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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原以为马没有了要走路,谁想狗重楼吹了两声口哨后,那两匹逃了的母马居然又跑了回来。

      玄烛真是惊掉下巴,想这也才骑了一日而已,竟被他训成了这般?

      重楼倚着庙门撩了撩瀑布般的散发,既而叹道:“唉,都怪本爷太有魅力,以至于马儿们都舍不得离开我。”

      听听,多不要脸!

      玄烛实在受不了他那自恋样,便小声嘀咕道:“迷倒过几个女人就认定世上所有雌的都欢喜你?”

      “什么,”重楼瞄来,眼神不善,“说我什么坏话,大声点。”

      玄烛忙她主子上身:“我说是呀,这些马儿们真是有眼光得很呢。”

      “你说什么爷可是听见了的哈。”谁想重楼耳朵尖呢,不过他倒无谓,反从袖中掏子镜子来,“不过爷呢不与你计较,你审美有误。”

      说着他把衣袍一撩,就好生坐庙门槛上仔细照镜子。

      玄烛直扯嘴角,她喜欢青风就说她审美有误?什么人!

      懒得同他打嘴炮,玄烛百无聊赖地倚着门框看马吃草,心头却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逃出生天,正想得出神,那头狗喊:“过来给爷梳个发。”

      然后她便跌倒在他身前。

      原是他扯了绳子。递来梳子,顺便把唇珠也递来她耳畔:“再顺便告诉我,风雨那晚我那般脏,你为何没抛下我?”

      他嗓音突然变得很柔,柔得玄烛梳子都差点没接住。

      玄烛想他平日对她不是凶就是吼的,这时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对她这般?

      “咳咳,”玄烛清了两声嗓子既而爬起来咯咯直笑,“您长得好心灵善,别说只是脏了点,就是缺了胳膀断了腿,月亮也绝对不会丢下您一个人!”

      不管他哪般,反正她玄烛乃是百毒不侵之人,既然他这般,那她也这般还回去!

      “呵。”重楼低下头浅笑。

      他知道她嘴巴与他有的一拼,所以她这番话真假他分不清,但不管真假,退一万步即使这话是假的,但那晚她没有抛弃他是真,而这,已然足够。

      向她瞄过眼去,重楼道:“这话我开心。”

      开心,开心好呀。玄烛才不接受他的眉眼,而是走到他身后开始梳发:“那重楼帅哥您可能告诉我那晚您为何突然变傻?”

      她顺杆子往上爬:“又为何突然变好了?”

      玄烛眼闪精光:“以后,可还会再傻?”

      若是他还会再傻,那下一次,她可就不会再舍不得他了。

      这女人,才认为她好她又露出本性!

      重楼把脸一拉,然后变脸般地凶神恶煞道:“什么傻不傻,本爷才没傻!不过是装了骗你而已,就是看你会不会逃跑,若是逃,本爷便会立马抓住你然后再把你封入石碑!”

      哎呀妈,这么阴黑?

      但她玄烛岂是被吓大的?

      玄烛停下手里动作,歪头去看重楼下脸颊:“您脸上脓疱没有了唉,消得可真快,我曾服侍过一位主子,她满脸痘痘几年都消不下去呢。”

      重楼朝她恶狠狠:“脓疱,什么脓疱?你眼花了不是?爷这么英俊干净的脸何时长过脓胞?依爷看是你这具尸体不行了,太老,眼神都坏了,老眼昏花!”

      老眼昏花个屁!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两天照镜子就是在看脓疱有没消。

      这东西,当时绝对是真傻!

      得,不与你论长短,来日方长。

      玄烛梳好头发,道:“您看看发梳得可好?”

      今日给他梳的发不一般,高高的长马尾这回她辫成了辫子。

      他发长,辫子编好已快到腰,这时他随意一动,那条呦黑的辫子便调皮地在背后跳了跳。

      玄烛在背后瞧着居然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重楼多爱美的一个人,闻言立马把镜子放眼跟前,见了后满意至极,马上跟变脸谱似的露出大板牙:“俩字,帅气!今儿这发,爷贼喜欢!”

