死我爹气死我娘,如今还问我缠着你做什么?”

      她的真容渐渐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

      凸眼长舌枯黑皮肤,不正是李容死后的风干模样么?

      单卿吓得嘴唇乱抖,双腿一软虚汗直下,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喃喃重复:“李,李!”

      李容则死死盯着他,一步一步向他爬近:“所以我想要干什么,我想要挖你的心肝呢!”

      说着李容伸出长长的黑指甲,猛地向他心口插去:“渣男,纳命来吧!”

      “啊!”单卿瞪大眼睛护住心口,眼白一翻气绝身亡。

      玄烛撩开乱发,起身很是嫌弃地踢了一脚单卿的尸首,呸道:“这么毒的坏胚没想到这么不禁吓!”

      重楼从梁上飞下,瞄了一眼单卿,立马捂住鼻子退了个八丈运:“居然尿裤子了!也太丢男人的脸!”

      玄烛觉得眉心痒痒,忙闭上眼,一团白光从她脑门飞出,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李容的怨念。

      怨念走,玄烛便感到心口有一股暖流流动,它绕着她冷绑绑的心,令她舒适不已。

      “仇也报了,好安稳跟爷回乌鸦山了!”

      正舒服着,那杀千刀的重楼突然过来把一个东西往她腰上一套,玄烛忙睁开眼看,原是绳索。

      他拽起绳索就往庙外走去。

      之前为了搞单卿他把绳索卸了的,本来因着他冒着危险潜入单府扛出熟睡的单卿玄烛对他还有几分感谢之情,但如今见此动作,她心又恢复冷绑绑,叽道:“你觉得像这种玩弄感情的男人是不是都应该此种下场?”

      这是在借单卿说他?

      重楼动作一停,想想自己虽然同女人风流但未同她们同过床,便理直气壮反问道:“那那些玩弄感情的女人应该何种下场?”

      玩弄感情的女人?怎么,暗射她?

      玄烛想到青风,心中不适,咳了两声道:“要不我们睡一觉等天亮再走?”

      这睡觉的功夫,她得想想还有什么办法逃出升天去。

      不想那东西却斩钉截铁:“门都没有!”

      *

      嗐,没门就没门吧,反正也逃不出他手心了,玄烛死心地任他丢马上。

      破庙离乌鸦山也就一个许李镇的距离,如此虽是下半夜才上的路,但天亮时,已然到乌鸦山。

      “下马!”

      上乌鸦山的山路极陡峭,骑着马着实不好上,那东西便把她抓下马来,本打算徒步走上去,不想这时突从山上飘下十个娇媚媚的美人来。

      见到重楼,个个娇滴滴喊一声“少主”就扑向他,然后那狗东西瞬间被掩没在软玉温香里。

      被晾在一边的玄烛直抽嘴角,想这男人哪怕死了一次又一次,风流性子依旧不改呀。

      “少主,人家一直在山路等您,要您带人家去您不带,您可知这半月可把人家想死了。”

      一句骚话从众美人中传出。

      玄烛听着声音觉得有几分耳熟来着,不由伸头去看。

      说骚话的美人正被重楼面朝里抱着,听重楼讲“本爷这不回来了嘛”那美人是咯咯直笑,温柔地抬起头就亲了重楼唇角一口,惹得重楼哈哈直笑。

      而这一抬头玄烛也由此看清了她的面容,竟是云儿!

      不,不对!

      玄烛想起前前前世重楼死后,那被赶下了山的云儿美人不知从哪里知晓了重楼的死讯,当即就跑来石碑前给重楼烧纸钱,当时她是边烧边哭,哭得那叫个死去活来,就差殉情了,当时她还想没想到云儿这般爱重楼,还为云儿的感情唏嘘了一番呢。

      后来几十年,只要一到清明云儿便来石碑前祭拜重楼,直到最后她老死去。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

      还是,同她和重楼一样,重生了?

      “啊,少主,她是?”那似云儿的美人估计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眼角瞟了过来,见到她吓了一下,而后忙往重楼怀中躲。

      另外的美人们听云儿一喊,忙齐刷刷向她投来目光。

      这么多人来看,玄烛忙用袖子遮住腰身,然后扯开嘴角道:“啊,那个,我就一无关紧要之人,你们继续卿卿我我,不用管我的。”

      不过她一死相凄惨的尸体,正常模样倒还好,可作个笑的模样跟要吃人似的,吓得众美人们齐刷刷跑重楼身后去,害怕得不敢再看。

      对,不看才好,继续卿卿我我呀,这样她就好趁人不备骑马走人了!

      当时他二人商量好,重楼进单府劫人,她则在府后门接应,但在重楼进府后,她却四处去找寻能割绳索的利器来。

      就防着报复完单卿他会再绑她,果不其然猜对了。

      但当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好在那死单卿头上有支倌发的银制衩,她踢单卿时就顺手拔了下来然后揣在了身上。

      于是这骑的一路上,她一直在用银衩暗暗割绳索,刚刚他们卿卿我我时刚好割断,就等他们不再在意她她就上马狂逃。

      不想重楼却不再同美人们调情,反而盯着她挑着眉道:“她呀,她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以后她便是你们中的一员,代号九五二八。”

      什么?

      玄烛着实愣了一大跳,手中的绳都差点扔地上了。

      在路上她一直在想重楼会以什么身份把她留在乌鸦山,想过是作为丫鬟,想过作为厨娘,想过作为绣娘,甚至想过作为土匪,就是没有想过他会用这样的身份。

      狗的说完突然把绳索一拉,她不防,手中绳索便被拉了去。

      重楼见绳拉来了而她人不动气坏了,绳一甩就扑过来抓住她衣领:“怎么,说你要成为本爷后宫一员让你这般震惊?连伪装都破了?!”

      他咬牙切齿:“很不愿意是吧?”

      玄烛吓死了,忙道:“没有。”

      “没有?”那东西继续咬牙,“哼,爷我早发现你在割绳索,如今绳索也断了,你倒是逃呀,逃爷就把你封在这乌鸦山的石碑里!”

      玄烛忙她主子上身,对着重楼咯咯直笑:“唉呀哪能呀,能留在您这位大帅哥身边不知是月亮几世修来的福气呢,所以月亮怎么会逃呢?月亮不会逃,月亮永远都不会逃的。”

      “你这张嘴骗人的鬼!”那东西说完转头作了个恶心状,“太臭!可薰死本爷了!”

      哼,这么嫌弃她又为何非要把她捆在身边!

      “不过除非本爷愿意,”东西呕完捏住鼻子转过头来再警告,“否则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

      说完抓住她手就把她往山上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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