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食毒冰蚕 ...
-
纵使冰念想穿过回忆,越过所有,上前去拥抱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孤勇的女子,此刻也只能微微说一句:“小妹清舞,幼时误食多种毒草,而中奇毒,后经医治得到抑制,此次不知何因再次发作,有劳姑娘了。”
冉陌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回了句:“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公子不必过于介怀。”
江榭陵显然发现了两位的不对,但是并没有追问,转移话题道:“两位就别客气了,先救人吧!”
冉陌走到清舞床前,看看了清舞的目色和脉象,疑惑的看着江榭陵问:“她的血?”
江榭陵点头,暗示清舞就是他寻找多年的能够救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当清舞将手划破,血流进自己嘴里的那一刻,江榭陵突然希望这个人,不是清舞。
“江湖传闻的‘赤晶’正是由清舞的血做药引提炼而成。”
冉陌道:“早就怀疑‘赤晶’不是什么神兽之血,没想到真是人血。毒医,也只有他能想到这样做。”冰念倒很平静的说:“清舞的毒幸得毒医多年医治,才得以保命,而提取清舞的血也是为了救人。对小妹也没什么伤害,不过,清舞情况究竟怎么样?”
冉陌放下清舞的手说:“如你而言,清舞体内有多种毒素,而毒医擅长以毒制毒,而使清舞体内的毒素想克制又达到一种平衡,所以清舞的血即是解药,又是剧毒。而江榭陵体内也有火毒,所以饮清舞的血非但不会中毒,还能克制他体内的毒。”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昏迷,难道失血过多。”江榭陵问。
冉陌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不会昏迷这么久,更有可能在划破手的时候沾到了别的毒。”
“这不可能,在她划破自己的之前,也没有粘过……,“江榭陵努力回忆当天晚上的情节,无意识碰到自己的手心,似乎触到一丝伤痕,恍然回过神,“那匕首划破她的手之前,先划破了我的手,所以上面应该沾有我的血。”
冉陌松了口气说:“知道是什么毒就好办了。”
江榭陵面露难色:“是更难办了吧,冉陌你为我医治过,应该明白我的毒……”江榭陵没有说下去,他不想亲口说,自己无药可医。
冰念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对谁很好,冉陌微笑说:“你的毒难解在于毒素已经和你的血液融为一体。而由于清舞特殊的体质,你的血无法与清舞的相融,所以可以想办法吸出来。”
说完,冉陌,拿出随身的一个瓶子,倒出一条冰莹透体的冰虫,一动不动,像是僵死了一样。
“这东西还活着吗?”江榭陵惊奇的问,冉陌不语,只见那虫子,慢慢开始蠕动“你们有没有听过传闻,荡云谷底有一清潭,可解百毒。”
“你在荡云谷住了那么多年,要真有我还用受这么多年罪?”江榭陵权当笑话。
“我最初也不信,虽然住在荡云谷,却因为山中雾大谷深,我也没有去过山谷深处。至今无人能断定它有多深。更没有见到过可以解百毒的清潭,就连父亲都没有见到过,直到我看到了它。”冉陌轻轻将虫子捧在手心,很温柔的说。
“这是什么?”冰念突然问,多年来为解清舞的毒,想尽了各种办法,也听说过荡云谷底那汪清潭。“没有!你很担心清舞?”冉陌并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冰蚕对冰念说,冰念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当然担心了,我中毒姐姐你不也很担心吗?”江榭陵不知内情回答道,冉陌看看江榭陵笑笑说:“是啊,所以我也希望找到那潭水,而传闻中,那潭水中有冰蛊,种入身体可解百毒,这冰蚕是我在去年冬天在山间冰冻的河流中发现的。它倒没有解百毒的奇效,但是它吸毒。”
“所以将它放入清舞的伤口,就可以将毒素吸出?”江榭陵恍然大悟。
冰念沉思说:“清舞体内那么多毒素,它怎么辨别要吸哪一种呢?”江榭陵笑而不语,拿出那把沾过清舞和自己血的匕首,在自己另一种手上,轻轻一划,血顺着伤口流出,江榭陵将手摊开在清舞面前对着冰蚕说:“来,让哥哥喂喂你。”
冉陌将手摊开指尖抵住江榭陵的手,手中的蚕开始慢慢蠕动,像是真听懂了江榭陵的话。“这虫子有灵性,一说喂它,立刻就醒了。”江榭陵看着清舞手中的蚕慢慢向自己手慢慢移动半开玩笑说,冰念冷冷的说:“它只是闻到血腥的味道罢了!”冉陌否认:“它是闻到了剧毒的味道。”
说着走到床前将清舞受伤的手上的纱布揭开,冰蚕透明的身体渐渐变成红色,冉陌示意让江榭陵将虫子移到清舞手上,看到清舞手上的伤痕,江榭陵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冰蚕慢慢向清舞的伤口爬动,冉陌不忍的说:“冰蚕性寒,清舞血液冰于常人,所以对它有异常的吸引。”
很快冰蚕开始吸食清舞的血,身体由红转为深红,甚至有些黑。整个屋子安静下来,冰蚕停止蠕动,重新恢复到坚硬的状态。
“它不会被毒死了吧?”江榭陵不安的问,冉陌将冰蚕收回瓶子里,一边为清舞包扎一边说:“它吃饱了,就会睡,就像动物冬眠一样,等到什么时候全身恢复成透明就可以再次吸食了。”
“那清舞什么时候能醒呢?”冰念看着清舞问身旁冉陌,冉陌却良久没有回答,冰念疑惑转身看向冉陌正迎上冉陌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冉陌慌忙闪开拿起纱布帮江榭陵包扎说:“她需要温暖,给她喝一些热汤,或者酒应该就会醒了。”
“哦,我让幽素去拿酒。”说着正要喊幽素,冉陌巴扎好后说:“还是喝汤吧,让厨房用酒酿过的的大枣,加一些生姜,放少许冰糖熬半个小时。”
听了冉陌的话,江榭陵又看了看清舞说:“那就喝汤吧!”说完,念念有词的走了出去。
冰念看着江榭陵走出去问冉陌:“褚门似乎没有酒酿大枣的习惯,你让他上哪儿找?”冉陌说:“江榭陵每年都会用上好的酒酿一坛大枣,招待一位故友,不到时间,绝不开封,我曾几次想要作为药引像他索要,他都不肯答应,这次本是存心逗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犹豫,你这位妹妹倒是不一般。”
冰念看一眼清舞,不置可否。只有他知道,这位妹妹确实不一般。
冉陌不再追问转身对冰念道:“但这里的人倒是都很不一般呢,多年不见,冷公子竟已经成了这水杯天堂的主人,不知下次见又是什么身份呢?”
“冉陌,我,对不起!”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放弃了,冉陌似乎已经早已习惯道:“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毕竟萍水相逢,谁又知道又会在这里遇到呢?你方便借你的右手看一下吗?”冰念不解,冉陌已经抓起冰念的右手,扯开袖口,一只赤红色的蝴蝶如胎记般印在冰念手腕,冉陌看着那刚刚泛出红色的蝴蝶印痕又生气、又心疼道:“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