      嗐,这男人,刚刚还想着想个办法套出他下一次什么时候傻她计划着逃离来着,不想被他一笑,逃离二字就被她给抛到了脑后。

      *

      重楼牙齿露完反手就把玄烛丢到了一匹马上,而后他另一匹马一上就往乌鸦山下许李镇而去。

      快到山了重楼极开心,一路把马打得飞快,不想骑过许李镇一户人家时,后头的玄烛却忽然把马停了下来。

      玄烛紧捧脑袋。

      自入镇后她的头就极难受,而当看见眼前这户挂着“单府”的府门时她的头更难受,感觉快要爆了!

      “怎么了?”前头的男人也停下马,还关切地调过头来问她,“可是马骑得太快你又头晕了?”

      玄烛发现今日的重楼真不寻常,要是按照之前她如此坏他事,他定是一顿吼,但如今他不仅不生气,还又问:“那骑慢点可好?”

      不过这时玄烛没有心思去探究重楼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玄烛想既然他这么包容她,那她便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头不晕,”玄烛看向眼前人家,“只是脑中有股怨气难消,太想会会这户人家的户主。”

      “哦?”前头男人下马,“有故事?”

      这是准了?

      玄烛忙嗞溜下马,上前就抓住人家门环凶神恶煞道:“有,有故事,天怒人怨的大故事!”

      这故事不是她玄烛的,而是她附身的这具尸首的。

      李容是许李镇一户有钱地主家的女儿,因她父亲中年才抱得她一根独苗,所以对她很是疼爱。

      家里有钱,又只有她一个后代,所以在她及竿之际,她父亲就招了一位逃难青年来家中养着以便日后给她当上门夫婿。

      那逃难青年虽然落魄,但长得俊俏,是难得一见的好皮囊,李容见之当场芳心暗许。

      两人处了一年,她便嫁与了俊俏男为妻。原以为是一份好姻缘,谁想那俊俏男一肚坏水,成亲后便以她小为她着想为由分了床,而后十年,他一边算计她家的财房田产,一边以她无所出为由在外纳了多名小妾。

      父亲多次干预,他表面说痛改前非,内里却伙同仆人毒害了她父亲。

      娘亲因父暴毙伤心过度一夜归西,她也哭肿了眼睛,谁想这还不够,那狗完全不念夫妻之情,草草葬了她父母后,竟丢下休书一封把她赶出了家门。

      李容伤心难过绝望,跑去报官,但兵荒马乱官府自顾不暇哪里受理。

      四处投告无门,又无家可归,李容在外浑浑噩噩一月后,一根草绳挂在歪脖子树上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玄烛多冷心的人,本来不想管这些闲事,奈何越靠近这户已改为渣男自姓的人家脑中那股绝望不甘之念就越强烈,那念头一直在自问她一颗真心给他他为何这般对她。

      玄烛想如果哪一天她真真正正死去了,可不想像李容这般死不暝目。

      重楼听完故事,道:“所以会面不是正常人的会面?”

      玄烛恨恨:“男人太渣!得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她不过一具快要腐败的尸首,不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又会武功又会抓魂的,怎么让人家付出代价?

      玄烛恼得直转圈圈:“怎么搞他是好呢?”

      不想眼前男人突然道:“我可帮你。”

      “嗯?”玄烛瞄他,“你帮我?”

      玄烛完全没指望他的,他眼中只看得见美人,而她也好李小姐如今这具破败的尸首也罢,都与美沾不上半边,且他不见得比渣男善良多少,她可记得当时蚯蚓山上的美人他说赶下山就赶下山的,他帮她?

      “啊,”重楼看天,“爷不过凑个热闹。”

      哦,凑热闹呀,这好像挺符合他的性子。

      “好!”不用白不用,玄烛便接受,“那你怎么帮我呢?”

      重楼眼珠转了一圈,向她勾手:“男人最了解男人,怎么惩罚他最能解恨,我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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