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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爱多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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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无情出口的时候,也无情的送出了他对夏水心最后的情谊,他面色一冷继续道:“纵然你不需要,但那时的我还是想留在褚门,恳请江御风能多收一人,遭拒,理由就是刚刚那一堆的废话。但是很快他的儿子江城就因“幻琴”名动在此间。同样的驭音术,却偏偏只为他江姓所容,江城倒不掩饰,处处向人说这是借鉴我师家的“驭音术”,是致敬之作,我只觉得恶心。而我的师姐夏水心。你很快与北堂淼走在一起,两人两情相悦,甚至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荡云谷,在中原待下去了,于是我作别师父,离开荡云谷,当然我做了最后的努力,制造了师姐你爱慕北堂焱的流言。也不是流言,我不过是转述了师姐十多年前的话而已,当年师姐说那句话时,我可就在身边。”
此时,夏水心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师岳峙很满意她的眼神,做了这么多,至少眼前这个女人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轻视了她这位师弟。但是他早已不在乎了,而是转向座上的北堂淼挑衅的道:“你看,北堂师兄,毕竟我同师姐一起长大,毕竟还是我比你更了解师姐一些。”座上北堂淼端坐着,一首拄在椅柄端坐着,另一只仍抓着旁边人的胳膊,力度却在逐渐加重,这一切被师岳峙看在眼里又对道:“夏师姐,枉你二十多年替他撑着北堂家,可惜北堂庄主显然已经有了新的知己了。”
北堂淼意识到他所指,渐渐放松了手中的力度,却也没有松开那只手,夏水心似乎也意识道,随即道:“确实,北堂庄主风度不减当年,有女子为他倾心并无意外,况且我敬佩北堂焱及其夫人为至情至信之人,我既已嫁入北堂家便理应这么做,哪又是单单为了谁?”这一语先是说师岳峙不及北堂淼,又是内涵他不重情义,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师岳峙并不以为意,反倒是说的自己受了内伤,自己所言不虚,但是这么多年,北堂淼活着却没回中原,难免不让人怀疑是否与身边这位姑娘有关,本以为早已放下,是认定就算她二人隔着不可跨越的重洋,也相信无人能跨过这段汪洋,两人至少在对望,却不曾想,对面那人,已有人作伴,却早已不再回望。而坐上的北堂淼听得夏水心此言,那握着的手终于是松开了,强力维持的平静也终要崩溃了,她越是大义凛然,自己越是羞愧,她宁可夏水心怨恨、失望,至少证明她还在乎,他突然害怕这一切过去,那人带着这么多年的真意,一笑泯恩情。
“所以,当年褚老夫人携同褚夫人还有尚在襁褓中的褚纤离回褚家途中生变,也是你所为?”北堂淼身侧的女子突然开口了,这一次,她声音有些颤抖,却去掉了可以伪装的声音,听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褚江川一下子怔住了。
“哈哈,姑娘这就高看我了,我还没有能力做到驭沙成暴,褚夫人及褚老夫人当年的沙暴确实是意外,我不过是恰巧知道了这件事,杀了北堂淼派回传递消息的人而已,隐瞒了他还活着的消息,并且杀了褚掌门前去接应的人。”
“你!”此言一出,褚江川已经近身至师岳峙眼前,要下杀手,被沈云乾拦住:“师父,不急于此刻。”师岳峙显然对这群人的无动于衷很不满,褚江川的这一动作再次激发了他变态的满足驭,他故作我好怕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道:“褚阁主干嘛这么大脾气,最后你家姑娘不还是被我们的北堂师兄救回来了吗?可惜了你没看好她,又给弄丢了。”那最后半句却又是冷冷的嘲讽,随之,他仿佛不在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道:“北堂淼失踪那一年,师妹你再次拒绝了我。我本来想停手的,但是当时我心灰意冷,南下赤岭,想与长兄一聚,途径南风家,因当年与师父曾经停驻于此,受到了南风公子的盛情招待,希望我稍作停留,助他研制香料。”当年夏泽厚弟子均有专攻,这师岳峙主修的正是香草。
“我在南风家停留一年后,再次打听师妹你的消息,得知你嫁给了北堂焱,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心已死要拒绝我的女人,转身嫁给了别人。我不甘心,但再次有你消息的时候,却是你身死的消息。那一天我答应了南风情的邀请,留在南风家助他研制香料,那一停留改变我的命运。”
而此时,恍然间想通的夏水心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她目光扫过在座的一行人,她知道那一停留改变的不是师岳峙一人的命运,而是所有人。
“我后来才知道,南风公子留我并不是为了研制香料,而是帮他拯救族人早夭的魔咒,当年师父尚且不能,我更不及师父,而我内心认同师父所言,南风一族早夭根本不是什么“天妒红颜”的诅咒,但是他却始终相信可以炼制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甚至提到了西域生死门的秘术。”
偏偏对于这个生死门,我是有所了解的。或许别人不曾注意,但是我却知道,我的师娘君弗谖以及她的师姐也就是谢老夫人君莫尘都是出自死生门。而他们的女儿都嫁入了北堂家,于是我编纂了死生门秘术,还编出了传女不传男的说法,并指出秘方正在北堂家。因为世人皆知,谢柠嫁入北堂家带了一纸酒方,而我的师妹夏水心带了一纸药方。于是南风公子相信了。
“北堂家设宴当日,我也去了,那把火也确实不是南风师姐放的。当日三人那场好戏我从头看到尾,当南风师姐听到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害的江谢两人生生错过,更害得谢樱半生癫疯,她哪里还下得去手啊,她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便要离开了。但我怎能让这场戏落幕呢?”
“所以,根本也是你所为对吗?”夏水心言语间已经不带情绪,现在从师岳峙口中再说出什么惨无人道的话她都不觉得稀奇。
“嘘!听我说!”还是近乎癫狂的笑脸,又陷入了当年的回忆。